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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在表扬杜泽吗?这个自负的家伙也会说这种话,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不是,殷大人,我没那意思,只是觉得民女承受不起您如此大恩大德!”芊荷连忙解释,手便拿起桌上的两份信。
“这世间,哪有承受得起,承受不起呢,无非是愿意或不愿意接受!”殷居正赶快道,他手扶住桌子,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他日有缘,自会再见面啊!”
殷居正走到床前,将芊荷清洗感觉的铠甲,一件一件穿在身上,他没披戴一件,就抬头看一眼芊荷,眼中透出的眼神很明显是希望芊荷上前帮忙。
可直到他把头盔戴上,芊荷仍旧站在书案前,没有靠近一步。
殷居正失落地戴好头盔,像是战士出征前一般对芊荷抱拳行了个大礼,而后,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他毅然决然地拉开房门,长腿伸出,却定住了,他像是记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芊荷丫头,那个杜泽,他……挺可靠的!”
“额?”芊荷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门口。
殷居正却明朗地笑了,他用比刚刚洪亮好几倍的音量道,“我说,那个杜泽,挺可靠的,你别总欺负人家!”
话音落下,被云彩遮住的太阳突然冒了出来,阳光大方的投射下来,映在殷居正的铠甲上,放射到芊荷眼睛里,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眼睛。
眼眶里,却难以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走吧,此生最好别再见面。L
☆、133 百般不解
芊荷擦干眼泪,从厢房里走出来时,殷居正已经骑上马在程飞跟程二的护送下,出了巷口。
大旺蹲在门口,二栓子跟小石头站在门框里,蔡氏抱着荃儿,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殷居正马车行驶的方向,唯独杜泽这个家伙,就跟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门口,眼也不看殷居正离开的方向,反倒直勾勾地看着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
芊荷上去从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咋了,傻了!”
“没有!”杜泽被打清醒,眼睛终于从歪脖树上拿下,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巷口,却早已经没有了殷居正的影子。
“他们走了,你应该高兴啊!咋这么垂头丧气!”芊荷深吸一口气,把殷居正留下的信顺势就塞进了袖带,虽然说,殷居正找的人不是杜泽,但杜泽毕竟还没记起自己的身世,万一身上真背着点麻烦,家里住着个官府的人总归不方便。
杜泽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
芊荷用力搓了一把脸,好让她刚刚哭过的眼睛不那么明显,而后招呼大家,兴致昂扬道,“行了,行了,人走了,就走吧,大家都别在这愣着了,都回去忙吧!”
可杜泽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让她好不容易兴奋起来的心一下子跌入了深渊。
“刚刚殷大人跟我说,他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我画的人!”杜泽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故意跟芊荷分享。
“啥?”芊荷的半个身子已经进了院子,这轻飘飘地话一出来,吓得她连忙退了回来。“你啥意思啊?啥叫不是你画的!”
杜泽吞咽一下口水,“殷大人说,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画像,根本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人的人!有人故意给他放了烟雾弹!”
啊?!芊荷惊得直接张大了嘴,殷居正要找的那个人不是他有着画像的人,“你的意思是说,他让你画的那画像不是米仓那个人的画像?”芊荷难以置信地看着杜泽。因为画像压根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所以他无论今生还是上世一直都找不到?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等等,殷居正为什么要对杜泽说这些?
一个大胆却不可思议的念头一下子蹿到芊荷的脑袋里,“难道。他是在怀疑,你……”
杜泽似有似无地点点头。
“不,不会的,要是真是你。那家伙他一定毫不留情带走你的!”芊荷故作轻松,用力碰了一下杜泽的胳膊。
是的。要是殷居正真的发现杜泽就是他要找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走了呢,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绝对不是。
“喂。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刚刚不是说要一起去干活嘛!”大旺听到芊荷的招呼已经从地上起身要往院里走,一转头却看两人在身后嘀嘀咕咕地。
“哦,我们在说殷大人突然离开的事!”芊荷连忙找借口。碰碰杜泽,两人一起冲着大旺傻笑。
“哎。是啊,殷大人帮了咱们这么多忙,咱们还没谢谢人家呢,这么着急走了,我这心里啊,还真难受!”大旺拍拍大腿,他原本还打算重新给殷居正打造一副盔甲,却没想到他这么着急走了。
“哟,你难受的是没人给撑腰了吧!”讽刺声从远处刺耳的传来,就看古大嫂双臂交叉,环在身前,倚在门板上,夸张地穆家的众人。
,“哟,这是官爷走了,没人撑腰了!要是让闵大小姐再找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刚刚跟着闵素一起狠狠教训了穆芊荷,百灵领走时给她塞了个银裸子,那都快赶上她卖半年豆腐的钱了,她心里这个美啊,打压穆家,可比卖豆腐挣钱多了,因此她也不管有没有闵家人看着,势要跟穆家斗争到底
古大嫂伸手指指,跟在大旺身后的蔡氏,“米粒娘,你们啊,最好快点找个新宅子,要不然,半夜被人撵出来,可丢大人了!”
蔡氏不善言辞,最不会跟这些女人一样说风凉话,至于针锋相对更是弱得很,脸一红,头一低,拉着孩子们就进了院子。
一看蔡氏进院子,古大嫂更得意了,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大旺,“我说,米粒爹啊,米粒娘做不了主,你可别糊涂啊,刚刚闵大小姐来撵人的事,她姑跟你说了吧!别怪我多嘴,怎么也邻里一场,你要是乐意的话呢,我给你介绍处院子,大饼舅舅那空着几间屋,你们可以搬去那!”
