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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哄好了的结果就是桑莘的情绪明显的好了些,一夜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她情绪的失控和她和瑾琮帝的荒唐,现在帮正在批阅奏折的男人研墨,她忽然想起了婉贵人,樱唇轻抿了抿,想问又不敢问,算了还是不问了,毕竟被自己后宫的人下了药不是什么拿得出来说的了的事。
她继续垂着眼研墨,墨汁脏了整个小手,往日葱白的指尖如今墨汁染成了一片黑,瑾琮帝瞥了眼,低头在某个大臣的奏折上写了几个字,似不经意间的问道:“想什么呢?”
出神的桑莘套话是最好套的,她杏眼看着墨汁,秀气的眉蹙起,道:“臣妾在想婉贵人呢。”
“想她做甚?”瑾琮帝将批阅完的最后一本奏折合上,没等她回答,道:“她如今在地牢,关着了。”
桑莘多少猜到了,点点头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方才是问了瑾琮帝婉贵人,她有些不自在,装模作样的咳了咳,道:“我不是有意要问的。”
“无妨。”瑾琮帝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将沾湿了的手帕子轻轻的擦拭她弄的满手的墨水,见他表情淡然,桑莘忍了忍,没忍住,又问:“你难道。。。。。。不伤心?”
这会子轮到瑾琮帝不解了,他疑惑的嗯?了声,眉抬了抬,看着她,满脸的疑问,不懂她为什么会说出伤心二字。
以前倒是经常伤心,就是那会子母妃叫他大冬日的跪在雪地上,就是因为他摔坏了一样花瓷瓶,但。。。。。。李旬也摔坏了,也没见母妃罚过,同样是她的孩子,但她似乎就是偏爱李旬多点。
及时掐断了这些许久没想起来的事,他道:“为什么要伤心?”
桑莘觉得瑾琮帝这会子正在逞强,她觉得能不伤心吗?毕竟以前也是他的女人,桑莘左思右想,道:“就。。。。。。你不觉得,嗯。。。。。。怎么说呢。。。。。。”桑莘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挠了挠小脸蛋,见瑾琮帝真的一脸不解的模样,她润了润嗓子,道:“就。。。。。。她毕竟也是你的女人,如今被下了药相当于背叛,不难过?”
桑莘说完,悄悄的抬眸看了眼瑾琮帝的眼神,还没等她瞧仔细,瑾琮帝长臂一伸,将她往前一拉,身子一转,往身后倒去,没有想象中的跌到地板上,因为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垂眸看她,似乎想看看她脑瓜子里面到底是想些什么,为什么他的话和态度都这么明显了,她还认为他有过女人。
桑莘和他对视,一脸不解,以为他觉得丢人,正准备和他商量跳过这个话题,听见了男人紧抿的薄唇轻启,道:“看来朕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长点记性的!”
桑莘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狠狠的咬了咬唇。
一吻解释。
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耳边响起他嘶哑的嗓音,“你是朕第一个女人,什么婉贵人贵妃嫔啊小主啊之类的,朕根本没碰过,”末了,为了不让这个小女人钻牛角尖,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加了句:“朕身子干净的很,昨晚你不都知道了吗?”
桑莘耳边嗡嗡的,她忽然想起那日第一次在邵阳宫过夜时,他好像是和她说过他是第一次亲吻,她当时不以为然,以为是他哄她的好话,如今,再一次听见,她神色微顿,知道了他是干净的很,没有碰过那些妃啊嫔啊答应啊小主啊之类的,心底里那团其实一直隐藏着的别扭的线团终于被解开,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的宛若星辰般灿烂。
瑾琮帝偏头悄悄的瞧了眼她,往日情冷的眉眼温柔起来。
好半晌后,等她笑够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她葱白的指尖,低声问:“你冤枉我了,补偿一下。”
“什么?”桑莘呆呆的看着他,见他笑的有点暧昧,她忽然红了脸,道:“天还没黑呢。。。。。。”
哟,还挺上道,不用点明都知道他想要什么补偿。
果然是“养”过“面首”的。
“没事,关了殿门,没人知道的。”他挑眉,“再说了,谁说了那事天黑了才能做?精通琴棋书画的桑莘大小姐难道不知道还有个词叫——”
他贴着她的耳畔,说了四个字。
桑莘脸色爆红,连他方才调侃她昨夜喝醉后自夸的话也没去计较,心里只想着那四个字。
站在门口的苏盛和正准备布膳的一众宫人们听见了里头的声音,彼此间默契无比的都低着头,各个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你这是白日宣‘淫啊。
…
邵阳宫的旖旎气氛没有渲染到宰相府,宰相府里一片肃静冷清,白雪覆盖厚厚的一层,林尤祥站在回廊上,望着不远处院落里,养着的几只信鸽,眉眼皱褶很深,难以看清眼眸里的神色。
信鸽咕咕咕的叫着,却不会乱飞,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林尤祥收回视线,捶眸逗弄着回廊上挂着鸟笼里的鸟。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迈着步子往前走,道:“老爷,陈大人到了。”
林尤祥挑眉,嘴角动了动,将逗弄鸟玩的棍子丢给小厮,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小腹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前院。
前院。
林尤祥瞧了眼坐在凳子上的陈运,他爽朗的笑着道:“让你久等了。”
陈运见了来人,立刻站起身,行了个恭敬的礼,笑道:“林大人。”
陈运曾受林尤祥的帮助,心中感恩,平日里没事也会过来问候几句。
“坐。”林尤祥说完后,自己坐在了主位上,丫鬟上前奉茶,陈运喝了口,暖了暖身子,便道:“林大人,前几日我娘从乡下给我带了点菜干和晒好的腊肉,特意叫我带给您尝尝。“说罢,便将那黄色纸包裹着的东西递到了林尤祥的跟前,腊肉的味道有些重。
林尤祥却是丝毫未有嫌弃。
这也是陈运佩服他的原因,那时他刚进皇城考试,什么也不知道,娘亲身子也不舒服,恰逢林尤祥路过,赏了银子,他便拿这银子救了娘亲一命,老天有眼,过几日出了分,他就是状元。
心头的两件大事都得到了圆满,陈运自然对林尤祥无比的尊重,素日没事也会来这里溜达,林尤祥也没有不欢迎,反倒次次都是好茶相待。
“你有心了。”林尤祥道:“阿南,拿到厨房去,叫厨子做上。”
阿南道是,拿着腊肉下去了。
林尤祥又对着陈运笑着道:“今日午膳在这吃吧,你我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陈运自然道好。
喝了口茶,林尤祥见陈运眼底的黑青尤为的明显,便问道:“今日休息的不好?翰林院很多事忙吗?”
