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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猛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面对心仪的女子有些失态,可很快就调整过来!
“在下齐猛……”
“二哥。”
还没等齐二公子做完自我介绍,齐宝珠便到了。她也换了套秦黛心那样的常衣裳,可却穿不出秦黛心那样的味道,齐猛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子没有了华衣美服,金玉珠翠的装扮,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二哥。呜!”齐宝珠一下子扑到齐猛的怀里,呜呜的哭出声来。终于见到亲人了,情绪不免激动了些。
齐猛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咱们回家,二哥让人给你准备一桌子好吃好喝的,给你压压惊。”
齐宝珠也知道自己此举有失淑女风范,连整理了情绪,擦了擦泪,小声嘀咕:“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馋猫不成?”
齐猛刮了齐宝珠的鼻子一下,“有人在呢,也不怕别人笑话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齐宝珠这才破涕为笑,拉了秦黛心道:“好妹妹才不会笑话我,我们二人共同经历了生死,哪是你一句话就能挑拨的?”
齐猛惊讶道:“共同经历了生死?”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宝珠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回到家里我在跟二哥细说,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情还请二哥帮着拿个主意。”
“何事?”这丫头什么时候跟自己客气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齐宝珠一指秦黛心道:“这是秦府的三小姐,也是跟我一起在普法寺被劫的,说来说去,都是我连累她,如今我们歇息的这个庄子,也是她的,只是秦府还没有人来接她,她能跟我们一块走吗。”
齐猛被齐宝珠说得有些晕头转向,不过他还是很快表了态,“当然没有问题了,我带了马车来,你们挤挤就是了。”他说得不过是客套话,那辆马车他和齐富贵那个大胖子一同坐尚且不挤,齐宝珠和秦黛心二人皆是身姿曼妙的少女,怎么就挤着了?
“只是妹妹,我还是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怎么你连累了秦姑娘呢?还有秦家,为什么不来接秦姑娘?”齐猛觉得这是接近秦黛心的好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秦黛心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与宝珠姐姐以姐妹相称,他的哥哥便不是外人,不怕齐二爷笑话,我是府里庶出的,平日里倒也罢了,只是这回无故失踪,定是让全家上下不得安宁,我与其通知人来接我,不如借了宝珠姐姐的光,先回去再说。”
齐猛心里一痛,想来这个三小姐在秦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当下道:“秦三小姐不要说客气话,是我们宝珠连累了你,送你回去这点小事也是我们该做的。”
秦黛心又道:“如此便有劳了。”
齐宝珠道:“咱们俩何必说客气话,我看与其咱们三人在这里客气个没完,不如快快坐车回台州的好。”
齐猛道了一声“是”,便让人送进了齐宝珠的一干衣物,“妹妹略作梳洗,我们便可上路了。”随后又抱歉的看看秦黛心,“不知道秦三小姐也在,因此没带了多余的来。”
齐宝珠不晓得自己二哥的心思,当下道:“哪里有工夫梳洗什么的,赶紧回家是真的。”齐宝珠想的很简单,秦黛心是被她所累,无故失踪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她的嫡母会不会为难她,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赶紧回去的好。
“对对,赶紧回家是真的。”齐猛不知齐宝珠心思,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当下吩咐人准备回台州。
秦黛心简单交待了郑管事几句,就坐着齐家的马车回了台州。
申时刚过,齐家的马车便缓缓进了台州城。
齐宝珠执意让秦黛心去齐府坐坐,秦黛心婉拒了她的好意,“姐姐,来日方长,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聚就是了。”
齐宝珠这才做罢,送秦黛心去了离秦府不远的街上。
齐猛在马背上看着秦黛心的身影默默离去,觉得这个背影太寂寞,太孤单。突然心中涌中一股冲动,一股不舍。
齐宝珠在轿子里催促着:“二哥,咱们回家吧!我还有事儿跟父亲说呢!”
齐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喊了声:“走了。”随后牵了马缰掉转方向,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轻快的跑了起来。
秦黛心回到秦府时,门房处有小厮过来传话,原来秦从文早给门房的人留了话,见着三小姐,第一时间把人带到主院书房里。秦黛心心中明了,亦不多说话,跟着小厮去了主院的书房。
她进入书房以后,看到的是一副人仰马翻的情景。
秦从文着急上火,一个晚上没见而已,嘴角处竟起了几个锃亮的水泡,他双眼红红的,像是一夜没睡。
方婉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神情里有几分担心的意思,但秦黛心敢用脑袋担保,她担心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安危。
林氏也在,看样子是内疚了好一阵,见秦黛心归来时的欢喜却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
秦黛心暗想,她这个嫂子,倒是不错。
秦从文见秦黛心神情稳妥,身上也无狼狈相,倒是放下了悬着一夜的心,他怒火攻心了一天一夜,此时倒是没有力气骂人了。
“还不跪下,你可知错?”秦从文的语气很重,让秦黛心立刻生出了几分不悦,秦家难道遗传这不分清红皂白的毛病吗?
“父亲,女儿何错之有?”她此时何止是冷静,简直就是冷冻!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难道说他这副惨样竟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吗?
