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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疏影倒是真乖,从旁边拿了一份红皮礼单,放在紫檀木桌面上,推送到了她跟前,希望她看了礼单,不会又接着骂他败家吧。
宫姻娜看了看礼单,倒是忍住没发脾气,而是直接把礼单撕了,抬眸看着他说道:“除了补药,其它的都不用送了。回头,把这些全给云滟送去。她可为我们成亲出力最大,我们最该感谢的是他们夫妻,懂?”
香疏影望着她点了点头,他其实什么都懂,这不是为了给她长脸,他才如此破费的吗?
“为气那老妖婆多送点礼物也就罢了,至于孙太后……她一个小辈,我看在她生病的份儿上,去看看她就不错了,凭什么还要给她准备那么多东西?”宫姻娜的辈分高,归宁也是来娘家一趟,除了太皇太后要见一见,其他人?都是小辈,该她去看他们的吗?
只不过赶巧了,陈皇后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她回来归宁是一回事,探望下小辈送些温暖又是一回事。
所以,孙太后哪儿随便送点东西,聊表心意就好。
陈皇后更是小辈,去看看她,自然是礼少不得,安慰的话也是少不得要说的。
香疏影一路都在盘算,想着到底要不要把所有补药都送给孙太后?要不然,给九哥留根从太白山上采的千年野山参,让九哥好好补补?
宫姻娜不知道香疏影又要克扣给孙太后的礼物了,当下车后,她就看到紫竹她们捧的锦盒很少,连给太皇太后送的一半都没有。
呵,他学抠门学的挺快啊?嗯,孺子可教也!
香疏影跟着她一切进了长秋殿,在正殿里坐着,宫女奉上了香茶,味道自是比不得他之前沏的紫笋茶。
宫姻娜打量了长秋殿几眼,还是和当年一样,只是……物是人非,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常对皇祖母撒娇的小女娃了,皇祖母也已故去二十年了。
孙太后听宫姻娜来探望她,她自然是要更衣梳妆出来的。毕竟,在辈分上来说,她还要喊宫姻娜一声皇姑呢!
吕姑姑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孙太后来到前殿,看了宫姻娜一眼。这位姑奶奶到来,也不知是善意,还是来找人不痛快的。
孙太后落座后,看向宫姻娜,笑得和婉道:“我这本就是身子虚了点,却劳动皇姑前来探望,我这……还真是罪过了。”
“太后没事便好,今儿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各宫都走动下的。”宫姻娜瞧孙太后果然脸色极为不好看,看来,陈皇后失去这个孩子,他们母子也是极为痛心的。
也是,宫明羽不过即位六年,可却已前后两位皇后,虽然傅凤仪没有嫁入皇家为后,可她却是先帝在世赐给宫明羽的正妻,那怕最后罗得没名没分,她也是意义上的第一任皇后。
陈皇后也嫁给宫明羽五年了,五年里前后失去两个孩子,本就天生弱质纤纤的她,恐在这一回大亏损后,再难怀上孩子了吧?
如果陈皇后怀不上孩子,皇后之位便危矣了。
孙太后执帕掩嘴咳嗽了几声,脸色微苍白道:“皇姑新婚之喜,本该喜喜乐乐的,不料……咳咳!皇后是个苦命的孩子,哀家心疼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去劝慰她……咳咳!”
“太后,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吕姑姑在一旁为孙太后抚着后背,脸上流露出的,全然是担忧之色。
宫姻娜在一旁看的心中冷笑不已,嘴上却温和安慰道:“太后莫要过于悲伤,皇后虽然自入宫后多灾多难,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否极泰来,厄运总会过去的。”
“皇姑所言极是,哀家代皇后谢过皇姑吉言了。”孙太后如今也搞不懂,宫姻娜此行,到底是有何目的了。
宫姻娜端杯尝了口茶水,嗯!是寿眉,可却比香疏影喝的差了点儿。她放下杯盏,便拂袖起身,望着孙太后淡笑道:“太后好好修养,本宫这边要去大明宫探望皇后了。不必送,留步!”
