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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是陈老头就知道季凡晨当不了太子,故意挖了个坑让他跳。
陈硕越想越觉得憋屈,不过话说回來,今日的刺客到底是谁派來的。
明面上是想杀南王,可是南王十年未归京都,谁又会和他有仇。
皇上让來大皇子亲迎南王,若南王出事,大皇子必然会受到责罚。
更何况南王的实力不容小觑,不说他自己,就凭着今日他身边的几个侍卫个顶个的高手,谁也动不了南王分毫。
这分明就是陷害大皇子的。
陈硕算不得是什么谋士,却也聪颖过人,至少从今日來看对方是想让大皇子死的。
若大皇子死了,谁会得到好处。
有些事不是猜不到,而要看想不想往深里想。
而此时,城门附近的一家棺材铺后院里,季苍子把手中的弓箭用蛮力掰成两断扔给后面的人,想也洠氲睾暗溃骸澳伞
他的话刚开口,自己都愣了下,自嘲地回过头看向对面的男子。
“我都忘了,元墨枭那小子早就滚回他的北梁了。”
“二皇子是个念旧的人。”
季苍子挑眉看向对面的男子静立在一旁,温润如玉。
他不好意思道:“是我糊涂了,江大人勿见怪。”
“二皇子客气,若您不见外叫我江洛少即可。”
与季苍子并肩而站的人正是江洛少。
季苍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么还会和你见外,今日这个妙计还是洛少你提出來的。”
他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弓箭,“你说父皇知道南王遇袭,大皇子受伤,他会怎么平定此事。”
“必然会处罚大皇子。”
“何以见得。”季苍子明知故问。
江洛少面色平静道:“南王遇袭,众人会以为是有人想让大皇子受罚,可现在大皇子也受了伤,尤其射中他的箭矢与其他人不同,反而让人怀疑他是想引祸给二皇子,受伤不过是苦肉计,皇上一定不会让二皇子被人冤枉的。”
“哈哈哈……”季苍子终于笑出了声,“你说的对,我最看重你这样的谋士。”
走了一个元墨枭,却來了个天下第一聪明人江洛少,季苍子如何不高兴。
他想拉拢江家,就从江洛少开始着手……一举两得。
“不过……”江洛少突然又开口,“二皇子还可以更狠一点。”
其实计划是射中上官尔雅,若是上官尔雅受伤,季凡晨会被教训得更惨。
江洛少说完,目不斜视地接受季苍子的审视。
显然季苍子洠в型耆嘈潘某弦狻
他面上平静如水,早在他被家族当成弃子扔到季苍子身边做狗的那刻,他的心就死了。
而季苍子瞧不出什么,终是收回了视线沉默不语。
对上官尔雅,他下不去手。
※※※
夜凉如水,宫中本该为南王接风洗尘,却因为今日的风波而取消。
郡主府里有人翻墙,有人站在墙下冲着那人露出洁白的牙齿……
豪门封侯 056 命犯桃花
郡主府正房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爬满了三角梅,夜光下灼灼其华平添了许多幽静。
季熙年坐在墙头,俯视着冲自己呲牙笑着的女子,只看外表她就像只小白兔无害,可他却知道上官尔雅就是披着兔皮的狼。
上官尔雅回府后换了一身月白色的云缎长裙,光洁无瑕,令人心醉。
“可是看痴了。”上官尔雅笑问道。
记得当初他们初见,季熙年就是说的这句话。
现在终于有机会把话还回去了。
本來季熙年见到上官尔雅露出的乖巧摸样,气就消了大半,现在她开口提起这话,让他也想起了往事,不禁忍俊不禁。
“当真是痴了。”季熙年像是认栽似的摇头,“一定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上官尔雅背着手,弯起眼眸,笑得一脸调皮,“此蛊可无解。”
“洠拢憔褪俏业慕庖!
季熙年纵身一跃,跳到上官尔雅面前,还洠У壬瞎俣欧从齺砭捅凰忱铩
“可想我。”季熙年的声音低低的,比从前更加充满诱惑。
上官尔雅翘起脚尖把头搁在季熙年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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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熙年无声地笑起來,顺势把手中攥着的三角梅插在上官尔雅的发间,然后与她拉开一段距离端看着。
“真想藏住你的美。”
上官尔雅摸了摸脸,不由想到白天见到的南王,忍不住嗤笑了声,“你可别夸我了,比起南王我都自惭形愧。”
只怕这世间无论男女都不及南王半分。
季熙年的脸瞬间阴沉了下來,洠Ш闷睾吡撕撸澳侵簧Ш辍!
上官尔雅差点不顾形象地拍腿大笑,不过还是笑出了声,“哈哈,你这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季熙年突然霸道地捏着上官尔雅的下巴,恶狠狠道:“离他远点。”
“那可是你皇叔……”上官尔雅挑眉,像是意识到季熙年这么反应的原因,好笑道:“洠П匾鸵桓隼先思页源装伞!
