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他们这一对有情人,却因为云兰歌丢失的记忆,而在彼此之间划出一道隔阂的鸿沟。
“每个人,皆有他的命运,你我都无法去为之改变。”宫景曜不知何时站在了肖云滟身后,他负手望着满河漂浮的朵朵莲灯,眸光逐渐变得温和,像那昏黄摇曳的灯火光晕,温柔且多情。
肖云滟转身望着他,对上他含笑温柔的眸子,她嘴角扬起微笑,伸手拉起他的手,向着灯火影重重的人群里走去。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陌缘君已经拉着碧宁去放灯了,容野孤家寡人的在桥上,被好些个姑娘路过调戏。
他很郁闷,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如今的姑娘家都不矜持了?一个个的总撩他做什么?他就看着那么好欺负吗?
他一袭红色金线绣锦袍,外罩一件宽袖大氅,在桥上慵懒斜坐醉饮酒,说不出的颓废不羁,勾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阵阵的脸红心跳,羞答答的从她身边跑走。
不过也有大胆的姑娘敢上前调戏容野,这个姑娘十三四,梳着垂鬟分髾髻,髻边戴着一朵紫红色的兰花,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是古怪精灵的笑,她手里一串兰花送到容野手中,对他嘻嘻一笑吟道:“情远气调兰蕙薰,天香瑞彩含絪缊。”
“哎?”容野可被调戏愣了,他手里还拿着那姑娘送他的兰花,可那位姑娘却是娇俏俏的笑着离去了。
凡事一旦开了头,后面就难免会有洪涛汹涌。
容野在桥上悠闲喝酒不成,倒是被过桥的男女一个接一个的调戏。
对!一开始只有小姑娘掷花调戏他,后来连一些贪玩少年也来调戏他。一个个诗吟的这么好,怎么不去为国效力?
全跑来调戏他,他就看着这么像善茬吗?
“哥哥,哥哥,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一个五六岁的小萝卜头,穿着粉嫩嫩的襦裙,手里提着一盏莲灯,一手高举一枝紫薇花送人。
容野伸手抽出那枝紫薇花,敲了她光洁的脑门一下,低头瞧着她,摇头拒绝道:“哥哥我不嫁人。”
“那我嫁你好了。”小萝卜头噘嘴说完,就提着灯去找母亲了。
容野心情糟透了,可这时还有作死的拉他衣袖,他一转头,就看到脚边一个小娃娃,手里拿着一枝粉色的紫薇花,仰头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瞅。
小男童瞅了容野一会儿,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把手里的花给了容野,之后就和他父亲一起走了。
容野拿着那枝紫薇花,他嘴角抽搐一下,心中甚是无奈。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调戏他,他今夜的大小桃花未免开的也太旺盛了吧?
“哥哥,长大我嫁你哦。”小男童也不知道之前的小姐姐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跟着送花,然后走出几步后,又想起这句话,就回头给补上了。
小男童的父亲对此很是忍俊不禁,可有怕人家公子生气,只能抱起儿子走下桥,向着不远处对他们父子招手的女子走去。
“你们父子刚才在桥上做什么呢?怎么,你与那位公子是认识的吗?”男子的妻子为儿子擦擦脸,发现儿子的衣领里,似乎还有些紫薇花瓣?
