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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直接将顾月卿放在主位一侧的椅子上,而后帮她拢好身上的狐裘,再接过秋灵手里的暖水壶让她捧着,这才转到另一侧坐下。
所有动作都是那样小心翼翼,仿若她金贵得一碰就碎一般,且看他的动作如此娴熟,应不是第一次这般做。
燕浮沉自问,若换作他,他是否能做到这般精心细致的去照顾一个人?或许能做到,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见到这样的君凰。
再有,她并非柔弱的女子,君凰却这般小心呵护于她……忽而,他的面色再次僵住,视线停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指尖轻颤,她这是……有了身孕?!
看样子已有些月份。
怎么会?四个月前他才见过她,那时她……不对,当初在大将军府,她使出轻功都会脱力,还有柳亭出现给她把脉后,她和柳亭的神情都有些奇怪。
所以在那时,她便确认怀了孩子?
难怪他会觉得古怪,若他着人再查查,或许早便能知晓。转念一想,他便是知晓了又能如何?又不是他的孩子……
他面上变换不一的神情全然被君凰看在眼里。
来看他的人,好啊!那就让你看看,羡慕不死你!
这么一想,君凰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大燕王于此时登门,不知有何指教?”
从前的君凰会这么好态度的与燕浮沉说话吗?自然不会。至于现在为何态度好了,自是因能看到燕浮沉不好受。
燕浮沉不好受,他心里就舒畅了。
他这显摆的语气,燕浮沉哪能听不出来?也不在意,直接看向顾月卿,“几月不见,倾城公主可还安好?”
顾月卿还没说话,就被君凰抢了先,“有朕在,朕的皇后自然安好,不劳大燕王费心。”
燕浮沉嘴角一扯,他真没想到那个从来不说一句废话,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君凰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他堂堂一国帝王,如小孩子耍脾气一般真的好吗?
“大燕王有事说事,没事便离开,朕还要陪皇后用午膳。”
一旁的秋灵憋着笑,这样的场面可真难见,尤其是在外有着那样凶残名声,世人听到他的名号都退避三舍的君临帝,此时正与人斗嘴。
谁能想到?
估计此番大燕王的心情也是复杂得很。
不过说起来,这大燕王也是心宽,明知皇上在这里陪着主子,他还来登门拜见,也不怕被皇上直接堵在这里有来无回。
反正现在是在天启,又不是在君临,就算大燕王死了,大燕也怪不到君临头上,而此番天启还是林青乾当家,也不会怪在她家主子头上。大燕就算知道是他们动的手,也没有证据。
所以她才会说大燕王心宽。
顾月卿无奈的看君凰一眼,君凰才轻哼一声不情不愿的坐好。
“大燕王有事请说。”此番的她又是冷清的神态。
燕浮沉一顿,果然她对他和对君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她对他就像对陌生人。
心绪复杂,面上不显,“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多日不见公主,知道公主暂居此处便来看看。”
“以大燕王的本事应早便知晓本宫居于此处,却为何偏偏选择此时登门?大燕王,明人不说暗话,天启早晚是本宫的,你若要插手,本宫也不介意提前与你较量一番。”
“公主不必如此紧张,孤并无恶意。便是孤想要插手,时至今日也没了机会不是?孤此来,只为见公主一面。”
顾月卿微微拧眉,她总觉得燕浮沉的态度十分奇怪。
比起她,君凰的怒意就很明显了,“大燕王注意着些说话,不然朕可不保证你能完好离开这里。”
站在燕浮沉身后的夜一心下一紧,君临帝的脾气大家都是清楚的,稍一不乐意便翻脸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丝毫不会令人意外,此番只有他和王上两人前来,在这暗卫遍布的院子,加上眼前还有君临帝和倾城公主两个狠角色,若动起手来,他们毫无胜算。
他很是想不明白王上为何非要冒这个险。
燕浮沉却淡定许多,丝毫不被君凰的气势所吓,“孤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孤此来只为见公主一面,既已见到,孤便告辞了。”说着还真就起身,一点儿也不带停留。
“公主请放心,接下来在天启的这段时日,孤只做壁上观。”
坐了还不到一盏茶功夫。
顾月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是有几分不解,看向君凰,“他特地跑这一趟,就是为告诉我,他暂时不会与我们争夺天启?”
见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君凰是又高兴又无奈,世人将她传得神乎其神,其实她就是个在感情上缺根筋的。不过这样也正合他的意,她为数不多的感情都用在了他一人身上。
他还没说什么,她又顾自道:“他何必多此一举?就算他有心一争,我也不放在眼里。”
君凰:“……”幸亏对他不是这样。
秋灵:“……”对大燕王深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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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毕,明天见。
第100章 再次遇见,叶瑜心思(一更)
燕浮沉刚走出碧水苑大门,便撞上正从马车上下来的陈天权。当然,还有跟着陈天权一起的叶瑜。
地上的积雪还未融化,抬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因有两辆马车先后而来,这积雪上已留下几道车辙印。
彼时叶瑜正将手伸进陈天权手里,由他握着将她扶下马车。
不知出于什么心境,陈天权将叶瑜扶下马车后,并未立即松开她的手。叶瑜许是震惊燕浮沉会出现在这里,一时也往了抽回手。
燕浮沉的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顿一瞬,很快便移开。
“大燕王,幸会。”陈天权温润道。
“原是陈大公子,幸会。”看向叶瑜,微微颔首却未多言,就好像对待一个不熟识的陌生人。
叶瑜抿唇没说话,却感觉陈天权握着她的手力道大了几分,她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两下,他便放轻了些力道,却依旧未将她松开。
又挣扎了几下无果,叶瑜便放弃,因为她突然想到师兄对她的心意,她方才的举动定伤到他了。
暗骂自己一声混蛋。
“陈大公子是来见倾城公主?”