她实在没兴致看孙太后虚情假意做作恶心人,自己儿媳出事,孙子都没了,她还有心思涂脂抹粉?
呵,这香粉可真香,也不知道深宫之中打扮给谁看。
孙太后起身送的送他们夫妻二人,等他们夫妻的身影渐远后,她才脸色冷然的被吕姑姑扶回了寝殿。
吕姑姑之前也没瞧上这几盒东西,可当打开两个盒子看了看后,便是她也惊叹不已了。
这些人参灵芝可都是极其难得的好东西,瞧瞧这上党野山参,怎么也有五百年了吧?
还有这青芝,对太后养颜安神最好了。
其它的补品,就更自不必说了。
寻香公子出手,果真够阔气。
孙太后也是惊讶他们送的这些礼,每一样都珍贵,虽然不是稀奇难得,可也值不少钱。
宫姻娜没有那么大方,可香疏影却够客气的。
她不知道,这些礼物,是被宫姻娜和香疏影夫妻二人,两厢克扣后的残余渣,根本不值一提。
而宫姻娜和香疏影坐车抵达大明宫后,没有先去含冰殿,而是去了紫蘭殿。
陈皇后躺在床上流泪,旁边是宽慰她的母亲,岑国夫人。
宫人进来禀报,说宫姻娜与香疏影前来探望,此时正在正殿坐等。
陈皇后对宫姻娜不太熟悉,可既然人家来探望她,她不能亲自招待,自然只能让她母亲去了。
岑国夫人喂陈皇后喝了药,她才起身离开寝殿,带着人去了前殿,看到宫姻娜他们夫妻时,她便上前遵规守矩的行了一礼:“臣妇见过朝阳大长公主,见过香驸马。”
“岑国夫人快免礼!”宫姻娜起身去虚扶了岑国夫人一下,望着形容有些憔悴的岑国夫人,她轻叹声道:“夫人可要保重了,皇后还需夫人照顾呢!”
“多谢朝阳大长公主关怀,臣妇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的。”岑国夫人这几日的确心力交瘁,可她更寒心。
宫明羽根本没来几趟看望她女儿,更是放过了言采那个凶手。
早知如此,拼的一门荣耀不要,她也该守护住她的女儿,而不是把这生性柔懦的女儿,送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来。
宫姻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们母女,只能叹声气,放下一些礼物,便告辞了。
岑国夫人只看了那些锦盒一眼,便让人把东西收起来了。
此时,她更寒心了。
宫姻娜一个姑祖母都能在新婚后,不忌讳她女儿小产的事来探望下,可那身为亲婆婆的孙太后呢?她是一眼都没来看过她女儿。
陈皇后在见到母亲回来后,便脸色苍白的虚弱问:“母亲,朝阳大长公主她……”
岑国夫人走过去,挥退所有人,才坐在床边脸色冷寒道:“朝阳大长公主是来探望探望的,此时已经走了。可他们母子……孩子,为他这般遭罪道怀孩子,真不值得。”
“母亲,别说了。”陈皇后眉目温柔的脸庞上,已是满脸泪痕。帝王薄情,她早知道。
可就算她不期望他对她有夫妻之情,可他们夫妻多年,他也该对她有点君臣之义吧?
可他没有,宫明羽对她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的。
“苦命的孩子,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岑国夫人握着陈皇后的手,不由落泪。她好好的女儿,短短几年里,就被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她悔啊!悔不当初!想当年,她为何要来长安,留在临汾平平淡淡过日子不好吗?
何必管帝都的老爷娶多少女人,又生多少孩子呢!
