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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她是你救的人,我才没有杀她。”李沐卿语气寒凉,“你就因为她穿着东洛服饰而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施以善意,你有没有想过,普通人怎么会有那样的身手?她万一是梁少君派来的细作呢?是不是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人,只要她是东洛人,别的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五公主一噎,气焰一下熄了一半,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可万一她是好人呢?你怎么能什么都不问就把人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李沐卿薄凉的声音如簌簌落雪,“我是没问,但很快,就有人替我问了。”
☆、第三十八章 严刑逼供
五公主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惊叫:“你要对她用刑?她还病着呢,怎么能熬得过苦刑?王兄,你不能滥害无辜啊,万一她是无罪的,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李沐卿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漠的看着树上的红梅,眸光深似海,末了看向她身后的丫鬟:“这几天看着她,一步都不许离开房门,若是让公主逃出来,你们就都别想活了。”
五公主闻言怒道:“王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王兄!”李沐卿没理她,只是一步步坚定的往前走,身后留下一排清晰的脚印。五公主要冲过去理论,却被几个丫鬟拦着:“公主,请您回屋吧。”
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五公主气的脸都红了,转身回了房间,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外面:“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王兄也不行!”
远处雪白一片的长廊上,大雪依旧下个没完,好像要把这辈子的雪都下了的架势,天阴沉沉的,看不出时辰。
李沐卿不急不缓的走着,身后跟着两个随身侍卫,须臾,便到了大牢门口。牢头一看他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唯唯诺诺的上前:“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关进来的那个女子呢?殿下要见见她。”随身侍卫道。
牢头闻言赶紧领路:“就在这边,殿下请跟我来。”到一间牢房站定,牢头指着里面靠着墙歪倒着的苏朝夕说:“殿下,这人进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到现在也没醒,需不需要我去打盆水把她弄醒?”
里面的女子倚靠在墙角,头微垂,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露出了有着像天鹅长颈般美好弧度的白皙脖颈,她蜷着身子,好像还在瑟瑟发抖,单薄的衣服上还披着之前在房间里拿的素白斗篷,李沐卿浅淡的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发现牢头还在等他的吩咐,于是淡淡道:“去吧。”
牢头看他刚才出神的看着那女子,还以为他不会忍心这么大冷天给这弱女子泼水,结果没想到他竟同意了,牢头有些诧异的跑去端水,心想着太子还真是心思莫测。
很快水就打来了,牢头将门打开,端着一大盆冰凉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向了女子。
这是第二次被水弄醒了吧?苏朝夕瑟缩着惊醒,身上湿的连鞋都没幸免,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手里还端着盆的牢头,她心里不禁一阵苦楚,上一次被墨欢礼扔到湖里,起码也是个初夏,可这次被泼了水却是在寒冻的牢里,这差距不是一般大啊。
牢头干完活,试探性的看着李沐卿问:“是把她带出去审问,还是就在这儿问?”
李沐卿转身离开,没有说话,牢头了然,回头瞪着苏朝夕喝道:“还不快点出去,太子殿下有话要问你!”说完便生硬的拽着她起来,推推搡搡的将她赶到大牢审讯的地方。
苏朝夕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这里全是审问的工具,烫火的铁钳,蘸水的麻绳,细针的竹签,沉重的铁链,各种刑具摆在墙上,旁边还有两个高放的火盆,时不时窜出火舌,令整个房间变得红热。
苏朝夕被绑在十字型的审讯木上,牢头手里拿着鞭子,恭敬的问:“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就问吧。”
李沐卿靠着椅背,在火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慵懒却危险。他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问题要是回答了,显然就把脸丢到别国来了,苏朝夕叹息:“苏夕,我是东洛青城人。”这样算不算只丢了一半人?
李沐卿面色冷淡:“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我是想来这里找解药救我儿子的。”苏朝夕耷拉着脑袋,这话怎么见一个人得说一遍啊,好累啊。
“儿子?”李沐卿凝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起身走过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须臾,凤眼一眯,冷道:“你还是闺阁女子,何来儿子?”
啊咧?苏朝夕一愣,这话对着三个人说了,只有他发现了端倪,这个人不好糊弄啊。李沐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深渊般沉静的双眸盯着她:“说实话!”
“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养的,就是我的。”苏朝夕对上他的目光:“这孩子的母亲跟我有交情,孩子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他也没有父亲,所以我就带回去养了,可惜他不幸阴差阳错中了毒,需要北蛮的一样东西才能解。”
“什么东西?”
说了会不会被打啊?苏朝夕抿唇:“扶阴花的根。”
果然,李沐卿脸色微变,松开了手,他眉梢细挑,语气低沉:“扶阴花的根?你到底要它做什么?”
