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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特办,眼下这个时候,简单些就好。”简单的一句话,格日桑耶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说似的,到最后,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个老人,被打击得不轻。
秦黛心垂下眼睑,应了一声是。
格日桑耶挥了挥手,只道:“你下去吧,老二的事,你着手安排起来,法事,要在这几天之内办起来。本汗有话要对老六说。”
几句简单的话,好像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是。”贺敏珍盈盈起身,只道:“我会亲自看着的,您放心。”
原来,格日桑耶是在跟贺敏珍说话,幸亏自己没急着答应,不然可就丢人了。
贺敏珍走到秦黛心身边,面带微笑,只看了她一眼,便道:“道长请跟我来吧!”
纪婉儿不敢有太多情绪,像往常一样跟在贺敏珍身后走了。秦黛心想了一下,转身跟着贺敏珍离去。
眼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自己多想了。
出了格日桑耶的军帐。秦黛心便跟着贺敏珍去了旁边的一座帐子。这帐子比军帐自然小上一些,不过大妃住的地方,却也不会太差,这帐子布局很精巧,处处彰显了一个女细的细腻心思,看着倒是比格日桑耶的军帐舒服多了。
至少不是冷冰冰的。
贺敏珍进帐后,摒退了左右。只留纪婉儿一个人在身边。
“还没请教……”秦黛心总不能不打自招的说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吧?因此她正想装模作样的请教一回,哪知却被贺敏珍四两拨千金的挡了回去。
“道长不用客气。我也是大雍人,咱们说说家乡话,请坐。”
方才秦黛心说得,是瓦那语。
秦黛心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来。贺敏珍的长相摆在那里,硬说她是瓦那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面对贺敏珍的时候,秦黛心的心情很复杂,按道理说来,这贺敏珍算得上是她的准婆婆了吧?可秦黛心却不知道该用哪种心情去对面她。
她是慕容景的生身母亲,却也是把年幼的他,抛弃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至之不理。不论她和慕容跋那个臭老头之间有什么约定,她都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慕容景能在皇宫里安然长大。除了有慕容跋的照顾以外,更多的则是他自己的运气够好!先皇去世那么久,皇太后几次欲将他除之后快,谁能保证皇太后的意思不是皇帝的意思?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可是为了争夺皇位,亲兄弟手中相残的例子难道还少了?沙丘之变。玄武门事变,夺门之变。九龙夺嫡……
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的兄弟之争?到最后,扶苏,明代宗朱祁钰,李建成兄弟等等,哪个又有了好下场?
慕容景过着众叛亲离的生活,可是这一切,难道都是他的错?
他什么也没有做错,惟一做错的事,便是投胎生在了帝王家。
秦黛心思绪翻涌,眼神也不由得冷了起来。
贺敏珍坐在上首,把秦黛心眼底的冷意看了个一清二楚,她不由得蹙眉,暗想这是二人第一次相见,不知为何这位道长竟对自己好像颇有敌意似的。
纪婉儿也看得着急,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转了转眼睛,不由得道:“大妃,您有贵客,容小女先告辞片刻。”
贺敏珍冲她微微一笑,只道:“看我,一忙起来,就糊涂。纪大夫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人照顾,你去吧!”
纪婉儿点了点头,屈了屈膝,然看转身深深的看了秦黛心一眼,这才步履匆匆的出了帐子。
经她这么一打岔,秦黛心倒是迅速的调整了心境,很快就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当贺敏珍再次看向她时,她眼中一片清明,眼底已经没有了冷意,仿佛一切只是贺敏珍的错觉似的。
贺敏珍暗暗惊愕的同时,在心里也不由得笑了一笑。
这个道长还挺有趣的嘛!
就在这时,帐外有人轻声道:“大妃,奴婢俸茶来。”
贺敏珍只道:“进来。”
不多时,一句身材娇小,也是大雍人模样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托盘,分别给贺敏珍和秦黛心端了一杯茶,随后便站在贺敏珍身后不动了。
秦黛心低低的道了一声谢,端起茶杯来微微呷了一口。
茶香浓而不妖,味道甜甜的,秦黛心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茶。
贺敏珍喝的东西,想来都是好的。
贺敏珍笑道:“说起来,这茶还是山野中的偶然得来的,不是什么好茶,道长不要见怪。”
秦黛心只道:“哪里话,大妃客气了。”
到底是谁客气啊!
贺敏珍不是傻子,感觉得到面前的人似乎对自己十分抵触。
“大汗让我来安排二王子的法事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马虎,所以我特意想问问道长,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秦黛心思忖一番,才道:“大汗说特事特办,眼下战事紧张,想必不好大办吧!”
