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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事交给五哥就好,他会照顾好七哥的。”宫景曜随手拿下身上披的衣袍,搭在床头红木雕花一架上,便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伸手把肖云滟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笑说:“睡吧!不会有事的。”
“嗯,晚安!”肖云滟也仰头亲了他嘴唇一下,之后,就翻身背对着他睡了,脖子下的手臂爷被她拨开了,她还是比较喜欢苏绣的软枕。
宫景曜无奈一笑,伸手搭在她腰上,自后搂她入怀,亲了亲她耳朵,便就这样抱着她入睡了。
肖云滟喜欢这种睡姿,背后有个人,怀抱又是那样宽阔温暖,会让她无比安心的一觉到天亮。
而且只要宫景曜这样抱着她睡,握着她一手,宫景曜夜里就不会做噩梦,而是会沉睡很安稳香甜。
所以,她很喜欢这个睡姿。
太液池
宫玉曜带宫星曜到了蓬莱岛上一座阁楼上,此阁楼名玉梨,是他十三岁那年,见此处阁楼名字怪异,撺掇一帮兄弟请父皇喝茶,讨好卖乖,好不容易才求了恩旨,把此阁改名为了玉梨阁。
这里一般没人会来,可却有一个老太监看守,老太监耳朵不好使,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对方都没发现他过。
宫星曜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他就醒来了,醒来后,就看到床边坐在一个人,那张脸他太熟悉了,是五哥!他怎么会来见他?是不是他也知道宫明羽又在发疯的杀人了?
宫玉曜此时没有戴面纱,他长得和宫华曜有点相似,可宫华曜的是丹凤眼,他却随他母亲长了一双笑不笑,都自带几分笑意的桃花眼,冷着脸,也不吓人。
宫星曜捂着额头,他想起来了,他听说宫明羽又大肆杀人了,他忽然觉得很害怕,就跑去找小九了。
后来,他有些恍惚的被人打晕,之后……呃?看来打他的人,就是五哥吧?
“饿吗?”宫玉曜看着他问,见他傻呆呆的点头,他便把自己去御膳房偷的一只烧鸡递给了他。
宫星曜伸手拿过油纸包,打开闻了闻,好香啊!他伸手撕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床边坐着的五哥,之后,他就张嘴开始啃烧鸡了,真的好香。
宫玉曜看着手里的那只可怜的鸡腿,扭头狠瞪这啃鸡欢畅的小子一眼。多少年了,这个小子怎么还是这老毛病?难道他的东西,就活该被他分去一大半吗?
宫星曜的确是习惯了,以前五哥递给他的东西,从来都是见面他分一大半的,这回的烧鸡,也是和以往一样分配的。
宫玉曜是真饿,他晚饭都没吃,这烧鸡就是他的晚饭。
可旁边这小子,却装疯卖傻分了他大半的鸡,害他只能可怜兮兮的吃一只鸡腿,勉强饿不死吧。
宫星曜又把另一只鸡腿给了宫玉曜,然后,接着继续吃。
宫玉曜一手一只鸡腿,这哪还是阴月魔,整个一顿墙角行乞的叫花郎。
宫星曜啃完一只鸡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双手油腻腻的,他都嫌弃自己了。
宫玉曜更嫌弃他,他吃撑了,也不多分出一点烧鸡给他,存心找揍呢吧?
宫星曜光着脚走到阁楼后窗户前,打开窗户就飞了下去。
宫玉曜紧随其后追出去,兄弟二人飘落在了蓬莱岛上的边缘处,面前便是在月下依旧波澜清澈的碧水。
宫星曜蹲在一个伸出的青石上洗手洗脸,洗完后,他就开始站起来脱衣服了。
宫玉曜蹲在另一边正拿着帕子洗脸呢!忽然见到他脱衣服,便皱了下眉头道:“秋夜的水很凉,太液池尤为是,你确定你这小身子骨能受得住?”
