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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大人,有劳了。”这不过是客气话,大家心知肚明。
赛巴赫自然也不会当真。大家都是替王妃办事,相互客气是好事,可若是托大,那就没意思了。
一骑人绝尘而去。
李慕一马当先。赛巴赫紧随其后,季君什么也不懂,也跟在二人后头。别人因知道这个季君是李慕的人,因此就算看着他面生,也没有难为他。
“公子,咱们这是往哪儿去?”赛巴赫觉得,这些人形迹无踪,查找起来异常困难。他们最多只能骑着马在草原上瞎折腾,找到了。是运气,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可眼下他看李慕的意思,好像目标十分明确,这不禁让赛巴赫疑惑起来。
李慕头也没回,却似乎对赛巴赫的疑惑了如指掌。他只道:“跟我一起来的随从叫季君,是个大夫,前些天我就是在鹰嘴石那里无意中救下他的。”李慕简单说了说季君的来历,又道:“风行的人全在鹰嘴石守着,这说明什么?”
赛巴赫想起前些日子,王妃似乎把调查那些人的事情交到了风行手上,也就是说,风行的人是闻到了气味儿特意在那儿守着的,他们错把季君当成了那些杀手,所以才会想要杀他。只要他们找到了风行的人,就等同于找到了那些杀手,也不省了大半的功夫!
这是*裸的捡漏啊!
赛巴赫又佩服起李慕来,而且对季君也改变了态度。
大夫啊!这玩意可值钱。
李慕偷偷看了季君两眼,发现他既不慌乱,也不紧张,反倒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
李慕心里有了底,越来越觉得那事能成。
一行人赶到了鹰嘴石,平日在这随近守着的风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远远的,李慕就看到了两三个神色警惕的人。
赛巴赫朝李慕竖起了大拇指,对他越发心悦成服起来。
那些人本就那瓦那人有敌意,先前又受到了风行人的追杀,便更是惊弓之鸟了,如今留在达达尔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见以了这么精神的一小队人马,当下策马狂奔。
李慕骑术了得,瓦那的宝马又比大雍马强上许多,没几个回合,人他就和赛巴赫把人圈住了。
那些人严阵以待,个个把李慕当成是天降强敌。
李慕不喜欢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笑着道:“各位,我等并无敌意。”李慕身上无杀气,他远远的跟那些人说话,很是安抚人心的样子。
达达尔上来历不明的人,因为桑格尔的原因,骤然少了不少,大伙逃的逃,死的死,大抵上没有人再相信那个秦黛心在达达尔部了,有部分功夫高强的人,直接去了边芜镇,想要挖地三尺,把人找出来,暗花或许重要,可是被人戏耍的感觉更糟。
留下来的,都是些不甘心的,贪恋宝贵的,哪会轻易让自己客死他乡。
李慕没费什么劲,就把这些人说服了。
当下就有七八个人表示愿意投诚,剩下的人还在犹豫。
李慕也不催他们,还表示他们可以放心的在达达尔部游山玩水,只要他们不做伤害达达尔的事儿,也同样没有人伤害他们,如果想通了,他们随时可以去找自己,也随时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当然,前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不过是哄人的罢了,这些人前脚要走,只怕后脚就会有人追过去把人杀了灭口。谈话之前他们或许还有生的可能,可是谈话过后……
当然,这些就不是李慕能管的了。
一天之内,李慕顺藤摸瓜,收拢了七八个愿意归顺的人。赛巴赫就没见过比他更有手段的人,他不免又赞了李慕一回,这才带着那些人回周心淼那里复命去了。
李慕带着季君回了自己的帐篷。
两人简单洗漱一回,李慕摒退左右,单独留了季君在帐子里说话。
这话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
季君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异常。
许二进见了,暗暗惊叹。
雅丁木不知内情,一头雾水。
李慕很快安排人手,在自己的帐篷边上又安置了一个小帐篷。
雅丁木还是跟他住,许二进则是跟季君搬去了隔壁的小帐篷里。
第二天,李慕照常带着季君去和赛巴赫找人。
赛巴赫对季君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比昨天热情不少,似乎在探索季君的底。
李慕就当没看见,眼睛一直往远处看,作出一副寻线索的样子。
季君脸上表情丰富,一会儿讲自己是怎么跟妹妹离家出来游历寻药的,一会儿又讲自己是怎么粗心大意,弄丢了盘缠,还被人骗了,一会儿又哭丧者脸称与妹妹失散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赛巴赫听得头如斗大,他的大雍话本来就不好,听得费劲,说得更费劲。他原本想着,听听这小子怎么说,就算不能全听明白,至少也能听懂六七成!可谁成想这家伙是个话痨,一开口,废话就像从开了口子的河堤里泄出来的洪水似的,没完没了。他要是说人话也就罢了,偏偏还之乎者也,引经据典,文绉绉的说个没完!他当自己是大雍人吗?他是瓦那人好不好?他的大雍话,比半吊子还不如,如果不是王妃对这个季君大夫的身份感兴趣,让自己来探探他的话,他犯得着跟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人套近乎吗?
