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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萱没理会众人,而是将目光集中在齐玥身上,这件事,只要她解释一句就好。
    似乎意识到李萱的目光,齐玥缩了缩,恐惧加重,连头都不抬了。
    唉——
    这人啊,果真是本性难改。
    她目光藏了两分冷意,刚要开口,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李承珏到了!
    哥哥,李萱心中一喜,仿佛突然安定起来,安全感爆棚,嘻嘻嘻,她有哥哥呢,哥哥会保护她。
    想到这,李萱欣喜又期待地寻向李承珏,却猝不及防地,撞见他凌厉阴鸷的目光。
    这目光和他少年稚嫩的面容极不相称,看着十分怪异。
    李萱心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李承珏劈头盖脸地就是一番质问,目光嫌恶厌弃:“我已经听人说了,当时只有你和齐娘子在包厢?”
    李萱有点懵,好看的桃花眼眨巴着,瞳仁漆黑,像是最透亮的黑曜石,却透着两分无措。
    她眨了一下眼睛,眨干眸中的湿意,努力消化心头的委屈,让自己镇定下来。
    李萱不说话,李承珏以为她是默认,心头愧疚所以说不出话来。想到初见当日,她像只炮仗一样窜到他身上,让他出丑,想到她在家中的肆无忌惮,想到她利落诡异的身手……
    呵,不用想了,肯定是她将玥娘推下楼。
    在家里桀骜不驯便罢,居然还跑到外面闯祸,都是惯的。当初,他就说要好好收拾她,规矩一番,京师不比青州,遍地权贵,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哪里就惹了仇怨,偏偏父母什么都不懂,不理解他的苦心,一意宠惯。他就知道,她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果然,刚出一趟门,就给家里惹来乱子,更伤到玥娘。
    李承珏看了眼齐玥,见她发丝散乱,身上还沾染了血迹,小兽一样瑟瑟发抖,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此时,李承珏这些日子忍耐蓄积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恶狠狠地瞪向李萱:“你好好在家待着不好么,为何出来惹祸,齐娘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绝不饶你!”
    这话简直就是在指着李萱的鼻子骂她恶毒了。
    留守小丫头语意模糊,指向李萱时,旁人心里可能还会嘀咕嘀咕,毕竟李萱太小了,不太可能推得动齐玥。但若是他亲兄长指认,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一时间,众人看向李萱的目光都有些异样,有人感叹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还有人抱有怀疑态度,觉得不可能,反正想什么的都有。
    听了李承珏的话,冯氏鼻子都要气歪了,哪有自家人不护着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何况她的萱萱是那种恶毒之人么,方才哭得多厉害,一看就吓坏了。
    冯氏气急,想要骂李承珏,却被李萱一把扯住手臂,指尖按在脉搏上。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李承珏的指认已经把她逼入死路,说什么都是错,根本不能辩驳,只能示弱。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要先示弱,慢慢让众人同情她,然后提出疑问。
    毕竟她害齐玥没有动机,而且她年纪也小,在众人眼中只是个小孩子,力气比不过齐玥。
    冯氏只觉手腕一痛,身体猛地萎顿下来,趴在李萱身上,紧接着眼泪哗哗落下。
    李萱也低头无声哭泣,母女两个抱着哭成一团。
    李崇福走到二人身边,俯身将二人搂在怀里,痛心棘手地看向李承珏:“你怎么能这样想你妹妹,齐家都没说,齐娘子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你倒是先认定了,你……”
    最后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李承珏不耐烦地蹙眉,这还用说么,没看玥娘吓成那般,一见到李萱就瑟瑟发抖,不是李萱推她还能是谁?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李萱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娘子,也不知道在青州认识些什么人,学那一手功夫比他都厉害。
    玥娘这样文弱善良的女子哪里是那个小恶魔的对手。
    李承珏想要反驳,不过到底顾忌着父子孝道,遂冷着脸一言不发。
    顾筠双臂抱胸,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这一出大戏,真啊,居然还有人胳膊肘往外拐,李家这是内讧么?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趁机添了把火:“李少君为何认定李娘子推人,说不定是齐娘子自己不小心失足落下,你还没问过她呢?”
    说着,将目光引向齐玥。
    闻言,李承珏皱了皱眉,对于顾筠将齐玥引入纷乱一事十分不满,没见玥娘都吓成那般了么,还让她说什么?若不是顾忌着玥娘的声誉,他早过去低声范围,将她带离此地。
    听顾筠提起齐玥,李萱心知是时候了,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齐玥,小声音委屈又可怜:“齐姐姐,你、你告诉哥哥,我没有推你,你把真相说出来好么,我不想哥哥误会我……”
    没等说完,就小声抽噎起来,哭得小胸膛剧烈起伏,几乎窒息过去。
    到底是小孩子,众人看得不忍心,有人直接开口:“别乱猜了,看把孩子吓的,问问齐娘子,一切就都真相大白!”
