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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许贵妃娘家嫂子平西侯夫人因急病去世,平西侯与爱妻结发情深,心灰意冷之下上书乞请致仕归乡,在盛元帝同意之后,立即携家带口,半月之内即扶平西侯夫人灵柩离开京城。
曾经一门荣耀的平西侯府,就此消失于朝堂和京城勋贵人家的圈子。
在这一切造就的话题还未冷却时,皇宫之中传出了另一个撼动人心的消息——三皇子秦湛的生母并不是许贵妃,而是常年深居简出的林妃,一切只因当年两人同日临盆,慌乱之中抱错了孩子。
紧接着,三皇子秦湛被盛元帝立为储君,其生母林妃晋位为林贵妃,早前赐为瑞君王正妃的临江侯府嫡女韩清澜,则被新的旨意赐为太子妃,定于年末嫁入东宫。
过完端午之后,朝中再无大事,似乎是为了抚平这两年的动荡,今年格外的风调雨水,秋收之后,下至黎民,上至显贵,全都心情安泰地等待年末的举国盛事。
初雪降下,终于到了太子娶亲的日子。
第138章 正文完
冬月初五,京城飘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充盈了天地,空中飞舞着洁净的白,韩家所在的整条街是喜庆的红——韩家今日嫁女,侯府嫡女嫁作太子妃,自然隆重无比。
清荷院的丫头婆子们个个脸上都充满喜意,天不亮就起来忙不个不停。刘妈妈核对今日要带去东宫的陪嫁品,碧月检查新嫁娘仪式所需的头面衣裳,钟茉莉则负责清点账册银钱。
韩清澜起床的时候,几人都已经忙完了,碧月亲自从外头端水进来给韩清澜洗漱,然后去厨房端了韩清澜的早饭回来,殷勤劝道:“小姐,太太特意叮嘱,让您多用一些。”
韩清澜一看,小几上并不是往日常用的粥菜点心,而是一溜几盘的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乃是寓意五子登科。碧月一脸的促狭笑意,韩清澜虚虚一指,佯怒道:“你今日笑我,来日给你指一个癞子懒汉的夫君。”
“哈哈哈哈!”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哄然大笑,碧月羞红了脸,却也并不恼。
满室热闹的气氛里,唯有钟茉莉垂首立在角落,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喜意。
等韩清澜拿起勺子吃东西,屋子里的下人少了一些,钟茉莉忽然走到韩清澜跟前,她看了一眼韩清澜和自己相似,但却明艳许多的脸庞,神情复杂地跪到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小姐,我想好了,以后还是跟着我哥哥。”
碧月愣在一旁,韩清澜亲自起身去扶钟茉莉。
钟明达投靠韩清澜之初,为了取信于韩清澜,也为了能庇佑钟茉莉,遂将钟茉莉投籍于韩家。如今钟明达经营有方,已经有了护佑亲妹之力,而韩清澜又感动于钟茉莉在通河的舍身救她,在通河就已经说了要放籍。
却不知为何,钟茉莉只说在韩家待得安逸,一直不愿意走,甚至流露出要给韩清澜做陪嫁的意思。
韩清澜和秦湛定亲以后,秦湛光明正大的来过几次韩府,那时候韩清澜就看出点不对味儿来,虽则秦湛无意,钟茉莉却是有心。
不管是为自身考虑,还是为钟茉莉放籍考虑,韩清澜都断然不可能将钟茉莉带入东宫,之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说,不过是给钟茉莉机会而已。
好在,她终于想明白了。
钟茉莉并没有顺着韩清澜的手起来,而是在原地又叩首几次,“多谢当年小姐和太子爷的救命之恩,茉莉祝愿小姐和太子和和美美,一生顺遂!”
