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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怒不可遏。却也拿李妈妈无可奈何,她虽气愤,但理智还在,知道此时声张不得,只得吞下这口怨气,来日再报!想到这里,她一甩袖子,便气鼓鼓的走人了。
李妈妈拿下捂在鼻子上的帕子,望着海棠的背影哀叹:“不知天高地厚……”
书房外两奴仆争斗未休,书房内同林鸟各怀心思。
秦从文想尽快落实海棠的名分。总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待在府里呀,哪知道一提这事儿,方婉茹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比晚娘脸还晚娘。
“我就知道,什么贤惠,大度,都是你装出来的。”秦从文气不过,一屁股坐一书案后面。连看都不肯看方婉茹一眼。
方婉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到可以谈话的地步,这个男人的心已经偏向了那个贱人,自己如果说服不了他,只怕会让那贱人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老爷,您急什么。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听为妻的就是了。”
秦从文看她态度还算好,口气也还温和。便道:“你且说来听听。”
方婉茹一笑:“老爷,初六就是子诚的生辰,我们可是请了齐家人来做客的,那齐老爷来是敲定两家孩子的亲事的,这件事怎么也比你纳个妾要重要的多吧?”
秦从文虽然行径荒唐。但触及家族利益的事情,他还是比较重视的。
“那是当然。”
方婉茹又道:“给海棠开脸的事。一天两天的也办不完,到时候匆匆忙忙的,难免会有想不周到的地方,那岂不是委屈了她?咱们先办子诚的生辰,等定下了他的亲事,把齐家小姐娶进门了,在给海棠正正经经的操办一回,既有面子,又合礼数,难道不好吗?”
“这……”秦从文犹豫了起来,那也太久了吧?
方婉茹见了自己丈夫的那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当下笃定自己的主意准成,便又道:“您想想,与齐家结亲之事,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对咱们秦家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爷难道忍心白白错过?”
秦从文脸上有痛惜之色,心里的天秤开始倾斜,但还抱有一些幻想,“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吧?”
“老爷,您也不想想,齐家嫁女儿,那得是多大的排场啊,咱们给子诚好好的操办婚事才是正经,这劳心费力的事儿,可是不能出一点纰漏的,您是一家之主,许多的大事儿还得您拿主意啊!在这期间要是被齐家知道了您还有心思内妾,岂不是会猜测咱们不重视这门亲事?”方婉茹叹了一声道:“为妻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您放心,我会让海棠以通房丫头的身份侍候您的,虽然委屈了她,但这毕竟只是暂时的,咱们还是应该以大事为主,想来海棠这么为您着想,也一定不会怪您的,只要齐家的女儿一进门,我即刻让您纳她为妾,如何?”
方婉茹的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有依有据,秦从文就是想反对也找不着错处,更何况夫人还同意让海棠服侍自己,这更是大大的难得,夫人这般为自己着想,自己又怎么能给她出难题呢!名分的事儿,迟早会解决的,想来海棠也不会说什么。
“夫人说得是,一切就听夫人的。”秦从文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夫人事事为他着想,他也不好在说什么。
方婉茹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此时听他应了,不由得喜上心头,海棠啊海棠,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二月初六,说话便到。
这天一大早,秦黛心便早早的起来梳洗,让春丽帮着梳了可爱又不失大方的双螺,绑上两条颜色艳丽的彩带,带了珊瑚的耳塞,挑一只水头十足的镯子带上,整身装扮既喜庆又不失活泼,也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风彩。
“小姐,今天外面可热闹了,奴婢早起去看了一眼,大家都忙着呢!”少爷不过过个生日,怎么如此隆重呢?又不是老爷过大寿,怎么还布置起了厅堂?
秦黛心知晓春丽这丫头的性情,她是喜欢热闹的。
“听说今天有贵客来,大概是为了贵客特意布置的吧?”秦黛心心里有数,这贵客一定是齐家人。
“可是,以往大少爷生辰,都是摆家宴的呀!今年怎么不同了呢?若是请了外人,小姐们还能去给大少爷恭贺生辰吗?”
如意道:“往年的旧例是晚上庆祝,今年改在中午了,可想晚上是重头戏,留着招待贵客呢!”
“可不是,要不然我哪里用得着这么早就起来。雪晴,东西可拿回来了。”
雪晴捧过来一只锦盒,“按小姐吩咐,晚天晚上便取回来了,您过目。”
秦黛心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一只精美的画轴,打开一看,正是她画的那幅三尺长的“劝免图”,图中画有一顽童和一老者,顽童嬉笑玩耍,不知人间烦恼,反之那老者白发苍苍,目光浑浊,心事重重的看向远方。秦黛心不过寥寥数笔,却把人物的精气神都画了出来,画上一老一小的两个人物都表现的十分传神。画的右下方附小诗一首:“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小姐,您画的真好,这诗也别有新意,相信大少爷一点会喜欢的。”燕氏略懂文墨,觉得秦黛心这一幅画应时应景,再好不过了。
秦黛心笑,她不过剽窃了陶渊明的杂诗一首,哪来的新意之说?她自嘲道:“字画一般,倒是这装裱字画的师傅,手艺精湛,堪称一绝啊!
