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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托生呢!”
“我苦命的儿子,我活生生的儿子啊,都被这贼婆娘给害死了,我有冤无处诉,还用强权打压我,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天理、王法,老婆娘还真以为自己儿子是正义的,愚蠢至极。”
郑管事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要搞定不了这个糟老婆子,怎么只认死理啊,然而旁边这姑娘冷冷的眼神,只能让他硬着头皮上啊。
这时忽然听见扑腾一声,柳姨娘赫然冲着老婆子跪了下去。
“大娘,您是可怜,你死了儿子,孤寡一人,没人养老送终,怎么不可怜!可是将心比心,您也是女人啊,您怎么就不想想我的难处,我带着一个半大的女娃,兢兢业业的活着,晨起而作,日落而栖,不敢跟任何人搭话,就怕一不小心惹了嫌话。人们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活着还不如寡妇。”
说着说着,柳眉儿不由悲从心来,泪水刷刷刷的流下,她也委屈,她也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享受了大半辈子的福,这些日子是那么的难捱,可她不敢抱怨,不敢回头,因为她是女儿的支柱啊!
“您想想您儿子的德行,他的所作所为可有给我留下活路,他尚不念及别人性命,死了难道不是活该!若是午时那一锄头没有下去,今天午后我就吊死在你家房梁上了。你如今让我赔你儿子的性命,行,我陪给你,你杀了我,给你儿子报仇,你的良心让你可能下的了手!”
柳眉儿脾气头然爆发,神色有些癫狂,混合泪水的五官扭做一团,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
老婆子痴痴念着,颤巍巍的鸡爪手指抖了起来,她想为儿子报仇,可是却没有想过自己杀人啊!
“一命偿一命,今天我柳眉儿的这条命就赔给你了!只是请你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小,又不懂事,只是见不得她娘受人欺凌罢了。大娘,您有儿子,一定能懂我的感受吧!”
“呜呜呜,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老婆子突然崩溃大哭,趴在满是献血的尸体上再也起不了身来,她儿子是什么德行她不知道,千担心、万担心还是出了事啊。她知道这家孤儿寡母也怪可怜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她不甘心啊!儿啊,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留下我这老母亲可怎么活啊!
“雪姑娘,这您看?”两个女人抱头疼哭,一个哭的比一个凄惨,到让着劝解的人分外尴尬。
“去找几个村民,买口棺材将这死者收敛了吧。不管他身前做了多少恶事,如今还是让尸体入土为安吧!”陈霜晚站在院子里,听得见几人的声音,她对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些发憷,因此只是隔着些距离说道。
而陈清熙更是犯恶心,之前匆匆瞟了一眼,远远地看着都让人恶心,呆在堂中并不愿意出来。
“您就是大小姐吧!”郑管事得见陈霜晚真容,两眼激动,这就是他的主家啊。
“郑管事,您先去办事吧,待之后再续。”
“好好好,老奴都听大小姐,这就去,这就去。”
不得不说,郑管事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就寻了些村民,虽然说村上没有卖棺材的,镇上离着好远,那也不碍事,有些有老人的家里都会提前备好寿棺,这使足了银两,也能买来用用。
“黄家婶子,您让一下,我们把这黄大癞给抬进棺材里,您也不想他暴尸荒野吧!”
村民有些嫌弃,站的远些距离,然而郑管事说的话可不能不应承啊,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的儿呀,您怎么就走了呢!”
“黄大娘,您快别叫了,这唤的黄大癞在底下也不安生啊!”
“就是就是,快点让开吧!”
“搬进去吧!”哭了半晌,老婆子也不忍心自己孩子就这么躺在地上,终于还是妥协了。
一群人忍着恐惧和嫌弃,忙把黄大癞给抬进棺材,又把棺材盖给盖上。
“郑管事,这棺材抬哪去?”
“还能抬拿去,自然抬到黄家去!”郑管事瞪了这个没眼色,示意他们快些。
“黄氏,这些银钱你拿着吧,给黄大癞打理打理后世,走的风光一些。”郑管事又见先前的荷包递了过去,银子虽不是很多,但也是是份心意。
这次黄婆子没有在推拒,收下了荷包,扶着棺材一路哭了回去。
柳眉儿双肩一垮,像丢了馅包子,眼中留着劫后余生和心疼的泪水。这个世道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对女人啊!
“柳家娘子,你也起来吧,在这里不是徒让人笑话。”
郑管事神色并不好,若不是这柳姨娘也不会惹出这么些个事端。当初好好的住在庄子里,自己又没苛刻她,偏要搬出来住,这下可好,弄得整个村子都不太平。
“嗯。”柳眉儿抹了眼泪,抬着疲惫的脚步走了进去。
“柳氏,你进去跟五妹说说话吧,交代一番,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要启程了!”
“这么快!”柳如眉心肝俱是一颤,她还没准备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世道艰难,活得不易
“郑管事,你在这农庄待了多少年头了。”
堂中,略显局促的郑管事慢慢放下心神,一五一十的同陈霜晚寒暄着。
“不敢瞒大小姐,老奴以前也是在侯府做活计的,后来老侯爷去了,我们这些人就被老夫人给外派了下来。老夫人心善,不仅给我们放了奴籍,还给了这么好的差事,老奴一家都很感谢老夫人呢!”
原来如此。
“祖母的身体硬朗,若是知道你们这般惦念,心里肯定很欣慰的。”
“不不不,一切都是老夫人给的大恩大德,老奴一家都无以为报。您不知道,当年老侯爷挪用朝廷银钱,欠下巨债,不止府邸财物要抵押,就连我们这些奴仆都是要被拉去掖庭的,是老夫人以一己之力承担下来了这些,老奴到现在都不敢忘啊!”