“五哥又瞧不起人,我这些年是清减了些
,可好歹也是打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不住这点水的冰冷?”宫星曜说话间,就把自己脱光了。
宫玉曜见他脱光就往水里跳,他是想阻止,可惜没来得及。
宫星曜从水底窜上来,露出个脑袋来,双手抱臂,牙齿打颤道:“五哥,这水……真的好,好冷啊!”
宫玉曜很想起身就走,他在玉梨阁住了这么久,那怕是夏日的夜,他都没敢不热身下就下水。
可他倒好,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跳,不冻他冻谁?
宫星曜已经往岸边游了,太冷了。
宫玉曜走过去,弯腰拉他上来,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小七。难道,真像小九说的,小七这些年来,把自己关在凤兰王府关傻了?
宫星曜上了岸后,就赶紧拿了衣服往身上套,太冷了,像在冰湖里洗了个澡一样……阿嚏!完了,不会是要生病了吧?
宫玉曜也不敢耽搁了,忙拉着他就离开蓬莱岛。这傻小子,一准儿是把自己作病了。
宫星曜一路打喷嚏,最后,他又被打晕了。
宫玉曜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宫星曜回到了长阁殿,把人放在了门口,拍了拍门,他才隐藏入了暗处。
小顺听到声音,就忙跑了出来,一看到宫星曜发丝湿漉漉的倒在大门口,他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忙喊人来把他们王爷扶进去。
之后,他又让人赶紧去请太医。
宫星曜就这样被抬了进去,之后,就受凉发起了烧。
宫玉曜没敢离去,而是潜伏进了长阁殿,在到三更天,小顺困乏的坐床边地上睡着后,他才进来为宫星曜把了把脉,又伸手摸摸他额头,确定他没大碍,他才放心离去。
等到天亮后,宫星曜生病的事就传开了。
宫明羽急匆匆的赶来,结果就看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肖云滟,哼!他不和她计较,一个没规没矩的野丫头罢了。
宫景曜在床边坐着,为宫星曜施了针,收针便是面色冷寒道:“你七叔胆子小,六年前那一幕已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你又没个顾及的大肆杀人,把他吓病了,你是开心了?”
宫明羽自知这回是他疏忽了,是他又伤害七叔一回。可他是一国之君,就算有错,那也不是他一个被架空的太上皇可训斥的。
“这是七哥的病床前,没有什么一国之君,只有一个做事没分寸的侄儿,和一个受惊过度高烧不退的可怜叔父。”肖云滟站在宫景曜身后,这话说的便是极其的不客气。
宫明羽危险的眯眸看向肖云滟,这个女人,他早晚要让她哭喊着跪地求饶。
宫星曜其实早退烧了,只不过刚才施针一会儿,他不适的红了脸罢了。
宫景曜收了金针包,起身看向一脸阴沉的宫明羽,他不悦冷声道:“你最好记住一点,他是你的亲叔叔,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宫明羽抬头刚要反驳,就看到宫景曜他们已经走了。
小顺低头退了下去,他心里很自责,要不是他在王爷面乱说话,王爷也不会受刺激去跳太液池,更不会病成这样子了。
宫明羽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望着满脸不正常红晕的七叔,他垂首叹了声气:“七叔,朕真的没想到,当年之事,会成了你无法抹去的噩梦。也许在你的心里,朕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吧。”
回忆起当年那一夜,他依旧记得那一剑穿透五叔的胸膛,七叔是怎样目眦俱裂撕心裂肺的崩溃嘶吼,是那样的绝望痛苦。
其实,他也有后悔过,在看到那样痛不欲生的七叔时,他真的有后悔让人杀了五叔。
他父亲那一辈,兄弟之间很为亲近,根本没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分别,一个个的皆是亲如一母同胞,不分彼此。
那时他好羡慕,甚至也想和宫明睿做那样兄友弟恭的兄弟。
可后来,他发现想法很美好,做起来却好难。
他没有父亲的宽厚仁德,他做不到长兄如父般包容幼弟的一起过错。
宫明羽走了,带着伤感,离开了这个被他伤的很重的七叔,回到他紧紧抓住的龙椅上,做他永远孤家寡人的帝王去了。
小顺在宫明羽离开后,他才躬身低头走进来,见他家王爷竟然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他真是被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问一声:“王爷,你是醒了吗?”