“小姐您就别谦虚了,奴婢虽然不懂什么书画,但也知道这礼物可比荷包啊什么的好太多了,只要您把它亮出来,准保把她们送的都比下去了,大少爷一定会喜欢的。”春丽倒是嘴快,一古脑的把心里都说了出来。
秦黛心把画卷好,又小心的放回锦盒内,让雪晴妥当的收着,“中午家宴时再带过去。”
秦黛心又简单的收拾一下,吩咐如意跟着去了苏氏的兰园。
主仆二人行至西南拐角处,却见垂花门边处站着一个人,穿着青色的衣裳,柔弱的身影更显孤单,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秦黛心猛的止住步子,身子往树木后面藏了藏。
春意正浓,柔嫩的枝条正疯长着,冒出星星点点的新绿。主仆二人躲在树木后面,透过枝桠的缝隙往外看去。
“如意,谁在那里?”秦黛心轻声询问,声怕让那人发现了,她只觉得此人陌生得很,并不认得。
如意上前来,伸长了脖子看了几眼,同样轻声道:“是冯姨娘。”
秦府二公子的生母?好像见过,只是这位姨娘行事低调,是个十分安分守己的人,秦黛心只跟她打过两次照面,连一句话也没说过,更何况只看了她一个背影,也怪她没认出来。
“小姐,冯姨娘似乎哭了,还挺伤心的呢!”
两人相隔不过十米远,那嘤嘤的低泣声早就传进了秦黛心的耳朵里。
“绕道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就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若是此时撞在一起也挺尴尬的,这里又不是惟一一条去兰园的路,多走几步兜个圈子也就是了。
主仆二人转身刚要走,就听见身后有个柔柔的声音道:“三小姐留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关于儿子
秦黛心闭上双眼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秘事,更不想与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交集,这才想绕路而行,可惜事与愿违,人家不但发现了你,还有要和你聊聊的意思,真是……
秦黛心整理情绪,转身站定,打量起走到自己近前的冯氏来。
年纪比苏氏略小些,发如乌云,肌肤赛雪,虽然五官平平,并不抢眼,可一白遮三丑,这冯氏本就生得一副柔弱无骨的身段,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倒也算得上是个清秀型的美人。李氏原也是这一类型的,她虽比这冯姨娘年轻些,可性子却少了冯氏的娴静,让人觉得此人不是善类,少了些好感,两者一比较倒是李氏逊色了几分。
“冯姨娘,有事儿?”秦黛心对秦家的这些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只要她们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乐得清静,正因为如此,秦黛心才会有意躲着冯氏走,如今双方送上门来,秦黛心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子。
大概是逆来顺受惯了,冯氏丝毫不介意秦黛心不冷不热的态度,反倒是讨好般的笑笑,轻声道:“三小姐这是要去兰姨娘那里吧?”
苏氏是贵妾,地位虽不及方婉茹,却比冯氏,王氏等人高出不少。
“是啊!”明知故问嘛。
冯氏又道:“方才让三小姐看笑话了,我不过是一时心里不痛快,倒耍起了小性子。”
秦黛心见她眼睛红红的,当真是痛哭过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犯嘀咕,却也不想去探人隐私,便转移话题问道:“冯姨娘怎么只身一人,也没派个丫头跟着。”
冯氏面露难色。吭哧了半天,竟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秦黛心当下明白了,人家这是躲着丫头跑出来哭的,本意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谁知无意中被自己撞了个正着,这个冯氏是个嘴笨的,有心让自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却不知如何开口。
秦黛心一笑:“我不过随便问问,姨娘不必挂怀,今儿这个事儿。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放心吧!”
冯氏被人看破了心事,一张脸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有心辩解两句,却怕越描越黑,只得道:“今儿是大少爷的好日子,我这行径确是大煞风景,我怕老爷夫人怪罪。啊!我不是怕三小姐会去告状,我,我的意思是……”冯氏有些语无伦次了。
秦黛心只觉得头上乌鸦成群,这样的笨女人,竟然能在秦府后宅的争斗中完好无损的活着,还生下了二少爷秦子信。真是老天爷庇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二少爷还真是像足了冯氏,人都说“生子随母”果然没错。这二人害羞的性子,神态几乎是一模一样。
笨女人的另一个含义,是善良。
唉,想到这里,秦黛心的面部轮廓便柔了三分。语气也不那么生硬了,“姨娘的意思我懂。你放心就是了。”
大概是秦黛心的样子认真又诚恳,看起来十分可信,冯姨娘忙谢过她,“谢谢三小姐,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忙不迭的“逃离”了。
秦黛心看着冯氏匆匆忙忙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小姐,人都走远了,咱们还是快些去姨娘那儿看看吧!”如意适时出声提醒,就怕秦黛心耽误了时辰。大少爷的生辰呢,老爷夫人一向都很看重,如果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好,走吧!”
此时冯氏已经走远,主仆二人也不必绕路了,就顺着原路去了苏氏的兰园。
春色正好,园子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像。
苏氏有孕是件喜事,秦从文一早吩咐了人运来了好几株喜庆的植物花卉,原本一直养在暧阁里,如今天气转暧,已经是万物复苏之际,草木之类的植物已经不怕风冻了,苏氏让人把盆景都搬到廊下,好见见日头,不想倒给院子里添了一景。
“这花倒是不怕冻呢!”不过随口一说。
有洒扫的婆子讨好的上前来,嚷道:“三小姐不认识吗?这是棉木,只长叶子不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