不过,季君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一些。
他不过是想说,自己还有个妹妹,跟他走散了。他跟在李慕身边,是想借着机会来找他妹妹的。
赛巴赫觉得,他那个妹妹怕是找不到了。一个女子,只身一人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生存,得是多么艰难的事?万一碰到了人,更糟。女人在瓦那草原上,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体,明明很稀缺,但却十分卑贱,如果你出身高贵,地位尊崇,自是不用说了。否则的话,一点地位都没有,奴隶日子过得艰难,毫无尊严,像货物一样被人待价而沽,就连平民女子,也过不上什么安稳日子。
赛巴赫看了看一脸懊恼,悔不当初的季君一眼,暗暗想道:他那个妹妹,一个人走失了,还能有好?八成都是喂了狼吧!
就在这时,李慕那边传来了动静。
赛巴赫也顾不得打探季君,忙策马赶了过去。
有刀剑相向的声音传来,恍惚间,赛巴赫似乎看到有一些身影腾挪闪躲,刀剑正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人遭遇到了一起,好像打得热火朝天的样子。
他就想起了风行的人追杀那些来历不明的人的事。
赛巴赫赶过去的时候,战事已歇。
他眼见着“风行”的人扬长而去,剩下三个人,两男一女,分别受了伤,正胆颤心惊的看着他们。
☆、第九百六十五章
赛巴赫策马向前,用瓦那语询问李慕:“公子,发生何事了。”
李慕回他道:“这些人被人风行的人击杀,差点出事,要不是我来得快,恐怕他们就得死在这儿了。”
赛巴赫往三人身上一瞧,果然见三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伤痕遍布,血流不止,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
“怎么样,他们可愿意跟咱们走?”
李慕摇了摇头,“虽然我救了他们,可是他们并不信任我。大概是看我会说瓦那语的关系。”
赛巴赫也在那三人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戒备之意。
就在这时,季君也到了。
他先是停住了马,紧接着似乎不经意的打量了那三人一眼,随后便张大嘴巴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下了马,朝着那三个人就冲了过去。
大伙儿皆是一愣!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也知道这个季君不是个莽撞的,事实上他表现得很安静,更多的时候都是躲在李慕的身后,只听不说,几乎能让人忘记他的存在。只是,这回他怎么了,怎么这般失态?
季君下了马,朝着那三个人就冲了过去。
受了伤的人都格外敏感,那两个男的下意识的就把那女的保护在了身后,神情戒备的看着季君。
季君激动的大声道:“妹妹。”
李慕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慕,虽然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可是他没想过,季君的演技竟如此高超,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如果他不是事先知情的话。一定无法想像这一切竟是一场粗心安排过的戏码,连他都无法分辨的事儿,赛巴赫应该看不出来才是。
果然,赛巴赫有些瞠目结舌的,这也太巧了吧?不过,他是怎么认出来的?那女的把头围在长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出模样啊!要不是她穿着裙子的关系,恐怕连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啊。
那两个男子回头看了那女的一眼。还问她,“是你哥哥?”
那女的拼命点头,还把罩在脸上的面巾一把扯掉了,把脸露了出来。
赛巴赫吓了一跳。那女子的左脸上,有一块好大的褐色胎记,大概有成人半个手掌那么大,几乎把她的整张左脸都给盖住了。光看那女子的右脸,就能看出来她虽然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但长得也是十分娟秀的,这胎记算是把她给毁了。
季君一喜,连忙把挡在他“妹妹”前的两个人拨开,上前一把搂住了那女子的肩膀。盯着她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这些天过得好不好?”那样子不是像分开了几天。反而像分开了几年似的。
纪婉儿暗暗翻了个白眼,摇头表示自己过得很好,没事。
说起来,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要上演兄妹相认的戏码。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纪婉儿没想到那个季君竟这么会演,自己脸上的这块“胎记”这么突兀。他竟然一点也没被吓到,连微微的迟疑和嫌恶也不曾表现出来过,不知道的恐怕还真以这自己是她妹妹呢!
李慕看了看赛巴赫,见他一脸嫌恶的样子,不由得暗暗笑了笑。
那边季君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了过来。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又救了我妹妹。你真是我们纪家的大恩人。”说话间就跪了下去,还拉着纪婉儿一起。
纪婉儿也连忙跪了下去,表现得好像很听兄长话的样子。
李慕连忙从马上下来,上前搀扶道:“快起来,这也是你我的缘分,无须多礼。”
“兄妹”二人这才起身。
季君连忙对李慕道:“公子,这是我妹妹季兰。”这也是事先说好的。
纪婉儿忙给李慕见礼。
李慕虚扶了她一下,道:“无需多礼。”他看了看另外的两个人,便问纪婉儿,“这二位是……”意思是让她帮着引荐一下。
纪婉儿忙道:“是在路上遇到的。”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说话,不要说别人,连李慕也是吓了一跳。
声音沙哑,十分苍老,完全不像一个妙龄少女该有的嗓音,仿佛一面破锣一般,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季君倒是面无表情,仿佛季兰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他妹妹,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特别一样。
李慕暗暗写了一个服字给季君。先前倒是自己看走了眼,以为他迂腐,固执,没什么本事,现在看,此人心志坚毅,又有临危不惧的能耐,当着他和赛巴赫的面,他演起戏来竟面不改色!拉他进来掺和这事儿,倒不知是福是祸了。
李慕暗暗惦记上了季君,此人若是敌非友,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季兰呢,好像十分介意自己的长相和声音似的,她说完这话后,就不再开口了,还连忙用长巾把自己的脸重新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