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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姑娘,奴婢……”
“你中了毒。”
香梦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愣,嘴巴微张,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起来。
纪婉儿只道:“姑娘最近是否头晕乏力,脚步虚浮,口舌赤热?”
香梦连连点头。“正是。季姑娘,奴婢近日为了王妃的事忧心,一直没有休息好。这不会是什么大毛病吧?”
纪婉儿摇了摇头,简单直接的道:“你中毒了。”
“啊?怎么会这样?”香梦微微失神,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她平时照顾周心淼的饮食起居,怕有人加害她,凡是入口的东西。必用银针试毒!她大概是习惯了。对自己吃的,用的东西也格外上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了毒。
电光火石之间。香梦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莫离道姑交给她的那个香囊!
她连忙从怀中掏出那个香囊,递给纪婉儿看,“姑娘看看,这东西里头可藏着毒。”
纪婉儿接过来闻了闻,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你中毒差不多有半月有余了。”
这么久?
香梦颤微微的接过香囊收好,不由得问道:“季姑娘。奴婢这毒,可有解?”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纪婉儿给了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人大抵上,都是怕死的吧!
“姑娘中毒不深,想解毒并不难。”她想了想,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来。交给香梦道:“这是解毒药丸,姑娘早晚各服一丸。先压制住身体里的毒性,日后等王妃的事告一段落,我再帮姑娘解毒。”
香梦连忙屈膝,“奴婢谢姑娘救命大恩。”
纪婉儿摇头,“是姑娘命不该绝。”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香梦把小盒子收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进了帐子。
周心淼皱眉,“怎么去了那么久?”
香梦连忙微微垂了头,“奴婢向季姑娘请教了一下王妃服药期间的饮食禁忌。”
周心淼点了点头,道:“传膳吧。”
“是。”香梦连忙下去安排,谁知她刚走到帐子门口,就听周心淼又道:“等等。”
香梦停住步子,忙转身道:“王妃还有何事?”
“那莫离道姑所赠的香囊在何处?”
香梦闻言,连忙将随身携带的香囊取了出来,双手递到周心淼面前道:“昨天王妃睡下后,奴婢一直拿着这个香囊,想着有备无患。”多余的话她并没有说。
周心淼将那香囊拿在手中,道:“下去准备吧!”
香梦颔首,迈着碎步出了帐子,走到帐子门口时,不由得回身一望,只见周心淼双手合十,口中似乎念念有词,两掌中央,赫然夹着那只素缎无纹的香囊。
她假装没看见,转身也了帐子。
自此以后,周心淼便再没做过恶梦。她了纪婉儿的药以后,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气血两亏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人似乎也精神了。
纪婉儿每隔三天就为她复诊一次,改动一回药方,直到三天前,她替周心淼最后一次诊脉,才道:“王妃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可不必再吃药了。”
周心淼闻言,不由雀跃,她自小到大身体一向很好,几乎不用吃药,这连续月余用药的日子,实在不怎么美好。
香梦也是喜不胜收,周心淼康复了,意味着她的毒也可以解了。
她看向纪婉儿的目光不由得就热切了几分。
借着去送纪婉儿的工夫,香梦就问道:“季姑娘,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跟奴婢去喝杯热茶。”
纪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二人相伴去了一旁待客的毡房。
纪婉儿替香梦好好的诊了一回脉。
“姑娘的毒被压制的很好,你最近应该没有出现什么新的症状才是。”纪婉儿收手,只道:“只是这毒长期存在体内却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早早清了它去,方能让人安心。”
她道:“请姑娘准备笔墨,我为姑娘开一副解毒的药方,先吃着。”
这一刻,纪婉儿沙砺的噪音听在香梦耳中,犹如天籁。
☆、第九百七十七章
纪婉儿粗糙的,沙砺般的噪音听在香梦耳中,犹如天籁!
香梦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准备,姑娘稍侯片刻。”她急匆匆的出了帐子。
纪婉儿坐在毡房里等着,久久不见香梦回来。
她十分诧异,按道理来讲,这有关性命的大事,她不可能不放在心上,如果真的能把生死看淡,香梦方才也不会露出那般欣喜的表情了。
纪婉儿正在疑惑时,香梦去而复返。
“姑娘,王妃有请。”香梦一脸的欲言又止,可不知道想到什么,竟一个字也没有说。
纪婉儿微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起身道:“走吧!”为什么香梦去拿笔墨拿了那么久,到最后笔墨没取来,反而周心淼要见她?
纪婉儿猜想,可能周心淼对香梦起了猜忌之心,一方面怕自己的婢女不忠于她,另一方面又怕有人要借着香梦的手加害于她!
自己这个大夫,就成了那个被怀疑的对象?
纪婉儿藏在长巾下的嘴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她什么也没说,跟着香梦进了周心淼的营帐。
“见过王妃。”
周心淼打量着纪婉儿。
她神情自若,看不出半点的紧张和不自在。
那外人休息用的营帐离自己这里不过十几步远,几息的工夫而已,倒也不用担心她们串通。
周心淼开口道:“季姑娘,听香梦说,她中了毒?”
