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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这时候倒不怕了,死对于她来说,已经有过一回了。若是死了能回到自己那个世界里,说不定从此就可以摆脱这种野蛮不开化的日子了。
想通了这些,安然淡定了许多。一个人,只要在死亡面前冷静下来,那么她的言语举止相对就正常了起来。一改刚才的谦恭卑微的态度,脸上带了一丝冷傲。
面具男对于安然前后的变化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更欣赏此时蓄势待发的安然。看着安然使眼色给三儿,他并没有阻拦。
安然傲然地站在他面前,像一只高傲的小公鸡。嘴里也就没有了刚才的谦和:“这位爷,若是茶品出了问题,你尽可以找我。”刚才还一口一个“小的”,此时也变成了“我”了。
面具男有些看好戏地望着安然,只听那张粉嫩的小嘴往外蹦出一个个清晰的字来:“可是爷让我把客人都赶走,我办不到。你生气也好,撒野也罢,都由着你。我就不信,堂堂安顺皇朝,就没有一个说话的地方。若是当真没有了说话的地方,我也不在乎爷的做法了。”
安然的话,摆明了是和眼前的面具男扛上了。本来想发威震吓震吓这个个头小小的人儿的,没想到惹来她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倒是令面具后面的眼睛里涌现出一丝笑来。
安然说完了这些话,也不管这些人会不会气得吐血,自己径自坐在了桌子旁的一张椅子里,执壶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挑衅地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面具男。
“我就搞不懂,怎么好好的茶,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不堪入口的东西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炮制出来的,这个茶馆也是我流汗置办出来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这样卑微的只求有口饭吃的人呢?”
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这人会不会答他的话。忽然,那个面具男长身直立,靠近安然的脸前,倒吓了她一跳。
安然被他惊得竟然结巴起来,看着他直立起来的身子,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你……你能站起来啊?”
一丝危险的气息传来,男子磁性的话清晰入耳:“此刻你关心的不应该是我的身子是否能站起来,而是你难道真的不怕死?”
纠结的发丝,轻拂在安然的脸庞上,轻吹出的气息,让安然觉得有些发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离他远了些。
安然的这种下意识举动让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失落感,长立的身子挫败感地坐了回去。(未完待续)
九十三章 狭路
安然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面具男要干什么,刚才还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贴近自己,看那样子,只要他一个拳头砸下来,自己的小脑袋就得当场开花了。
正准备着“舍生取义”,却见那人又长叹一声坐了回去。忐忑不安地眨巴了几下眼,安然才敢朝那人望去。端坐在特制椅子上的人,好像历经沧桑一般,隔着面具,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是那全身的气息暴露了他的心情。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天赋,总之,她就是能感到那人身上的气息。这会子,应该是危险信号解除了。说来也怪,虽然这个怪人刚才的举动让她惊异,可是她心里并没有半分的恐惧!
面具男坐在那儿半刻,什么也不说,末了,才淡淡地,嗓音沙哑地咕哝了一句:“抬我走!”
几个随从像是木头人一般,一言不发,架起椅子就往外走去。店内的客人有的已经被他们刚才的气势吓跑了,还有几个胆大的,见这半天都没什么事儿,留下来看热闹。
抱香两口儿和三儿并没有出去买吃的,看来对安然还是贴心的。安然欣慰地朝着他们点点头。目送着这一行人出了店门。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然只觉两腿发软,站立不稳。扶着屏风的一面站住了,这才看到那人留下的银元宝还赫然放在桌子上。
这还得了!这样人的银子断然不敢收,若是改日人家想起来,再来一次,可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咬牙聚集起浑身的劲儿,安然抓起那个银元宝就往门外冲去,面具男已经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就要启动了。安然不顾一切地拉开店门,冲着马车大吼:“喂,银子,你的银子!”
已经出发的马车在车夫“吁”的一声中停住了,车窗帘子被挑开了,面具男露出半边脸,见安然气喘吁吁地倚在门边,手里举着那锭银子狂喊。
嘴角绽出了一抹笑意。面具男眼中波光流转。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脾性还是这么的急躁。
了然地点点头,声音恢复了沙哑阴冷:“银子是我们的茶钱,你还是收着吧。”
“不行。”安然几步窜到了马车跟前,几个随从都是神色一凛,却在接收到主人的眼光后。各自退后了。
“你的银子我不能收,若是收了,改日还指不定你们还会不会来呢?”安然心直口快地一股脑儿倒出内心的想法。
“哦?”面具男剑眉一挑。好笑地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欢迎我们到你店里来了?”
“我可没这么说。”安然嘴快地忙否认,她可不想留任何把柄给这个面具男。“若是你真的想给。说好了,以后可不准反悔!”
面具男点点头,“我活了这么大,还没反悔过什么。”听他那么笃定,安然忽然伸出了一根小手指。朝着面具男挥了挥。
“干什么?”面具男不解地看着。
“拉勾啊。”
“拉勾?”那人更疑惑了。
“对啊,拉了勾就不能反悔了。”安然一本正经地说着。
面具男也学她的样子,伸出一根小指,和她的勾在了一起。安然嘴里念念有词,面具男听不清,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啊?”“嗯。”
“那你听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谁就变作小狗汪汪叫!’”
