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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她的身体还活着,她的魂魄已经死了。
龙气保护着她的形魂,魂魄才不至于被鬼差带走。
汤圆宝宝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你吸活人的生气,最终他们的怨气还会来找你;你吸吕知行的阳气,会不会最终都变成了阴气?
焦女王一脸便秘:
“那我岂不是饮鸩止渴还不自知?”
汤圆宝宝说也不完全是这样:
“至少你现在不需要吸生气也可以化龙,黑龙更酷炫嘛。”
汤圆宝宝说这就是天道的阴损之处了——
“它让你不敢吸唤龙者的阳气,结果你傻傻地现在才发现……不过没关系,现在你的魂魄已经没法替换唤龙者了。”
谁让它至阴呢。
焦女王恍然大悟:“这才是白珍迟迟没换上伊兰的原因哇!”
他就等我完全没救,才不会把伊兰再换下来=_=。
汤圆宝宝说你把自己换上是不可能了,但可以考虑别人,比如白翩沈逆舟之流,袁进也可以。
焦女王无语:“我不懂操作呀。”
汤圆宝宝心疼地抱住她:
“爱妃……你坚强得让我好难过。”
你现在跟鬼魂差得并不多。
你感觉阴冷,早已不是身体的感受,而是灵魂深处的窒息。
你能挨到现在……我敬你是个王者!!
焦女王浑不在意:“魂魄的死活不过是生气的多少,我没有生气也能活才厉害呢。”
袁进的声音冒出来:
“你这个想法挺别致啊。”
焦女王能感觉到他吸了不少生气回来,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了。
汤圆宝宝建议:“你把他当火炉会好一点。”
她差点打它的嘴:我好不容易赶走他的!!
袁进钻进她的被窝,自然地搂她入怀。她刚要挣扎,他却已睡过去,只低低呢喃了一句:“一会儿就好……”
焦女王感觉舒服一点,这才没踹他下去。
她念咒给他疗伤,将那些生气补到他的魂魄里去。
汤圆宝宝忍不住多嘴:
“爱妃,其实你没那么讨厌他……”
焦女王坦然承认:
“我觉得养条狗挺好。”
汤圆宝宝暗骂一句:嘴硬!
她曾经是个多么直白的女孩子,可惜受了太多的伤,终于学会把真正的自己深藏。这样可以少受伤,或许也不是少受,只是后知后觉,而这样……
只会更痛。
汤圆宝宝知道,她只是看起来很坚强。
她虽然过了小女孩动不动就哭的阶段,却自认为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
其实还差一步。
汤圆宝宝趁她睡着劝袁进走。
它非常有条理:
“如果她死了,她不希望你跟着;如果她要活,不能永远分出精力保护你。”
袁进还是笑:“我不会拖累她。我只想陪着她。”
汤圆宝宝长长地叹气:
“你也是修道者,应该明白情之一字,有时能决定生死。你硬要留下,不是你死,就是她死……或许你觉得一起死也很好,可我希望她能活。”
袁进的嘴角抿成一线,终于再也笑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修道者要过情劫,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可他怀着那么一丝侥幸,认为他不会成为她的。
他对她来说,实在太弱小了。有时他觉得自己卑微,有时他又看她可怜。他这样平庸也能豁出一切,可她再没有什么可以豁出的了——她当然也能豁出自己,可笑的是还要寻找时机。
纵然一切道理都明白,也总有一些缘由,像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头,是永远无法说清的。
袁进赶不走焦女王就不赶了。
她只是开始复制他的魂魄——她算不到他的劫数,眼睛的刺痛告诉她要早做准备。
袁进看着她麻利的动作,一点点笑出了声。还是被她取笑的大小眼,笑肌把一只眼睛挤小——他喜欢勾起一边嘴角笑。
焦女王把复制好的魂魄装进锁魂袋里,回头看他正在悠闲地嗑瓜子。她顿时不忿地拍桌子:凭什么我辛辛苦苦保护你,你就一点不为自己悬心?
她嗔怒的眼神,使他的大小眼越来越严重——一只眼里是感激,一只眼里是不舍。
他招呼她过来一起磕,她走过去把一盘瓜子都掀翻。
她站直了骂他,气得嗓子都发抖。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没用还死要面子的男人!你不会自己避劫,还不让我做替身,你是想只剩一个魂魄吗?还是想干脆魂飞魄散?!”
袁进觉得瓜子有点咸,的确不宜多磕,于是他开始喝茶,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着让人生气却无可奈何。
焦女王气鼓鼓地坐下来,眼睛不动声色地眯了一下——被气疼了。
她没有伸手去捂,修长的食指点着他的脑门,很快被他捂在手心里:“小心折了指甲。”
他一看她的指甲长了些,便利落取来指甲钳,俯身为她细致修剪,握住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心甘情愿低过她一头。
她肚子里一包的气,此时微微垂眼看他——看他,看不起他。明明是个还不错的玄术师,偏偏如此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还要浪费她的时间,实在是条很矫情很难养的狗。
袁进迎着她的目光抬头,一勾唇角:“看什么呢?”
明知道她说不出好话,他还是一次次祈求回答。而这一次她也没有让他失望——
“你到底还是不是玄术师?为什么要做这些没用的事?”
