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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自己可就没法躲了。
“大娘,屋里光线暗,不及院子亮堂,您坐这里,我给你盛水去!”杜泽三步并作两步,横身挡在了门口,一抬脚就把离几米开外的凳子给踩了过来。
动作潇洒流程,一气呵成,也就在眨眼的功夫,他就把凳子横在了门口,那长条方凳高过膝盖,若是想顺利迈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包氏低着头,却往上斜眼睛,跟范氏目光交流后,决定就坐这里了。
既然包氏自己都不进屋了,古大嫂有点郁闷,“他杜叔啊,我帮你!”
“古大嫂,不麻烦你了!杜泽他一个人能行!”芊荷察觉到古大嫂热情过了头,现在又往里屋冲,便知道肯定要玩花样,连忙出声制止。
她故意踮踮脚,往院外看看,“呀,你看豆腐摊前有人买豆腐了!”
古大嫂跟芊荷站的位置差不多,她也踮脚看,却什么也没看到,知道芊荷是要支走她。
“古大嫂,就是啊,快去看你的豆腐摊啊,围了好多人,人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门口看热闹的也对古大嫂的举动看不下去了,人家的事,她掺和什么啊。
“就是啊,快来看啊!”
“哈哈哈……”
起哄声四起。
古大嫂一看这架势,要是还强留在这里有点说不过去了,“米粒奶奶,我就先出去了,过会儿在来看你哈!”她亲昵地拍拍包氏的手。扭身朝门口走去。
“个个在这干什么,人家的家务事你们看什么热闹!”临走前,她还不忘对看热闹的反咬一口,“走啊!”
如此一来,看热闹的倒是都被她打跑了。
包氏、范氏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杜泽去烧水了,芊荷凶巴巴地瞪着包氏。大旺无奈地蹲在墙根。东面的窗户微微打开,露出蔡氏担惊受怕的眼睛。
“行了!你就别装了!什么头疼,要是把银子放你眼前。你指定啥也不疼了!”眼看着就要正午了,芊荷不想继续拖下去不客气,“我明确告诉你,今儿这银子。你是拿不到了,趁着天还没黑。你赶快走吧!天黑了,我们也不会留你!”
“哎呀,你个死丫头!”反正也没人看了,包氏也不装了。她立刻恢复精气神,“那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今儿拿不到银子。我还不走了!”
“爱走不走没人管你!”芊荷一叉腰,摆出一副要赶人的姿势。
大旺可没芊荷这么心狠。耷拉着脑袋,“娘,不是不给你银子,是我手里真没有,这铺子才开张,家里老老小小的,压根就还没挣到银子呢!”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我早就听说了,这县城里的大户人家,今年春耕的农具都归你打,怎么会没银子呢!拿来,少了五两,老娘今儿就不走了!”包氏回击。
“呵呵,娘,今年是你本命年,可我看你不是属老鼠的啊,我看你是属老虎的啊!老虎大开口,五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劫呢!”有这么一个娘,芊荷也觉得挺丢人,尤其是巷口还是有人时不时就冒头来往院子里看,芊荷转身把院门给关上了,“这才过了三个月,六两银子就花没了,我看就是搬座金山也不够你们花的!你去打听一下,谁家一个月花二两银子!”
芊荷可算是知道,以前大哥一月往家里交二两银子,一分钱也没攒下,就这个花钱如流水的习惯,千金万金也不够折腾啊。
“反正呢,你也别打算拿到银子了,明年的孝敬钱一进腊月门就给你!”芊荷关上门,转身给出最后的结果,却不禁张大了嘴巴,眼前的一幕让她吃了一大惊,包氏正把自己的脑袋往长凳上撞。
一旁的范氏还喊道,“大哥啊,你可不能打人啊!”
大旺蹲在墙根下正低着头,听到范氏这莫名其妙地话,连忙抬起头,“米粒她婶子,你说什么呢……娘,你头怎么出血了?”
“你个狗娘养的,不过是把你要点孝敬钱,不给就不给吧,你还打我,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包氏身子已经滑到地上,正把头发抓乱,她刚刚碰到凳子上的位置,鼓起一个大大包。
“大哥啊,别打了,别打了!”范氏用手掌拍在自己胳膊上,嘴里说着不相符地话。
大旺一下子懵了。
眼看着包氏跟范氏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大,芊荷担心在把街坊招惹来,此情此景,可真就说不清楚了,他一个健步上前,将包氏从地上拉起来,“行了,为了要钱也是不择手段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拿银子啊,还能咋样……我的老天爷啊,打死人了,不孝子打人了!”包氏先是正经八百地回答一句,而后又哭天抹泪起来。
“好了,给你钱,不过我们没五两,手里就一两,你要是要呢,我就给你去拿,要是嫌少,那我们也没办法!”芊荷终于妥协了,摊上这么个娘,也得自认倒霉了,就这架势,要是不拿到钱,估计包氏还真不害怕去见官,可要是那样的话,这名声可就坏了。
“一两就一两,就算你欠我四两,过些日子我再来拿……”包氏特不要脸的说,而后继续哭嚎,“我的天啊,我的头啊,我被打了!”
真该死啊!要不是这是自己娘,芊荷真想上去踹她几脚,气不过的芊荷只得狠狠地跺脚,她看一眼大旺,迈过长方凳子就要进屋拿钱。
这人刚进屋子,芊荷却突然停住了。
“你个死丫头,快去拿啊!怎么地,后悔了是不,想报官了是不?”包氏一看芊荷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哭了,腿脚麻利的迈步长方凳,直接奔着芊荷就去了,“报官就报官,毒打亲娘,我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在城里……啊!殷大人?”
