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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大转折可谓道出了几人的忧虑,定王爷怎会允许自家心肝被收拾成一个小乞丐?这等难题交到柳蕴手中; 他倚着圈椅挑了挑眉; “无须苦恼,王爷乃是端方知礼之人,既已答应了,必定不会食言。”
一顶高帽子免费送给定王爷。
定王爷心里苦; 小世子眨巴着大眼睛坐在他怀里,顾颐等人暗暗唾弃自己即将摧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 唯独宋平水的良心先喂了狗,正欢天喜地准备做戏场景; 首先要有一条街道; 正巧旧街可用; 那就还需填充各种摊位。
“依照大人回忆,因着是下午,摊位不多,大概有些卖菜的,卖家畜野味的……”崔时桥看着本子郑重提醒; “务必有卖糖葫芦的!”
宋平水:“简单,寻个人扮演买糖葫芦的就行了。”
崔时桥:“那请寻一个面上有三个痦子的来。”
“请问痦子长在哪儿了?”
崔时桥沉痛作答:“大人说他记不清了,但小夫人爱吃他家的糖葫芦,即便时间久了记不清那人模样,可对三个痦子应有所印象。”
宋平水:“……”
最终,几人集思广益,想出一个法子:寻个男人,画三个痦子,贴至他的面上,至于痦子长在哪儿,一旦小夫人提出不对,撕了重贴就是了。
定王爷:“机智啊!”
几人惭愧,心里想着等会儿小世子化好妆出来,您不撕吃了我们就好。
为了追求逼真,柳蕴命人喊来了府邸里负责给冬葵化妆的几个丫鬟,几个丫鬟提着梳妆匣子一到,小世子就过来供她们蹂—躏了。
这会儿估摸着该化好了,果真下一刻,小世子被抱了出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天真无邪,“父王不化么?”
众人:“!”
别啊,崽儿,你爹皇室贵胄,还要脸呢!
岂料崔时桥踊跃举手:“王爷若愿意,我可以给王爷加戏!”
众人:“!!”
定王爷太心疼自家儿子了,不忍他自己受苦,决意和小世子一起做戏,化妆丫鬟在他面上抹东西时手都在抖,伺候他更换破衣时心都在颤,转眼间一个玉树临风的王爷就变成了脏兮兮的大乞丐。
至于,崔时桥为其新加的戏是这样的:“王爷,您一开始可扮作保护陛下的护卫!在陛下寻到大人后因深受重伤而倒下,而后为了防止小世子被大人吓到,在大人提起小世子时,小夫人会蹲地上捡糖葫芦,别误会,小夫人只是懵了,没真想捡,您就作为大人的替身上场,既能安抚小世子,又加了戏!”
定王爷:“一箭双雕!”
众人鼓掌:“妙得很!”
过了一日,众人开场做戏,恰逢百官休沐,成群结队地散步至旧街,顾颐堵在街头,沈一槐捏着账本,两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掏钱!”
百官愤然:“无耻!”
扔了钱奔街里面去了,一眼望去,只见朝堂同僚,有的按着野鸡野鸭吆喝,有的挎着筐卖菜,有的卖炊饼等饮食,还有的啥也不卖充当行人,遂满脸愤然,“做戏的这么多,为何不算我一个!”
身旁有同僚提醒,“晚了,他们都是提前和温尚书打过招呼的,不然怎么会轮到他们!”
“明日我就登门拜访温尚书!”
不过多时,柳蕴带着冬葵步至街上,街道两边不算热闹,冬葵瞧得兴致盎然,目光果然落在了卖糖葫芦的人身上,那人生得平凡,面上三个痦子却耀武扬威,手里的糖葫芦更是饱满鲜艳,定然十分好吃。
冬葵过去要了一根糖葫芦,往前走了两步,柳蕴都准备付钱了,众人也才想放松下来,她扭身转回视线,疑惑地抿抿唇,“你脸上的痦子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扮演卖糖葫芦的袖子一抬,三个痦子都变了位置,还不只变了一次,只用了冬葵眨眼的时间就成功糊弄住了她,“原来是我看错了。”扯着柳蕴往前走去。
躲在暗处的众人放心了。
顾颐:“哪儿找来的人才?”