她也恨啊!恨这皇家君王太无情,恨这世道太多的不公。
可悔也好,恨也罢,如今都已是无用的的了。
陈皇后想安慰母亲,可却又不知从何安慰。当年父亲外放山西为官,母亲不怕辛苦的跟随去临汾。
前十年,他们一家人过得还算平静。
后来父亲被召回长安,借着祖父朝中的势力,坐到了中书令之位。
可母亲带着他们姐弟在临汾并没有回长安,直到她十五岁该议亲了,母亲才带着她和弟弟来了长安。
来到长安后,府里姨娘没少暗地里欺负她母亲,可她母亲为了他们姐弟俩,全都忍了。
直到她进宫当了皇后,弟弟也入朝为官后,她那些个弟弟妹妹才算安分守己,姨娘们也再不敢欺辱她母亲。
如今父亲去世了,家里剩下祖父一个长辈,弟弟又没成家,依旧当不得一家之主。
本以为,她诞下嫡皇子后,能让弟弟母亲在家里更能站住脚,可叹天不从人愿,她又是空欢喜一场。
岑国夫人也知道女儿心里难受,今儿要不是实在心寒,她也不会在女儿面前落泪。
唉!女儿大损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办。
宫姻娜出了紫蘭殿,便去了含冰殿。今儿去了这三宫,可真是憋得她心里难受。
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阴阳怪气,看她不顺眼也就罢了,反正她习惯了。
可孙太后这个妖妇算什么?也敢对她装模作样的敷衍?她可真觉得自己脸大。
香疏影见她一路冷着脸不快,他便淡笑温柔在她耳边说了句:“灵芝上我下了点巴豆粉。”
“嗯?真的?”宫姻娜惊喜的看着他,唇边也有了笑意。哼!敢吃她的礼,她要让那妖妇拉死。
“真的。”香疏影有时觉得,她真像个孩子,绝对不能吃亏,吃亏就闹脾气。
宫姻娜现在的心情更好了,让她们气她,就等着倒大霉吧!
含冰殿
肖云滟一大早就让碧宁准备了茶点,当他们到来时,已是满屋子都是人了。
“怎么都在?”宫姻娜乍一看到他们,真觉得她的家族很强大。
宫凌霄单手托腮在一旁无精打采道:“本来小皇姑你成亲是好事,没想到皇后会忽然出事。唉!其实皇后挺好的,我以前还在街上遇见过她,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可惜!嫁进了宫里这个龙潭虎穴,如今……唉!真是可怜,听说孩子都成型,就这么没了。”
宫姻娜对这一屋子的愁云惨雾,她真是心里憋的一窒息。怎么走到哪儿,都要听人说孙太后母子如何如何的薄凉,如何如何的无情无义?
不过,他们母子的确一个德性,都是那种自私薄凉之人。
“小皇姑先过来坐吧!”肖云滟坐在桌边,素手提壶斟了两杯茶,她可不想再听与孙太后母子有关的事了,糟心。
宫姻娜走过去拂袖坐下,喝了杯茶,就是一肚子火的说道:“言采那个疯女人,自己恨宫明羽就去杀了他啊!做什么牵连上陈皇后?你们都不知道,岑国夫人才进宫一日,那人就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宫星曜摸摸鼻子背过身去坐,怎么说,宫明羽都是他亲侄子,他虽然对其也不满,可却不好与大家一起去声讨他的对错。
“七哥,你最近似乎胖了不少。”宫尘曜这个呆头鹅,又再扮猪吃老虎损人。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投到了宫星曜的身上。
宫星曜瞪了宫尘曜一眼,这个小子,越发坏的明显了。
宫君曜还在专注的低头雕刻,这回雕刻的是一支紫檀的梅花簪。
宫华曜在一旁把玩一匹玉马,见身边十一弟在刻簪子,便凑过去问了句:“十一,你不会是红鸾星动了吧?”
“十哥又胡说,红鸾星动是说女子的,如何能拿来用到为弟身上?”宫君曜头也没太抬一下,雕刻完又一朵梅花,才又启唇平静道:“簪子是送给小皇姑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贼精,添了不少贺礼,就我那日送的礼寒酸。”
对于他无比平静的埋怨,其他人无不尴尬的眼神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