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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洛耐心地等杜氏讲来龙去脉讲给姑姑听,她不信杜氏说的宋员外在真正关心疼爱她的人眼里也是所谓的“好人家”。
果然,姑姑听完杜氏的话登时就变了脸色,却是瞪了杜氏一眼又看着林成川怒喝:“你也同意?”
林成川见姐姐发火心里也是发虚,忙陪着笑向孙林氏道:“也还没定下来,只是有人提了我们便考量着,凝洛也还有时间挑挑,若是有好的自然更好。”
孙林氏余怒未消,指着林成川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糊涂的!凝洛便是留在身边不嫁人也不能嫁到那种家里去啊!”
林成川忙点头称是,杜氏却是不同意,也微微沉了脸:“姐姐这话怎么说的?若是凝洛不嫁人那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我将她拉扯大了,操着心给她寻亲事,怎么还成不是了?”
孙林氏看也不看杜氏一眼,只心疼地望向凝洛:“凝洛,你怎么说?”
“姑姑。”
凝洛走到屋子中央,向着姑姑行了一礼,又一一拜了族人,这才直起身开口道:“凝洛今日请大家过来,是有别的事要说,希望诸位长辈能给做个见证。”
杜氏一愣,难道对凝洛来说,还有比不嫁给宋员外更重要的事?
“凝洛自小没了娘,”凝洛这句一出便红了眼眶,孙林氏看了也是心中一酸,“可也想着能有亲娘疼爱,便是不能,能有几件亲娘的物什也是好的。”
族人吩咐摇头叹息,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长这么大心里还不知道有多苦。
“可直到前些日子,姑姑提起我生母的一支簪子,我才知道那簪子连凝月都戴过,却从不曾到过我手中!”
凝月想到那支簪子就心疼,杜氏就给她戴了一次,她都没来得及缠着杜氏送给她呢!
“按母亲的说法,我如今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便请母亲将我生母的嫁妆全都还给我吧!”凝洛看向杜氏,眼神中有厌恶,她叫了杜氏十几年“母亲”,而这位“母亲”又何曾对她做过一件母亲该做的事?
光是听凝洛说将嫁妆全还给她杜氏都止不住地肉疼,别说要拿出来了。
“凝洛,段氏留下的嫁妆只有那支簪子,我已经给你了。”杜氏故作镇定地说,心中暗道,这果然是比嫁人更重要的事。
凝洛知道她不会轻易松口,便又看了一眼众人道:“生母曾抬到林家多少嫁妆,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当年他们可是都看过嫁妆的,对当时的林家来说丰厚得很,便是拿到现在来陪嫁,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东西是曾经有过,可这么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的,哪样不花钱?”杜氏仍旧嘴硬,一口咬定嫁妆已经当掉换了吃喝。
“是吗?”凝洛微微一笑,“可有人不是这么说的。”
杜氏听了这话,见凝洛一脸笃定,当下微惊,诧异地看着凝洛。
第60章 夺回嫁妆
杜氏心里已经是大惊; 不过还是不假思索地道:“不用听别人胡说八道!”
继而又向众人哭惨:“自我来到林家,何曾过过一天好日子?还挺着肚子就给凝洛当继母; 不顾自己也要顾那襁褓中的孩子,我心里的委屈向谁说去?”
“后来我又给老爷纳妾,照顾姨娘生孩子养孩子教孩子; ”杜氏说着还带上了哭腔,“这处处都是花销呀!”
“老爷进项又不够多; 我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厚着脸皮去找娘家要?”杜氏开始甩着帕子擦不存在的眼泪。
“直要到我都觉得没脸了; 我才跟老爷商量着把段氏的嫁妆卖上一卖,总归也是花到了凝洛身上,这有错吗?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一家子?这也算我的错吗?”
不管如何; 先拉着林成川下水,反正她从前跟林成川说过一句半句的; 那都是铺垫; 如今只盼着能敷衍过去。
“如今凝洛大了; 想来是要着拿着嫁妆过好日子去了,便伸手朝我来要; 我……”杜氏继续哭啼啼,“我又去哪里变那些嫁妆!难道我能凭空变出钱来吗?”
众人自然不知林家过日子的底细,听杜氏这么一通哭诉便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林成川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一向不管这些,从前杜氏说什么他便以为是什么,一家人过日子; 难道他还要每日查账不成?
凝月在一旁看着凝洛冷笑,她以为人多就能势众?母亲一句“没有”,谁又能奈她何?
“有没有也不是你一人能说了算的,”凝洛回身向门外候着的人吩咐,“把证人请上来。”
杜氏一怔,便见杜保家的跨进门来:“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杜氏当下心中一沉,看杜保家的走到屋子中央向个人行礼,不由警告道:“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不要胡乱编排我!”
杜保家的微微一笑:“夫人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一定会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说半句谎话。”
虽然听到杜保家的那样承诺,可杜氏却觉得心中发冷,还来不及再向那杜保家的说些什么,便听她将杜氏私藏嫁妆的前前后后全给抖了出来。
众人越听越气,望向杜氏的眼神中俱都带了谴责的意味。
杜氏努力控制着发抖的手,指着杜保家的底气不足地说道:“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夫人藏匿嫁妆的地方我已经说了,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去看看便知。”杜保家的胸有成竹地说道。
“把钥匙拿出来!”林成川走到杜氏面前,伸出手来,言语间不容置疑。
杜氏犹自挣扎,抬眼看着林成川抖着嘴唇道:“那是……那是我的嫁妆……”
“是与不是,抬出来给大家看看便知!”有族人不耐烦地说道。
段氏是明媒正娶过来的,莫说嫁妆单子大家都看过,便是实物也都是过了目的。
“快快拿出来,不要逼我让人搜你身丢了体面!”林成川声色俱厉。
杜氏身子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钥匙,正犹豫间便被林成川一把夺了过去。
“去抬!”林成川将钥匙一伸,便有一名小厮上前接过。
看着那命根子一般的钥匙被小厮拿过去跑开,杜氏再也没力气撑着身子,滑到地上哭喊道:“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孙林氏看着杜氏瘫坐在地上的丑态:“你竟真的将那些嫁妆当自己的了?”
