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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心抬眼一看,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绛色暗纹织锦莽袍,腰上紧紧的束着一条五色长穗镶猫眼石的腰带,那料子不算顶好的,可裁剪得宜,更显得他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好不英武。
秦黛心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人不是慕容景又是哪个?他那齐肩的长发分了一半束在脑后,只用一条暗色的发带系住,另一半则是随意散着,披在肩上。
长发飞扬,如墨似漆。
秦黛心不由得看呆了。
她一向不喜欢男人留长发,前世她就是因为看不惯男人留长发,还把一个与她有过节的对头绑了,直接用匕首给人家剃了个光头。两个从此做下了仇,暗中给对方下绊子,出杀招,直到后来那人出任务时死了。方才罢休。
古代男人都是梳长发的,秦黛心虽然不喜,可也只能入乡随俗。如今慕容景长发披肩样子,竟然那么好看。
正想着,冷不丁一股微寒的气息迎面扑来,秦黛心顿时吸了一口微冷的冷气,转眼慕容景人便到了,这人大概是奔波了一夜的关系,脸上微有憔悴之色,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峰眉上沾染了点点微露,应该是外头的雪花落在上头又融化了的关系,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利眉皱在一起,神情惴惴。一脸的忧虑,像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秦黛心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出什么事了?
秦黛心紧张得不行,只是一息的工夫,手里竟估全是汗。能让见识过大风大浪场面的慕容景失色的事儿,会是小事儿吗?
那人转眼就到了近前,秦黛心还没来得及出声。就促不急防的被慕容景拥进怀里。那股熟悉的味道迅速的席卷了她,他身上的气息和外头的风雪交汇成一股独特的冷冽,把她紧紧的包围住,那铜墙铁壁一般的胸膛,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莫名的让人安心。
秦黛心安静的趴在慕容景的胸口处。嘴角浅浅一勾,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外头下雪了?”她的声音很温暖,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样温暖的声音,虽然有点闷闷的。但却很好听。
“嗯。”慕容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微微场起,看到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不由自主的飞扬起来。先前的担忧,恐慌,如同轻烟一般散去,可因此留下的涟漪却是一圈圈的扩大,流连不去。
天知道看到门外那些尸体的时候,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外头那肢残体破的场景实在太震撼了,他远远的见了,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景是宝贵窝里养出来的爷们儿,却是最与众不同的,他上过战场,跟沙场上的惨状比起来,眼前那些被撕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可是秦黛心在云来客栈里头住着,这么多尸体就摆在云来客栈的门外,他如何能不惊?他原本还在担心这丫头有什么闪失,几乎飞似的往院内走,直到知道她平安无事,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可是心情却是不平静的。
自打他记事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不,有一次。
她从山崖上掉下去那次……
秦黛心从慕容景的怀里抬起头来,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她眼中有他的倒影,似乎也只有他。
慕容景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朝着秦黛心伸出手,大手握住她的。
秦黛心浅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那宽厚的手掌冷冰冰的,可她却觉得异常温暖。秦黛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
秦黛心一惊,难道慕容景受伤了?
秦黛心愣了一下,手也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出来,不由分说把他前后左右的检查个遍,却半点伤痕也没看到,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慕容景几眼,见他略有疲惫之色,可脸色却很好,并没有失血后的苍白,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慕容景哭笑不得的被上下摸了一回,老实说,这小手在身上拍拍打打的,实在谈不上什么“享受”,可美人在侧,她这般举动,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你没受伤吧?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如今她的感官越发灵敏,一点点与众不同的气息都能被捕捉到。
慕容景了然,只道:“我还没问你,外头是怎么回事?”
秦黛心“哦”了一声,知道他这血腥之气是从门外沾染上的,这才放了心,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说起来话长。”
慕容景在她身边坐下来,只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秦黛心不知道慕容景的心思因为自己跌宕起伏了一回,她伸手给慕容景倒了一杯热水,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慕容景说了一回。
慕容景听了事情的经过,竟一言不发,平静得像一湖无波无澜的死水似的,可秦黛心分明从他的眉目中看出了滔天的怒气,那怒气犹如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一样,让人好不忧心。
秦黛心假装没看见,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抿了起来。
慕容景咬着牙,胸口处仿佛有一团火烧了起来!他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周心淼安静本分,不多言语,处事周到!甚至还不介意她出身低微。想来若不是当年那个意外,只怕这个女人如今已经成了自己身边的一匹狼……
这女人阴魂不散,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慕容景眼中寒光一闪,显然已经动了杀机。他从不对女人动手,就算这个女人狼子野心,屡次三番的跟自己过不去,他也没想过要除去她。可这次不同,她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离儿头上去了!也不知道她是问谁借了胆子,竟敢有这心思。周心淼是块祸害,此人不除,必后患无穷!
只是……
慕容景一想到自己要去为难一个小女子,而且两人还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里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起来。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竟让他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厌恶感!
