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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草的事情,还有他打算回京的事情也要告诉东方傲。
发现了太子的异常,东方傲紧随其后出门。
如果是往年,这个时候总要围炉煮茗,宴请宾客,吟诗作画,饮酒作乐。管它门外面雪深几尺,安静躲在屋里生活两三月才是最惬意的事。今年这个愿望怕是会难以实现,眼瞅就是腊八节了,他却依旧飘零在外。
东方傲显得咄咄逼人,太子很快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宫外生活纵然清苦,他却乐意。这些日子是他一生中过得最为踏实的日子,每天都可以看到玉儿,她还和自己有说不完的话。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内心不安,他害怕自己会就此沦陷……
东方傲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太子不怕他蛮横,就是怕他会像今天一样误伤玉儿。他觉得无奈,怪就怪自己当时轻易放弃了守护玉儿一生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淡定从容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东方傲,沉声道:“这是父皇托人带给我的东西,你带着这个去见萧寒,也算是见面礼。”
东方傲有些诧异,他这样闹太子竟然不生气?还是伸手接过了锦盒,里面果然是好东西。南宫耀那个老东西还真是舍得,居然赠送萧寒那么好的玉佩。他心里七上八下,最后才开口问道:“你不跟我们去幻月国了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要提前回京。锦儿快生产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放心。”太子撒谎了,他只是不舍得玉儿受伤,更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被东方傲误伤,思来想去他决定悬崖勒马,掐断自己心中的那点念想。爱一个人也可以做到很洒脱吧?他相信放手才是给玉儿最好的爱,缓缓开口:“好好照顾她,如果不能让她尽快想起以前的事情,我怕她会终身将你遗忘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试着争取一下她的爱?终身遗忘是什么意思,大夫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虽然是违心的话,东方傲还是问出了存在心中已久的疑问。他知道太子心里一直都有玉儿,现在她又那样依赖他,若是太子真的有心来抢,他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东方傲,收起你那龌蹉的想法。本宫不是那样的人,你的妻子更不是那样的人。了然师父给她吃了仙灵草,大抵才是让她失忆的根本原因。”他是皇太子,拥有贵不可言的身份。若不是为了顾及玉儿的感受,完全可以用实力杀了东方傲那个混球。他的爱却只能隐忍,甘愿默默为她留下一些珍贵的东西。比如尽力保住她丈夫的性命,尽力控制自己想她的次数。
这下轮到东方傲吃惊了,了然老头竟然给玉儿吃了仙灵草?太子又愿意去面对苏锦儿了?他果然是儒雅到极致的男人,东方傲心里却更加难受。太子那样懂得进退,又识大体。自己却因为冲动一次又一次伤害了玉儿,到底要怎么才能挽回她的心?
“东方傲,她喜欢在除夕夜看到绚烂的烟火,喜欢在元宵节上放花灯许愿……这些本该让你亲自去发现,我却害怕你会因为冲动忽略了细节。本宫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请对她再多点耐心,哄女子和打仗是两码事。”南宫泽随意收拾了两身衣裳塞进包袱,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玉儿,挪步离开。
只可惜,他还是没看到灵玉眼中的泪花。
他走得潇洒利落。东方傲这才发现太子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他身边竟然没带一个随从。事事亲力亲为,南宫泽真的不累吗?
“东方傲,我饿了。”悄悄抹干净眼泪,低声唤道。
“我马上就去拿吃的来。”回过神的东方傲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太子居然那样了解玉儿的喜好?恰巧医馆的人为他们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他也不必为食物发愁了。
每年十二月初八,家家户户都要喝腊八粥。祷祝也是腊祭的一个重要方面,为的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没想到幻月国的民风和他们那边略有不同,居然在初六就开始喝粥了。
慢慢吹凉了腊八粥,小心的给灵玉喂食下去。原以为她会大吵大闹,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乖乖喝完了一碗粥。东方傲在惊讶之余又觉得心中欢喜,太子走了真好,他和玉儿的关系立马就好起来了。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那就慢慢看灵玉的表现吧。
☆、207 抽到下下签
让灵玉在小镇上休息了一天,之后才继续赶路。
叶城离赤焰城并不远,第二日黄昏时分,他们顺利进了皇城。不愧是幻月国的皇城,繁华程度堪比云国都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一下马车,萧宁率先开口:“东方傲,今日天色已晚,实在不宜再去皇宫。暂且委屈你带着苏灵玉住到司徒府,明日一早本王会派人来接你夫妻二人入宫觐见。”
这次来幻月国,可谓万众瞩目。于公是为了替皇帝来感谢一下萧宁父子的鼎力相助,于私他也想问问关于玉儿身世的问题。东方傲心知肚明,要入宫一定要做很多准备,点头道:多谢你的好意,明日一早让人到客栈来请我们就是,不用去麻烦司徒家的人了。
玥薇的脸色瞬间红了一片,当时父亲让人骗走了苏灵玉,她才会被楚伊追杀到流产。她以为东方傲还在生气,连忙解释起来:“东方傲,其实家父当初……并没有害灵玉的意思。你们在幻月国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去我家住比较安全。”
听说司徒青云脾气暴躁,她才不想去自讨苦吃。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玥薇和她倒是玩得蛮好,灵玉握住玥薇的手想让她定心,细声说道:“薇薇,我们住到你家,一定会打扰到你们父女的生活。客栈的条件不错,我们决定住客栈,你就不要再劝了。”
“苏灵玉,你今天总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萧宁白了她一眼,还是有些无奈。
“你一天不找我的麻烦,心里不爽是不是?”灵玉不甘示弱,和他顶起嘴来。萧宁真的好奇怪嘛,总是喜欢争对自己干什么?