他不知为何就说出了心里话:
“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
焦女王努力勾唇,发不出那声冷笑。只是口气必须凉薄到底:
“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打算?你不会是想用一死让我记住你吧?你想得太多!”
袁进依然说了实话,依然是大小眼,她轻轻扭过了头——他眼里的东西让她讨厌。
“我只是你身边的蝼蚁,只会死得无声无息。”
我不畏生死,也不惧天道,我的打算只在这一分一秒。
焦女王不知不觉在桌沿弹拨,五指依旧灵活,心中响起一支悲凉的曲调,难以分辨是哪一首。
最后一个音符迟迟没有落下。她的小手指悬在空中,刚要落下眼睛就一痛。
她只能先去捂眼睛,袁进很快取来药箱。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小心,可她却不知为何流下一滴泪,很小很小的一滴,吸收在棉签里,眼错不见就没了。
可他还是看见了。
敷完药忍不住轻吻她的眼睫。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哭,权当这滴泪为他而流。以后机会不多了。
等她的道心坚定,他也该从缝隙里出去。
可在此之前,哪怕明知是错,他也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要虐哭的节奏哇……作者已经准备好纸巾了!!
第122章 忠猫汤圆
汤圆宝宝劝不动袁进,只能去劝焦女王。
它说起它曾经很看好的那个男人——崔蛰。
“崔医生其实很爱你的,可惜他是存知的太子爷,才不能跟你站在一起……”
汤圆宝宝的本意是想说明:纵然他们现在爱你,以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放弃。
焦女王却只抓到了一个重点:
“原来我早已与天下为敌。”
汤圆宝宝就劝不下去了。
它顺着她的思路想到,为什么袁进在这种时候还在她身边呢?
袁进大方为它解惑:“我父母早亡,又没什么亲友,天下对我来说只是虚妄。”
只有一个她,是指尖都颤栗的温度。
汤圆宝宝就不再赶他走了。
他的决绝是天时地利人和,可叹重重筛选之下只有这么一个。
怎能割舍。
他那么平庸那么没用,连带着瞧不起自己的付出,她自然也瞧不上,嘲讽的语句越来越狠,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有时会拿些东西掷他。那些东西不软不硬,她的力道不轻不重,砸到哪里都不痒不痛。
他也不躲,没什么好躲的。不过一种情趣。
直到有一次她掷来一小块碎瓷片,在他的眼角留下浅短的一道。她急忙跑过来看,用棉签吸走每一滴血,刚想不着痕迹地放回口袋,就被他全部夺走——他还是不许她给他做替身。
她气得尖叫,整个梦境因此地动山摇。
他将那些棉签尽数捻碎。
她再也没朝他扔过东西。
她想,他是个凡夫俗子,死了就死了,谁愿意管他呢。
只是眼睛又开始疼了。
她自嘲一笑——早晚要瞎。
袁医生兢兢业业地工作,可焦女王的眼睛非但不见好转,还有恶化的趋势——她的睡眠太不好了,时常被阴气折磨得一夜不合眼。
他开始还会起来给她上药,后来就假装没听见。他知道她不想让人看见。
这样终归是不行的。
汤圆宝宝出了个主意:
她不能吸吕知行的阳气,吕知行还不能吸她的阴气嘛。吕知行的阳气那么多,肯定能中和那些阴气。她就能好受一点。
袁进说哪有那么容易:
“他要是肯,早就这么做了。”
汤圆宝宝叹气:
“因为他也没想到,天道会如此阴损。”
他只知道给我苏摩草,只知道给她渡阳气,其实也不懂如何救她。
汤圆宝宝难免怨恨他:他是个太不称职的唤龙者,每一次自以为在帮她,每一次都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如果他肯多关心她一点,他就能早一点发现异状,她也不会无可挽回地黑化。
它又觉得无力:或许这就是结局。
也许天道就是要折磨她,却总有人舍不得。
袁进,算我一个!!
焦女王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睁开眼却懵了——她的猫和狗同时不见了!!
汤圆宝宝留了一张字迹歪扭的字条:
爱妃,我们去给你找药,很快肥来!
她咕哝了句多事,忍不住又去捂眼睛。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即刻去找他们。
吕知行吃住都在联合作战部。现在已经没有人质疑他,他的每一个决定大家都会执行到底。两位老板还有几分话语权,可很少与他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目标永远那么清晰——先除魔,再屠龙。还有什么好相左的?
袁进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汤圆宝宝负责放哨。
袁进言简意赅地指责他,他震惊了片刻,恢复事不关己的淡漠。
他一字一顿地说:
“她咎由自取。”
袁进这时也难辨他的真面,只能重复自己的要求:“救她一次,至少让她睡个好觉。”
吕知行一副看开的样子:
“阴气已经除不掉了,只能让她慢慢适应。适应了就好。”
她已经堕入深渊,根本爬不出去了,应该学会适应黑暗。
袁进难以理解他的论调:
“你不该唤醒她吗?”
吕知行凉薄地叹气:
“已经来不及了。”
汤圆宝宝发出警告,袁进逃到门口却被屏障弹开——两位老板结的。
袁进回头深望那个人一眼,觉得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