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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只能先且搁置,不过看向李萱的目光仍不友好,像是在盯着小偷。
    气氛勉强和缓下来,云晨怕再次出现争执,赶紧从武斗中转移,转向温和话题,谈论起各自的启蒙先生。
    然后主动说起忠德府上的几位先生。
    几位先生声明远扬,众女都以成为她们的弟子为荣,今日众人中间就有好几位是由四位先生启蒙。
    云晨道:“也不知元娘现在做什么,定是在和秦娘子学琴,这几日耽误下来,她的技艺定然要超过我了。”她故作忧伤,缓和气氛。
    “不用担心,元娘的骑术肯定不如你。”其他人打趣。
    云晨笑弯了眼眸,点点头:“这倒是。”
    气氛正和乐,偏偏萧晴不想和乐,又将话题拐到李萱身上,语气颇为不怀好意:“五娘也是由几位先生启蒙么,我记得你自幼长在青州。”
    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普通的疑问,倒像是故意揭短。
    乔欣转头看向李萱,目光担忧。
    李萱正在把玩草茎,闻言抬了抬头,目光转向萧晴,嘴角上翘,似笑非笑:“郡主倒是关心小女。”一副对萧晴意图了然于心的模样。
    萧晴心头不痛快,她这话是故意刺激李萱,想要从李萱脸上看到局促尴尬的表情,而不是这样一副不在意的神情。
    目的没达到,反而被对方揭穿意图,萧晴心头不爽,面上就带出几分,很是难看。
    她转了转眸,目光不屑,故意嘲讽道:“听说青州也有几位出名的先生,不知五娘师从何人,是青瞿罗先生,还是高阳郑先生?”她说的这两位都是青州出了名的学者。
    这样的大才子是根本不可能给个小丫头做启蒙先生。
    萧晴这样问,不过是想奚落李萱。
    这种小女孩的恶意,李萱其实不愿搭理,没趣又幼稚。
    不过,萧晴这丫头实在是讨厌,李萱挑了挑眉,故意模糊袁娘子的身份:“家师姓袁。”
    袁娘子虽然出身不显,但是姓却极好。
    袁?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萧晴目光一滞,这个姓可非同一般啊。
    难道是袁理袁先生,听说姓袁,众女瞬间想到这个可能。之后又觉不对,袁先生不可能给个小丫头启蒙的,或许是袁家其他人。
    无论是不是袁先生,单是这个姓,就很不一般了。
    意识到这点,萧晴神情有些不自然,没有继续追问,给李萱的启蒙的先生无论是否是袁家出名的学者,学识给一个小姑娘启蒙都足够。
    嘲讽没成功,萧晴也不想就这样简单地偃旗息鼓,继续不依不饶:“五娘自幼虽未在公府长大,但学的本事却不少,想必——”
    没完没了了是,李萱不耐烦这样无止境地打嘴仗,腾地一下站起身,冷声打断:“郡主小小年纪,还未出嫁,怎么跟个市井妇人一般,喜欢闲言碎语。”
    萧晴被堵的脸紫红,半晌说不出话。
    眼见着气氛闹僵,大家赶紧将二人分开,一波人陪萧晴说话,一拨人陪李萱骑马。
    刘圆围着李萱,跟她同仇敌忾:“郡主太过分了,萱姐姐不要理她,她这种人就是没修养。”
    好姐妹就是要统一战线。
    刘圆看起来比李萱还要义愤填膺,李萱笑笑,转头看她,小姑娘生得白嫩可爱,一副圆溜溜的模样。
    李萱挺羡慕刘圆,她就是单纯善良又活泼的小女孩,天真稚气,却也机灵可爱,不像是她,看着小,其实内里藏了个老芯子,总是与众人格格不入。
    纵马驰骋几圈,天已然暗沉,李萱正要打马回返,就见远处烟尘凛冽,马蹄声声。
    是圣人和太子打猎归来!