秦黛心在一旁,把他的心思猜着了个六七分。
慕容景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做事一向无愧天地,他手段有雷霆之势,杀伐决断亦不在话下,可是慕容景,从没对付过女人。
想必这个周心淼,让他十分头疼。
秦黛心的杏眼弯了弯,不禁开口道:“真要是说起来,这个周心淼,其实不难对付,我猜想她虽然颇有城府,可毕竟难挑大梁,想必除了那个庆安王的世子爷甘愿听她驱使以后,此人背后定有高人。”
慕容景略有惊喜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听明白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秦黛心突然正色起来,只道:“这个周心淼,我倒是想会会她,爷要是放心,不如就把她交给我。”
慕容景听到这儿,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双眼睛也不由得细细的打量着她。
眼前这少女娇而不艳,贵而不俗,仿似一棵空谷幽兰,气质浑然天成。一双狡黠美目如一汪秋水似的,时而情意绵绵,时而冷意如霜。
这小人,年纪不大,可个头和胆子都不小,想到二人自相识以来,她的所作所为件件都惊世骇俗。她更因为自己的关系,三番五次陷入危险绝地,不知是她命中该有些劫,还是自己带了煞给她,总之每每都过着惊涛骇浪一般的日子。
可这小人儿明明还没有及笄,却次次都能逢凶化吉,杀起人来跟切豆腐似的,眼睛也不眨一下。一颗七巧玲珑心,似能看透世间百态,不仅能把后宅那些成精了的妇人看透,斗败,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弯弯道道,似乎也瞒不住她。
日后二人结成夫妻之时,世人必会对她的出身百般诟病,说她是攀龙附凤之辈,以色侍人,甚至可能还会拿她与当日的周心淼相比。二人同是商人之女,可周心淼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商之后,而她呢!
谁会识得她这颗蒙尘的珍珠呢?
第八百四十九章
人人只会看到她是商人之女,计较她出身微寒,料想她是以色攀附权势,可谁也看不到她与自己同生共死,几次身陷险境,替他除恶铲奸的内幕。
世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他却不能让她受了委屈。虽然也许她并不在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的鄙夷,不在乎别人的讥讽,可是他在乎!!!他捧在手里心的宝贝,凭什么要被别人指三道四?
慕容景几乎可以想像,一旦二人成了亲,秦黛心就是皇室宗妇,别人或许不会当她的面上说什么,可暗地里怕也是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光是那些直言忠谏的御史就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免不了要口诛笔伐,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若是让政见不合的对头抓住了把柄,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可如果她的身份有所改变呢?这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
秦黛心是商人之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按道理来说,想要出身高贵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她是三皇爷的徒弟,又与长公主有旧,如果此行顺利,那么她绝对功不可没,以此功为她换一个出身,不是难事。
大雍自建国以来,特例的事情有那么几件,像秦黛心这种用功劳换出身的,有旧例可寻,到时候名正言顺,看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慕容景的心思在瞬间便千回百转了一回,他略微想了想,觉得秦黛心的这个提议很不错,一来可以解决掉自己认为麻烦的事情,二来秦黛心除了周心淼,就等同于除了庆安王和世子,替朝廷除了这叛国的逆贼,如此功劳,谁能抹煞掉?
秦黛心见慕容景半晌没说话,以为他在担心自己。不由得暗气,心想:莫不是他觉得自己手段不够,对付不了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不知爷在想什么,可能说来听听?让我猜猜……”秦黛心眯着眼睛。酸溜溜的道:“莫不是爷嫌我的手段太粗暴,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慕容景不动声色的吸了吸鼻子,道:“好大的醋味儿。”
秦黛心扑哧一笑,才道:“若非如此,你就放心让我去对付那个女人,是文是武的,本姑娘都奉陪到底。”
慕容景知道她是想宽自己的心,心里不由得一暖,道:“好。”
两人相互扶持,共度难关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些共识他们心里都有数,倒不用摆到明面上来。
秦黛心这才满意了,不由得点了点头。闻名不如见面,这个周心淼确实有几分能耐,又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自己若不出手教训她,日后如何能安坐王妃的位子?慕容景不重色,多年来他的身边似乎只立过一个女人,这个人就是周心淼,如果自己不把她掀翻了,只怕日后难以服众。
两人达成共识,气氛又好了几分。
“乌三道那边。可有眉目?”秦黛心总算想起正事来了,慕容景回来的匆忙,两个人说了半天话,竟没问到这上头去。
慕容景点了点头,道:“忘了跟你说,人。我给抓回来了。”
原来,慕容景带着人去了乌三道藏的破庙,结果却扑了个空,他带着人在破庙附近守了大半夜,才见到乌三道醉醺醺的走回来。
慕容景一向谨慎。他的目的虽然是抓人,可也怕打草惊蛇。毕竟他们在陌生的环境里,而乌三道则对此地十分熟悉,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跑了乌三道,可就追悔莫及了。所以慕容景并没有让人立即行动,而是在暗处观察了一阵,果然,没多久又来了一个胖子,那人身高体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