男子望着妻子忍俊不禁道:“我不认识那位公子,不过,咱们儿子出息,一朵紫薇花,把人家公子给聘了。”
“你这说的什么啊?好了,赶紧回家去了,瞧瞧小宝这热的,头发都汗湿了。”女子为儿子擦擦汗,便拽着夫君与儿子一起嗨家去了。
容野仰头望星月,他今晚是最惨的人。
银汉迢迢,星月无边,唯一人对酒当歌空寂寥。
而且,他还被一个小不点,用一枝紫薇花给聘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而此时另一处,发生了更令人啼笑皆非点惨事。
“为什么要我拜月?”宫星曜眉头紧皱,不情不愿的被人推到香案前,抬头就能看到墨染的夜空上,那一弯月,还真是明亮。
肖云滟在一旁点了三支香,递到宫星曜手里,伸手指着银河,她胡编乱造道:“知道吗?织女是个心灵手巧才貌双全的美人。而月亮,月亮里有嫦娥哎!你在兰夜拜一拜,乞的不是巧,也不是要女大十八变的花容月貌。你是祈求自己未来的妻子,能是个又温柔体贴,又美丽大方,还要善解人意,对你百依百顺,你就是她的天,说一肯定不二。”
宫星曜可没参与过乞巧节,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所以……他真信了肖云滟的鬼话,对月祈愿起来。
肖云滟退到宫景曜身边,看着宫星曜的背影,她小声问:“七哥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这智商怎么瞧着如此的……弱。”
“知他所知甚少,你还欺负他?”宫景曜无奈笑看着他七哥拜月的背影,唉!七哥也是把自己关傻了。
悠悠和闲闲同情的看着拜月郎君的背影,林公公在一旁忍不住笑叹气,那表情别提多纠结的搞笑了。
宫玉曜再次如幽魂般出现,望着他七弟拜月的背影,他袖下手忽松忽紧,痒的想揍人。
宫星曜拜完月,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望月自言自语的说:“就算我想要个嫦娥或织女,可最终注定的,我不还是要娶那个母老虎吗?”
“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以为耻。”宫玉曜抬手揉眉心,想他和小九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就会和这个笨蛋是兄弟呢?
宫星曜闻声转身过去,看到他五哥时,他异常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五哥的腰,埋头在五哥胸膛上就哭诉道:“五哥,他们要让我娶一个母老虎,你说该怎么办?”
宫玉曜揉眉心的手指在抽动,手缓缓下按在他肩上,一下,咳咳!失败了,没把推出去。
“七哥,你再不松手,五哥的杨柳腰,可就要被你的猿臂给折断了哦。”肖云滟在一旁看笑话,还不忘冲宫玉曜眨眼一笑,存心调戏这个假正经的大伯哥。
宫玉曜觉得他太阳穴好疼,为什么他要现身出来?这一群妖魔鬼怪,是他能招架得了得吗?
宫星曜果然松开了手,他看着面前脸黑如墨的五哥,他嘿嘿笑卖乖道:“五哥,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所以……呵呵,咱们兄弟间,以往还不是搂搂抱抱很正常吗?不要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抱你的时候,我不用力过度就是了。”
宫玉曜面纱后露出的双眼,泛着怒火,他抬手弹了面前傻弟弟脑门一下,颇觉疲累道:“小七,当年你还是个孩子,撒娇缠人没什么。如今你都快娶正妃了,也该有个正形了吧?”
“五哥,你要是想为未来五嫂守身如玉就直说,何必这般找借口训七哥?”肖云滟在一旁,明目张胆,挑拨离间。
宫玉曜算是看出来了,全场就她最坏心眼,唯恐天下不乱。
宫星曜眼睛盯着宫玉曜看了一会儿,然后很好奇的问:“五哥,你真的还是童子身吗?”
宫玉曜的脸嘿的和面纱有的一拼了,他也觉得,小七这些年浑浑噩噩的,真是把自己给关傻了。
“切!你这么问五哥,好似你自己不是只童子似的。”肖云滟又在一旁翻白眼,这兄弟几人都有病,重义过头,反而是情商过低。
唉!幸好她那公爹死的早,要是活到如今,能被这几个不开窍的儿子,给活活气死。
宫星曜回头幽怨的看着她,她就不能不说话吗?总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她就不怕他们集体报复她吗?
