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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云哪里遭了灾,又是什么地方的难民在饿肚子,周家年年捐出去的银粮,都是一笔大数目。
对于灾民的困苦处境,周笑笑是亲自去瞧过的,那种千里无鼠,树木无皮,饿殍满地的惨状,她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历历在目。
并且周笑笑始终也觉得,就是因为以前行善积德,所以老天怜悯,竟然叫她身死魂魄却不散,如今还能借尸还魂,重活一世,所以这善事她自然还是要接着做下去的。
而眼瞧着竹心,总算明白她的心思,不再心疼银子,多加规劝了。
但周笑笑岂会不知,对方也是为了金香院着想,为了不叫竹心担忧,她压低里几分声音说道:
“放心吧,我既然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捐了,又岂会不考虑好后路呢。这些年我和娘住在乡下,侯府不管不问也就罢了,竟然休了母亲,却把她的嫁妆占为己有。我旁敲侧击问过母亲,这里面可不单单只有首饰珠宝。当年我舅舅再不济,也是地方正二品的朝廷命官,他就怕母亲性格温和,没银钱傍身,独自在帝都被人小瞧。”
“所以兄妹情深之下,拿出尽半的家业变卖,在帝都郊外,给母亲买了庄子,还有千亩的良田,而帝都内也有几个位置极好的铺面,等这次下山回了侯府,该是我母亲的东西,自然一样不少的,也该向苏家人讨回来了。这事竹心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对人说起,我还等着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呢,可不能叫这些人有所提防。”
竹心对周笑笑,那可是莫名的崇拜极了,在她眼中自家这位主子,简直是神通广大。
只要是周笑笑想做的事情,那就没有办不成的,当即竹心一想到,无数的银子就要砸向金香院了,再不为钱的事情犯愁的她,一双眼睛都激动得亮晶晶的。
至于周笑笑,在起来用膳,又亲手做了个提神醒脑的草药荷包后,就回到床榻上小憩去了。
等到竹心再次将她唤醒,并且为她梳妆穿戴后,时间刚刚赶上外面夜幕的降临。
站起身来,前去赴宴的周笑笑,叫福宝留下来看守住处,她则在竹心的陪伴下前去赴宴。
至于说沈氏,罪臣之妹,又是被侯府休弃的下堂妻。
能跟着出府散散心,已经是因为齐氏掌家,格外给的恩典了。
如今天这般贵妃的设宴,沈氏是没资格参加的,不过周笑笑也知道,这个母亲性子喜静,若真强行领着她去了,反倒对方心里未必欢愉。
所以独自赴宴的周笑笑,等到她到了观内宽敞的庭前正院后,就向着老夫人,还有齐氏见礼完,歉然的说道:
“回禀祖母,嫡母,我与相府的青钰姐姐,还有铃兰公主一见如故。之前就说好了,夜宴之时我去寻她们同坐,姐妹间多走动走动,所以还望嫡母恩准,笑笑今晚恐怕不能陪坐在您和祖母身边,尽孝侍奉了。”
齐氏闻言,这等小事,她自然并不在意,马上就应允了。
可正在给老夫人,站在身后揉着肩膀的柳姨娘,听到周笑笑,竟然一出侯府,就结交了这些贵女,她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笑着挤兑道:
“三小姐到是和别府的贵女们,走的很是亲近呢,姐姐长,妹妹短的,可怎么对待起自己的姐妹,却是毫不近人情。三小姐一会去与旁人说说笑笑时,是否会想起,还在后山石屋内,挨罚禁足的二小姐,你的这个亲姐姐呢。”
本来转身都要离开的周笑笑,眼瞧着柳姨娘这是消停了两日,这又要跳出来作妖了。
就见周笑笑也不客气,秀眉轻挑间,笑吟吟的说道:
“是啊,不但柳姨娘你觉得费解,我周笑笑也很纳闷,为何自家的亲姐妹,却还不如旁人来的亲厚。成天里变着法的往我身上泼脏水,还亲二姐呢,谁家做姐姐的,会对自己的妹妹恶语相向,处处针对。”