    “殿下回来了。”刘圆目光惊喜,转头对李萱道:“萱姐姐,我们过去看看。”旁边的其他贵女全都探着头,显见魂不守舍,心早已飞向那边。
    李萱拿手指卷了一下鞭子,完全不见激动:“有什么好看的。”
    嗯?
    刘圆眨眨眼,对李萱的表现非常不解,怎么会有人不想一睹殿下的风采?
    李萱还真的是不想看,自从昨晚说出那样一番话之后,她心里面痛快是痛快,却也忐忑。对峙强权的感觉当然很爽,但是过后总免不了后怕。
    倒也不是她怂,而是萧瑾地位摆在那,何况他们二人之间情分并不深厚,谁知道萧瑾听了她那番话,会不会恨她啊。
    李萱可不想去他面前刷存在感,万一惹怒了他,被人家一怒之下给灭了怎么办。
    她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特别不自信,尤其是在感情上,虽说今生不比前世,她改善许多,变得阳光自信,可面对萧瑾,依然半分底气都没有。
    一个把她踩到泥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怜她护她,做梦都不敢妄想。
    这个时候,李萱的淡定就有点和众人格格不入了,有人瞥她一眼,嗤笑:口是心非,倒是能装。
    李萱回看过去,她就是能装,管得着么?
    那人被她气红了脸,使劲抽了一下马屁股,率先返回。
    李萱往马蹄阵阵的方向,瞄了瞄,叫上刘圆:“走,咱们去瞧瞧。”
    逃避不是个事,早晚要面对,她李萱可不能当怂货。
 第62章 少女心
    李萱抵达时,那块已经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不仅有未出阁的贵女,还有一些官员的妻妾也挤了过来,甚至最外面还围了一层丫鬟仆妇,下到10岁上到50岁,横扫妇女各阶层。
    见此,李萱忍不住抽抽嘴角,萧瑾可比前世受欢迎多了。
    刘圆牵着李萱在外围打半天转,愣是没找到空挤进去,气得连连跺脚,还不忘跟李萱吐槽,指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萱姐姐,你看那人,都七老八十了还跟咱们抢,过份。”
    那老妇倒也有趣,闻言,转头回给刘圆一对白眼,哼哼道:“这本就是底下人围观的地界,两位贵女若是不满,可以到里面去嘛,免得脏了您的贵脚。”
    说完还伸出胳膊往里头指了指,顺着她手臂的方向,穿过浩瀚人海,隐约可见高台上端坐在云皇后身边的齐玥。
    在这个满是雄性气息的世界,除了云皇后,唯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就是齐玥,她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襦裙,端庄大气之中,自有一股英气妩媚,宛若众星捧月的天女。
    对比一下,齐玥坐在正中间,而她们则是隔着群臣,隔着手持甲戈的兵士,又隔着一群仆妇,远得好似天涯和海角。
    刘圆红了眼睛,又气又羡,她怎么就没有一个做皇后的姨母呢?瞧瞧齐玥多威风啊,满场,除了皇后,就她一个小娘子,没有其他女眷,连公主郡主都没资格坐在中央。
    “得意死她!”刘圆皱鼻子。
    人家端端正正,高贵大气地坐在中央,而她们像个乞丐一样,挤得一头一脑门子汗,却只能在外围打转。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好在她们到底身份高,那些丫头仆妇不敢过分,慢慢让出一条道来,二人总算是走到前头,不过可惜,只是前头而已,并不是最前头,二人前方还隔着两层人,加上李萱刘圆两只都是小个子,踮着脚都看不着,只能眯着眼睛偏着头从前头人的脖子空隙瞄两眼,看得那叫一个累。
    李萱一边费劲瞄,一边还要听刘圆从别处听来的闲话:“萱姐姐,你知道么?”