“救人。”
李沐卿眯了眯眼,看向牢头:“看来她不说实话,用刑吧。”
苏朝夕一愣,这变得也太突然了,牢头也是一惊,但很快便拎着鞭子过来了。开始她还在想为什么鞭子上还滴着水,但当那鞭子落在她身上时,苏朝夕“嘶”了一声,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水,而是盐水,鞭痕抽到的地方不仅有皮开的疼,还有盐水渗进伤口的痛,苏朝夕咬着下唇,狠狠的又受了几鞭子,唇上也开始有了血珠。
“你要扶阴花的根到底想做什么?你来北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沐卿抬了抬手,牢头停了下来,他起身走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冷淡的问。
“救人。”苏朝夕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她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发丝黏在鬓角,被绑着的手指微蜷,瑟瑟发抖,身上单薄的衣料上开始渗出道道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凋零的落叶。
李沐卿闻言眸光微闪,冷淡的一甩衣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别让她死了。”
牢头听了连忙点头,再一抬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偏头看了看几欲昏迷的女子,晃了晃头,也走了。留下苏朝夕一人被绑在那里,垂着头。
☆、第三十九章 狼狈不堪
李沐卿出了大牢便有丫鬟跑来,着急的说:“殿下,您快去看看公主吧,自从您离开后,公主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还不许我们进去,送去的饭也没吃,奴婢怕公主在里面会出事,请殿下去看一眼吧。”
李沐卿抿唇:“不吃就不用给她送了,既然不让你们进去,那就都别在那里守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也不要理她。”
丫鬟愣愣的看着他说完后好不拖沓的离开,心中一叹,又跑回了五公主的住处,五公主听了她的复述,气的将手里的花瓶摔了个米分碎:“王兄竟然这么说,我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先是算计我不让我走,现在是把我困在这屋子里不许出去,我还是不是他妹妹?他凭什么这么对我!这个冷血动物,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言罢,五公主拎起茶杯茶壶就往墙上扔,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碎片,五公主甚至将床上的帷幔也扯了下来,扔在地上。门外的丫鬟们听着里面动静一片,却都不敢进去,齐齐立在门口。
另一边,去往书房的路上,李沐卿又被拦住,一个侍卫俯身道:“殿下,城外有人求见。”
“不见。”李沐卿淡淡的回了一句,便要走,那侍卫有些为难的继续挡在前面说:“可是,那人说他来自东洛墨王府。。。。。。”
李沐卿脚步一顿,沉默半晌,转身前往城楼。
城楼上,卫兵都在等他吩咐,李沐卿站在上面向下看去,皑皑大雪中,六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黑色马车停在原地,马车两侧还站着护卫,马车前面的帘子被人缓缓撩起,一个墨袍男子走了出来,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负手而立。
即使站在城楼上,他依旧能感觉到下面那人冷冽的气息,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戾气十足,没有丝毫收敛。
东洛墨王府他是知道的,几十年前东洛与南梁的对战中,墨王府的墨老王爷墨忠也曾带兵支援战场,当时也是骁勇善战的一员,他随着东洛老皇帝打的每一仗都是全军大捷,名声在外。墨老王爷有好几个孙子,而眼下站在城下的,不知是哪一个。
李沐卿眼睛微微眯起,眸内精光内敛,拱手道:“远来是客,本殿李沐卿,不知城下何人?”
“墨欢礼。”
城下,寒风挂起千层雪,男子一袭墨袍,衣袂翻飞,犹如黑枭振翅,狠戾凛冽。他抬头看着李沐卿,眉梢微扬,殷唇轻抿,清冷的面容下带着一丝邪魅的危险。
两人相望,须臾,李沐卿挥了挥手:“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徐徐打开,马车缓缓走进。
马车进了城门,李沐卿就已经候在对面,紫裘映衬下的如玉面庞尊贵雅致,他淡淡的看着挑开帘子的墨欢礼笑道:“远来是客,舟车劳顿,墨公子不如随本殿去客房休息,稍后再行酒宴如何?”
墨欢礼起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李沐卿才算是看到他的面容。墨欢礼上前略施一礼,语气闲淡:“不必了,墨某来此,只为了向李太子打听一件事。”
李沐卿闻言问:“所为何事?”
“我听说这几日玉雪关来了位不速之客,不知李太子可否带在下去见见?”
玉雪关最近才来的不速之客,也就只有大牢里关着的那位了。李沐卿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问道:“玉雪关近日总有人在外挑衅,不知墨公子所指的,是百里以外的南梁武伯侯梁少君吗?”
墨欢礼唇角细扬,眸光幽深,冷淡地说:“李太子,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找的,正是那位被令妹救下的姑娘,我知道她在这里。”
李沐卿眸光一暗,依旧浅笑:“墨公子指的原来是那位姑娘,既然如此,就先请墨公子到花厅一候,本殿派人将她叫来见你,如何?”
墨欢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这个时候,苏朝夕应该是不愿见他的吧?他微敛眼睫,有些黯然:“不用了,还是我去见她吧。烦请李太子引路。”
李沐卿眉头微颦,却没反对,略施一礼,便当前先行。
而此时,牢头正一手拎着鞭子,一手端着酒壶,站在苏朝夕的面前,一脸酒气的说:“你到底要扶阴花做什么?你要是不说实话,这鞭子还是得落在你身上,这细皮嫩肉的,打坏了落了疤我可不管。最后问你一次,你要扶阴花做什么?”
苏朝夕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浑身瘫软却还被绳子硬绑在架子上站着,脑袋也热涨涨的,眼前朦胧一片,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不仅疼,还痒,滋味苦不堪言。她张张嘴,喉咙涌上一丝咸腻血气,发出的都是嘶哑的声音,几不可闻:“为了救人。”
牢头把耳朵凑过去一听,还是原来的话,当即挽起袖子,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冷道:“你这人怎么干说不听呢?不说实话是吧?好,那我就抽到你说实话为止!看你还敢不敢嘴硬!”说完,又是狠劲的几鞭子。
苏朝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