韩清澜轻声应了,牵着钟茉莉的手把她拉起来,“我早已为你备下一份嫁妆,单子和东西都已经交到你哥哥手里。”
“小姐……”钟茉莉眼眶一热,哽咽出声。
“老夫人和太太来了!”刘妈妈打断了两个姑娘,钟茉莉连忙收声出了韩清澜卧房,韩清澜迎到门口。
韩老夫人像韩清澜小时候那样牵着孙女的手,祖孙两个挨着坐到一块儿,韩清澜自然而然地靠在祖母怀里,却被韩老夫人一把推开,“澜澜,祖母有些话要叮嘱你。”
韩清澜看向祖母,见韩老夫人一脸肃然,便也认真倾听。
“你才这么大点儿的时候,就生得玉雪可爱,嘴巴抹了蜜一样的甜,谁见了都愿意疼一疼你。”韩老夫人颤巍巍比划了一个高度,慨然长叹,“那时候想着这么乖的囡囡,就该一辈子疼着惯着,不受半点委屈。”
“哪里想到你会嫁入东宫。”韩老夫人眼眶一红,拉着韩清澜的手殷殷叮嘱:“以后你千万要收敛些性子,万不能像从前那般恣肆了。”
“老夫人,今儿可不能见泪水。”郑春晗见韩老夫人眼眶微湿,连忙笑着递手绢儿。
韩清澜接过来,亲自替祖母擦拭,自己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韩老夫人一巴掌拍在韩清澜手上,喝道:“听到没有,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韩清澜哭笑不得,强行收了泪意,韩老夫人却又话风一转,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委屈自己,若真有什么事,你父亲和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着你。”
这一下,韩清澜是再也忍不住窝心之感,还好这时候喜娘来了,在门口脆声道:“时辰到了,该给新娘子梳妆了!”
恰此时,外头点燃一挂鞭炮,喜庆喧闹之中,整个韩府都沸腾起来。
……
按本朝礼制,太子本不需要亲自去岳家迎亲,但秦湛愣是说服了盛元帝,亲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韩府。韩府门口人欢马叫,锣鼓声、鞭炮声直冲云霄,因为太子的亲自到来,越发人声鼎沸。
韩府孙辈无长男,守门的便由陈若非带头,他全然不怵秦湛的太子身份,一会儿要催妆诗,一会儿要喝开门酒,一会儿又要猜谜做对子,最后甚至连划拳都来了……奈何秦湛自己能文能武,还兼有一个赵子登擅长玩乐,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韩府守门大军就败下阵来。
“罢了罢了。”陈若非摇头失笑,侧身让出一条路,秦湛这一方的人顿时发出了欢呼之声。
秦湛正欲打先进入,脚下却忽然一重,低头一看,韩文宣跟个黑白熊一样,双手并双脚抱住他的大腿,他两条浓眉拧到一起,叫嚷道:“我不许你进去,你是个骗子,我要叫大白鹅啄你的小雀雀!”
众人又是一顿哄堂大笑,秦湛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得了,小舅子这是算账来了。
“太子爷,把你小舅子一并抱进去得了!”赵子登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抱韩文宣。
“啊啊啊啊啊啊——”手刚一碰到韩文宣,韩文宣就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直听得赵子登双手捂耳。
韩文宣不过是个孩童,看样子还是不怎么讲理的那种,若是今日弄哭了他见了泪水,那可就不太妙了。赵子登一时束手无策,起身和同伴们面面相觑。
“你就是丑八怪,你就是丑八怪!”韩文宣兀自抱着秦湛大腿,嚷得十分起劲儿。
有人笑这小舅子不讲理也就罢了,还眼神儿不好,秦湛丰神俊朗,俊逸出尘,哪里和丑沾边儿了?
秦湛却听懂了,他这小舅子竟然时隔两年,认出了在蜀地的时候是他假扮周扬。
“阿宣想要怎样?”秦湛弯腰,耐心地问韩文宣,“我答应过要教你的那些,等过了今日就教你,好不好?”
韩文宣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瞪着秦湛不说话,秦湛诱哄道:“另外,我还教你骑马射箭。”
“好!”韩文宣终于大声应答。
秦湛以为他这是放过来了,正欲提脚,韩文宣却仍旧不松手,而是对着陈若非道:“表哥,给我纸和笔!”