“可不是吗?”陈运叹息一声,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道:“昨日和桑大人对今年的题目对了老半天,深夜了才回府。”
林尤祥喝茶的手顿了顿。
陈运没察觉,依旧道:“话说起桑大人,小弟我实在不得不佩服,你说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折腾起来也是没日没夜,如今那翰林院被他整治的井井有条,我倒还真是小瞧了他。”
林尤祥将杯盖将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捋到了后面去,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道:“哦?此话怎讲?”
“哎,说来也折腾。”陈运似乎极累,压了许多的烦心事般,道:“他这几日可谓是把翰林院所有的书都搬出来看了一遍,出的问题简直刁钻,哎。。。。。。难为了下年考试的人了,要我说,换做是我是翰林学士我肯定不会出的如此刁钻。”
话说完,陈运才回神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胡话,立刻道歉道:“林大人,我瞎说的。”
林尤祥笑,似乎意有所指般道:“我可没当你瞎说,我倒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翰林学士照理说今年的确是可以轮到你了,不是你就是张玮,但,你有我做靠山,你还怕当不上翰林学士?且不说靠不靠山,以你的智慧,翰林学士都是屈才了。”
陈运忽然沉默了。
林尤祥喝了口茶,道:“你说,翰林学士怎么就给桑石那老家伙给横空出世夺走了呢?真是枉费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啊。。。。。。”
林尤祥将茶杯放下,很惆怅的哎了声,道:“我都替你心疼。”
陈运眼眸微动。。 。。 ,,
第48章 小肥肥章~~~
宰相府的主院里,室内熏了点檀香; 冉冉的白烟升起; 弥漫在室内; 伴随着这一室的安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哪一家不显眼的庙里呢。
陈运的心里头说不服气是不可能的; 他如今是翰林的侍读学士,与他同一个职位的还有张玮,他们二人今年本来是可以轮一个人上去当翰林学士的; 甚至朝堂上的人以及周围的人都相继送了许多的礼,这不就是在说明; 他们的内心也是打定他会当上侍读学士的吗?
而如今,这翰林学士的位置一下子就给桑石给拿走了; 那日别说他了; 张伟都懵了好一会儿。
林尤祥的叹气声恰到好处的响起。
陈运忽然觉得,这叹息像是在为他惋惜,为他觉得不值。
陈运垂着眼眸,心头悸动; 沉默了良久后,方才开口道:“林大人,如今这局面; 桑石又是皇上指定当上翰林学士的人,我就算不甘心; 也没什么办法啊。”
这句话; 陈运也算是将说的明显极了; 不是他没心思,是皇上。。。。。。
“办法总是有的。”林尤祥无声笑了下,慢悠悠道。
陈运蓦然抬起头。
林尤祥对着茶杯吹了吹,茶香四溢,陈运悄悄的抬眸看了好几眼林尤祥,他忽然有点紧张,林尤祥的意思明显就是可以帮到他,他不甘,是真的不甘,换做谁都是不甘的。
沉浸的室内响起了林尤祥茶盖子和茶杯沿的碰撞声,过了好半晌后,陈运都快耐不住性子,又反思他自己是不是会错意的时候,林尤祥方才淡淡的道:“我也只是给你指条门路,你也且稍安勿躁,这几日乖乖的跟着桑石准备考试的题目,届时,自然会有人耐不住性子去找你的。”
陈运点头,道:“谢林大人指点。”
“不敢当。”林尤祥道:“此事就过去了,你与我之间未有谈过,记得吗?”
陈运自然点头,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
桑莘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了,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惯例伸了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小心触到了什么东西,她动了动,冰凉的?她抬起眸子往触感来源的地方看去,一个盒子?
她疑惑的坐起身子,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仔仔细细的盯着盒子看了眼才发现盒子底下垫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夫人亲启。”
是瑾琮帝的字,他的字好看,龙飞凤舞,很有灵气,她觉得没人能模仿得来,亦觉得往日在外头瞧见的诗人歌者和那些书法家写的能买到极好价钱的也没有瑾琮帝的好看。
她伸出手,将纸条抽出来放好。
又伸出双手抱住了样子极好看极具有神秘感的木盒子,上头还有龙的图案,栩栩如生的镌刻在盒子的周围和边角,她欣赏了一会儿,也有些心急,想要看看里头是什么。
她找到了一个暗扣,一按,殿内响起轻轻的啪嗒一声,暗扣开了。
里头是明黄色的图案,仔细一瞧,是圣旨。
桑莘杏眼微垂,眼睫轻颤,咬了咬唇,片刻后,伸出玉臂,葱白的指尖轻轻的将它拿起来,是有些沉的,她将它放在床榻上,旋即,慢慢的将卷起来的圣旨平摊开来。
里头的字依旧是瑾琮帝的,龙飞凤舞带着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