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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眸色渐深,陆川就不再迟疑,压低了声音禀报道:“前面云小姐让身边的红缨托人去打听林蕴芝的事情,现下,红缨问过所托之人是否有消息,那属下就来问我该怎么答复。”
云罗不仅让红缨去打听,她还嘱托他帮忙打听林将军的事情。
想到这个,唐韶的眉头就又紧了几分。
林家的事情早晚都会公诸于世,可是,目前肯定不是能说出真相的合适时机,如果让云罗知道了真相,不过是让她徒增难过罢了。与其让她跟着担惊受怕,还不如等事情了了之后再告诉她吧!
如此一想,便打定主意,不再迟疑地对陆川道:“此事先瞒住云小姐那边吧!她知道了也无益,还不如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她,让她高兴也不迟。”
“那我知道怎么处理了。”陆川颌首,点头应是,而后,一转身,人影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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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节 病势
哭过一场的云罗第二天起来时红肿的眼睛顶着两只黑眼圈,额头发烫。
服侍的众人都吓坏了,乳娘更是寸步不离,守着云罗床头,就大夫进来诊脉,她稍微让出位置。
酒醒的云肖峰一早醒过来听说女儿病了,吓得面色一变,起身披了件家常的夹袍就赶过来看女儿。
却没想到见到了正端坐在梳妆镜前面梳头的女儿。
他见状,就皱眉问道:“你都病了,还要出门吗?”
铜镜中脸色苍白的云罗便开口回答:“唐夫人让我每日去唐府晨昏定省,女儿总不能因为自己身体抱恙,第一天就食言吧?”
云肖峰听罢,顿时无语。
而后屏退了众人,对女儿说道:“唐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我昨夜和拙山的父亲同桌饮酒,就觉得他身上没有阁老的半点倨傲之气,想来作为他的夫人,肯定是个极为明理之人……”提到昨天的宴席,云肖峰一脸兴奋,喋喋不休地跟女儿诉说着他对唐归掩的欣赏和膜拜,用赞不绝口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连带着,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唐夫人也是很有好感,以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唐夫人必然同唐阁老一般地进退有度。
可是这些话落进云罗耳朵里,却是忍不住瞠目结舌。
父亲说的唐夫人和她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云罗本就昏胀的头越发重起来,眼前甚至出了重影。
云肖峰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异样,吓得赶紧一步上前稳住女儿的身形:“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一下子慌了手脚。
熬过眩晕感的云罗好不容易开口道:“没事,父亲。只是有些昏。”
云肖峰便顾不得男女大防,伸手去摸额头,烫得吓人。
他顿时就急道:“你烧得这么厉害,不能去唐府见唐夫人了,这样吧,我派那位方管事去唐府走一趟,把你病了的事情同唐夫人禀报一声。我想唐夫人不至于如此不通情理。明知你病了还要你去?”
云肖峰一脸的理所当然。
云罗却是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唐夫人恨不得瞪大了眼睛找她的差错,如果她真的用病倒这个理由不去她跟前请安,不定她怎么想呢?
想到此。云罗便从父亲肩膀处坐直,坚持道“父亲,我歇一会就好了,唐夫人那边我还是去吧。今天是第一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以病为理由告假。你总不希望我在唐夫人心目中的形象……”
云罗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朝着父亲苦涩一笑。
云肖峰便沉默下来。
他再不通后院女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也应该明白女儿想要博得婆母赞誉的一番良苦用心。
如果婆母不喜儿媳妇,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是经历过的,所以顿时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女儿那病歪歪、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一脸心疼。
亲自陪她用了早膳,看她吃了药。他才不忍心地目送女儿出了门。
回过头就看到躲在人群中的乳娘望着门口满眼噙泪、一副难过悲伤的样子,立即挪开了眼睛。大踏步地离开。
头晕眼花去唐府请安的云罗高一脚底一脚地随着茯苓、半夏进了屋子。
在外面时还有红缨和青葱搀扶着,她走路还不至于太费力,进了屋子,红缨和青葱就都留在了廊下,她只能自己勉力行走,顿时,整个人就像踩在了棉花堆里,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不当心就会摔跤。生怕自己真的摔跤,云罗每走一步都十分当心,等她走到唐夫人端坐的临窗大炕行礼请安时,她的后背已经整个湿透了。
正坐在炕上喝着羊乳的唐夫人不动神色地打量了眼地上大汗淋漓的云罗,权当没看见。
甚至忘记让她起身,云罗便只能一直蹲着。
不一会儿,额上的汗越来越密集,整个身子止不住轻轻的颤抖,两只耳朵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蹦达,发出阵阵巨响。
她捏着帕子,眼睛渐渐迷离,全凭一股意志力撑着。
炕上的唐夫人却是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羊乳,又慢条斯理地任茯苓服侍着漱口,然后慢条斯理地净面,等一套动作完成,已经是一盏茶的功夫了。
这一盏茶的功夫于旁人不过是轻轻松松一瞬间,可之于云罗却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万分难熬。