“更何况二姐是做错了事,才被禁足,让她修身养性的。柳姨娘你现在言语间诸多不满,可你别忘了这事是祖母亲自发落的,你区区一个姨娘也敢指手画脚,说个没完没了,难怪二姐姐嫡庶尊卑不分呢,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周笑笑话一说完,根本不管柳姨娘,那气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的狼狈样子,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毕竟苏柔婉有错在先,这又是整个观内,很多人亲眼瞧见的事情。
柳姨娘也是因为女儿被禁足,有些冲动了,竟然还敢替苏柔婉鸣不平。
周笑笑料定了,她就算言语讥讽些,老夫人也不好说她什么。
果不其然,直到她都走出很远了,向来逮住她一点错处,都是往死里针对的楚老夫人,神色间虽然全是怒容,但终究一个字也没讲。
不得不说她老人家这隐忍,沉得住气的本事,也确实很不一般。
至于周笑笑,很快就来到了吕青钰和魏玲兰的近前。
一瞧见是她,吕青钰先是欢喜的赶紧迎上前来,而后又很惊讶的说道:
“笑笑你怎么过来了,我正打算差人去请你呢。反正你和侯府那帮子至亲,也相处的不甚融洽,还不如和我与铃兰待在一起,又坐于高台之上,一会欣赏起歌舞,烟火啊这才是最好的位置呢。”
周笑笑闻言,彼此福身见礼后,她就马上笑着说道:
“那我与姐姐到是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想着与你和铃兰待在一起,难得出府一回,拘束在祖母身边,还要担心着被她逮住错处责罚,哪里有与你们说说笑笑来的轻松,你们俩别怪我不请自来就成。”
第168章 连连失态
此刻也迎上前来的魏玲兰,拉住周笑笑手,同样很欢喜的说道:
“瞧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妹妹常年待在观内,难得现在有你们两位姐姐陪着我说话,铃兰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你不请自来呢。”
“我这个做妹妹的一向无用,但好在还有个公主的封号傍身,因此是可以在高台上落座的,二位姐姐快来与我同坐吧。”
吕青钰是三人里,年龄最大的,所以为表长幼有序的尊敬,魏玲兰将坐在中间的位置,直接让了出来。
和魏玲兰打小就认识的吕青钰,她也没什么好扭捏客气的,可是落了座后,她的鼻子就用力的嗅了嗅,而后看向周笑笑皱眉说道:
“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一股子药味呢,笑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若真是如此你可得说出来,千万别自己硬撑着。”
周笑笑闻言,赶紧摆摆手,而后就将裙罢间,系着的碧色荷包,拿在手中说道:
“姐姐别担心,我没有生病,许是在道观水土不服吧,这段时间总是头晕目眩,入夜也睡不安枕。唯恐今晚赴宴失态,我这才连忙做了个提神的草药香包,否则适才我眼前发黑,困倦不已,都快撑不住了呢。”
魏玲兰在侧,听到这里,不免赶忙说道:
“这观内生活清苦,笑笑姐适应不来,也不足为奇。既然这荷包,你闻着药味能缓解头晕之症,那赶紧系好吧,千万别丢了。”
周笑笑相谢魏玲兰的提点后,就将荷包凑到近前深深的闻了下,而后从新系回到了裙罢上。
稍许过后,当容貌端庄娴静,身穿一身贵妃朝服,在楚云宸和楚亦真的陪同下,缓缓走来的宁贵妃,落座于上首位后。
宁贵妃终究是妃嫔,哪怕身份尊贵,也不宜事事住持,过分的抛头露面,有失体统。
所以坐在白玛瑙珠帘后的宁贵妃,微微颔首下,六皇子楚亦真,就代替这位母妃,对前来赴宴的众人,拱手相谢的说道:
“我大云朝虽国富民强,但天灾人祸仍是不可避免的。前年雍州大旱,去年将将缓过来些,谁成想今年又遭遇蝗患。母妃每年都会募捐,救济穷苦百姓,今天的募捐更是打算,全都送往雍州稍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而为了起到带头作用,母妃愿捐赠千两白银,也希望诸位夫人千金们,多行善举,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广发善心救济穷苦百姓,本皇子在这里替母妃先行谢过了。”