“嗯,倒水。”宫星曜觉得他口干的很,这时候不想说话理人,就想喝杯水静静。
“是。”小顺低头应了声,就下去找白开水了。
因为胡太医说了,王爷喝药期间,不能碰茶,只能喝清水,清水还必须是要熟水。
宫星曜其实一直清醒着,只是觉得心太累了,才会闭着眼睛不想理人。
宫明羽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可听见又如何?他不会因为他露出一点后悔,就心软的原谅他,与他做个亲近的叔侄。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怕五哥侥幸没死,可他宫明羽却始终对自己的叔叔下了决绝的杀心。
皇室中,是没有多少亲情可言。
可在他们这一辈兄弟中,却亲厚的很。
他们没有经历过兄弟互相算计,互相残杀之事,所以……他们同样无法原谅对骨肉至亲痛下杀手之人。
宫明羽不是他的侄儿,他只是一个很好的无情帝王罢了。
八月二十七,吐蕃使团抵达长安。
落月楼
一袭鹅黄刺绣窄袖胡服的肖云滟,正双臂趴在二楼走廊栏杆上,手拿一个大黄梨啃着,旁边是殷勤为她扇风的陌缘君。
陌缘君望着楼下宽敞街道上行驶来的吐蕃使团队伍,手里的孔雀翠羽扇缓缓扇风,咋舌道:“吐蕃这些随行侍女还不错,就不知道哪位央金公主是何模样?听九哥说,她打仗很厉害。”
“这些婢女应该是吐蕃王庭的内侍,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倒是很偏向中原审美。”肖云滟啃着梨子,眼睛打量那些吐蕃随驾侍女。
每个人皆是身着紫红色刺绣大襟坎肩,白袖长垂至脚踝,满头青丝梳成辫子,鬟髻上佩戴着珠玉首饰,手提花篮,一路走来一路撒着花瓣,笑容明媚灿烂,像阳光下盛开的格桑花。
“九嫂,那是不是就是央金公主的马车啊?”陌缘君看到吐蕃使团队伍中间的那辆金顶圆形马车,珠帘后的纱帘打起来,只要在近一点,他就能看到这位传闻中的央金公主了。
肖云滟已经把梨子啃了大半,见那金顶的豪华马车是四匹马拉的,她就想起了点事,吐蕃似乎真的是母系族,特别尊敬他们的母亲和女儿,得宠的公主,比亲王还尊贵呢。
这位央金公主看来很得宠,可是……吐蕃赞普,为什么又要把她嫁过来呢?
“九嫂,我听说这央金公主,似乎不是吐蕃赞普的亲生女儿,而是吐蕃赞普收养的女儿。”陌缘君说着,就凑近肖云滟低声说:“我还听说,央金公主的母亲,其实是吐蕃赞普的梦中情人。”
咔嚓!肖云滟又咬了口梨子,扭过头去看着陌缘君这个超级八卦男,嘴巴动了,一口梨子皮吐了出去。
陌缘君身子敏捷的一个侧闪,躲过那一口喷,哀怨的瞪了她一眼,就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肖云滟把手里的梨子丢给了身后的闲闲,她拿出折扇扇了扇,偏头就看到路过楼下的金顶马车,马车里坐着一名身着吐蕃精美服饰的女子,她脸上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没有一点装饰花纹,只是一张保护整张面庞的金色面具而已。
“呵,央金公主很神秘嘛!”陌缘君慵懒的倚在柱子旁,一袭红衣,一把孔雀翠羽扇轻摇,勾唇笑的时候,那妖孽容颜足以令少女脸红心跳,恨不得扑过来咬他。
金顶香车里的央金公主似有所感,她扭过头去看向落月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