等到唐夫人那片薄薄的红唇吐出“起身吧!”,落到她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
喜悦之余,就直起了身子,可是因为蹲立的时间太久导致麻木酸胀的双腿一下子抗议起来,云罗压根站立不稳,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往炕上栽去,额头直对着炕几的桌角。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唐夫人大惊失色,幸好茯苓眼明手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云罗的身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罗的脸肯定得破相。
茯苓吓出了一声冷汗,庆幸自己把人给接住了。然后在唐夫人的默许中,她把云罗搀扶着靠着大炕的另一头坐下,背后塞了个大软枕,然后就悄声嘱咐半夏去沏杯茶来。
等拿到了茶水,又小心地凑在云罗嘴边,喂她喝了一口水。
见云罗没反应,又拿出了帕子替她细细地擦拭额头的汗,触手才发现云罗的额头烫得吓死人,不敢隐瞒,赶紧跟唐夫人禀报情况。
本来还挺淡定的唐夫人闻言露出了惊诧神色,扫了眼歪在大软枕上双目紧闭的云罗,瞥见两颊异常的红晕,不由正色起来,下一刻就吩咐半夏去请大夫过来。
夫人亲自吩咐要请大夫过来,下人们顿时慎重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侯在廊下的红缨和青葱,只看到茯苓和半夏跑进跑去,却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正当红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就看到唐韶从天而降。
她和青葱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芳萋院里的其他人却在看到唐韶的出现,俱都提心吊胆。
☆、第475节 汹汹
“少爷,你来了。”正好撩开帘子出来的茯苓一眼就看到了从院子里走过来的唐韶,吓得一溜烟小跑地迎了上去,屈膝行礼,绊住了唐韶的步子。
唐韶随意地颌了颌首,便跨步离开,却发现茯苓闪了闪身子,又挡在了他的前面,他停下了脚步,眼睛微微一眯。
茯苓吓得一个激灵,准备好的说辞只来得及说道:“奴婢……”然后就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唐韶已经侧身越过她,往台阶上走去,等她回过神来追的时候,唐韶已经撩开帘子进了屋内。
她急得原地跺了跺脚,而后就打起精神追过去,经过红缨和青葱时,发现低垂的发丝中有翘起的嘴角。
她也顾不得去理会红缨和青葱两人,一阵风地进了屋子。
没几步,就看见唐韶已经走在炕沿,把云罗的上半身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动作,轻柔地好像云罗是世界最为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唯恐有一丝不妥。
茯苓猛地垂了眸。
就听见唐夫人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着云小姐。还有你,这样急吼吼地跑进来,把人搂在怀里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撒手把人给茯苓。大夫马上就要到了,看到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前一句话是对茯苓说的,后一句话是对唐韶说的。
茯苓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上前想去从唐韶手里接过云罗,却触到唐韶寒芒一般的一瞥,吓得手脚一哆嗦,不敢再进前。
半晌,唐夫人就一句“出去吧”打发了屋里服侍的人,众人如蒙大赦,鱼贯着退出。
屋子里,唐夫人的目光刻意忽略儿子怀中的人儿,沉声道:“过两天就是你父亲的生日。我寻思着,想要为他置办个几桌,请一些交好的人家过来看戏喝酒,到时。你记得帮你父亲招呼客人。”
唐韶一怔,旋即就明白,给父亲做寿是虚,把他推给世人是真。
上次后宫里的宴席,父母把他领到了后宫的诸位面前。算是过了明路。这次父亲做寿,才能郑重其事地在世人面前亮相。
早知有此一事,唐韶倒也没有犹豫,点头应是。
“到时,后院女眷不比外院来往的男客少,我一个人招呼这么多人,怕精力不济,我就想请你表舅母和表妹过来帮忙招呼。”唐夫人说到此处,又顿了顿,目光不情不愿地从唐韶怀里的那个赤红脸蛋上滑过。带了一句道,“到时也让她跟在我身边,学学看看,认识些人。”
母子里谁也没有点破这个“她”是谁,却都心知肚明。
唐韶颌了颌首,就低头抚手轻轻地拨开云罗额前的发丝,那目光、那动作,柔得掐出水来。
唐夫人的眼睛顿时成了赤红色,忍了半天,才把斥责的话给咽了下去。
母子两人没说几句话。大夫就到了,茯苓隔着门帘通禀,唐韶就轻轻地把云罗的身子又放回了大软枕上,自己则退开了几步避到了里面的内室去了。
茯苓和半夏稍带了片刻。才领着大夫入了屋子。
是风邪侵体引发的高烧。
大夫很迅速地写好了方子,叮嘱了用药就跟着半夏退了出去。
唐韶从内室转了出来,看着大炕上依旧闭目不醒的云罗,想起她昨天晚上的不开心,心里顿时如被针扎过一般。
密密麻麻的疼。
不顾母亲的怒目,亲自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方子。确定无虞之后才交给了丫鬟让他们去抓药,有把红缨和青葱喊进来,嘱咐他们跟着一起去煎药,才完了事一直陪在云罗身边寸步不离。
有了唐韶在旁边陪着,就算知道小姐烧得厉害,红缨和青葱也都放了心,毫不犹豫地跟着芳萋院的小丫鬟去后面的耳房去煎药。
而唐夫人则看着一直围在屋子里转不去衙门的儿子,急红了眼睛。
“你五门提督府里没差事了吗?就这样守在这边能有什么效果?你又不是大夫,也不是汤药,留下来能治了她的病……”唐夫人口气酸溜溜的,望着儿子的眼睛低低吼出声。
“我今天告了假,有些事情要同父亲商量。”唐韶目光不闪不避地回视着母亲,依然一动不动地守着云罗。
唐夫人就艰难地别过头不去看这幅画面,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怒火。
一时间,母子两人都不讲话。
唐韶则是按照大夫交代的法子,拿着干净帕子汲水之后覆在云罗额上,为她降温。
唐夫人听着耳畔哗啦啦的水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