宋平水:“这是礼部杂技院的领头,时常在宫宴上表演,你忘了?”
“我这回记住了。”
柳蕴与冬葵慢慢逛着,众人静静陪着,快到小世子出场时,柳蕴带着冬葵回了旧巷子,身后缀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乞丐。
大乞丐踉跄倒地,小乞丐蹒蹒跚跚往前跑,才跑两步,大乞丐翻身而起,几个梳妆丫鬟围过来给他卸妆,宋平水忙备好柳蕴的衣服令其穿上。
另一边,冬葵被小世子的那声爹爹惊得掉了糖葫芦,弯腰去捡,定王爷飞奔而来,替下柳蕴背对着冬葵提起小世子,一系列动作完成,冬葵抱小世子进屋。
冬葵勤勤恳恳抱了柴火开始烧水,众人偷偷趁她不在意,倒了盆热水进锅里,于是她还没烧几下,热水在锅里翻滚起来,她疑惑地想了想,“不对!”将热水倒了,换成凉水,继续烧。
众人:“……”
行吧,你最大。
默默蹲暗处瞧烧水。
等到水终于烧好了,冬葵掺了凉水舀进木捅里,将小世子剥干净塞桶里洗了洗。房里沉默,小世子乖巧做戏,一言不发,岂料冬葵洗着洗着,泪就出来了,呜呜的哭声不断,惊得小世子也哇哇哭了。
众人:“……”
咋还哭上了?
宋平水捅了捅崔时桥,“本子怎写的?”
“以大人回忆写的,他没说小夫人哭了。小夫人这会儿又篡改记忆!”崔时桥绝望。
一大一小,哭得好生可怜。
“你哭什么?你找到了爹爹,还即将拥有我这样的后母,多值得高兴的事儿……”冬葵泪眼婆娑地望过来,哭声一止,惊讶极了,“怎变得这么白?”
小世子面上的妆被洗掉了。
第31章
面黄肌瘦没了; 只有胖软粉嫩。
难道宋平水等人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料到了!
开场之前,定王府嘱咐小世子,若是面上的妆被水洗了,当即背过身去; 桶那面躲着梳妆丫鬟; 会趁冬葵不注意偷偷地极快地为他补妆。
小世子谨记父王的话,丫鬟补妆技术炉火纯青,等他再转审; 惨兮兮的小脸可怜极了; 冬葵由此情绪一稳,抹掉眼泪,“原是我哭花了眼。”
将小世子从桶里捞出来,并未多看; 就用布包住他抱了起来。当年幼帝瘦得很,抱着硌手; 冬葵那时忍不住咕哝,“有点肉多好; 你爹爹见了也不必那么自责了。”她想当然地认为幼帝是柳蕴的儿子;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 她还顾忌着柳蕴的心情。
如今,小世子肉乎乎的,可算如了她的意,她欢快地篡改记忆,“这么重; 看来身上还是有肉的。”将小世子放置床上用被子裹好,“肉多了好,你爹兴许心里好受些。”
柳蕴站在窗前,喉头发紧,心中悸动难忍。
当年他不在场,不知冬葵的一举一动,崔时桥寻他要细节时,他只是回忆了冬葵那时对他说的话而已,哪里晓得冬葵难过之余还顾念着他?
男人的目光细细抚着冬葵的眉眼。
等到冬葵从杜三娘处借来了衣服给小世子换上,又熬了些许时间,终于能出场了,面对冬葵的一声你儿子,他佯装成当年被气得站不稳的模样扶住门板,暗暗咬牙,“你什么时候生的我儿子?”
冬葵讶然,“不,不是的,你儿子不是我生的。”
“不是你生的,我哪来的儿子?”柳蕴沉着脸堵住了她这张不明真相的嘴,转头往后厨去,“可有吃饭?”
