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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从文又唉声叹气了几声,才问秦黛心,“你来的有事?”
秦黛心知道他不想再提秦怡心的事儿,便道:“女儿是有事儿想跟父亲说。可又怕……”左右为难的样子。
秦从文和颜悦色的道:“有事儿你就说,不会吞吞吐吐的。”
秦黛心踌躇了一下,才道:“是二姐姐的事儿……”她朝屋外廊下张望了一下。
一个大丫头模样的人正站在帘栊外。垂着头,很本分的样子。
秦从文疑惑的瞧了秦黛心一眼,冲着外头道:“抱月,你去把大夫开的药给我煎一副来,你在灶上盯着,莫走开。”
帘外的丫头脆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下了台阶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
“这下可以说了吧,神神秘秘的。”
秦黛心道:“因为事关重大,这才会如此谨慎。”
秦从文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她看,似乎是在质疑她能说出什么样事关重大的事情。
“二姐姐,嗯,上次我们去贾家,女眷们都在园子里头赏花听戏,我看二姐姐心不在焉的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女儿以为二姐姐不爱听戏,就没放在心上,哪知道无意中发现她偷偷离席,女儿当时十分好奇,就跟在二姐姐身后想看看她要干什么,这一看不要紧,女儿简直要被吓坏了。”
她说到这儿,秦从文才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样子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黛心把秦倩心在贾府勾引贾二爷的事情全盘托出,“……我没想到二姐姐会那么大胆,假冒贾家的婢女,又给贾二爷灌了药,两个人衣衫尽褪,搂搂抱抱的。”秦黛心剪去了齐家二小姐与此事的关联,只说这一切全是秦倩心一人的作为,又故意把事情说得含糊不清,难以启齿的样子,只拣了最重要,最关键的几点来说。
“女儿深怕二姐做的这事儿会被人发现,当下硬着头皮闯了进去,把二姐连拖带拉
的拽了出来,好在贾二爷醉得厉害,根本没看到女儿,不然女儿见到他们那个样子,当真……”后面的话她故意没说,想留着秦从文自己慢慢猜。
秦从文哪里能听得了这个,他已经有一个女儿失贞被人休了,如今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还没有嫁人就做出了这等胆大妄为,有辱门风的事情,心里稍稍退去的火气顿时又窜了出来,他没有心思深究这里面的细节,只是很负责的问了一句,“有这事?”
秦黛心郑重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女儿怎敢无中生有。”
“之前怎么不说?”
秦黛心飞快的看了秦从文一眼,才道:“这,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女儿怎么敢随便跟人家说呢,再者那时候是方氏当家,我若与她说了,只怕她会以为我往二姐姐身上波污水呢!二姐姐事后也有悔意,因此我才帮着她把事情瞒下了。”
“那现在怎么又说了?”秦从文瞪着眼睛,凶相毕露,这还是秦黛心第一次秦从文发这么大的脾气。
以前秦从文也会发脾气,也会骂人,可却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吓人过,如果胆小的看了,只怕要哭出来了。
秦黛心为难的道:“大姐的事儿已经够让父亲难过的了,女儿怕二姐走了大姐的老路,这才想着跟父亲说一声,想着防患未然,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本来这事儿应该和母亲说,可是您也知道前阵子家里刚出了那样的事儿,二姐姐虽然没怎么参与,但到底是知情者,我怕母亲心里存了芥蒂不想管,再者,就算母亲大度管了,只怕二姐姐也会误以为母亲是在看她的笑话,要报复她。女儿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只能跟父亲说了。”
秦从文把鬓边的青筋都气了出来,他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从文这是暴发前的沉默。
秦黛心见时机成熟,当下从绿色绣荷花的锦缎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来,“父亲,这两千两,是二姐姐给女儿的封口费。”
封口费?
秦从文猛的站起身子,拿过那张银票细看,确实是两千两银票无疑。
“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第四百三十章 心惊肉跳
秦从文听闻到秦二小姐不顾礼义廉耻的去勾引了贾家二爷,又气了一回,他这次不只是生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勃然大怒。
秦二小姐是嫡女出身,一向很得秦从文的喜欢和宠爱,以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总是要先送到秦二小姐这里,吃穿用度也紧着秦二小姐先挑,秦从文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他对秦二小姐的疼爱却是真的。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怎么的,即便是秦黛心如今事事都随他的心,秦从文打心眼里面最疼的那个女儿,依旧是秦二小姐。
如今知道秦倩心做了这样不顾名节,不要脸面的事儿,秦从文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没怀疑过秦黛心说假话,他宁愿秦黛心说的是假话,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觉得这事儿假不了。
不光是因为秦黛心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更重要的是秦从文知道秦二小姐的心思,方氏掌家的时候,就多次想要促成秦二小姐和贾二爷的婚事,每次眼看着都要成了,却总会出点糟心的事儿,把这个婚事给拦下来,耽误了几次以后,贾家终于再也不提这个茬口了,方氏也知道这件事再无戏可唱,暗地里长吁短叹了好几回,直说可惜。
秦二小姐进贾府的时候多,有好久回好巧不巧的碰见了贾二爷,回来以后满脸的少女怀春样,连傻子都看得出来。秦从文这个当爹的虽然看到了,却并没有留心,内宅的事情嘛,都是女人在管,他自然不会替方氏操心这个。
现在想起来。许是当时秦二小姐对贾二爷印象太深了,又总抱着自己能嫁进去做贾二奶奶的念头,所以现在才会满脑子的执念做下糊涂事吧?毕竟贾二爷长相不错,家世也是拨尖的,秦二小姐钟情于他也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男女大防之事,却不能这般随心所遇!