“呸!谁说我家要搬了!”大旺是个男人也不能跟女人吆喝,朝地上淬了一口痰,便喊着二栓子跟小石头进了院。
古大嫂却不依不饶,“嘿,我这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就等着被撵出去吧!”
“古大嫂,谢你好心,我住也不是住你的房子,搬也不往你家搬,您就别操那份心了,至于您是不是好心啊,估计也就只有驴知道!”芊荷看古大嫂不依不饶,终于忍不住出口,“我大哥大嫂是老实人,我穆芊荷可不是,你别紧赶着老实人欺负,否则,咱们谁也捞不着好!”
芊荷站在门口,瞪了古大嫂几眼,然后伸手就拉跟木头人似得站在门口的杜泽,“愣那干什么,收拾收拾,陪我去一趟闵家!”
“啧,啧,米粒姑姑,我可是提醒你,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去闵家了,万一被人浸了猪笼,可没人救得了你!”古大嫂冷笑着。
“被浸猪笼也是我的事,与你没半毛钱关系!”芊荷一插腰,朝院里喊,“哥,我跟杜泽先出去一下,过会在来帮你哈!”
扭身拉着杜泽就往巷口走,那古大嫂还不依不饶呢,“我说他杜叔啊,你就别跟着去了,她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糊涂啊!喂……”
“真是个八婆,还不定从闵家捞着什么好处了!”芊荷一出巷口,就恶狠狠地骂,她伸手从袖带里掏出殷居正给留的信,“给我念念,这两封信里,都写着什么?”
“姓殷的给你的?”杜泽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是他让我给李县令还有方严初的!我先看看!”芊荷倒没有要隐瞒,直接实话实说。
“不是给你的你还看!”杜泽责备,虽说责备,这手可就利索地把信打开了,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
芊荷脑袋伸得老长,“快,快跟我说说,里面写的什么?”
杜泽把信对折好,重新放回信封,手里却留下一张纸,朝芊荷挥动一下,然后,有气无力道,“他好像很了解你,知道你一定会看似的!”L
☆、134 我要去种田
“这话咋说?”芊荷不解。
“因为这个啊!”杜泽扬了扬手里的字条,“你看啊,他在这写着,如果你把信给我看,一定让我如数告诉你!”
芊荷伸手想抢夺,却扑了个空,杜泽后退躲过芊荷,“你又不识字,看又看不懂,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你……”芊荷发怒,但一想,的确,她看又看不懂,“好吧,跟我说说,信上写得什么?”
杜泽笑笑,把信封递还给芊荷,而后把手里的字条塞进自己袖袋,交叉双臂,看着芊荷。
芊荷不屑看看杜泽,“说啊!”
“简单说吧,李县令的信里,他是希望,以后你凡事闹到县衙,让他偏着你点!姓方的那边,一是让他处理好闵家的事,二是告诉他军队米仓的事已经帮他办好了!”杜泽说到这时,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那表情就透出一个信息:方严初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让他把这院子去县衙写个文书,免得有什么纰漏!”杜泽说完冲芊荷耸耸肩膀,“就这些!”
“就这些啊……”芊荷多少有点失望,她以为殷居正会在信里写一点关于他寻找的那个人的事。
“是啊,就这些……走,去闵家,你是要把信给那方严初吧!”杜泽说完转身,但也就是他转身过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感叹,“欧吼!我们貌似不用去了!人……来了!”
芊荷连忙转身看,主街上,一辆豪华马车匆匆赶来,赶车的是大白。
那。坐车的肯定是方严初了!
“穆姑娘!”马车还未驶到面前,方严初已经迫不及待地挑开车帘,不等大白搀扶,他便跳了下来,“穆姑娘,都是方某做事不周所致!多有得罪还望多担待!”
芊荷深吸气,想说话。却被杜泽这家伙抢了先。他冷哼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方少爷哪里会做事不周啊!点点滴滴都做在殷大人的心上!”
方严初被弄了个面红耳赤,“这话……”
芊荷从来不认为杜泽是个刻薄的人。怎么一跟方严初说话,整个让人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她迈步挡在杜泽身前。“方少爷,这家伙不会说话。你别听他的,闵大人他其实……”
“呵呵,你看看,你看看。我刚刚误会了,我说方少爷也不会专门为了道歉特意跑来!只可惜啊,方少爷你的打算落空了……”杜泽手掌搭在芊荷肩膀。重重一用力,就把人给拉到了自己身后。霸气,干脆。
“落空?什么意思?”方严初诧异。
杜泽脸往上扬,嘴角也上扬,被白布遮着只露着一双眼,突然露出一丝高傲,“这意思呢,就是说,闵大人已经不住在这里,大约一刻钟之前,他,离开了!”
“啊?什么?你说殷大人走了!”方严初因惊愕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加快步子往前一步,一把抓住杜泽的手,“你说的是真的吗?”
杜泽一阵恶心,被一男人拉手咋这么不舒服,“当然,我们还会骗你怎么滴!”推开方严初的手,“我告诉你,闵大小姐心肠狭隘,可穆姑娘却是宅心仁厚,你放心,穆姑娘已经帮你美言,米粮之事,殷大人已经做了安排!”
芊荷一听杜泽这么说,伸手拉拉他的衣服,“我哪跟殷大人说什么了?”
杜泽没有搭理芊荷的话茬,反倒拉住了她的手腕,“快把殷大人留的信,拿出来给方少爷看一下!”
“奥!”芊荷连忙从袖袋里拿出了书信递给了方严初。
方严初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