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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的。
偏门里,护着冉敏的侍人,早已为两人准备好乔妆的衣物。
见两人乔妆已毕,那侍人道:“娘娘吩咐过送两位出城,只是出了城,那便各凭生死。奴只盼着两位命大福大,早日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耿云彬点点头,接过缰绳,先将冉敏送上马。
“敢自己一个人骑吗?”
冉敏点点头。
“时候已经不早了,启程吧。”耿云彬跃身上马,抖抖缰绳,命令马儿前行。
这里离皇宫并不远,几人不敢大声,收敛了声息,放任马儿自己行走。
谁知道行走不远,突然对面一群人正骑着车迎面向他们而来。
领头的侍人忙带笑迎了上去,恭敬唤道:“可是户部尚书冉大人?这么晚还要入朝晋见皇上,辛苦了。”
“嗯。”
听到这个字,冉敏的心中一颤。
是亮哥儿,她七年未见的亮哥儿。她原本以为此次出关后,便再也见不到他的踪影,没有想到,临别之时,却能在这里重新遇见他。
冉敏忙低下头。
只听亮哥儿微笑道:“皇上有事召见,为臣子的,为皇上分忧解难,那是分内之事,何来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冉敏想看一看亮哥儿现在的模样。记得她离开之时,他还方是个入京赶考的少年郎,没有想到,才不过短短七年的时间,便已经叱咤朝场,成为当中权臣。
侍人与冉熠交谈着,却没有停下速度。冉熠要应灯头嘉绎之邀,也是没有停留。
便在双方对面交叉而过时,冉敏终于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亮哥儿。
“停!”在那瞬间,冉敏仿佛与亮哥儿接上了眼神。他突然的发言,惊住了耿云彬一行。
为首的侍人强忍着惊慌,道:“不知道大人还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不过是,宦者你的手下中,有一两个,与我熟悉的人都些相像,我好奇罢了。”
他说着,勒马下鞍,缓缓走向冉敏。
冉敏仍然坐在马上,没有下鞍。
对面亮哥儿的手下中,便有人喝斥,“大敢,这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小小一个侍人,见着上官,竟然不下马!”
冉熠没有说话,一步一步,渐渐接近了她。
他站在马前,看着冉敏缓缓将头抬起。
冉敏面前的亮哥儿,渐渐与冉柏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他的气质,玉树挺拔,满满都是少年得意的势气。
“我竟是眼拙,认错了人。”他凝望着冉敏,不过三息,便突然轻声笑道:“世界上的人,真是奇妙,有时候一张面孔张在另一个人脸上,倒全不似前人。”
“大人所言,小人愚昧。”冉敏重新低下了头,这明明是她的亮哥儿,她一手带大的亮哥儿,她却不可以认他。
“不明白也罢。”冉熠望着她道:“那个人,已经离开我很久了,如今我见你,也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想来,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转头打算离去,却被冉敏唤住了:“大人的那一位朋友,小奴不认识。但小奴相信,她也一样想念着你,盼望着你去看她,与她团聚。”
冉熠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我那位朋友,常同我说,要我懂诗书,识礼仪。她将所有污秽的东西都屏蔽,独自承担痛苦。小时候,我曾责备过她的事,如今想想,真是可笑。”
“她教过我,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句话,我一直深记,只是我没有料到,首先离开这个巢的,却是她自己。”
冉敏的泪含在眼眶之中,那时,她为着让亮哥儿更好的融入冉氏,而没有把冉氏的污秽告诉他。上一世,她失去了亮哥儿,怎么忍心再让这一世的他再陷入这些肮脏之中呢?
她离开冉氏的时候,想带走亮哥儿,谁知道,此时的亮哥儿,早已有了自己的见解,不愿意跟着冉敏去塞外,重新开创自己的天地。
“可是我不同。”他说道:“无论这个鸟巢再破败再陈旧,它都是我唯一的家。”
他重新走向自己马匹,一跃上马:“如果说,此时见到那个我想见的人,我想同她说什么的话。我想,我只想说。”
“我长大了。”冉熠留下这句话后,扬鞭而行。侍从跟随在他的身后扬长而去。
耿云彬纵马到她的身边,问道:“放心了?”
放心?当然不,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冉熠也算由她一手带大,她怎会放心的下。
只是他说的对,亮哥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昔日那个赖在她身边,央她做点心吃的小少年,他变得有主见,有担担,尽管他选择的是继续守卫冉家这个破旧的招牌,冉敏也不得不承认。
“我尊重冉熠的选择。”从今天起,在冉敏的面前,他便是冉家的冉熠,而不是她的亮哥儿。
☆、对恃
“或许,等要找到那枚丹药,我真的会把真相告诉你。”疾驰赶路之时,耿云彬在她身旁边说道。
“你应该更相信自己的母亲。”他说道,“虽然我与她不常相处,我却知道,她是一个把握的住自己的女子。”
天将黎明,整宿未睡的天子,已怒气冲冲,向着皇城门的方向而去。
冉熠紧紧跟在身后。陈进此时已升任为宋嘉绎身边的右相,一边跟在宋嘉绎的身后,一边偷偷同冉熠低语:“快劝劝皇上,为了一个女子,贸然出动皇中禁军大加搜查,扰民且不智。”
冉熠低了头,低声道:“我怎可能劝得了皇上,陈公你也知,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获圣宠,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上前进谏岂不是火上烧油?依我看,不如让皇上把这股火发出来,到天亮找不着那个女子,自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来。”
陈进轻叱道:“你是没见过皇上曾经对那女子的样子,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西宫冉贵妃。。。。。。”
正说着,前面的宋嘉绎突停下来,拦路而泣的女子正是芝华与她的随身婢女。
宋嘉绎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吩咐道:“朕的话都不管用是不是?为什么冉美人还在这里?”
