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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是罗擎受堂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迹,好事或坏事。
俞悦问:“你要多少石虫?”
罗致思小眼微眯,掏出一沓银票:“四千两。我准备送给祖母和父王。”
俞悦吩咐丫鬟:“去拿两盒,再拿六只。给王太妃和纪王挑好的盒子,给世子挑一件玉雕。”
丫鬟很伶俐,不多会儿拿来,天色又暗了些,风更冷。
罗致思拿着两个盒子看一阵,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卖相是不用说了。送给王太妃的寿星还有儿孙绕膝,其乐融融。给他的玉雕是玉如意,如云如龙,又或是暂时还隐在青云中,总有一日将青云得志。
纪王世子青云得志,其意义颇堪捉摸。不过青岩玉的质地确实还不错。
次日,寒风呼啸,天色阴沉。午后,天开始下雪,温度持续下降。
国公府前面大厅,点了一些灯,生了几个火盆,温度大概有六七度,还赶不上昨天。不过国公府基本是高手,比较耐冻。
俞悦依旧穿着白袍,腰上水獭皮腰裙,白的像雪干净,皮裙像在雪地轻松玩耍。
俞悦写了五十个大字,到窗边,琴案对着窗外雪,还有一点风吹进来。
夜玧殇站在窗前,一身青衣,腰上紫貂腰裙,手里拿着酒葫芦。
俞悦突然想弹《蓝色的爱》,下手又变成《八月的雪》。
没有这曲子,她自己编的,编的时候难免有噪音。俞悦看着夜神仙,故意弹出更多噪音,据说涂鸦能变成名画,没准噪音能变成名曲。
夜玧殇面不改色,眼睛特清亮的看着妹子,噪音能玩这么开心,值了。
卓颖婖不能忍,端一杯热奶茶过来:“能不能先谱好曲再弹?”
俞悦吃完奶茶,一本正经:“不能。”
双鱼坐火盆前做鞋,一边笑道:“公子一定开心,老天有眼啊!突然降温,有人要冻死了!今晚积雪至少五寸,夜里搭帐篷都不能了。我看他们有能耐,怎么和老天斗。”
马补灿烂的应道:“斗不过天可以来找国公府。”
双鱼使劲儿一锥扎下去:“他们凭什么以为国公府好欺负?”
俞悦一串噪音支持丫鬟:“没错。”
大家都不说了,听着外面寒风中一阵噪音,一会儿进来,好大阵仗。
人多且不说,除了周无忌、小衙内、李建贞、萧展杰等,基本到了青门镇自以为有些身份的都来了。主要是,下雪不像下雨,周无忌、李建贞等都有雨中淋病的经验;萧展杰及其他外来的,也受不了青岩这鬼地方、鬼天气,一个个裹得像球。又有喷嚏声此起彼伏,比《八月的雪》更噪音不断。
按说人多势众、人多暖和,也敌不过这老天。大厅快站不下了,还有风追杀进来。
小衙内气势汹汹的吼:“庄上弦那畜生呢?是不是去巩州了?”
萧展杰抢着说道:“我们来拜访庄上弦阿嘁。”
李建贞才俊要在大家面前表现,但这气氛都乱了。大厅内也没做好准备,没安排位子接待他们,大厅内也冷得很,又一片喷嚏声。
俞悦挥手,伙计将门窗全打开,一阵寒风刮过,似乎比外面还冷。
小衙内昨儿一发泄,牛逼了:“混蛋!你们找死!庄上弦不在,墨国是我的!你们都跪下!再多生些炉子,想冻死小爷吗?”
小衙内其实没那么冷,但有心理阴影,看别人冷的缩脖子,他心更冷。
周无忌也冷的打哆嗦,看残月穿那么少站窗边身上好像已经落满雪,心里更紧张:“阿嘁!他们、还有纪王世子,从京城及各个地方来,若是冻病了,庄上弦能承担得起吗?阿嘁!还不赶紧,你们敢违逆本官?”
