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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石虫大补,不需要天天吃,有条件的除外,基本也是一只炖了够三四个人吃。再说下去不知道丢谁的脸。
庄上弦冷然开口:“把剩下的都拿来。回头再送一百只。”
俞悦是善良妹,提醒一下:“别当饭吃,什么东西吃多了也会吃出毛病。”
咸晏很快拿来一个石箱,交给刘云芳,刘云芳不要;给刘克敌,刘克敌也不要。
俞悦是善良妹,抢话:“别不好意思。虽然不能将庄家的当成刘家的,毕竟你救了主公,主公仁德,赏你就拿着。你不拿,回头出去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知道的人得怎么想?这不是故意让主公难堪?主公年少,这些年也不容易。”
刘云芳凌厉的盯着爱宠,好像神射手一箭将她射杀!
庄上弦怒了,老欺负他月牙,当他好欺负!
曹舒焕赶紧拦住主公、打圆场:“好了,今天晚了,有事改日再说。”
刘云芳被主公吓一跳,再看着曹舒焕,就他比较好说话,第一次就是遇到他,正经和他说道:“崇州现在这状况,我一直在努力!许国公已经答应帮忙!许家二公子许延年明天中午约主公在四李酒店一会。”
俞悦冷笑:“未经主公同意,就将主公消息随便传出去。这傻逼跑到酒店嚷嚷,说他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来找庄上弦王八蛋,找到还要教训他。傻逼,主公在这儿,快教训,不教训你就是畜生。”
刘克敌立刻否认:“你胡说,叔父她故意针对我们刘家!”
俞悦冷笑:“管你两个傻逼怎么折腾,下次再让本公子听见,阉了你!”
咸晏一身匪气爆发:“听见的人很多。下次再让老子知道,老子就割你舌头!”
刘克敌被吓到了,忙躲到他叔身后。
刘云芳护着侄子,皱着眉紧紧盯着庄上弦。
庄上弦冷哼一声:“寡人没空!白费你一番苦心。”
他拉着月牙就走。有些人越让着他就越得寸进尺,完全昏了头。
夜半三更,天依旧黑沉,稍微起了风,雨后很凉爽。虫鸣鸟叫,一般人都在熟睡。
青西江没睡,江水滚滚。南边水泊,水泊帮老巢,今夜也很不安宁。
暴雨后水泊的水在上涨,荷花、芦苇等打得更乱,一些船也被打翻。这会儿点了一些灯,一些人在忙碌。还有人忙着抓鱼、抓青蛙,颇有商女不知亡国恨之意,我自乐在其中。
岛上四处也亮着一些灯,气氛更压抑。
花草树木被暴雨打的凌乱,风一吹哗啦啦还往下抖水,莫名搞得人更烦。
大家住的一片泥瓦房,有的挂了白,妇孺在低声哭泣。
苏夫人和四当家出去报仇,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瞒过大家。这一下又死上百人,家里的妇孺怎么办,难道又去报仇?
大当家再次下令,不许轻举妄动,不许大肆办丧事,怕影响人心。
人心肯定受影响。一些人不安的聚集在正中五间大瓦房周围。
那个秦家三兄弟,一次将二当家等人全杀光,一次将四当家等人全杀光,会不会杀到这儿来?有些人知道那就是墨国公,那更不用说,墨国公肯定是冲水泊帮来的,又怎么会放过这里?
大家唯有离大当家近一些,才能感到一点温暖。又一阵风吹过,更冷了。
大当家西门虎从屋里出来,个子不高,黑里透红的脸上长了更多短短的胡子,更像老实巴交的平民,似乎回到当年做渔民的时光,莫名苍凉。
一些人在大当家周围。当年也是渔民,后来怎么变成这样?以后又会变成怎样?
西门虎没那么多想法,朝一暗处喊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庄上弦抱着月牙刚刚上岛,干脆将月牙交给咸晏,拔刀下令:“杀!”