芝华未诉一声衷肠便被侍人双双架起。这两人侍人听芝华要求见宋嘉绎,想往日芝华颇得皇上宠爱,这一次,怕只是帝王与妃子之间耍花枪罢了,若不让芝华去,若是她日后再起复,可得被秋后算账不可。
此时,见到君王话一句也未让芝华说,便吩咐人将她架走,忙领了旨,匆匆将人带下去。
路过冉熠身边,侍人见这句昔日简在帝心的少年尚年,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再看这边的芝华一眼,便不再犹豫,手上加重了力气,捂住了芝华欲嚷的嘴,速速退了去。
冉熠苦笑着对陈进道:“你看,连我这位素来颇得帝心的贵妃妹妹也未得到好,我去劝有什么用处呢?”
陈进未回答他的话,两人怕帝王出事,只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步子,又见他引了马,推开欲扶他上马的侍人,轻轻一跃,上马后大声叱马,向皇城外扬长而去。
此时的冉敏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与耿云彬已到城门。
耿云彬有些紧张,“要调动禁军出城需要时间,出了京中,宋嘉绎想要再抓我们回来,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冉敏点点头。几人下了马,整整已换过的衣冠向城门聚去。
正值城门开启之时,城下聚集一批等待出城的老百姓。冉敏等人,便混在其中,一时倒也分不清。
过了一柱香,见将士换值,几个卒子吃力的将城门打开。
人群沸腾起来,便有乡民接受过守城座子的盘察后,出城门去。冉敏与耿云彬顺着人潮向前进,将到他们,突然听到后方有人嘶吼道:“不准放行!接皇上旨意,城门关闭,一干人等,暂时不得出城!”
若要被堵在这里,那可真是瓮中捉鳖了。冉敏朝耿云彬施了个眼色,悄悄对旁边的大嫂道:“这可怎么是好,我可是听说这京中有人患了疫症,不得治。朝廷怕有人出城,将疫症带出去。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本就未患病的人,若是不得出去,同那些个病人关在一起,可是不得活路了。”
一传十,十传百,人群渐渐骚乱起来。守城的将士并未留意到人群的变化,只以为是一时关了城人,引人不快而已,见来传旨意的,正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天使贵臣的模样,忙挤出人群,与其寒喧。
这时,人群人突然有人道:“啊!有人昏过去了!”
冉敏旁边的大嫂打了个机伶,怯生生问冉敏道:“不会是,有人病患了吧。”
冉敏脸上似有忧虑与惧色:“这么近,怕是再不跑,我们只有死而已。”
她这句话,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谁在人群喊了一句,“不想死便跑哇。”
人潮开始涌向城外,任凭刚反应过来的将军阻挡也阴挡不了。
耿云彬弃了马,将冉敏背在身后,向城外跑去。冉敏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点一点的血渍,忙拿了帕子替他拭脸。
他挥挥手,道:“莫擦了,刚刚装病犯了自己咬破手指抹的,不碍事。”
只顾着跑,没注意到身后的马蹄声,有人纵马从身后赶上,将冉敏提到了马背上。
耿云彬被马掠的失重,一个踉跄,滚到了城外草丛中。
“敏敏,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冉敏坐在马前,看不到宋嘉绎的表情,只是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极具恨意。
“所以你恨我么?”冉敏缓缓道。
宋嘉绎的马停了下来,她被他抱在胸前,可以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心脏跳的很快,他显是经过急剧的赶路。
搂着冉敏腰的手臂更紧了些,距离在拉近,她甚至宋嘉绎下巴放在她发顶的余温。
“我是说真的,我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惦念一个女子,十年如一日,所以,我是不会放手的。”
宋嘉绎的话很认真,让冉敏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人,是真正爱上了她。
她摇了摇头,秀发如柔丝擦过宋嘉绎的脸颊。“你不是,你不是爱上了我。”
“嗖!”箭羽穿过飞风,从宋嘉绎的头顶掠过。
嘈乱的马蹄声渐近,宋嘉绎透过渐亮起的晨光,看到飞驰而来的人。
翟湛。
他怀中的冉敏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他根本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究竟她见到翟湛出现时的表情是怎样的?惊讶,欢喜,还是庆幸?都罢,依照他说的,不管来的是谁,他都不会放过冉敏。
翟湛带着人马,在离他三丈处停下。见到宋嘉绎怀中的冉敏,他显是欢喜而安慰,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又凝重起来。
冉敏在宋嘉绎的手上。这一点,便是翟湛的死穴,如果他够聪明,便应该带领手下,远远的躲藏起来,等待机会再次营救冉敏。
只是,在冉敏的问题上,他永远是个笨人。只是一刻,他便悄声告诉副官:“若是情况不对,你带着这带队伍,立刻回到塞北。”
副官的心情很是复杂,或者连他也无法想象,自己身边这个平日便被旁人视为战神的男人,竟会笨到宁可舍身入险,也不愿扔下自己的妻子,谋定而后动。
他想再劝翟湛离开,敌众我寡,明知实力不济的情况下还要硬碰硬是兵家大忌,视为不智。
宋嘉绎的兵马很快将他与冉敏合围其中,陈进驾马近前,看清前方的人后大喜失色,“皇上,来的人正是叛贼翟湛,此人已是北朝重臣,今日顺势将其绞杀是天助我皇。”
冉熠观察着宋嘉绎的面部表情,经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