    由于太过激动,刘圆无论说什么,必定是以:‘萱姐姐,你知道么?’开头。
    “萱姐姐,你知道么?她们都说,殿下猎到一只老虎欸,老虎知道么,好凶猛的。”刘圆瞪圆了眼睛,还用双手比划着。
    “不光是老虎,还有两只雪狐呢。”前头有人回头,说的好像是她亲手猎到一样,兴奋得小脸泛红,“特别好看,而且没有伤到皮毛,雪狐都是活的呢。”
    “也不知道殿下会送给谁?”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当年宣宗还是皇子时,围猎时猎到一只漂亮非凡的孔雀,而且难得的是,完全没有伤到孔雀。
    圣人看了眼孔雀,笑道:“这么好看的鸟儿只有美人才配拥有,我儿去赠与美人吧。”
    原本只是戏言,不想宣宗居然真的将孔雀送与美人。
    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的皇子,迎面而来,将孔雀送与心上人,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的事啊。
    事过多年,少女们提起此事,依然忍不住心花怒放,心头小鹿乱撞,面色绯红,真的是好浪漫啊。
    这件事都快被人念叨烂了,可每次说完后,众人依旧捧场,小声惊呼,少女芳心乱飞。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旁边的顾筠转过头,朝李萱的方面瞥了一眼,神情不渝,目光敌视。
    敌视个毛,李萱目光微闪,萧瑾现在不恨她都不错了,不可能有格外优待,少女,你嫉妒错人了。
    ——
    周围人头攒动,猎场中心却是空旷大气。
    萧瑾一身劲装,站立在前,身后捆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他神情肃然,腰板挺直,对圣人单膝跪地,声音朗阔,极具穿透力:“儿臣将大虫献给父皇。”
    “好,好,好。”圣人开怀,连说了三个好字。
    猎场中央单膝跪地的少年,眼瞳湛黑如墨,眉目清朗浓密,身姿挺直如松,神色从容又淡定,骨子里却透出一股霸气决然的气势,渊渟岳峙,仿佛远古战神,亘古而高贵。即便此刻他单膝跪地,在众人眼中,也是高不可攀,令人折服。
    看这眼前的少年,圣人越看越欢喜,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子,英明睿智,如艳阳一般耀眼夺目;宽厚大气,如山岳般温厚可靠。
    萧瑾在中央受众人景仰欣羡,李萱却只能在人群中被挤得像球乱窜。
    这人生的差距啊。
    有时候男女之间情感破裂最终分手,感情上谁负了谁,根本不重要。在众人眼中,分手的男女,地位低的穷困低贱的就是输家,是被抛弃的,被可怜的,被辜负的。
    如果李萱现在跳出来大吼一声,高喊自己不爱慕萧瑾,萧瑾哪怕跪在她面前祈求,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别人肯定以为她是疯子,得了臆想症。
    瞧瞧吧,无论感情如何,她和萧瑾之间,她都是输的那一个。
    这种感觉真是……憋屈,就没法扬眉吐气了。
    李萱被挤得头昏脑涨,连呼吸都困难,前进不得,后退不行,只能夹在这做夹心饼干。
    萧瑾献完老虎就轮到两只雪狐了,一只献给云后,一只自己留下。两只雪狐都是活的,雪白的皮毛,清泠泠的瞳眸,特别可爱。
    云皇后收下儿子的孝心,眼睛弯成新月,打趣道:“皇儿自己留着一只做什么,可是要送给心仪的娘子?”
    圣人云后和萧瑾是历朝历代帝王中难得的和睦之家,没有阴谋□□,没有提防陷害,就像是民间普通的一家三口,父亲宽厚,母亲温柔,儿子果敢孝顺。
    简直是古今皇族中的一朵奇葩,甚至说,普通百姓之家都少见这么和谐的。
    云皇后的话算是将场上的气氛推向高、潮,当今大周,四海升平,国富民安,圣人宽厚,太子睿智,基本没啥头疼的大事,唯一的一件大事大概就是太子殿下的终身大事。
    满朝文武都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