郑管事双眸隐含泪花,树倒猢狲散,偌大的侯府一朝之间土崩瓦解。老侯爷死了,主心骨没了,有些仆人想卷款潜逃,被朝廷的鹰犬活活打死在门外,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走向如何!而老夫人,便是那黑暗最浓时,破乌云而来的曙光!
“祖母太不容易了!”
陈霜晚亦是动容,为了收拾这些烂摊子,那个来自琅琊王氏体内流淌着尊贵血液的女人真的是妥协太多。
夫死无子,背负着巨款债务,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有能力的继子,只能烂秧子里挑个高,挑到了陈秋年这个烂柿子!
如今她是后悔了吧,可是哪怕再曾来一次,她还是只能这样选择,因为她的背后,承载着不一般的东西。
“大小姐,老奴给您准备了谷物,都是自家农庄里产的,谷物也是今年新的,最是香甜。”
郑管事红着眼眶笑着,他没有什么能报答侯府的,只能管庄子,种好庄稼,便是对侯府最好的报答。
陈霜晚眸光一闪,笑着道:“我一定带回去给祖母尝尝,说是郑管事的一番心意。对了郑管事,今年庄上的收成还好吗?附近的粮价如何?大家都能解决温饱吗?”
虽不知大小姐为何关心起了这些,但郑管事依旧一一解答:“想来大小姐也应知道,去年下了一场大雪,不少地方都冻坏庄稼,饿死了不少人,不过京都附近地势好,到也算因祸得福,谷物丰收。只不过自今年年初起,粮价便居高不下,我们这里还好些,不似京都,但也比往年高上不少,因为今年村庄上大部分人家过得都停富足的。”
“这就好,这就好!有什么困难的,可以跟侯府说。”
粮食富足,可市场粮价却居高不下,不止京都是这样,连这么偏僻的周边也是这样。
“大小姐心善,老奴就替农庄上的村民谢谢大小姐了。”郑管事呵呵笑着,面色更显柔和。
陈清熙无趣把玩着腰间的玉钰,跟着乡野村夫有什么好聊的,还谈什么粮价,难道大姐真的知道此时粮价多少?上涨多少?若是她来掌家,定能比大姐做的更好。
“大小姐,五姑娘就拜托给你了。”
这时,柳眉儿带着神情依旧有些木讷的五姑娘走了出来,一说话,眼睛里的泪水又是止不住的落下。
“同是侯府姐妹,自然一荣俱荣,不管如何,五妹待在侯府总比带在这里要好的多。”
陈霜晚说的倒是真心话,如今五姑娘身体抽长了不少,都与四姑娘个头相仿,当初的婴儿肥也没了,显得清瘦。神情有些躲闪,双眼不似之前水灵灵的,皮肤微黑,倒是变化极大。
“娘,我想跟着你,不想回侯府。”五姑娘抹着泪花,抿着唇,声音说的苍白无力。
“露儿,你忘了娘之前在房间里跟你说的话了吗?你现在只能回侯府,若不然她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娘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护得住你,听话,娘不想失去你。”
柳眉儿也是心肝剧颤,强忍着情绪不让泪奔。刚才她在房间内其实是恐吓的陈清露,说是黄大癞的家人报了官,让她去侯府避避风头。
陈清露听了,自然是不想连累的她娘,只得忍痛答应。“娘我听您的,等风头过了,露儿一定回来看您。”
“没事,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告辞!”
陈霜晚眉目淡淡颔首,转身离去。五姑娘一步三回头,却也跟在陈霜晚身边亦步亦趋的离开了。
“柳氏,那我也走了,对了,有件事情大姐忘记告诉你了,不如就我带她同你说吧。”陈清熙优雅起身,含笑说道。
“四姑娘有话尽管直言,何须藏头露尾!”
“哈哈,再过些日子,十二月六日,父亲即将大婚,只可惜,柳氏你是看不见了。”陈清熙含笑,看着柳眉儿突变的脸色,眉眼闪过一丝得意,施施然走了出去!
“什么,侯爷要大婚了。”
柳眉儿自然是大受震动,鼻头酸涩,眼睛发红,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身躯恍若冰凉。
他,竟然要大婚了,取得却不是她!
马车哒哒而行,五姑娘哭声渐消,忍着泪水趴马车架上不发一言。
“五妹,莫伤心了,等你以后嫁了人,自然是能将柳氏接回家住的。”陈霜晚劝慰了一声,只是就是不知这柳眉儿能不能等那么久了。
“嗯。”陈清露应了一声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也别担心,接你回去是祖母的意思。”
“我。。。。。。。”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陈霜晚也不再言语开解,拿起之前未读完的话本,继续品读。
时间在赶路中度过,黄昏笼罩着大地,带走最后一抹温暖的余色,天渐寒了!
“大小姐,天要黑了,今晚怕是赶不回京都了。”雪缨看了抹天色,又计算了下距离,皱眉禀告。
陈霜晚眼角微抬,有些为难,原本想着可是一日来回的。“让马夫赶快些,要在宵禁前入城。”
“是。”雪缨考虑了,倒也可行。
风声烈烈,夜色渐起,马车紧赶慢赶,才在城门关闭前驶进了城门,然而此地距离侯府还有一段距离,怕是在宵禁前赶不回侯府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更深露重且苟且
“来福客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