庄上弦穿着黑色战袍,身影一晃杀到西门虎跟前。
一道剑光、青色的身影紧随着他,杀到西门虎身旁,一剑倒下一个高手,不见血。
又一个高手忙挡在西门虎前边,庄上弦一刀斩之,一片血比夜玧殇慢半拍。
夜玧殇一身酒香,一道剑光又一个高手倒下。
庄上弦一身冷酷寒气,一刀连砍两个高手,强势扳回一局。
西门虎周围、房子周围及岛上看见的人都吓到了。恐惧!以前水泊帮忒牛逼,但二当家死了,四当家死了,大当家还重伤一次。墨国公和夜酒仙杀人如割草,太恐怖了!很多人恐慌,恐惧快速蔓延,好像死神降临,无处可逃。
一些人忠心耿耿、前赴后继的挡在大当家前面,能死在大当家前面似乎是最后归宿。
这种时候一个行为能影响很多人,更多人挡在大当家前面,让墨国公和夜酒仙使劲刷分,炮灰到极致是一种悲壮。
西门虎眼里闪过不是精光是泪光,枭雄似乎到陌路。喽啰的血让人麻木。
“大当家,快走!”三当家西门鳄杀出来。
“住手!墨国公住手!我愿意归顺!”西门虎大喊。
“我都听大当家的!有什么事好好谈啊!”西门鳄跟着喊。
危楼一刀斩之。主公和夜神仙PK杀怪,他在旁边清理小怪。水泊帮的人奇怪,全抱成团来几百个了,一些老弱妇孺都凑上来,看着挺恐怖。
危宇、安东纳都来参与杀小怪攒经验。安东纳是青岩的三层高手,顶半个四层高手,杀小怪不比危宇慢多少。
俞悦蠢蠢欲动,咸晏就拉着不让她上,局面有点混乱,容易误伤。
三当家也死了,水泊帮有些人真乱了。有些人以为必死无疑,爆发出以前那种剽悍、比以前更凶横,随便拿着什么甚至同归于尽,战斗力直线增加。很多人又受到影响,老弱妇孺都凶悍的能吃人。
危楼、贾鹞、伙计们杀的更起劲。水泊帮曾经造的孽,今儿都还清吧。
西门虎让大家保护着没上前,依旧使劲喊:“墨国公住手!以前得罪之处,只是各为其主!我西门虎做人有信,若非姓贺的背信弃义!”
俞悦只能在外围,看的很神奇。西门虎上次伤的是胸不是脑子吧?好好的枭雄,不拿起长矛战斗改在后边乱喊,投降就投降,又说这些。他不会以为墨国公杀上门还指望他投降?他是年轻还是长得帅?
水泊帮都有人听不下去,喊话:“大当家,杀了他们!”
战斗非常激烈、惨烈,鲜血如暴雨地上很快流成河,将西门虎包围。
西门虎坚持喊:“我有姓贺的把柄!水泊帮能助主公一臂之力!大家还要活下去!”喊半天真没用,西门虎终于爆发枭雄的气势,“老弱妇孺是无辜的!墨国公单独与我一战,我若战死,死而无憾!”
俞悦大声回答:“你憾不憾算个屁!以前被你欺压的人死不瞑目,你还记得害死多少人吗?老弱妇孺享受了你们抢夺的好处,就要承担后果!”
西门虎唰的盯上她。不少人记得墨国公有个爱宠。
几个高手立刻杀过来,咸晏后退一步。
俞悦一记童子迎宾削飞一个,一记盘龙吐信劈翻一个,再一记天外飞仙!
咸晏吹个口哨,妹子比仙女还帅,加油,继续,又来几个。
俞悦忙往咸晏身后躲,一个高手追过来差点抓了咸晏帅帅的脸,咸晏一脚踢死他。
西门虎终于拿起长矛,冲到前面迎战少年战神,不甘心又喊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有我在,整个青西江都是你的!”
庄上弦不知道杀多久,只知道身上刚有点热;看月牙一眼,离得太远;再看西门虎一眼,一跃而起再一记天外飞仙,刺中他眉心。
西门虎忙闪得快,闪出去半个脑袋。
庄上弦冷哼一声,收刀回月牙身边,冷喝传遍水泊:“投降不杀!”