“是。”
周心淼微微垂目,又扬声问道:“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纪婉儿就道:“几天前,我就看出了香梦姑娘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民女擅自拉了姑娘的手腕替她诊脉,发现她果然是中了毒。细问之下,才知道香梦姑娘出现中毒症状已经有一阵子了,不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操劳过度。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心淼转头对香梦道:“你这丫头也是,早有不适,就该说出来,要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可怎么好?幸亏季姑娘在,若是没了她的妙手回春,我看你要怎么办。”
香梦心里一松。忙跪了下来。请罪道:“是奴婢的错。”那段时间她为了周心淼中邪一事忧心忡忡,整天忙着帮她到草原上请法力高超的捉鬼能人来,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又怎知自己根本不是累了,而是中了毒呢!
周心淼连忙道:“你快起来,你一向忠心耿耿的在本王妃身边服侍,我是气你不知道心疼自己,又不是要问罪的。”口气里,带着三分的不悦。
香梦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起身道:“是。是奴婢妄断了。”她嘴里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知道,周心淼的疑心似乎越来越重了,特别是她中邪以后,好像连自己也不信任了。
纪婉儿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周心淼怀疑香梦。就等同于要断她自己的助力。无疑自寻死路。
周心淼这才又问纪婉儿,“季姑娘。香梦这毒可有解?依你看,她是何时中毒的?”
“有解。”若不是你这么插上一脚,这会儿解毒的方子怕是都开完了。
纪婉儿暗暗腹议了周心淼几句,才道:“姑娘所中之毒,并不猛烈,想必那害她之人,想着徐徐图之,所以并没有下死手。这药力尚未达到五脏六腑,应该还在血脉之间游离,按照这个方向看,中毒日期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
周心淼想了想,便道:“那就劳烦姑娘替香梦解毒吧!这孩子跟随我多年,就像我自己的新姐妹一样,用药方面你不必考虑,尽管用好的就是。”
纪婉儿点了头。
周心淼就看了香梦一眼。
香梦会意,连忙到案子上取了笔墨给纪婉儿。
纪婉儿提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趁这个功夫,周心淼让香梦开了箱笼,让她从里头取了两封银锞子来,用红绸子包了,放到了乌木的托盘上。
纪婉儿开好了药方,又细细的斟酌一回,才道:“姑娘把这药方收好了,照着抓药,一天两次喝,连服十天,到时我再来给姑娘看看。”
香梦听闻要喝整整十天,心里顿时没底起来。
纪婉儿就安慰她道:“姑娘安心,那毒未至五脏六腑,解起来也不难,只不过,若想将存于血液中的毒素清除干净,确实是要费一番功夫的,等喝了药,慢慢的吐出几口毒血来,也就没事了。”
香梦听闻还要吐血,吓得脸顿时白了起来。
纪婉儿只道:“别怕,能吐出来就是好的。”
香梦点点头,把药方揣在怀里,又谢过纪婉儿,这才按着周心淼的意思,把那银锞子递给了纪婉儿。
纪婉儿如常推辞。
周心淼就道:“你是大夫,纵然是要悬壶济世,也得吃饭不是?日后去乌赞找药,难道不用花费银两吗?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你对我们主扑的看护,搭救之恩,你若是不收,日后本王妃再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可不敢叫你来瞧病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没啥意思了。
纪婉儿想了想,就把那银子收下了,还道:“先谢过王妃。”
周心淼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香梦道:“送季姑娘出去。”
香梦连忙把纪婉儿送到了营帐外。
纪婉儿就道:“姑娘可知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香梦也正愁这件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才道:“不怕姑娘笑话,往日奴婢照顾王妃的饮食起居,怕她遭了毒手,便时常以银针试毒,吃的用的,都要试过才能安心,久而久之,奴婢自己也养成了这个毛病。奴婢凡事都小心谨慎,却不想还是着了别人的道,索性这次中招的是奴婢,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纪婉儿就道:“眼下我还有事,改日得空时,不防去姑娘的帐子里帮姑娘瞧瞧,也许能帮到你一二。”
香梦大喜,“如此,奴婢就先谢谢姑娘了。”说完屈膝朝着纪婉儿施了一礼。
纪婉儿虚扶了她一下,“在此期间,姑娘更要小心仔细了,莫要再重蹈覆辙。”
香梦连忙道:“香梦明白。”
纪婉儿这才点了点头,转身从小僮手里牵过马来,翻身上马离开了周心淼的营帐。
香梦目送纪婉儿骑马远去了,这才转身进了帐子。
“季姑娘走了?”
“是。”
周心淼似笑非笑道:“你跟她说什么了?好像很愉快的样子。”
香梦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让她一头栽到地上去。
她忍了半天,才平静的开口道:“奴婢只是向纪姑娘请教服药后的禁忌之事,听到要吐血,奴婢这心里头……”
周心淼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道:“也对,年纪轻轻的,吐血是大事,问仔细了好。”
香梦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来。
周心淼思忖着问道:“你这毒中得太过莫名其妙,让人好生疑惑。”
香梦见周心淼一脸的凝重之色,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轻声问道:“王妃的意思是,奴婢是代您受过?”
周心淼点头,只道:“你为人处事一向谦卑有礼,从不托大轻狂,又是我身边第一得力的,旁人只想讨好你,来走我的路子,又有什么理由想去除了你?”她眼中寒光一闪,只道:“怕只怕,这一切,本是冲着我来的。”
香梦一惊,“这,这贼人胆大包天,这可如何是好?”
周心淼恍若未闻,只道:“我只是奇怪,此人既然要下毒,为何不下那立刻就能让人毙命的毒药,反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