宁贵妃纵使不崇尚奢靡之风,但她贵妃的封号在那摆着呢,一应的月银,还有赏赐一年到头,自然是有千两白银之数的,所以这个钱她凑一凑,到是拿的出来的。
有宁贵妃开了个好头,楚云宸和楚亦宣,分别也捐赠九百两白银。
他们一个是大权在握的亲王,一个是当朝太子,到不是拿不出更多的银子。
但为表对宁贵妃的尊敬,这数额上自然是不能越过的,此乃一种礼数。
而伴随着阵阵丝竹乐曲之声,这募捐的人也慢慢越发多起来。
遵循着先男后女的原则,等到楚亦真也捐了五百两纹银后。
特意在今天,也赶来赴宴的世家子弟们,就开始络绎不绝的走向了高台,在给宁贵妃请安后,也都最少百两银子的捐了起来。
而作为镇国侯府的嫡长子,苏信自然也是到场了的。
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以镇国侯学生自居的杨子贡,两人是并肩上了高台。
这杨子贡当日推了苏含笑跌落石阶后,为了避嫌,就以连夜给苏红兰取厚衣,结果自己却受了风寒为由,数日内再未前来观内。
也是半个时辰前,才跟着苏信一并重返观内的杨子贡,他越是心虚,越不敢询问关于苏含笑的任何事情。
加上悄然往镇国侯府一众女眷处瞧了几眼,也没发现苏含笑的身影,加上杨子贡是亲眼瞧着对方摔死的,当即算是彻底放心了。
虽然侯府一众女眷,为何还有心思赴宴,杨子贡也只当苏含笑是不受待见,死了也无人太过关心罢了。
可是这种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的理由,在杨子贡登上高台,一眼就瞧见周笑笑,好端端坐在一侧,正笑吟吟望向他的时候,所有的气定神闲,瞬间算是彻底土崩瓦解了。
就见杨子贡伸出手,不敢置信的指向了周笑笑,更是浑然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失态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近前,他就满脸震惊的说道:
“你是苏含笑,还是周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暗中观察到,杨子贡的失态,已然叫很多人侧目的望了过来,周笑笑马上站起身,极为得体的福身说道:
“一别数日未见,却不料郡侯竟然也知道,我改名换姓的事情。虽说你我之间,昔日有教导礼仪的情分在,但还请侯爷自重,不要直呼我的闺名,您的关心,笑笑心领了就是。”
“而且我很好,只要改名挡灾即可,自不必立刻回侯府祈福静修,所以我当然会出现在这,岂敢不来赴贵妃娘娘的设宴款待呢。”
杨子贡望着周笑笑,那看向他时,既迷茫,又无辜的神色,好像那夜后山的事情,真就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周笑笑越是沉得住气,反倒是杨子贡神色就更显慌乱了。
就在他伸手,甚至要去握住周笑笑手臂,质问一番的时候,还好苏信也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杨子贡的手给拦下了。
周笑笑就算改名换姓,那也是镇国侯府的千金,被一个男子,当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作为苏家嫡长子的苏信,自然是要维护着自己的妹妹。
“子贡兄,我这三妹自有家中长辈关心,就不劳你费心了。咱们还是去捐银子吧,这可是宁贵妃设宴的募捐,咱们一耽搁,后面的人也得浪费更多的时间,若耽搁了歌舞开演的时辰,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
别管杨子贡,是不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