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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虎知道他的意思,连忙道:“好嘞,爷,瞧好吧,保证把事情给您办得妥妥的。”裴虎依旧顶着个大光头,可是身上的凶气却收敛不少,整个人内敛了许多,看上去有些圆滑,世故,倒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这就是改变啊!
一阵夹杂着微微腥潮之气的风吹拂过来,不但风乱了人们的衣裳,鬓角,还吹乱了船上众人的心。
秦黛心冲着雪晴道:“晴子。”
雪晴现在叫晴子。
雪晴连忙跑到秦黛心身边来,微微屈膝,“夫人。”
秦黛心与她耳语片刻。
雪晴点头应了,连忙转身进了船舱。
码头上有不少抬着滑杆的轿夫,正在码头上招揽生意,有些从客船上下来的富贵客人,都招手叫了滑杆,一晃一晃的离开了码头。
慕容景也让人叫了两杆滑杆来,他与秦黛心一人坐一杆,旁边跟着一个小丫头(玲子),一个小厮(王小狗)。主家吩咐一声,那轿夫就稳稳的抬起滑杆,吆喝一声往码头外头走去。
裴虎见人走了,但转身与船外头的几个低声交待了几句,随后进船舱叫了段兴,两人一身利落打扮,离开了庆隆班的大船,往渭州城里去了。
渭州码头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两个一直默默注视着码头动静的男人,直到这时,才收回目光。
“李爷,要不要查查这个庆隆班?”一个尖嘴猴腮,小个子男人出声道。
那个一直盯着码头的男人冷声道:“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动作要轻,别给我惹乱子。”
“是,李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这事儿。”那尖嘴猴腮的小崽子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来,“不过,邵爷那边……”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忌惮的神情,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被称为李爷的人笑了笑,悠然转身道:“邵爷那里自有我为你说话,不过……”
那男人一喜,随即听到“不过”二字,一张脸顿时如同吃了苦瓜一般,垮了下来。
“小三子,你也知道邵爷的脾气,上次的事儿,他到现在都很火在,在渭州,得罪了邵爷,你就别想有活路。”
小三子嘴角一咧,“小的,小的知道,邵爷的名声,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小的上回,一时失手,多亏了李爷保着,这份恩情小的不会忘。烦劳李爷费心,在邵爷那儿递个话,小的一定,一定给他老人家寻个好的,将功补过。”
李泗水微微一笑,像棒头三儿这样的混混,自己是不爱搭理的,上不去台面的家伙,即便能办几件事儿,可惹出来的乱子,远比他办的事儿更多。要不是看在这货够狠,肯卖命,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可以利用的份上,自己犯得着跟一个混混套交情?
这些念头在李泗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现,目光里甚至还有鼓励的意味,他拍了拍棒头三的肩膀,只道:“好好干,我的能力虽不及邵爷,但只要你做得好,我一定在邵爷面前举荐你,到时候只要邵爷肯多看你两眼,你小子的好运气就来了。”
棒头三儿脸上一片激动的神色,他知道邵爷的分量,也知道李爷很少这般重用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当下便激动的道:“李爷放心,棒子三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李爷提拔之恩,小三子永世不忘!”
李泗水笑笑,道:“好了,我也不图这个,你去查查这个庆隆班吧!不管是大鱼,小鱼,到了渭州,就没有雁过不留毛的道理。”他的口气很强硬,似乎在昭示自己的权力。
“哎,是,小的知道了。”棒子三此时只觉得自己周身上下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展开拳脚,好好的大干一场。
第七百八十章 自寻死路
棒子三离开了码头,很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渭州是一个极大的州府,城内规划的非常齐整,古代的州府划分都差不多,大多是东贵西贱,身势显赫的贵人富人一般来说都在繁华的东城居住,而西边则是平民扎堆的地方。
渭州也不能免俗。
棒子三的势力范围,恰恰就在城西。他是孤儿出身,还未出世,就死了老子,他娘顶着压力把他生下来,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他,他爷爷奶奶骂他娘是个克夫的,骂他是个不详人,愣把他们娘两个赶出了家门。他娘被夫家休了,又没脸回娘家去,不得已只得带着他四处讨活,娘两个租房子,靠给人家洗衣服过活。可寡妇门前事非多,他娘独自一人抚养他已经不容易了,偏市井里人言可畏,那些三姑六婆常常指着他娘说三道四,本就衣食拮据的娘亲每天都以泪洗面,那些谣言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深深的扎进娘的心里。他长到六岁上,他娘终于因为吃不好,长期操劳过度,精神恍惚而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要说这棒子三儿命也是苦的,自小没见过亲爹的面,娘又给活活累死了,他爷爷奶奶根本不认他这个孙子,对外还说他是个克夫克母的不详人,他姥爷姥姥没得早,几个舅舅见他如同见到瘟神似的,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照拂他一二?
就这样,棒子三儿这个可怜的娃,六岁上开始就要饭过活,被大人们欺负,暴打,被野狗追着咬,大冬天里差点被冻死,还是一个老乞丐看不下去了,把他捡了回去。虽然这个乞丐对他也不好。自己不但要给他端茶倒水,洗脚,倒夜壶,还常常要忍受他的拳打脚踢。可即使这样。棒三儿也觉得自己好日子来了!老乞丐会功夫,自己就明着暗着的偷学,老乞丐见多识广,对人对事很有一套,棒三在一旁暗暗看着,把那老乞丐的阴狠狡诈,自私毒辣学了个十成十!