冬葵:“……没。”
心思还在幼帝上,“夫君,可这崽崽喊你爹爹……”
柳蕴回头,“他若喊你娘亲,你也是她娘亲?”
冬葵迟疑,“……也不是不可以。”
“闭嘴!”
及至三人用过饭,柳蕴虽未对冬葵做出什么解释,冬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柳蕴否定了小世子是他儿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被柳蕴按在被窝里睡觉,“日后别乱说话,我柳蕴的孩子只能是你生的。”冬葵一动不动。
柳蕴抱着小世子出了门。
这场戏算是结束了。
门外定王爷接过儿子,触及柳蕴那不悦的眉眼,再也不敢多待,和众人匆匆退场,柳蕴还得等半个时辰才能进屋,只得透过窗户瞧冬葵。
冬葵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实在过于高兴了,她滚了许多圈也没有睡着,翻身起来下床,学着柳蕴的模样,故作冷着脸,伸臂将枕头塞入被窝,“日后别乱说话,我柳蕴的孩子只能是你生的!”半响,脸颊通红地跳上床,裹上被子,不好意思去了。
柳蕴:“……”
原来当年还有这一幕。
再进屋时,冬葵果然已睡了,柳蕴替她掖好被角,悄悄去了隔壁,隔壁定王爷带着小世子已去睡了,宋平水等人候着,“大人,明日将会如何?”
柳蕴坐在圈椅上阖了阖眼,“不只明日,往后几日,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她照顾陛下而已。”
因着幼帝的突然出现,当年的进京计划被耽搁,柳蕴那阵子忙着联系西南的秦立来接幼帝,一连几日,白日里都见不到人影儿,幼帝被交予了冬葵照顾。
这一大一小,闹腾得厉害,头一天中午,幼帝就和巷子里孩子打了架,下午孩子娘拉着孩子来找冬葵,冬葵对着外人可是口齿伶俐得紧,岂会服软?
宋平水:“吵架了?”
柳蕴侧头,瞥过来的一眼里全是对冬葵的纵容,“她和别人打了一架。”
几人:“啊?”
这时候,婢女过来奉茶,柳蕴抬袖接过,低眉瞧着杯内浮起的茶叶,笑了一声,“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她打了不只一个人,就这,还有空去烧别人的头发。”
几人:“……”
所以,你在骄傲什么,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少,明天多更。
么么!
第32章
柳蕴敛起唇边笑意,抬袖抿了口茶; 身子一侧; 瞥了崔时桥一眼; 将当年有关这场戏的内容尽数告知; 崔时桥忙提笔记着。
因着当年柳蕴没在场; 所知道的皆是冬葵告知他的; 也不知冬葵是否隐瞒了; 好在当时杜三娘是在的,柳蕴着她再仔细回忆一遍; 然后就急着回去陪冬葵了。
杜三娘照做。
等崔时桥记录完; 将两份回忆一对照,眼睛猛然一亮; “我找到应对小夫人篡改记忆的法子了!”
几人一怔:“什么法子!”
实则做了这些戏后,他们也算摸准小夫人对于记忆的态度了:若是开心的记忆,那她有时还要更开心,比如坐花车那次; 分明已十分风光了,她还要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若是不开心的痛苦的记忆; 她大多时候就会篡改; 非要改得开开心心十分满意才行。可摸清归摸清了; 就是一时寻不到法子解决。
崔时桥招呼几人凑过来; 将两份记录摊在大家面前,几人发现杜三娘的回忆客观公正,细节丰富; 绝不添油加醋,而柳蕴的回忆,全是冬葵的心理状态,几人完全可以想象当年冬葵向柳蕴告状的样子。
“夫君,她当时要丫鬟掌我的嘴,我才烧她的头发!”冬葵说时定然是生气的,委屈的,期望柳蕴不要凶她,要为她撑腰!
崔时桥:“私以为,最起码徐家女的行为得让小夫人把生气委屈的情绪转化为开心的情绪,我们做戏时小夫人才会满意,揣摩一下如何使小夫人开心即可。”
几人:“啊?”
宋平水突然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