东方傲却在此时拿出了太子给他的锦盒,并且慎重的交给了萧宁:“宁王殿下,这是敝国君上托我转赠给你父亲的礼物,你一并带进宫吧。”
“干嘛不让苏灵玉亲自交给我的父皇?要知道过了明天,她就算我半个姐姐了。”萧宁嘴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完全没有想要接受灵玉做他的姐姐。还是小心的收下锦盒,毕竟是云皇送的礼物,不要白不要嘛。
“你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真是值得庆贺。”玥薇连忙打起圆场,还顺着萧宁的脾气。他多个姐姐也挺好嘛,干嘛要一直不高兴呢。
“谁稀罕跟他是一家人,怪就怪那个萧老头想出来的馊主意。”灵玉和萧宁同时说出这句话,互相给了对方一记白眼。
“宁哥哥,天都要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宫去看看你的母后嘛。”玥薇开始撒娇,她要让萧宁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他又要和灵玉吵架了。一想到要给他们劝架,她就觉得头疼不已。
东方傲抱拳向萧宁施礼,之后就带着灵玉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他和玥薇一样害怕那两个人会吵起来,劝架不是人干的活,比打仗还辛苦呢。
东方傲给了自己台阶下,萧宁也就安心的带着玥薇走了。
“大家都过来求支签吧!不管是求功名利禄,还是问姻缘情劫,我都可以替大家解答,保证不会解错任何一支签!”老头身着青布大褂,朴实无华。精神头倒还不错,声音洪亮:“姑娘,要不你也求一支吧?”
“老人家,大雪天里穿草鞋,你不冷吗?”灵玉看着他,不像是没钱吃饭的人,为什么非要玩江湖术士那套骗人的把戏?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伸手抓向那只签桶。
“姑娘,你就放心拿一支吧,大不了今天我不收你的钱。”老头选了一支竹签递给她,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她一下:“你要不要换一支?”
灵玉摇头,专心读竹签上面的文字。
东方傲凑半个头过来瞧了一眼,面色一僵。灵玉拿的竟然是下下签,连解签师父也解释不清楚那支签的含义。最诡异的是竹签的释义居然是一首诗,竟然还和东方傲那次在湖边撞到他们时,太子所吟的诗一模一样。
那首诗,写得异常深情,看得人心酸。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写的。木讷的看着东方傲,灵玉小心翼翼开口:“此签是下下签,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玉儿,那就是江湖术士骗吃骗喝的把戏,我们不用放在心上。”东方傲给了银子打发那个老头,一边温柔的安慰着灵玉。
往事如烟,灰飞烟灭。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再去回忆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会再去胡思乱想,一定要放开心胸过好今后的每一天。抬眸看看天,灵玉表现得很洒脱:“东方傲,我们还是快去客栈吧。”
“那就走吧。”东方傲说得简单干脆,心里却并不好过。梅花香自古寒来,终有春回大地的一天。玉儿和自己的事情,倒是要让他等到什么时候才会看见一丝曙光?
☆、208 苦命的将军
客栈的夜晚,还算宁静。
残月如钩,稍显黯淡的光芒隐约可辨,大地一片灰白。风吹落最后一片树叶后,开始肆意撕扯纸糊的窗户。冷风拍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声音。在寒冷静寂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楚。
翠娥心里好难过,小姐这是怎么了嘛?她怎么就想不起将军了呢?其实想不起来也好。真希望自己可以替小姐承受那些痛苦,翠娥乖巧说道:“小姐,夜深了。你早点歇着,别忘了明天还要去见萧国主。”
死死拽住她的手不肯松开,灵玉想过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翠娥陪自己睡觉。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很不安。
“翠娥,你下去吧。让我来喂她喝药。”出门在外真不方便,熬药也要跑好远。他不放心那些毛手毛脚的下人做事,就亲自去替灵玉熬药。没想到却弄得一身都沾满了水,东方傲不小心还打了个喷嚏。
“将军也要保重身体,奴婢这就去让人熬碗姜汤送过来。”翠娥俯身行礼,一溜烟想要跑出他们的房间。
“翠娥,不用麻烦了,你去休息就是。”东方傲下了逐客令,语气却很平静。这些日子,他的脾气都被玉儿磨得差不多了。
“是!”说完一句话,翠娥就不见踪影了。
灵玉没有和他说话,端起药碗咕噜咕噜喝完了汤药,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她不想让东方傲来喂她,觉得太过别扭。
默默递了一杯水给灵玉漱口,又拿起痰盂接住了她吐出来的漱口水。做完这些事情,东方傲打算和她好好谈谈,一屁股坐到软凳上。
“东方傲,你还不走吗?”灵玉心惊胆战,和他共处一室好吗?不是信不过东方傲,就是害怕他犯浑。说是说好好谈谈,万一意见不合吵起来了怎么办?现在没有人会帮她了。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东方傲也不生气,转身从床头的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个包装得很好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珍贵,因为是灵玉以前送他的礼物。将盒子递给她,轻言细语道:“玉儿好好看看,你对这支萧还有印象吗?”
她好喜欢那支玉萧,真的非常精致。雕工也好,凤凰图案刻画得栩栩如生。拿着玉萧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竟然爱不释手。东方傲问她有没有印象,难道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