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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大长公主还有点闷闷不乐,沉声交待,“一会,你让人将五丫头的书案挪到别间附近,现在太远,看不清楚。”
    这不露馅了!
    宁国夫人差点喊出声。
    “公主,等一会时间到了,我让考官到五丫头跟前瞧仔细了,然后一字不差地复述给您如何?”
    “好吧。”大长公主勉强同意。
    齐玥站在二人身后,只觉不可思议,都这个时候了,难不成宁国夫人和大长公主还觉得李萱能翻盘不成。
    她就不信,她能反败为胜!
    便是她学第一组写字,那字也不如顾筠。
    齐玥根本不看好李萱。
    一炷香燃尽,李萱也跟着放下笔,望着写好的一沓纸,心道:幸好,幸好,写出了42张,赢面还是很大的。
    五组考生都放下笔,退后半步,青衣丫鬟开始上场。
    100个丫鬟散在各处,一组一组看下去,寻找心仪的物品。
    顾筠对自己的字很有自信,而且她精心题完86把扇子,便是两把五文,赢面也很大。
    事情也果如顾筠所料,停留在第一组书案的丫鬟确实比较多,落英园的丫头都识字,而且服侍贵人,颇有眼光见地。扇子旁已经围了好几圈人,一边挑选一边惊呼。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义山先生的诗!”
    “看我这把,是诗经呢,嘻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还有我这个,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
    “哇,每一把都不一样,真有心呢。”
    这边人挑挑选选,拿不定主意,另外一边却已经闹翻了天,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
    顾筠蹙眉望去,是李萱那组。
    又出什么幺蛾子?她眼中闪过厌恶。
    李萱那边闹得声势太大,连考官都惊动了,频频张望。别间里的长公主更是急得连连探头,“怎么回事啊,她们在看什么?”
    袁灵韵也好奇,她知道萱萱一向聪慧,脑子转得快,肯定想出了什么奇诡方式。
    齐玥沉眉定定望着那围着的人群,心头越来越沉。
    “前面是什么?”后头的丫鬟挤不进去,只能拉住前头的询问。
    “我也没看见,听说是借据。”前头丫鬟头也不回道。
    “借据?”后头丫鬟瞪圆了眼睛。
    丫鬟的声音传到其他几组考生耳中,众考生面面相觑,隐约猜出真相。
    李萱等人将借据摆好,每一张都签好五组考生的姓名做欠款人,写好金额,十张100两银子,十张50两,十张30两,十张20两,还有两张10两的。
    先到先得,排在前边的就能拿到100两,排在最后的只能拿到10两的,难怪这些青衣丫鬟一个个争先恐后。
    李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拼命往前挤的丫鬟,还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看来,别说是100两银子,哪怕是100两,也没有她的画以及顾筠的字值钱。
    李萱拉了李元一把,不放心道:“三姐姐往后站站,小心她们挤到你。”
    “五娘。”李元苦笑,“想不到银子比书画值钱多了。”
    “当然值钱。”李萱不解,这还有什么疑惑的,“书画的价值也是用银子衡量的啊?丫鬟们肯买三姐姐的画以及顾筠的字,都是因为值钱,不过咱们的借据更便宜,书画对于丫鬟来说,不仅不好出手,还容易损坏,而且谁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是啊。”李元低头。
    第五组的借据很快销售一空,连那两张10两的都有人抢,买到的人兴高采烈,没买到的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模样失望极了。
    顾筠看着第五的盛况,气得嘴唇都要咬破了,难道她的字还不值十两银子么?
    42张借据卖光,剩下的丫鬟只能买别的东西了,第一二三四组都卖出一些。
    最后考官统计金额,第一组卖出20把扇子,减去还给李萱的40文,还剩下60文。第二组和第四组合作,因为荷包造型精巧,沉香木珍贵,一共卖出30份,减去买针线的20文,剩下130文,两组均分,每组各65文。
    第三组的寿山石也卖出去8份,得40文。
    第五组也就是李萱这组,一共卖出去42份,购买的两份笔墨已经从顾筠那赚了回来,金额总计210文。
    “天啊。”陈佳惊呆了,“居然有这么多。”
    连考官也是不可思议。
    别间目睹全过程的大长公主连连拍手,好厉害,好厉害,不愧是她未来的侄媳妇。她好想得意地向所有人炫耀。
    可惜不行,大长公主理智尚在,只能憋着,难受地差点岔气。
    第三场考试,第五组,第二组以及第四组获胜。
    离开镜堂时,陈佳腿都是软的,心脏起起伏伏,大起大落,整个人都虚了。走了几步,她下意识去寻李萱,结果左右都没看见人,停下脚步等了半晌,才看到走一步一回头的李萱。
    “萱娘。”陈佳拉过她,纳闷:“你怎么了,走这么慢?”
    李萱还在往后瞧,闻言道:“别间有个人影看着眼熟。”
    “别间不是不让进么,说还有几位考官在。”陈佳疑惑,“难道萱娘认识哪位考官?”