水泊帮很多人不信,之前在大当家周围的人更悲愤:“为大当家报仇!宁死不降!”
一个妇人躲在墙角喊:“我投降,别杀我!”
卓颖婖在伙计保护下上前:“你有身子,以后好好做人,当给孩子积德。”
妇人大哭:“我是被抢来的。我家人被这些水匪杀了。”
哭声传染了很多人,投降的越来越多,一些喽啰也开始投降。
有些高手、悍匪大怒,变得更加疯狂:“墨国公杀人如麻!投降也是做奴隶!我们杀出一条血路逃啊!以后再给大当家报仇!”
※※※
冯相大街、刺史府,后堂四知堂紧后边,本是正式的刺史一家住宅。
贺昌珉将后宅甩出去,自己偶尔住这里。
今夜天格外黑,风尤其冷,后宅的第三进广厦,雕梁画栋。
左边一间卧室,墙角点了两支大红烛,像是闹洞房。贺刺史每个月都要洞房几次。
卧榻极大,长宽将近三米,上面能滚好几个人,还能横竖打着转滚好几圈。
卧榻顶上几根横梁,挂着粉红的纱帐。周围有一些单纯的人看不懂的东西。纱帐内则是白花花三个缠在一起。
贺昌珉在中间,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皮肤好白、细腻有光泽,略有些发福又恰到好处,若是一头猪,一定能当宠物。
贺昌珉今晚睡得很不安稳,翻个身又压了美人。
两边的美人同时睁开眼睛,一模一样的脸分明是双胞胎,眼里闪着秋水光,赶紧伺候刺史大人。娇滴滴的美人技术很娴熟,又是双胞胎。
贺昌珉却有些粗鲁的将她们踹开。双胞胎以为伺候的不好,赶紧扑上去更卖力。
贺昌珉半推半就一回,脑子清醒一些,心头更烦闷。
他再次将双胞胎踹开,起床拿一件长衫披着,出了门来到天井:“几时?”
前边屋顶一高手回答:“五更。”
贺昌珉皱眉,困倦提不起劲儿,又睡不着:“曹舒焕和曹漭怎么样?崇州有消息吗?”
高手应道:“暂时没有。曹漭那小子玩的很开心,别的本事没有,赌好像有些天赋,各种赌技一学就会,现在不用管,他自己从早到晚就惦记赌。”
一阵风刮来,长衫掀开,贺昌珉春光乍泄,冷的打个喷嚏。
贺昌珉紧皱眉头,抓紧衣衫,见苏绍珣打着灯笼匆匆而来,又打个喷嚏。
苏绍珣一头薄汗,风一吹也打个喷嚏,急忙说道:“出大事了!昨儿暴雨我家那个和四当家去找秦七报仇,全军覆没。半夜好像真杀到水泊,几人在外边却听到投降不杀,又听到给大当家报仇。”
贺昌珉一愣,手一松长衫被风吹走,冷的打个哆嗦。
苏绍珣看看他身上,心想一个小老婆死了,还能收几十个更年轻漂亮的小老婆。
一美人从屋里出来,服侍贺昌珉穿上衣服,又给他一杯热茶。
贺昌珉吃了茶缓过劲儿,盯着苏绍珣:“你说真的?水泊不是有好多高手?”
苏绍珣身后跟来一个亲兵,低头回话:“几人听到的一样,派人进去看,却一个都没回来。”
贺昌珉下令:“再去,立刻查清楚!”
亲兵和刺史府的高手都动起来。能轻易杀了大当家,对刺史府就是威胁!这种事儿不能掉以轻心。有些人还在猜测,亲戚是墨国公、庄家的战神。
一个熊孩子匆匆跑来,七八岁的年纪眼神已经开始淬毒,紧紧盯着苏绍珣:“你说我娘怎么了,是不是被秦家三兄弟杀了?”
苏绍珣喝道:“没你的事儿!赶紧滚回去!”
熊孩子发飙:“苏绍珣你是个王八蛋!利用我娘和我舅父,现在我娘死了,你得意了!告诉你,我要报仇!不论是谁,害了我娘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