听完这个话,面具男竟然笑了,虽然脸上用面具遮着,可是安然从他弯成新月般的眼睛里感觉得到。
安然一霎间竟有些失神,面具男今天的举动让她义愤填膺,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眼睛长得绝对的好看。
像个花痴般,看着马车慢慢地驶远,安然这才回过神来,来到店里继续忙活。
几天下来,安然攒了一百多两银子,放在身上不安心,她让三儿出去找个钱庄换成了银票。
又叫来抱香吩咐着:“你到罗府里找着月朵,把这银票交给我娘。不管我娘怎么问我,你都不要告诉她我在哪儿。不过日子长了,也许她也能猜到我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帮着抱香打点了一些东西,趁着店中无人,让他们两口儿套着马车出城了。
店里这时候也没什么事儿了,安然让三儿一个人照料着,自己跑到荷塘边去采摘些荷叶。她没有展尘那样的功夫,早就让三儿准备了一个长竹竿,上面嵌着一个铁钩子,扛着出发了。
兴高采烈地采摘了一大抱荷叶,安然都用绳系成一串,搭在竹竿的一头挑着回来,头上还盖了一个大荷叶。远远望去,倒是像个小村姑。
转过墙角,就见自己的茶馆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安然有些纳闷,这个时分怎么还有人来,莫不是那个面具男后悔了,跑回来跟她要银子的。
站在那儿,用荷叶遮着半边脸,安然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马车上下来一个一身宝蓝长衫的男子,那男子斜对着她,一时也看不清什么模样,总之不是那个面具男就好。
安然正万幸地摸摸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就见那个正迈向店内的男子忽然偏转过脸来,朝安然站的地方望来。
安然从荷叶下面偷偷地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这一下,惊得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这个人比面具男还要恐怖,正是当今三皇子,她的名义上的夫君——赫连承琮。
安然第一瞬间的反应,就是拿大荷叶把整个脸都扣住了,身子靠墙角站着,两手扶着竹竿,轻微地颤抖着。
倒不是她有多怕三皇子会对她怎么样,她是不想再回那个牢笼里去了。
三皇子本来就要踏进店门的脚,却在望见墙角的那个头戴荷叶、肩挑竹竿的人后,忽然转了方向,竟然朝着安然站的地方走来了。
安然大骇,用手紧捂住头上的荷叶,努力使自己的嘴巴紧闭,不发出任何声响来。望着越来越近的三皇子黑缎面的靴子,安然只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钻进去。
正在慌乱不安的时刻,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得得的声音,还未回过头,就听一个声音急促说道:“快上车!”
还未容得她思量,人已是被拎上了马车。还未坐稳,马车就疾驰而去,安然却被一股力道塞进了车厢里,差点坐到一个人的怀里。
安然惊得猛地弹跳起来,转脸看时,嘴里却不由自主大惊小怪地说道:“啊,面具男!”
“什么面具男?还不快坐好?”那人没好气地嚷了一句。
马车的速度太快了,让安然不得不赶紧抓着扶手,靠着车厢坐好了。后头三皇子的车已经追了上来,安然的一颗心悬着,眼看着就要蹦出了嗓子眼。
三皇子的车紧咬着他们的车,安然悄悄地掀开帘子,看到三皇子竟然亲自驾车,来追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安然忐忑不安地大叫:“天哪,他快追上来了,怎么办?”
面具男但笑不语,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圆溜溜、乌油油的东西,往窗外一甩。安然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去,原来是烟雾弹啊。一片浓黑的烟已经让三皇子辨不清方向了,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安然乘坐的这辆马车却轻巧地往前头跑去了,恨得三皇子跺脚狂跳:“死丫头,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给挖出来,走着瞧吧!”
后头没了追兵,安然心头一阵松快,脑袋伸到窗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高兴地直想亮一嗓子!
面具背后的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安然欢呼雀跃的身影,不自觉地也多了一抹笑。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时刻就是放不下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慧黠的小女子!
天知道,在他得知三皇子迎娶她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后来听说这个小女子竟然从三皇子森严的府第逃了出来后,他又是从心底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小家伙会躲在何处!这个酝酿着他们的心血的茶馆,怕是她出逃的第一站吧。对于那个高门府第的家,她谈不上什么感情。他知道,那里头值得他惦念的人,只有她的娘亲——那个懦弱的妇人了!
后来他才来到茶馆里,可是看着她满面笑容迎来送往,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愤怒。故意拿个银元宝,让她把客人都打发走,谁知道一向爱钱如命的她,竟然一反常态,愣是不收银子,还不怕死地敢和他顶撞!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的小丫头片子,脾性倒是见长不少啊。可是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他还是打心底里感到快乐起来!
自从不见她的那几个月,夜里他都是时时睡不踏实。本想着再夜探一次罗府,可是听属下们回来的信儿,皇后和太子好像对那个假皇子起了疑心,开始在他周围密布了许多的密探。所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