受人欺凌的孩子一旦成长起来,心就会变成一块石头。
棒子三儿在老乞丐那待了小十年,把他的一身本事偷学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在一个风雨之夜把那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老乞丐给结果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他棒子三儿自小受人冷眼,在指责,冷眼,嘲笑中活着,性格早就已经变得狭隘了。有仇必报,更不能容人,所以他这辈子做不成君子,只能做枭雄。
棒子三儿自那时起,便揣着一颗如同石头一般的心,面对世人。他成了混混,不但拳头硬。心手手辣,更重要的是棒子三很会看人。
老乞丐一生什么都经历过,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门清,棒子三尽得他的真传,该当大爷的时候。他腰弯也不会弯一下,该装孙子的时候,他连站都不会站着,正因为这份能屈能伸,这份隐忍。才让棒子三儿有了今天的地位。
渭州城里枭雄不少,文武皆有,可谓是藏龙卧虎,既有像邵谦文那样的世家大族的官勋后代,也有像李泗水那样的大族旁支。像棒子三儿这样,没有根基,赤手空拳打来天下的,还真不多见。
虽然,他现在只能在城西站住脚,虽然现在他手底下只管二三十号人,两条街,只有两家铺子,可棒子三儿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拿到更多,拥有的更多。
他现在已经搭上了李泗水,只要在他面前装足孙子,够听话,他相信自己绝对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也许在李泗水和邵谦文眼里,他什么也不是,可是总有一天,他棒子三儿,一定会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李泗水,不过是个小娘养的,私生子,算什么东西。
棒子三儿暗暗啐了一口,眼中凶光一闪。
相由心生,棒子三儿的五官本来长得还算不错,可因为他总是弄那些邪门歪道的事儿,现在长相也变得越来越猥琐了。
棒子三儿喝了一口茶,把手底下的一个还算机灵的喽啰喊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随后才问道:“听懂了没?”
那小喽啰连声道:“三爷放心,小的一准给您打听明白了,若有一条差的,您老把我的耳朵切下来煨了。”
“行了,我要你那破耳朵干啥,把事儿办好了,爷自然有赏。”棒子三儿神秘一笑,直道:“你看中那小英蕊可有些时候了吧?事情办得漂亮,爷就让你睡了她。”
那喽啰听了这话,双眼淫 光大放,嘴里生津,差点淌下来!
“爷,真的?”他小心的问了一句,生怕棒子三儿不高兴。
那英蕊可是青楼里数得着的姑娘,虽然不是头牌,可也相差不远了,那腰身细得不盈一握,胸前的大 奶 子比哺乳的妇人都大,两只眼睛像是会勾魂儿似的,只要让她瞧上一眼,自己的身子顿时就酥了半边,裤裆里的家伙什儿也不安分了。
棒子三儿伸手使劲拍了他脑袋一下,只道:“瞧你那点出息,爷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那小子得着了甜头,心里冒着泡的高兴,连忙道:“我这就去,三爷在家等着我的信儿吧!”
说完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棒子三儿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双眼中的神色忽明忽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胖子。”
没动静。
棒子三儿暗恨,心想这货指不定又去钻女人的被窝了。
他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
喧嚣一下子扑面而来!
被隔绝开来的,是一个花花世界,这里有男人,女人的调笑声,有女人们暧昧的揽客生,有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劝酒声。
棒子三儿在二楼居高临下的往一楼看去。
建在西城的青楼,算不上什么高档,来这儿的客人,大都是外地的小客商,当地有些闲钱的小老百姓,并没有什么一掷千金,大富大贵的客人到这儿来花差。小妓 院嘛,也没有什么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花魁,在这儿挂牌子接待客人的,都是容貌一般,再不就是年纪大了无处可去的老妓 女。
棒子三儿轻叹一声,拼了这么多年,他也就攒下这间青楼,和几间不大不小的仓库,什么时候他的香花院能跟丽春院一样呢?
快了吧?
棒子三儿收回思绪,大声喊了一句:“胖子,给老子滚出来。”
他喊得中气十足,可却没能震住楼上楼下这些得过且过,沉醉于温柔乡中的众人,大伙似乎都习惯了,见怪不怪。
不一会儿,一间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急吼吼的从里头冲了出来,埋头往棒子三儿这边赶。
那胖子一边小跑,一边飞快的掩着衣襟,奈何此人太胖了,跑的速度实际上跟走也差不多,他动作笨拙,弄了半天也没把衣裳掩好,把肥而白的肚皮露在外头,看得人头晕目眩。
“三,三爷,您叫我?”胖子一身的汗,好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棒子三儿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跟我进来?”
“哎。”胖子应了一声,一边掩衣裳,一边跟着棒子三往房间里头走。
终于系好了衣裳,那胖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关上房门,又把花花世界的喧嚣隔绝在了外面。
“三爷,有事儿?”那胖子抹了一把额外头上的汗,也不外道,自顾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这才问起正事来。
棒子三冷哼一声,大手握成拳头使劲敲了敲桌子,提着嗓门道:“罗胖子,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天天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你是嫌命长啊?”
罗胖子好色,西城这一片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胖子身量不高,一身的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