“鬼灵精!”陈若非觉得好笑,拿了纸笔给韩文宣,韩文宣屁股压在秦湛的鞋面上,就着地面铺开纸张,提笔开始写字。
“哈哈哈哈哈!”赵子登伸头一看,顿时笑得前俯后仰,“韩大公子,你这写的是‘承若书’,不是‘承诺书’,哈哈哈哈,字写得跟一团蚯蚓似的。”
韩文宣年纪小,开蒙不久,识字已经算快,但书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写在纸上的字歪歪曲曲,甚至还涂抹了两团黑疤。
被赵子登带头取笑,韩文宣恼羞成怒,但也记得姐姐说过不能轻易将怒气泄于他人,于是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赵子登几眼,忽然转头,对秦湛道:“姐夫,让他写!”
秦湛挑眉,韩文宣倒是精乖,知道叫姐夫,他被这一声“姐夫”喊的心情顺畅,遂对赵子登道:“子登,劳烦你了!”
赵子登气结,但为了怕耽误吉时,只得在韩文宣得意的笑意里乖乖写好,还亲手呈给韩文宣看过,然后秦湛签字盖章,韩文宣让陈若非当众念了一遍,才从地上爬起来。
“走啰!”趁此机会,秦湛带人一拥而入,直奔新娘子而去!
……
接下来的一整天,韩清澜的整个视野都是红红的盖头,颠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不已。
秦湛进洞房揭了盖头,在她耳边轻轻道:“娘子好美。”而后就去了前堂招呼客人。
众女眷笑闹过一阵,秦画豪迈挥手:“走,咱们也出去吃酒,今儿要灌醉三儿!”
为了给韩清澜解围,拉秦湛下水,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画是韩清澜的亲姑姑。
既是秦画开口,众人也都识趣,呼呼喝喝跟着出了卧房。屋里只剩下韩清澜自己的陪嫁,韩清澜便开始卸妆和取钗环。原以为要等秦湛到半夜,没想到入夜没多久,秦湛就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碧月自然会意,领着下人们出去,秦湛自个儿关上门。
他一直立在那里并不过来,韩清澜等了片刻,问道:“你怎么不过来?”
“娘子这么急?”秦湛一句话将韩清澜问的羞恼,又立即笑道:“澜澜太美,把我看呆了。”
韩清澜噗嗤一笑,秦湛慢慢走过去,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取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来,澜澜,咱们喝合卺酒。”
秦湛挨着韩清澜坐下,两人手腕扣手腕,均仰头痛快喝下,韩清澜久未喝酒,入口有些辣,清冽的酒液顺着红唇流下,秦湛不待她拿手帕,俯首抿唇,混着她的胭脂啜入口中。
韩清澜有些羞臊,却没有阻止。
秦湛得寸进尺,见好不收,儿臂高的红烛光照过来,胶着在墙上的影子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她。片刻之后两人都有些喘息,秦湛收势抬头,却见韩清澜面色水润,但神思清明,毫无醉酒感。
秦湛心里暗道,看来时间久了,韩清澜体内的药性逐渐淡去,酒量就恢复了一些。
她鬓发微乱,衣裳微敞,隐约露出锁骨之下的动人起伏,秦湛忍住心中躁意,又倒了两杯酒。
“怎么还要喝?”韩清澜有些惊讶,方才不是喝过合卺酒了。
“我不但想和澜澜情定此生,也想要和澜澜约定三生,十生,实在应该多喝几杯。”秦湛满眼春水似的融融笑意,低声诱哄:“方才咱们是用的相亲相爱式,现在换一种。”
他的笑意几乎要将她融化,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像带有魔力,韩清澜不由自主就顺了秦湛的意。却不想,喝完了“相亲相爱”,还有“缠缠绵绵”、“团团圆圆”……
三杯下肚,韩清澜终于不依了,“你哪里听来的,喝个合卺酒而已,怎么还有这么多姿势。”
“为夫以后会让澜澜明白,姿势多有姿势多的妙处。”秦湛手指插入韩清澜的长发,她的脸颊脖颈都泛起了夏桃一般的色泽,“澜澜热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