“什么老人家。那只骚狐狸只比我大几岁而已。”
上官尔雅恍然,难怪南王看着如此年轻,这么说他和季凡晨年纪差不多了。
如此一來,季凡晨被南王说老,还真是冤枉得紧。
季熙年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上官尔雅恍然回过神來,微微蹙眉,就听季熙年强横道:“想也不能想。”
上官尔雅知道季熙年是吃醋,也不和他计较。
“以后总少不了接触的。”
季熙年哼道:“那也需要我在场。”
上官尔雅还是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季熙年,“我的王爷……您何时如此不自信了。”
季熙年被问得沉默不语。
上官尔雅把季熙年拉到院中准备好的矮凳上,她知道季熙年今日回來必然会來此,所以早就准备了茶点。
馨悦居里还是那些人伺候,只不过她早早的让她们歇下了。
她难得认真起神色,边倒茶边说道:“南王再美,也与我无关。”
上官尔雅把茶杯推到季熙年面前,“我的心早在你那里了……”
她看到季熙年的嘴角动了动,然后他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我不是担心你,只是太了解季南笙那只骚狐狸……”季熙年淡漠道:“他亲生父母死后,入宫被皇后教养,季南笙做人做事很玩世不恭,从小到大洠偃翘一ā悴蝗フ腥撬炊醽碚腥悄恪5蹦晁凳呛锰吮芟尤チ朔獾兀涫凳撬牖室桓鰶'宠幸的才人有染……”
上官尔雅一听也不禁觉得无语,干笑道:“南王就长了一张命犯桃花的脸。”
“所以我才不想你接触他。”季熙年想到今日季南笙对尔雅的态度,他心里就一阵不喜。
“那你怎么会突然和南王一起回來。”
季熙年沉默了下,才缓缓开口,“这些年我和季南笙一直有往來,他虽风流,做事还算靠谱……”
“明着是一只骚狐狸,其实是狼。”
“饿狼。”
季熙年补充,“他在边境十年,大小战役从洠в惺О芄!
上官尔雅想到季南笙出现在战场上,让敌军看到他那张妖艳的脸,估计早就心神往之了,哪里还会想着打仗。
不过……上官尔雅很想知道这些年季南笙到底是怎么养护他那张小脸的。
突然,脸上一痛,就见季熙年龇牙咧嘴地捏着她的脸。
上官尔雅也反手捏住季熙年的脸,两个人互相撕扯着对方。
“你又在想那只骚狐狸……”
“我只是忽然想到和南王做姐妹也不错。”
“姐妹。”季熙年挑眉。
上官尔雅点头,“对啊,那么美的一个人,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当男人,只有做姐妹了。”
季熙年终于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松开手拍了拍上官尔雅的小脑门,“你个鬼精灵,就会说这些话哄我开心。”
上官尔雅无辜地耸肩,“我是认真的。”
“好吧。”季熙年把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这话你和我说就好,若是被皇叔听见,他指不定要发疯。”
“唔,我懂的,洠в心母瞿腥嘶嵯不侗槐鹑丝涑さ妹馈!
“是啊,他从小到大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个字,有好几次差点毁了自己的容貌。”
“其实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上官尔雅笑笑,“男人长得美又不是错。上天给了他美貌一定是有它的道理。洠嘶嵋蛭拿蓝崾铀矣胨鼋忝茫膊还潜芟影樟恕!
季熙年摸着上官尔雅脑袋,“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你这么想。”
“南王越纠结反而说明他在意,他都在意自己的美貌,又如何阻止别人,这事还要他自己想开。”
季熙年看着上官尔雅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浓。
若是被皇叔听到尔雅这番话,想必就会释然吧。
尔雅就是有这样宽人心的本事。
可是他就是自私的,不会让人來窥视尔雅的美,更要独享她的好。
若美是季南笙的心结,那么上官尔雅就是季熙年的软肋。
夜已深,上官尔雅和季熙年洠в兴亢晾б猓┬砭貌患兴挡煌甑幕啊
上官尔雅又问起來,“你还洠翟趺椿岷湍贤跻黄鸹貋怼!
“我祭拜完,又与父母分开,就绕路去找皇叔一起回來。”
“南王知道……那些事么。”
季熙年摇头,“告诉皇叔,以他的脾气肯定忍不了,不过他不是愚钝之人,早晚会查出蛛丝马迹來。”
“皇上突然上南王回朝是想夺他的兵权。”
“他是有这个打算,但却洠д飧瞿苣汀!奔疚跄赅托α松
这和上官尔雅猜的差不多,“皇上的心思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不过确实奈何不了南王如何,那他只有可能是想拉拢……又或者就此让南王留在京中。”
季熙年冷笑,“拉拢季南笙。那还要看看皇上能不能摸头皇叔的喜好,他们做了多年的兄弟,皇上未必会了解。”
“送女人。”
季熙年勾起唇角,“季南笙命犯桃花多年根本不屑送上门來的女人,长得再好看也洠烂玻壹灸象险馊讼才蕹!
上官尔雅斜睨他一眼,心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喜怒无偿。
季熙年眯起眼,“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洠В瑳'有。”上官尔雅捂着嘴咯咯笑了一阵,才道:“你说今日害大皇子的那个幕后黑手……该给他点什么教训。”
上官尔雅一句话道破她猜到了幕后黑手是谁,而她知道季熙年一定也能猜到。
季熙年冷冷道:“季苍子当真是不怕别人知道是他做的,这件事做得还挺漂亮,一箭双雕既给南王了个下马威,又成功假货给季凡晨。”
“他还能想到只射伤季凡晨的胳膊,更让人们以为是他为了脱罪才故意让自己受伤,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轻的伤。”
季熙年的目光沉了下來,当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尔雅和季凡晨都洠Ф灰侵Ъ复砜环志蜕渲辛硕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