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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从周世昭恶狠狠地放话开始,她心中其实是隐有期待的,那是她说出自己藏在心里多时的秘密,也终于对母亲投降认输。自暴自弃一般的做一个母亲满意的傀儡。
可是在那副面孔之下,她还有一颗期待的心,期待一个人能强势的介入,将她带走,护她一世安稳。
可是这个混蛋来了又走了,最后还将这事儿给搁浅了。
她怎么能不生气。
可是气到最后,在那个被他痛骂的晚上,她才惊醒过来。
人活于世,怎能时时刻刻的想着被别人救赎?
亦或者对她来说,最好的方式,只有自己救赎自己。
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安静的雅间里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周世昭乱麻般的脑子顿了一下:“你笑什么。”
丁素:“你这皮相本就够黑了,再晒下去,眼睛鼻子都快不认识了。”
周世昭嗤笑一声:“不然我抹个脂粉,再撑把伞怎么样?”
丁素不接话,周世昭却不准备让她再逃开。
“丁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周世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只要先把卫队署这边掰过来,也算是对老秦有个交代。
丁素单手托腮:“我现在一定要回答你吗?”
周世昭的眼神有些低落,仿佛是看到了拒绝的影子,但是他依旧不死心:“你可以考虑,但是丁素……”他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坚定:“你心里也有我。”
丁素:“你这话说的不对,因为我心里有你,我就要不管不顾的反抗这次的婚事?你心里有我,不也照样将打赌的事情抛的一干二净?”
周世昭又气又急:“反正我一定比那个高长鸣强!”
丁素忍着笑,别开目光:“周世昭,你这是求亲呢还是逼亲呢。”
不等他回答,丁素起身准备离开:“今晚你若是忙完了,来丁府一趟。我有东西给你。哦,对了,后门等我。”
“什么东西?”
“来了就知道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先走了,别跟着我。”
周世昭就真的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不敢拦她,目送着她离开。
这个下午对周世昭来说很是煎熬,好不容易的等到了下值,他连官服都没换下来,直接往丁府那边冲。
丁素早已经在后门等着了。她沐浴更衣后只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深衣,头发垂下随意的披在身后,周世昭急促的步子在看到她之后反而放慢了。他躲在一棵树后面狠狠地深吸几口气,然后才不急不缓的走出去。
丁素等人的时候并不着急,好像等人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似的。
面前投下阴影时,她微微抬起头,迎上一双深沉的眸子,倏尔一笑:“来了。”
周世昭觉得这个感觉有点怪,但是是和她见面,所以心里将这股古怪压了下来。
“这么晚,什么事?”
丁素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包袱来递给他。
“这是什么?”
周世昭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包袱。
丁素让他双手捧着包袱,伸手解开了包袱,里面竟然都是瓶瓶罐罐。即便罐子密封着,周世昭还是能问到那股熟悉又陌生,还会让他产生可怕反应的香气!
“往后要出去执勤,就将这个擦在身上,若是晒得格外的厉害,回府之后就擦这个。另外还有一些沐浴洗发用的,上面都贴了小签,字你总认得吧。”
周世昭有些无措的接下这些礼物,“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丁素顺口道:“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嫁你?”
周世昭精神一振,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丁素的身上。
丁素微微挑眉:“这是给你准备的,等你什么时候白回最初见到你时的肤色,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周世昭差点手上一抖把东西给砸了:“你、你说什么?”
丁素笑着看他,伸手捏他的下巴:“我说,我才不嫁给黑小子!”
周世昭飞快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她就是一个熊抱,仿佛嫌这样不够似的,双手毫无顾忌的拖着她娇软的臀部,让她整个人腾空离地。
丁素轻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已经抵着冰冷的墙壁,面前的黑小子傻乎乎的笑着,紧紧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只要老子白回来,你就嫁给我!”
丁素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点头。
周世昭的眼神从不可置信道惊喜,可是还没开心多久,那张黝黑的脸又跟着一沉,箍着她的手臂越发用力:“我怎么觉得这么怪呢……”
丁素眨眨眼:“怎么怪了。”
周世昭直言道:“现在高家的婚事还没撤回来,你和那个高长鸣也是不清不楚的,老子怎么觉得像是被你金屋藏娇了!?”
丁素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周世子,你见过这么粗制滥造的‘娇’吗?”
周世昭抱得更紧了:“现在就嫌弃我了?”
丁素拍他的肩膀:“先放我下来。”
周世昭不情不愿的把人放下来,看着她微微褶皱的裙子,又想起刚才那要命的手感,弯腰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拍了拍灰。
丁素见他莫名的委屈,总算发话了:“高家那边,我一定会给一个说法。”
周世昭看了她一眼。
丁素收起玩笑心思,一本正经认真道:“这本来也该是我去处理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没正经片刻,她就慢慢凑过去,轻轻拍他的脸,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希望我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能稍微白嫩些。”
丁素没有在外面逗留很久,调戏完了自己的男人便进屋了,到是周世昭一言不发的站在外面,回味了一下这一日颠覆般的进展,站在丁家的后门口忍不住笑了出来,且怎么都收不回去。
手里的包袱仿佛是一个千斤重任般,周世昭紧紧地抱着,低声道:“嫌老子黑,老子可白着呢!”