“你这不孝女。你知道不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清誉!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怎么就不能规规矩矩的待在家里?”秦从文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看看你,无缘无故失踪一天一夜,把我们秦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我瞒着你祖母,瞒着你姨娘,就怕她们知道了急出个好歹来。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你姨娘怀着孩子,本就辛苦,哪里还能受得起你不见了的消息?整个秦家就你最不让人省心。”
方婉茹倒慈爱,走近秦从文道:“老爷您消消火,孩子回来了就是好的,你就是骂她,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何苦气着了自己的身子呢!”
秦黛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方婉茹果然是一副大老婆作派,后妈的典范,这哪里是劝说,分明是火上浇油嘛!什么叫“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林氏在一旁说不上话,躲又躲不掉,当真尴尬至极,心想哪有当着儿媳妇的面教训女儿的公婆?随后又想到,若是自己以后有了孩子,还是要让他多读诗书,多弄文墨,少接触秦家的生意经。
果真,秦从文听了方婉茹的话后,火气又盛了几分,他一拍桌子,指着秦黛心的鼻子大声问道:“说说,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PS:今天带孩子打针去了,所以晚了点,存稿要没了,肿么办?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判若两人
没有关心,没有安慰,一句冷冰冰的指责让秦黛心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一声,无可救药的懦夫!属耗子的不成,只会在窝里横。随即又觉得自己比喻得不恰当,他若是耗子,那自己是什么?不成了小耗子?这可不成。
秦黛心在心里把秦从文从头到脚批了个遍,觉得他怯懦又没有主意,表面上虽为一家之主,可却被两个方姓女人拿捏在手里,当真是无能!她冷冷地道:“父亲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她那一双清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的寒意几乎要冻僵那个与他对视的中年男人。
轰!
秦从文的一腔怒火瞬间熄灭,秦黛心的冷言冷语好似一桶从天而降的冰水,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他怎么忘了,他这个女儿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不再是让人随意指责的无知少女了。她被绑那次,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她的变化,她的不同。只是时隔太久,他潜意识里还把那件事当成一个偶然,全然没有想过,她已经脱胎换骨,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她确实是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让他这个当爹的都没有勇气直视她的眼睛。
秦从文心虚的转过头,一言不发。
秦黛心暗笑,很好,看来他的记性还不差。
方婉茹不知内情,以为秦从文气糊涂了,忙道:“老爷,您这个当爹的就算再生气,也得把事情问清楚啊,这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错,他是她的父亲,她就是再怎么变,也是自己的女儿,难道自己还说不得她了?
秦从文清了清喉咙,不自然的问道:“昨天到底怎么了?”
这一句气势弱弱的,跟刚才的反应截然不同。
秦黛心道:“女儿当日带着两个丫头去了塔院,在那里遇到有歹人劫人,不想此事被我撞破了,于是那个歹人便把女儿一齐带到了山上的一座破庙里,等我和另一位被劫的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躺着四具黑衣人的尸体,我们倒是完好无损的互相靠在一起,绑着我们的绳子也被割开了。女儿当时很害怕,那姑娘也惊恐的很,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再来人害我们怎么办?我们两个一商量,谁也不想跟四个死人待在一个屋檐下,便决定连夜往外跑。”她停顿一下,悄悄打量了屋内其他三人的反应,秦从文和方婉茹的脸上都写着错愕和难以置信,只有林氏,低低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写着一丝担忧。
“我们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好几次都从山坡上摔了下去,一路跌跌撞撞的,本就不容易,哪成想这时又下起了雨,还好我们误闯进一个猎人进山时的山洞,不但避了雨,还在洞里生火取暧,这才挨过这一夜。”秦黛心说的也是实情,只是有些部分略微做了改动而以。
“天亮了,我和那姑娘才敢往洞外走,走了好长时间才下了山,哪知道那里竟是小前庄,女儿这才带着那姑娘一起回了宅子,换了衣裳,吃了点东西,总算是大难不死的回来了。”
林氏眼里已经有了泪,真是死里逃生啊!秦从文也低低的叹了口气,大概是想这个女儿也算命大,这样一般折腾下来总算是平安了。
倒是方婉茹不太相信她的话,还问道:“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又是怎么从小前庄回来的?”
秦黛心当下道:“母亲,那姑娘让我替她保守秘密,女儿不想做无信之人。”
方婉茹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我儿是守信之人,如此甚好。”
秦从文沉思一会儿,觉得秦黛心话里的巧合实在那多了,绑她的是谁?那四个黑衣人怎么就死了?若是有人搭救于她,又为何不好人做到底送她们回来?两个弱女子独自在山上待了一夜,不但没有出事,反而平安下山,偏巧还回了小前庄……
“你可看清楚绑了你的人?又知道不知道是谁救了你?那四个黑衣人又是怎么死的?”秦从文语气很急,只是威严不足,可笑倒有几分。
看清了又如何?他能报案抓人替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吗?
秦黛心摇了摇头,“女儿不知。当日在普法寺事发突然,我还没看到人,便觉得脖子一痛,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个姑娘,还有四具尸体。”她假意紧张,握住衣角的手使劲的攥了攥,肩膀也不自觉的颤了颤。
林氏用帕子捂了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一醒来便看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