“正是。”
“孤险些忘了,陈大公子还是倾城公主的表兄。久闻令尊大名,听闻令尊总待在廖月阁不常出门,不知孤何时有幸能见令尊一面?”
“大燕王是否说错了?你久闻大名的不该是我祖父?世人多听过廖月阁我祖父横易先生之名,极少有人听说过我父亲。”
“是吗?许真是孤说错了吧。孤便不耽搁陈大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分明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却又各自打着哑谜。
陈久祝和燕浮沉合作,却莫名其妙失踪,经多番查探,燕浮沉才知他已受了重伤,还被禁足廖月阁。陈家的消息并不好探,是以燕浮沉也不甚清楚具体情况,但他能肯定,陈久祝被禁足断然与陈天权脱不开干系。
陈家人,父子站在对立面,父亲有野心,儿子却竭力阻止。
可真有意思……
还有那陈久祝,当真以为他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看在他手中那两万铁甲军的份上未将他揭穿罢了。
这世上敢把他燕浮沉当跳板的人可不多,既已登上他这艘船,便别想轻易下去。
陈天权和叶瑜在碧水苑大门前等候小厮通禀,燕浮沉已坐上马车离开。
夜一驾着马车,脑中是叶瑜方才的身影,拧了拧眉,终是问:“王上,属下总觉得跟在陈大公子身边那位姑娘有几分眼熟。”
夜一寻常不是话多的人,尤其不会在燕浮沉面前多话,这番也是实在觉得奇怪才会开口。
“属下也未听过陈大公子与哪个女子交好。”
马车里传来燕浮沉意味不明的声音:“那是商兀叶家少主,许是在君临皇宫见过,你会觉得眼熟并不奇怪。”
“原来是叶家少主。”难怪,“可叶家少主何时与陈家大公子有了关联?属下看他们的样子,关系好似还不简单。”
“孤竟不知,你如此关注旁人的事。”
心下一紧,夜一忙道:“属下多嘴。”
马车里不再传来任何声音,燕浮沉靠着马车阖上眼,脑中都是陈天权和叶瑜亲昵握着手的画面。当然,这并非是说他因此心里不好受,他心里的人是谁他还是清楚的。
不知叶家少主和陈家大公子有关系的又何止夜一一人?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谋士与陈家还有关系。
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此前他连她叶家少主的身份都不知。
他甚至从未想过揭开她的面纱去看她究竟长得何种模样。
当然,他未有这般想法,她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
他不看她的样貌,是因为“流萤”这个名,他不想心底的念想被打破。而她不让他看到她的样貌,是不想他知道她的身份后对她不再信任。
当然,之前他对她也不见得有多信任。但至少,他不会像防着别人一样防着她。
燕浮沉对陈天权和叶瑜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奇,只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很清楚,自今日过后,他的谋士流萤便会彻底消失。
若是放在从前,她见到他断不会是如此态度……或者该说,她断不会用如此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要知道当初在君临皇宫,她顶着的是叶家少主的身份,目光也依旧未离开他半分。
对燕浮沉这样有野心的人来说,失去一个喜欢他的女子无所谓,但失去一个可与他共谋大业的谋士,他是惋惜的。
*
得了允许,陈天权和叶瑜走进碧水苑。
叶瑜已将手从他的手心挣脱开,从前不觉得两人这般亲近有什么,如今知道他的心意后,她总觉得有些别扭。这种别扭也不是讨厌,总之很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方才怎不与他打招呼?”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叶瑜一愣,须臾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她想到的不是难过不是伤心,而是,他是以怎样的心境问出的这个问题?
难道他心里就不会难受?
叶瑜不否认,师兄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即便在她心里有燕浮沉的那些年。
她很心疼这样的师兄。
然后她出口便成了,“我既已恢复叶家少主的身份,大燕王身边的谋士流萤便不再存在。”
陈天权的指尖一紧,停下步子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往后都不会再到他身边去助他,即便他遇到再大的困难?”当然,他很聪明的没有说即便他有性命之忧,如果这样,她的回答定不是他想听到的。
“他不需我相助。”语罢叶瑜突然一愣,若放在从前,她断不会如此回答,更不会如此想。从前的她,根本做不到对燕浮沉置之不理。
难道她是如此见异思迁的人?
不过几天功夫,她就将坚持已久的心思抛之脑后?
叶瑜的心突然有些乱。
她怎么能是这样的人?怎么能……她究竟把师兄当成什么了?
见她神色变换,陈天权还来不及去想她方才的回答,忙担忧问:“怎么了?”
“没、没事,我们走吧,师兄不是有事要与倾城公主商谈?”
陈天权薄唇微抿,定定看她一眼,“嗯,走吧。”
“别多想,我方才只是随意问问,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师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