俞悦、夜玧殇、危楼、贾鹏等站一块吹着风,不说话。
这伙人就闹成一团,什么阴谋万般想法抵不上一个饥寒,冻得缩了脖子嚣张也没了骄傲,不少人流鼻涕样子更猥琐、丑态毕露。
这伙人闹了一阵没效果,心里都憋着火,奈何是冷火,越火心里越冷。
萧展杰不知道怎么地,病的格外重,冲到俞悦跟前。
窗外风刮着雪卷进来,扑到萧公子脸上,吓得他忙后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俞善民穿厚厚的站后边,也比不少人强。
杨金元在青门镇呆两年,已适应这环境,穿着大裘牛逼的站俞悦跟前。
危楼拽着他腰带上常年不离身的金元宝,嗖一下将他扔出去。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杨金元代表杨家,国公府这什么意思?是打算和所有人为敌?
萧展杰话还没说:“你们想做什么?”
俞悦应道:“跑到国公府来闹事,杖责一百。”
两个伙计按住萧公子,贾鹏拿着木板准备亲自行刑。人多势众是得罪不起,不过随便打几个人是打得起的。
萧展杰急的大叫,萧家扈从高手等也一拥而上,不少人趁机骚动。
☆、第109章 管管这天这地
贾鹏抡着木板将萧家高手拍飞、从窗户飞到外边,与雪共舞。
两个伙计利索的将萧展杰扒了,扒到白色中衣停下,没走光但冷风一吹,冷。
不少人仗着人多势众愈发起哄,国公府太过分,庄上弦又没在,有人恨不能趁乱打劫。
俞悦将小衙内揪过来,扒了他斗篷、锦袍,今儿不打他。
小衙内冷的一个喷嚏对着她,俞悦将他扔给他爹。
外面雪越下越大,温度接近零下十度,风越吹越冷。大厅门窗打开,温度低,寒意不停积累。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包括护卫高手都冻得难受。
周无忌紧紧抱着儿子,但根本不够。
跟小衙内的、及周家的护卫高手都围着挡风,却没一人脱下斗篷。
俞悦、危楼、贾鹏等都笑,平时不用太尊贵、太嚣张,关键时刻没人脱衣、或者分半个馒头,人性如此凄凉。
周无忌怒,他不能冻病啊,他病了谁管小衙内、谁给小衙内做靠山?
高手有理,他们若是病了谁保护小衙内?这世道不太平,小衙内是高手,忍忍吧。
小衙内大叫:“我要杀了你们!”一拽周无忌斗篷。
周无忌早有防备,绕过高手对俞悦发飙:“你简直丧心病狂!惨无人道!”骂又起不到效果,打又打不过,气的愈发浑身发抖。
俞悦本来想给他们留个愉快的记忆,奈何一愉快就犯贱,这还是墨国地界;既然不能缓和,就不缓和了:“诸位非要在墨国滋事,后果自负。”
多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说起来谁都一大堆道理,纯属浪费口水。
卓颖婖拿来一件白狐裘,给妹子披上,否则主公知道肯定有人会倒霉。
夜玧殇顺手将妹子拉一边,女孩要娇贵些,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人家更不将你当回事。
乱吵吵一伙不吵了,吵解决不了问题,哪怕是打,目的都是解决问题,大家要理智。
李建贞才俊赶紧出来表现,先打个喷嚏。
俞悦想起李禄和他女儿李晶,笑道:“这就对了,做人要自信。虽然那玩意儿比小孩还小,你正好奋发图强。”
贾鹏包子脸很认真:“公子表说了,作为男人谁能真的不在乎?”
危楼嘲笑:“男人在乎什么?他女人才在乎好吗?根本是守活寡啊。听说还纳了五六个妾,真缺德。”
气氛一下火热。这种事儿寒风都挡不住,大家一齐看着李建贞下半身。
李建贞感觉所有风雪都对着他一人,虽然没扒光,比扒光还冷,阿嘁嘁嘁阿嘁!