肖云滟十分镇定的微笑道:“七哥,你已经不小了,以后撒娇记得关起门找央金公主,可千万不要逮住谁,就让谁抱抱。这样对你名誉不好,容易被人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宫玉曜被肖云滟笑得头皮发麻,他退后三步,随之转身入夜莺般飞走了。
“五哥,我没有那癖好啊!”宫星曜原地伸手喊一声,可远处的黑夜中,除了点点灯光,再也无一个人影。
“解释往往就是掩饰,掩饰恰恰就是事实。”肖云滟勾唇笑说完这两句话,便拉着宫景曜飘然离去了。
悠悠和闲闲立马去追他们夫妻,至于可怜的七爷?还是让林公公去安慰吧。
林公公留下来,面对十分委屈的七爷,还别说,月下一抹碧影独立,还真有几分像是仙人下凡呢。
可惜!这个七仙女是男的。
宫星曜今夜穿了一袭湖绿色缠枝白玉兰花刺绣的宽袖袍衫,夜风起,他衣袂飘飘在月下孤独伫立,既显眼,又侧颜朦胧美的如妖似仙。
可这样的他,却没有颓废不羁的容野好接近,也许是月光太清冷,也让他周身染了几分淡冷疏离。
林公公一路跟在宫星曜身后不远处,在嬉笑落幕后,凤兰王一个人漫步月下,竟显得那般凄冷寂寥。
宫星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烟花巷,望着那红灯笼高挂的青楼,他恍惚间想起,少年时,他们兄弟几个也曾微服私访过青楼。
那一回,六哥还暴力的砸了人家青楼,事情被闹大,他们被傅太傅逮住好一顿训斥。
最后,他们被罚抄礼记十遍,差点抄的他吐血。
后来,他们兄弟几个,再也没人敢去青楼逛。
“七爷,这地方不适合您,要不然,咱们去找个茶馆听曲儿?”林公公一副老管家的打扮,跟在宫星曜身边,旁边有着一个啥时都不敢管的小顺子。
小顺子很想告诉林公公,等林公公见识过他家王爷的暴力后,林公公就不会胆儿这么肥的敢在他家王爷面前多嘴了。
宫星曜听了林公公的劝,负手转身正要离去,忽而听到有咿呀婉转的曲调飘来,他回头望着这条花柳巷,脚下竟不由自主的转身寻声而去。
“七爷,不能去啊!”林公公在后忙追上去,皇家的爷们儿可以有无数女人,可这样地方的女人缺不能碰。
千金贵体,要是染上病,那可是要了他们伺候人的命了。
小顺脸色也是大变,就算王爷想去喝花酒,他不敢阻止。可是,有一点,王爷绝对不能碰青楼的女子。
祖宗哎!这里可不怎么干净啊!花柳病要是沾上身,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肖云滟和宫景曜没走多远,在见宫星曜往这条街上来时,她就拉着宫景曜一起跟来了。
宫景曜站在街口皱眉,七哥一向没有寻花问柳的习惯,今儿怎么却想起来逛青楼了?
“七哥进了芳满楼了,咱们快去护驾,不然他可要被里面的妖精给吃干抹净了。”肖云滟特别兴奋,古代的青楼,她可算有机会一逛了。
宫景曜被她强行拽进了花柳巷,又被她带进了一家瞧着不错的青楼里。一进门,他就差点被那些脂粉气给呛死了。
“扇扇,不气不气哈!”肖云滟一手拉着宫景曜的手,一手拿着折扇给他扇两下,当看到那负手而立专注听曲儿的宫星曜时,她就又野蛮大力的拽了宫景曜过去。
宫景曜被他一路拽着走,他的眉头越发紧皱,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吓得那些见色起意的姑娘们,都不敢上去拉客了。
“哎,七哥,你这是听曲儿呢?还是在看人啊?”肖云滟已经走到宫星曜身边,一折扇敲他胸膛一下,她含笑的眸子看向了舞台上。
呃?要不要这么巧?这个舞台上蒙着面纱的女子,怎么瞧着那么像柳如烟呢?
宫星曜曾经听过柳如烟的琴音,当听到那一缕琴音时,他就心生怀疑的寻声进了这家青楼。
抬上女子抬眸看向他们,似是没有丝毫隐瞒,面纱后的眸子含笑,她依然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