包氏惨叫一声,她看到了殷居正站在了芊荷的面前。L
☆、114 殷居正出马
殷居正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胸前一团艳红色的血迹,他面无表情,冷锐的目光落在包氏的脸上,薄薄的嘴唇上下一动,冰冷的语气从嘴里飘出,如利刃一般让人无法还击,“这位老人家,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乃是勒索!本朝有律法规定,勒索,一二再者,杀无赦!你可知道!”
殷居正微微弯曲手臂,“上次本官为当事人,这次,本官是证人!本官亲眼见你自己撞击出伤,诬陷穆家大郎,这就随你县衙走一遭!”
“啊!大人饶命啊!”包氏一下子瘫了,她怎么也没聊到殷居正会在里屋啊,趴在地上“咚咚”磕头,“老妇愚昧啊,老妇自己磕伤的竟然忘记了,大人饶命啊!”
范氏自然也认得殷居正,而且她还听二旺说过,这殷居正的官品比知州大人还要高,吓得连忙也跪在地上。
“原来是忘记了!”殷居正冷笑,“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为了银子,勒索敲诈呢?”
“没有,没有,这芊荷跟大旺是我的儿女,老妇疼他们还不及,怎么会勒索呢?”自从上次在自家院子里被殷居正摆了那么一道,她也清楚了,有些人是自己这村妇得罪不起的,有些事不是打诨撒泼就能占礼的。
“的确,都是你的儿女,可儿女的东西,给你是你的,不给你,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殷居正站的时候久了,有点吃不消,自行踱步到了正堂前的主位上,一抬手,示意芊荷过来。
芊荷不明觉厉。靠前一步,站在殷居正面前,“大人有何吩咐?”
殷居正轻轻咳嗽一声,“我桌子上有五两银子,你给我拿来!”
一听让自己拿银子,芊荷似乎知道了殷居正要做什么,她没有动。
“穆姑娘。我刚刚的话没有听到吗?”这话已经严肃起来。说完这话,他又难以控制地咳嗽起来。
穆芊荷知道殷居正是个做出决定绝对不会改变的家伙,不再坚持。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
就听殷居正跟瘫在地上的包氏说道,“刚刚我听说老人家家里没银子了,想来跟大旺把明年的孝敬钱取了!但据我所指,这铁匠铺也没银子。本官这里正好有!你们看这样好不,本官先借给你们五两。等进了腊月,穆家大哥吧明年的孝敬钱给了你,你再来还我!你看可好!”
“一来,解决了燃眉之急。二来,也算是本官救急于民!”殷居正眼睛一瞪,看包氏要说什么。却不给她半点机会,“来啊。准备笔墨!”
大旺一听,连忙朝后院跑,方严初来时,也跟自己立了个字据,杜泽执笔,笔墨被放在了后院铁匠铺里。
很快,大旺就拿着笔墨回来了,他从灶屋里把正在烧水的杜泽来了,“快,快来帮忙写个东西!”
杜泽一听,“写什么东西啊?”
“这你别管了,快来!”大旺一句半句也跟杜泽说不明白,索性不说,只是拉着他往里屋跑。
杜泽知道,若是不进去写,反倒更招人怀疑,便随着大旺进了屋。
杜泽进屋时,正巧芊荷拿着殷居正的银子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心都悬着。
大旺把杜泽推到殷居正面前,杜泽摆好了纸笔墨,而后压低声音道,“大人,让小的写什么?”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又哑又抖,努力改变自己原本的声音。
殷居正下意识地侧脸看了一眼杜泽,却见是个头上包着绷带的家伙,“你会写字啊……就写,这这位妇人今借本大人银钱五两,待腊月穆大哥给他孝敬钱,再归还于我,如若未还,愿意卖身于奴为我!至于细节,你自己润色!”
“是!”杜泽应声,却看他研墨,而后提笔。
刹那间,芊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殷居正若是见了杜泽的字,发现什么可怎么办?
好在杜泽在拿起毛笔的后,换在了他不习惯的左手上,笔迹有所改变,但写得很是很流畅,没等殷居正再看他第二眼,便写好了欠条。
殷居正双手捧着纸,表示很满意,示意杜泽把欠条给包氏看,“签了吧!日后若是还没到收孝敬钱的时候,老人家缺钱了,就来找我借,我若不在里屈县,会跟县令打好招呼,到时你去县衙借便可,切不可在做出今日之事!”
“要是被我知道,当时候,咱们可就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殷居正手掌握拳,身子前倾,凶神恶煞地说道,“听明白了?”
“是,是,老妇明白!”包氏点头如捣蒜,接过杜泽递来的印泥,把手指印在了欠条上。
芊荷虽然对于殷居正横插一棍子的举动有点不满,但现在看来,除了这么做,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把包氏这尊菩萨赶走了。
她半蹲下身子,把殷居正的那五两银子放在了包氏面前,“拿好了,别弄丢了,这可是殷大人借你的!”
包氏低着头,芊荷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想也能想出来,必定是呲牙咧嘴。
“知道了!老妇谢大人!”她再次磕头,“那要没旁的事,小的就先走了!”
“走吧!趁着天还没黑!”殷居正道。
包氏趴起来,拉着范氏灰溜溜地就朝门口走去。
芊荷看着自己娘离开的背影,默默心想,但愿她日后不要在来搅合事了,哎,赶走了菩萨,阎王坐家里!
殷居正,你到底要做什么!
杜泽一看包氏走了,自己也不易跟殷居正靠着这么近啊,他连忙收拾笔墨,就要往外走。
这腿还没迈过门槛,却听殷居正道,“这位杜壮士,暂且留步!”
这下不会有错了,殷居正这家伙的的确确地喊自己,杜泽手心冒汗,整个人都在发抖,这家伙一定认出我了,一定的。
“好身手啊,不知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