杜氏这次是真哭了,拿着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向孙林氏道:“我可是养大了她的女儿!”
族人纷纷摇头,这种不讲理的妇人难怪能将林成川拿捏的死死的。
凝月没想到竟能演变成这种情形,忙走到杜氏身边弯腰去扶,杜氏却不肯起来,凝月只得蹲下身去:“母亲,可别哭坏了身子!”
杜氏一把搂住凝月:“我这苦命的孩子啊!”
她想将那些嫁妆中的一部分留给凝月的,这下怕是一件也保不住了。
正哭喊着,便有小厮抬着嫁妆鱼贯而入,又一一打开让族人过目,正是段氏当日嫁到林家时抬来的绝大部分。
“只有这些了。”小厮将钥匙交还到林成川手中。
林成川点点头,才向着众人道:“今日大姐和族人在此,我便当着各位的面将亡妻的嫁妆交还给凝洛,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说完便向那群小厮吩咐道:“将东西抬到芙蕖院去,一切听从大姑娘的安排,除了凝洛谁也别想再打这些嫁妆的主意!”
“老爷!”杜氏哭喊着向林成川扑过去,却又说不出别的话,那些嫁妆她收了这么多年,早就当成了自己的东西,如今让她拱手让人,真真犹如割肉剜心一样的。
林成川却躲开了,冷冷地看着杜氏哭倒在地上,他心中对她已经没什么情义,如今见了她那副哭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样子,只觉得厌恶罢了。
凝月本来被杜氏搂着痛哭,却又突然被放开来,她站起身看着那样多的好东西盛在几口木箱中,眼红得恨不能扑上去抓几样在手里。
当那些木箱缓缓地盖上了盖子,凝月只觉得就像是隔绝了她与锦衣玉食的日子一般,心中对凝洛的恨意更加深刻起来。
待到那些木箱被小厮们抬走,凝月只差没将手中的帕子攥出水来,那些东西,杜氏都不曾在她面前露过几样,如今就全归了凝洛了!
凝洛收回了嫁妆,也不用再担心杜氏急着让她嫁人,有这笔嫁妆在手,把她嫁给谁杜氏都舍不得。
一切收拾妥当,凝洛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将消息告诉陆宸,便又接到了陆家的帖子。
却是陆宁要过生日了,请些年轻人去家里热闹热闹。
这次陆家总算写明了也请凝月过去玩,这让杜氏心中还稍稍安慰些。
“送给陆姑娘的礼物我已经替凝月备好了,至于你那份……”杜氏没精打采地看了凝洛一眼,自从嫁妆运到了芙蕖院,她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如今手头紧,怕是准备不了合你心意的礼物,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凝洛只是淡淡一笑:“不劳夫人费心了!”
自打当着族人的面要回嫁妆那日,凝洛对着杜氏再喊不出“母亲”二字,只是二人同在屋檐下又不得不见面,因此凝洛便以“夫人”相称。
哪怕是凝洛已这么称呼了她几日,杜氏听到“夫人”二字从凝洛口中吐出来时,也还是像第一次听到的那样震惊。
这个被她视作棋子的便宜女儿,果然已经跳出了她的掌控吗?每每思及于此她就为那些嫁妆感到肉疼,一时又想不到能要回来的法子,也只有背着人的时候扼腕一番,却也并未完全死心。
“我到底养你一场。”杜氏想唤起凝洛心中的亲情。
“所以缺失的那些嫁妆我不要了,当做送给夫人的谢礼。”凝洛笑盈盈的,只是眼中毫无笑意。
杜氏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觉心口发疼,只得不耐地向二人摆摆手:“去吧去吧!”
出了林府,凝月看着凝洛嘲讽道:“你现在有钱了,也能穿件新衣服了!”
凝洛哂笑一声:“新衣是比旧衣让人心情好!手里有钱心情就更好了!”
“倒是妹妹你,方才夫人说了她手头紧,你以后可省着些吧!”
凝月听了这话气得不行,却又不好发作出来,想了想才勉强讥笑一声:“你别以为拿了点儿嫁妆就了不起了,有些人福薄,压不住财的!”
凝洛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难怪夫人拿了我母亲的东西这么多年,却也只是个看管!”
凝月嘴上没沾到半点便宜,还将杜氏给饶了进去,气结了半天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二人沉默着到了陆府门口,车刚停稳凝月便抢先下了车,然后也不等凝洛,拿帖子给迎客的小厮看了就往里走,火急火燎的像是要甩掉凝洛一般。
凝洛看了只觉好笑,自己稳稳地下车来,同那迎客的人验过帖子,又将礼物交给一旁收礼的人,这才迈步进去。
陆宁正在二门后迎客,已有三五个年轻姑娘围着她在影壁前热络地聊着天,凝月忙走过去一副亲热状:“陆宁!我来与你拜寿来了!”
陆宁心中有些不喜,待看到是凝月时便又见怪不怪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