贺敏珍摇了摇头,“你呀,不了解大汗那个人,二王子是他最中意的儿子,他一向视二王子为接班人的,眼下二王子无故殒命,这对大汗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打击。大汗只是那么一说,咱们要是真的简单办,他该发火了。”
秦黛心复杂的看了贺敏珍一眼,才道:“不知道二王子的尸身……”
“天气渐暖,放不住,已经火葬了。”
秦黛心点头,“那便去二王子的墓地吧!将那里做为道场,可惜只有小道一人,不能同时做司鼓,司钟道士。知锣,知馨,知笙,知鱼这些,怕是也不能准备齐全,音韵部分可能要不尽如人意了。”
贺敏珍是从皇家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听秦黛心这么一说,知道对方当真是个行家。
“道长不用多虑,你一人之身,力量有限,如何能做一场斋蘸法事?心意到了也就是了。”
“虽说如此,可是还该慎重些!”秦黛心忍着骂人的冲动,暗想反对简单的是你,让隆重一些的也是你,如今又这般说,当真是不好侍候。
“有劳道长了,不知道道长可还需要什么物件,我好吩咐下去,一一准备起来。”
这才是说到了点子上的一句人话。
秦黛心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只道:“瓦那风俗与大雍风俗截然不同,瓦那人信奉巫术,生老病死,祸福吉凶,一向喜欢请巫师向天神请示,为何这次大汗会突然想到找小道给二王子做法事呢?”这事不符合规律啊!
你让信奉佛教的人,去基督教堂做礼拜,这不是乱了套吗?
贺敏珍微微尴尬,只道:“或许大汗只是想多一份保障罢了。”二王子下葬时,王庭的大巫师把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可是格日桑耶还是觉得不够,愣是想去大雍绑几个和尚来。
还是曼格台想到了这位莫离道长,这才算把事情了结了。
贺敏珍的话,听在秦黛心的耳朵里,又变了一个味道,她仿佛在暗示自己,不要轻易去揣测大汗的心理似的。
“是小道多嘴了。”秦黛心沉默了一下,才道:“既然这样,那小道只有尽力而为了,因为只有这样,方才能安抚大汗的心,小道要手抄经文,准备吟诵念白,经文,词呈,写呈,及道场内的一切经卷,都由小道负责。不过,如果大妃手下有虔诚信奉道教真谛者,也可以让她们写一些,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贺敏珍点了点头。
“炉器香火一事,就交由大妃办理吧!大妃也是大雍人,想必对这些东西不会太陌生。若是准备不全,准备些简单的便可。”
贺敏珍仿佛没听到秦黛心的冷嘲热讽一般,笑道:“这个没问题。”
随后,二人又商量起了关于行礼,叩礼,巡回,转经,礼经,拜神等相关问题。每个人细节都商量一回,等到一切商定妥当时,天竟然渐渐暗了下去。
秦黛心坐得腰痛,嘴巴更是要干掉了,一直站在贺敏珍身后的那名少女又为她添了几次茶,可是她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话说得太多了,她几乎把自己所知道的道教知识全都搬了出来!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道教的精华所在,还是当年她机缘巧合接下一个任务后,死记硬背留在脑子里的。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是死记硬背,秦黛心的记忆也是十分优秀的,至少没出个差错。
贺敏珍大病初愈,也显得十分疲惫,她神色倦怠,途中还服过一次汤药。
不过,事情总算有了结果。二王子的法事定在六天后做,道场地点就定在他的墓地。
ps:天气好冷,下雨……
☆、第一千零六十章
“道长辛苦了,今日之事我会跟大汗禀告的,你的帐篷我已经命人打扫好了,道长不如下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贺敏珍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说道。她病体初愈,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秦黛心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也看得出贺敏珍的疲惫,况且眼下她实在是想静一静,理一理头绪。
“也好,辛苦大妃了。”秦黛心起身告辞。
“青鸾,送送道长。”
一直站在贺敏珍身后的那名少女连忙走了过来,朝着秦黛心伸手道:“道长请。”
青鸾?
秦黛心打量那少女一眼,目光微闪,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那个叫青鸾的少女走了。
青鸾将秦黛心带到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帐子里。
“道长,这里就是大妃为你安排的地方,您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黛心环视一周,觉得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眼下战事吃紧,这帐子她一个人来住显然已经是浪费了。
“已经很好了。出家人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还请姑娘代小道谢过大妃。”
那个叫青鸾的少女明眸皓齿,笑起来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窝,虽不是倾城之色,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秦黛心不明白她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想问问,却觉得实在不好开口。
青鸾跟在贺敏珍身边。也是个有玲珑心思的人,当下看出秦黛心似乎有话要说,便笑道:“道长还有事?”
秦黛心想了想。还是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名字的来历,实在是太唐突了,所以决定作罢。
“没有,姑娘慢走,恕不远送了。”
青鸾目光微顿,不过随即恢复如常,点头道:“道长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招呼一声。帐外自会有人听侯道长的差遣。”
秦黛心点了点头,微微挪开目光。
青鸾这才转身出了帐子。回去复命去了。
贺敏珍身体里的毒已经清除了九成了,现在她已经不用泡药浴和针灸了,只需按时服药即可,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青鸾回来时。贺敏珍刚刚喝完汤药,正在漱口,见她回来了,忙示意婢女拿来绢帕擦了擦嘴,然后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
青鸾朝贺敏珍施礼,随后才道:“大妃,人已经安顿好了。”
贺敏珍点了点头,把嘴里的蜜饯核吐在青瓷碟里。
青鸾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事?”
青鸾想了一下。便把秦黛心欲言又止的事情说了,“道长似乎有话要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贺敏珍想了想,就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青鸾只道:“奴婢侍候您休息吧!”
一旁侍候贺敏珍用药的小姑娘道:“青鸾姐,大妃只用了半碗粥,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青鸾只道:“你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