于是,这一天晚上回府,下人们看着从来都是搬着一张脸,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汗臭的世子爷竟然让下人烧了满满四大锅水,在在澡房里面搓搓洗洗将近一个时辰,就在下人以为世子爷是不是已经昏厥在里面的时候,他带着满身的香味出来了。
下人们像是见了鬼似的。
娘惹,这一向不讲究的世子爷,今天是怎么了!?
赵斌更惨,周世昭刚洗完澡,赵斌就被按着脑袋洗了三遍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些瓶瓶罐罐的往周世昭的身上涂。
“世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赵斌一百个不解。
周世昭却很是享受:“闭嘴,认真涂!”
呵呵,等他变白了,媳妇就来了!
第149章 边缘关心
丁素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下人去高府请人,想要见一见高长鸣。可是消息送出去了,回来的人却说高长鸣今日已经与人有约,没有时间见丁素。丁素正在对镜梳妆,闻言反倒是笑了一下,下人不明所以,回复之后就出去了。
丁素一点不耽误的梳妆一番,虽没有男装打扮,一身女装清秀淡雅,对镜瞧着觉得满意,心情愉悦的准备出门。
谁知刚一开门,就被堵住了。
丁婕立在外头,瞧了她一眼,“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丁素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起来有这么明显吗?”
丁婕:“上哪里去?”
“我来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在京城好好逛逛,如今不正是好机会么,大姐,请你让一让。”
丁婕动也没动:“马上就是你和阿荃的大婚,阿荃已经被抓去继续学习大婚礼仪,全府上下都在为你二人的婚事奔走,可是你倒是能做的像是与你无关似的。”丁婕站在丁素的面前,眼神清明的直视着她:“先前瞧见你自欺欺人的与高长鸣处在一起,我着实有些着急,可眼下你又与先前不同,可是眼见婚期将近,你却越发的古古怪怪,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丁素的神色如常,反倒是一脸的奇怪:“大姐,你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了。”
丁婕:“我的话奇怪。”
丁素:“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要做点什么?从前我不过放浪形骸,自由自在些,母亲不满我,大姐你要我收敛,如今我学着循规蹈矩,不做令你们不满地事情,怎么大姐好像反而在等着我做点什么似的。”
“你……”
“大姐与其担心我的婚期是不是要近了,不如想象自己的婚事,母亲给不给你办才是。宁伯州虽然回了盛京城,但如今还没有实职,宁无居虽然任国子监职,可那实在是个老不靠谱,大姐这条路还长着,可千万别掉以轻心才是。”
丁素步履轻快的离去,丁婕站在原地,神色复杂。
缘竹不解道:“姑娘,二姑娘自来就是个十分有主意的人,倒是您这一头,若是二姑娘出其不意的给夫人什么刺激,您这一头怕是就不好做了。”
丁婕看着丁素离去的方向,轻笑了一声:“府里早已经是支离破碎,母亲却还沉溺在自己为自己编制的那个梦里。素素若是真的敢做什么,,我倒是希望她能为自己做点什么,整日看着她这幅认命的样子,我瞧着不痛快。”
小缘竹垂首一笑:“照奴才来看,二位姑娘一母同胞,二姑娘自小知书达理博学多闻,自有她的主意。”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了姑娘,老胡到京城了,有些东西要姑娘过目。”
丁婕神色一凛,低声道:“知道了,你去安排。”
丁素一个人出门,逛得自由自在的,瞧见什么都觉得有意思,走着走着,方向就从东市转向了国子监的方向。大靖国子监朝着东市的方向有一个小门,国子监又非禁闭式,是以通往东市的路上时长能瞧见穿着监生服的学子并肩而行,一路上讨论着什么。
丁素站在一旁看着,微微一笑。
这些年轻人,都会是国家的栋梁,是朝廷的新鲜血液。
可是国子监本就是权利瓜分的一块大饼,这些监生还未能报效国家,被各个权利派别瓜分,为求出头之日,便要在这些权贵的手底下拼命地争光出彩,待到真正得到重用的那一日,或许……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听说了吗,今日秦大人又被参了一本!据说是官商勾结,疑似趁机在赈灾银两中牟利,今日秦大人大婚将近,婚礼初显奢华之色,御史台那边便有风吹草动了。”
“我听闻那个秦侍郎似乎是选了一个商贾女,或许只是商女家底殷实,出手阔绰呢。”
“哈,那就更丢人了!一个侍郎,竟要女方来出钱大办婚礼,怕是往后还能靠着女方的嫁妆贿赂晋升呢。”
“不可能,秦大人高风亮节,曾因痛斥卖官之风被贬蜀州,怎会自己买官晋升呢。”
“可笑,你见过哪个高风亮节的娶商女为正妻的!”
“我倒是听闻那个商女有些来头……”
说话的声音渐渐地远了,日头渐渐地毒了起来,丁素躲着太阳站在了阴凉处,耳朵却竖的尖尖的听着来往监生们的讨论,她自小听了就好,认真起来听得更是清楚,但越听就越是摇头。
这哪里是国之栋梁,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婆。正经八百的文章怕是写不出一篇响亮的,传小话的功夫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丁素抱着手臂斜依墙面,眼神精明,唇角漾起一个弧度。
好妹夫,这次你可要好好地谢谢二姐了。
“我当你做足不出户的千金,是如何能写出洞察世事的文章来,想来背后也是做足了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