糊涂啊!
秦从文懊悔了一回。问秦黛心,“她哪来那么多钱。”
秦黛心回道:“这个,女儿不知道,不过女儿猜,可能是二姐姐当了屋里的东西?我无意中瞧见二姐姐屋里少了不少摆设,可能是。当了?”
秦从文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大声质问道:“怎么。她给你你就要?”
这是典型的迁怒,秦从文最擅长发作的脾气之一。
秦黛心当下道:“父亲的意思是女儿不该要?二姐姐是个什么脾气想必父亲很清楚吧,这钱我若不收着,她未必认为我不想帮她守着秘密,到时候我们姐妹怒目相向,这事儿没准儿还得被捅出去。还不如我先收了钱,安抚她一下,日后再找个机会还给二姐姐。岂不两全其美?”
秦从文没注意到秦黛心口气不好,当下又追问,“你真是这么想?”
秦黛心冷笑一声,“我若有心贪这不义之财,如今又何必拿出来?”
秦从文随即道:“就算如此,可你答应了冬月不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如今出尔反尔,也是不对。”
这人,脑子是用来装饰的不成?
秦黛心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的道:“我本是一片好意,想着为父亲分忧,借着这个事儿让贾家二爷对二姐姐负责到底,娶了她,现在可好,父亲既然如此怪罪我,女儿这就回去,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就算禁足谢罪了。”
秦从文听了这话,又是恼怒,又是狂喜,一时间百感交集,犹如冰火加身,冷热交替,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为父不过说你几句,怎么,你还说不得了?”秦从文这个人是不愿认错的,特别是当着小辈面前,他更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这一点,他倒是与已经死去的方氏非常像。
“女儿不敢,女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分量如何,我与二姐姐是万万比不得的,又怎么会如此矫情呢!”
秦从文既尴尬,又无奈,索性直接道:“你就说说你的主意吧!”
秦黛心道:“母亲一向温婉,万万干不出强势压人的事儿来,去贾府讨说法这事儿也不能由我一个没出阁的女子出面,最合适的人,就是二嫂了。”
林氏?
秦从文狐疑不定,林氏与贾府大奶奶张氏的交情,他是知道的。秦从文虽然对这事儿有疑问,但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用眼神示意秦黛心说下去。
“二嫂与张氏关系,这我们都知道,可她是我们秦家的媳妇,不论她与张氏的关系多好,她们终究不是一家人,相信只要二嫂出现,贾府的人看在张氏的面子上,至少不会给我们难堪。”
秦从文点了点头,这次去贾府等同于逼婚,贾家是肯定不会乐意的,两家要是闹起来,到底是自己吃亏一点。
“接下来呢?”
“我跟着二嫂去,找贾夫人和张氏细谈,相信她们都是好说话的人,一定会让二姐进门的。”不是秦黛心自信,而是贾家欠着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她发现了大皇子的藏身之所,通知了慕容景把人救了出来,只怕现在贾府上下正在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灭门之灾。
“这么简单?”秦从文有点不相信,你以为你是谁,贾家人凭什么听你的。
秦黛心道:“就这么简单。父亲若是信不过我,可以让别人去办这件事。”
秦从文思虑了一下,才道:“好吧,你去办,务必尽快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还有聘礼,贾家是高门大户,可不能因为咱们家的事儿就慢怠了你二姐,该有的一样不能少,得找官媒来家里提亲……”
秦黛心听不下去了。
“父亲,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什么找官媒来提亲啊,您这说得是哪儿跟哪儿啊!”
秦从文一愣,“不是正在说你二姐和贾二爷的亲事吗?”
秦黛心一笑,淡淡的道:“是。也不是。”
“你把我说糊涂了,什么叫是,也不是,你给我说清楚。”
秦黛心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道:“父亲,您还想着把二姐姐嫁进贾家做贾府的二奶奶呢?”
秦从文没说话。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
“聘者为妻奔为妾,二姐姐虽然没跟贾二爷私奔,但毕竟做了苟且之事,贾家如何能让这样的人做贾二爷的妻子?二姐姐如今嫁进贾家,只能为妾。”
这几句话像一记炸雷炸在秦从文的脑海里。
为妾?
他从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女儿给别人作妾。没想过吗?自己似乎动过把三丫头嫁给别人做妾的念头吧?
二丫头呢?不行,二丫头不能做妾。
“我不同意。冬月不能给他做妾,你去说。要嫁只能是以正妻之名嫁过去,我们冬月不能作妾。”
秦黛心就知道事情会是这个结果。
“父亲,您可想好了,贾家是三品大员的功勋之家,一门三杰,远近有名。二姐姐嫁过去虽然是妾室,可却也算攀了高枝了,不然以她现在的名声和地位。哪个大户人家肯要她?母亲被休本就于她名声不利,如今胞姐又红杏出墙,只怕别人听了会认为二姐姐也有行为不检之疑,到时候您的宝贝女儿可就只能嫁到杀猪卖肉的人家里付出了。”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狠。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