    “原来是考官啊。”李萱失落地垂下头,先生不可能是考官的,想来是她看错了。
    陈佳晃了晃头,还是觉得晕,方才的考试太刺激了,“萱娘我先回房间躺一躺,一会咱们一块去用午膳。”
    “好。”李萱心不在焉地答应。
    李萱和李元一块向房间走去,路上还遇见一个人。
    顾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仿若淬着毒。
    李萱不理会,拉着李元回房。
    几个人都在房间歇了歇才去膳堂用膳,用过膳就在一旁的暖阁坐一会。
    如今考生就剩下30人了,淘汰的两组考生没过来用膳,都在收拾行礼,打算下午就回府。
    看着人越来越少的暖阁,陈佳说不出去心里是什么滋味,叹口气,对李萱道:“萱娘,你说明天会考什么?”
    “第四场是考文章吧。”李萱道。
    陈佳点头:“据闻是考文章,就是不知道题目为何?”说到这她眼前突然一亮,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哎,会不会考师道?女学不就是若水文社牵头兴建的么。”
    “还真有可能。”李萱点头。
    陈佳眉眼弯弯:“若果真的考师道,我就这样写,师者……”
    “慎言。”李元打断陈佳的话,眼中写满不赞同,“这是能随便说的么?”
    陈佳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开话题,谈论起别的事情来。
 第93章 考卷
    第四场是最后一场考试;熬过这一场;就自由了!
    在落英园待这几日,李萱总觉得不舒坦,气氛紧张不说,伙食也不好,众女脸上就没有个笑模样,像是脚踩在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早膳,李萱用了一碗黏糊糊的粳米粥,吃了两只羊肉馅的包子,又吃了一张卷饼。30个考生,只有她吃了早膳,还吃这么多。
    喝口茶清清油;李萱望着不怎么吃东西的陈佳和李元;奇怪:“怎么不吃;考试要一上午呢。”
    “没胃口。”陈佳愁眉苦脸,“我好担心接下来的考试,万一被淘汰怎么办?”
    “担心也没用。”李萱擦擦嘴巴;“与其浪费时间担心;还不如吃点东西。我先出去走走,吃得有点多,一会考场见。”
    李萱说完就带着淡黄出去溜达,在外面转悠了两圈,就向镜堂走去。
    来到考场,已经有考生到了,李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发呆。
    她想起前世,那会她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若水文社的考试,每天苦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进来。而今生,她坐在考场,心情反而平静得如水面,连丝波澜都没有。
    好像前世在乎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那些前世没有关注过的反而越加明晰,越加重要。
    第四场考试很快开始,考试题一发下来,李萱就愣住了,果真考师道,还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她偏头想了想,就开始打草稿,这样想想写写,想想写写,时间很快就过了大半。到中场休息时,她已经将草稿打完。
    出去溜达一圈,去趟茅厕,喝杯热茶,继续回来下半场。
    刚坐下,还没拿笔,李萱就敏锐地觉出不对——有人动过她的草稿。
    这是被九娘训练出来的敏锐,别说是一张书案,就是一座山,哪块土地松动过,她都能感觉出来。
    她跪坐在柔软的羊毛软垫上,心底一片冰冷。
    会是谁?谁要算计她?
    呵——
    她总算知道青州师事件的最终目的了,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后文,就这样不痛不痒地传几句谣言。
    谣言到底是谣言,虽然伤人,却是皮毛。可若是将谣言坐实,伤人的威力就大了。
    如果在入社考试传出她作弊的消息,确实她人品有暇,这辈子都要顶着污点,被京师贵女排斥。不仅如此,还会连累父母以及先生。
    齐玥!
    李萱眼中闪过冷意。
    四下扫过埋头考试的众女,李萱心里存疑,不知道是哪人看过她的草稿,齐玥又如何构陷她抄袭?
    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是直接重新一篇,还是将计就计揪出齐玥。
    重写一篇时间有些来不及,而且也没时间打草稿,字迹难免潦草。李萱从不觉得自己是倚马可待的天才,她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踏踏实实而已。
    将计就计风险太大,一来她不知道齐玥的后手;二来这里是齐玥的主场,变故太大,一不小心她就会身败名裂,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
    她自己不要紧,可若是连累先生就不行了,若她坐实人品有暇,那教授她的先生也是品性不佳之人,她不能让先生陷于此种境地。
    更何况,她也着实不擅长玩阴谋诡计,这么短的时间哪里比得上齐玥的长久谋算。
    对她而言,最简单干脆的方法就是趁着齐玥出门时,拿麻袋套住,将她一顿胖揍出气。
    这就是李萱和齐玥做人的区别了,齐玥汲汲营营,心思毒辣,害人在暗处。李萱光明正大,嫉恶如仇,哪怕恨极齐玥,也不过是戳穿她的阴谋诡计,而不是暗中陷害她,损她名声,害她贞洁。
    坐在这想了半天,急得李萱直抓头发,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没时间了,还是先把考试过去。犹豫再三,李萱抓过草稿纸扔到旁边的火炉中烧掉,提笔又重新写了一篇。
    别间里,几人目睹这一幕皆是面面相觑,怎么回事?这丫头不会是想放弃草稿重新写吧。
    宁国夫人奇怪:“时间没剩多少了,重新写恐怕来不及。”
    大长公主已经搬个座坐下,闻言摇摇头:“这丫头聪慧着呢,肯定来得及,要是来不及就改变入社考试的规则,反正她必须进。”
    闻言,众人齐齐惊住。
    宁国夫人都结巴了:“殿下,您、您怎么如此看中她。”
    不行么?
    大长公主挑眉,我就看中她。
    齐玥低着头,在袖子的遮盖下,指甲陷入掌心,整个身体轻颤。
    袁灵韵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很是奇怪。这两日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