一大堆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人喊:“我早就知道。”
不怕李家的或嫉妒李家的不少,又一人喊:“他儿子其实是他叔的,不信去问,他儿子从不管他叫爹。他两个女儿就不知道谁的种了。”
国公府不少人喊:“野种!”
想想这一伙,再看李建贞,还有专门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就算不行,也可以过继。
李建贞的名声彻底要坏到整个罗宋国了。李禄也能沾一个大光。
鲍笏终于站出来,国舅爷似得:“别说这些了。”
俞悦点头,先下手为强:“是啊,看看青岩这天,不是最糟糕的。到冬天,一般积雪都能二三尺,冻死人是常有的事。到夏天,青石晒得滚烫,能炒菜能煎鸡蛋。就这样的地方,墨国公呆了七年。第一年刚到这儿,巩州还扣下所有物资,没有棉花、没有木炭,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施以援手。”
贾鹏包子脸很认真:“怎么没有,人家说了,献上石虫。”
俞悦冷哼一声,正好一阵狂风卷着雪刮进来,犹如一只冰雪凶兽:“青岩穷的就剩下石头,这些人都想扒下一半!若是没石虫,是不是任由我们冻死、饿死!”
贾鹏、石黍、伙计们一齐点头,显然嘛。
俞悦盯着鲍笏,鲍小姐是吗?第一反应就是包小姐,眼前各种小图片。
鲍笏脸色变了一下:“青岩现在不是挺好吗?”
俞悦应道:“哪能和诸位比。青岩八成人一辈子没尝过石虫的味道。冬天依旧在雪地挣扎,夏天依旧在阳光下挣命。”
这是哭穷,也要哭的铁骨铮铮。
萧展杰快冻死了,大声喊:“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岂是那些贱民能比的!”
俞悦应道:“你们高贵,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那些贱民,却像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墨国公养活。墨国公不说爱民如子,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去死。你们高贵,还要惦记他们一丁点好处,搜刮民脂民膏,不丢脸吗?”
危楼挥手,一阵小型龙卷风裹挟着风雪杀进来,将萧展杰卷里边。
萧展杰冻的像条狗,一边咳嗽一边乱吠。
其他人一时都安静。国公府态度强硬,还挺能扯,这实力……
各家都有护卫高手,没到这高度、或者没真正面对,都判断不出来,只知道很强。大家也能想到,国公府简直是耍光棍,反正穷的叮当响。
庄上弦若是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只是混日子,是很让人头疼的。因为逼急了他还有一批高手。
大家都不傻,或者被冻得脑子不大正常,反正气氛依旧乱七八糟的。
李建贞生气了:“石虫卖那么贵。每个人来还收费。”
俞悦挥手,贾鹏抓住他将他外边扒了,一不小心扯了腰带,裤子哧溜。
人群中不少女子尖叫。李建贞忙提着裤子,差点气昏,冷的打喷嚏都没劲儿,流鼻涕。
俞悦说道:“不要搞错逻辑。石虫卖得贵,你就想来抢。再说,外边一斤盐,卖到崇州价格翻三倍。外边一斤炭,卖到崇州价格翻五倍。没钱让崇州去喝西北风吗?”
收费李建贞也没交,是打欠条。
这些人一点亏都不能吃,尽想着占便宜,打劫,俞悦更不着急。
一片打喷嚏的、流鼻涕的,冷风不停吹,省的传染。
鲍笏也被勾引的打个喷嚏,说重点:“天下这么大雪,国公府不能看着不管。”
俞悦应道:“本公子也想管管这天,这地,这人。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鲍笏拿她没办法,谁让她管天管地了?
俞悦也不想管这些人,管他们去死。死了还少一些垃圾与污染。虽然同样的土壤很快会再长出一批渣滓。所以才说不管。
鲍笏说实话也不太愿管,反正他自己没事,看俞善民不是也不管么?
其他人就知道,关键时刻得靠自己,否则只能被抛弃。
人群中一人喊:“我们交了钱进来。遇到特殊情况。就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