    目光渐渐聚集到齐玥身上,齐玥顿感压力增加,她脑子疾转,极力想法子圆回去。
    当时二楼众人的目光虽然都被下方吸引,但那么多人,难保有人看见,万一说出来,她的声誉就全毁了。
    可是……机会难得,不趁机往李萱身上泼脏水,她实在不甘心。
    想了想,齐玥决定装晕,只要她不开口,李萱就洗不脱嫌疑,等到时人一散,消息传出去,说什么的都有,李萱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哪怕她日后清醒,说出真相,也挽回不了。
    齐玥正要装晕,外头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人群分开一条道路,是赵王世子。
    赵王世子今年四十如许,穿了一身儒衫,这样一路行来,周围跪倒一片。
    行到李萱近前,他俯身摸了摸李萱的头发,道歉:“小娘子受委屈了。”
    然后抬起身,向四方拱手:“抱歉,抱歉,萧某在这里给诸位道歉。”
    “不敢,不敢。”众人连忙还礼,这位可是圣人的堂弟,极得圣人看重。面对赵王世子连顾筠都消停下来,安静站在角落。
    赵王世子抬头看了看二楼毁坏的栏杆,朗声开口:“都是某的过错,这栏杆早就出了问题,一直摇晃,本该及时休整,拖到今日,酿此祸事,都是某思虑不周。”
    说着,他目光扫向众人,仿佛很温和,气势却逼人,今日之事已有定论,“小女今日也在二楼包厢观赛,刚巧将此事看在眼中。当时栏杆摇晃,齐家仆妇一时不察,跌落下楼,齐家小娘着急之下扑到看台边侧,失足落下,李五娘正在近前,可惜她人小力微,没有拉住齐小娘子。”
    他这边说完,身后一位窈窕小娘子走到近前,对齐玥和李萱微微一笑,惭道:“小女羞愧,让二位娘子受惊了。”说着深施一礼。
    赵王世子和小郡主都出来解释了,齐玥深知大势已去,只能叹息着地抬起头,一副未从惊吓中回神的样子,由着星兰扶起,对赵王世子和小郡主还礼:“不敢当,是小女不小心。”
    然后又转向李萱,歉意道:“让妹妹受委屈了。”
    李萱咧着嘴笑,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泪水:“姐姐委屈。”
    说完,二人面面相觑,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噗哧一声,同时笑了。
    皆大欢喜——
    只有李承珏尴尬地立在那,仿佛所有人都将他遗忘了。
    李家启程回府时,因为李崇福还生他的气,连看他一眼都没看,直接走人。
    李承珏面上青青白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异样,他强撑着回到府中,刚进到房间,乘风就捧着一个盒子迎过来:“少君,五娘子刚刚差人送来。”
    这是什么?盒子有点眼熟。
    他就着乘风的手打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本字帖,他昨日刚送过去的字帖。
 第45章 打一顿
    李承珏一肚子憋屈回到房间,在看到字帖的刹那,瞬间引爆,脖子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她这是给谁摆脸子看呢,暗示她恼了自己么?
    呵,要不要,这可是殿下亲笔所书,放她手里也是糟蹋。
    合着他不知道真相么?经纬坊的马场确实是赵王所有,但平日出面经营,都有专门的管事,堂堂皇亲国戚岂可行商贾之事,更别说赵王世子亲自出面。
    赵王不过是在背后撑个场子,挂个名而已,这点产业,王府还不放在眼里。
    今日,马场的确出了事,但并没有人重伤,临川王靖北王两位世子都是轻伤,并无大碍,玥娘也只是受到惊吓,根本用不着赵王世子出面。
    谁能请得动赵王世子?根本不作他人想,定是殿下无疑。
    怎么那么巧,偏偏郡主也在马场二楼看台,还刚巧看见玥娘失足落下,分明为李萱开脱,早编排好的说辞。
    李承珏想起齐玥忍气吞声委屈的模样,又想起她素日温和大度,从不与人争执,这样一个安静温婉的人竟然被李萱欺负成这个样子,一时间什么都忘了。怒火烧至天灵盖,火气将理智逼出,也顾不得字帖是殿下亲手所书,直接抬手掀翻
    乘风万万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掀翻太子手书,一时间愣在那,居然忘了阻止。
    人在盛怒之下是没有理智的,李承珏直到将手书掀翻,才恍然回神,吓得脸惨白。
    他如此做法,可是大不敬。
    幸亏字帖没有落地,而是被一只白皙修长的小手抓住。
    李萱一手拿着帖子,一手背在身后,步子轻俏无声,仿若幽灵,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地。
    “火气这么大啊?”她瞪着大眼睛瞧了李承珏一眼,然后低头看了看帖子,拇指不舍地摩挲了片刻,语气惋惜:“早知道,你这样不珍惜,我不送回来了。”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两本字帖,多舍不得送回来。
    李承珏见李萱一副无事天下太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居然还敢到他这里来,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
    “我怎么样?”李萱挑眉。
    她生了一副桃花眼,总是含情脉脉的样子,平日里冷着脸看人也带着三分温意,却偏偏生了一对英气的剑眉,平时还好,一旦挑眉,平添三分威势。
    这会李萱刚回到院子,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早上那身红骑装,脚蹬小皮靴,英姿飒爽间仿佛小将军。
    她个子小小,气势却不小,桃花眼一挑,斜睨了乘风一眼,乘风立时吓得身子一抖,赶忙带着其他下人离去,只留下兄妹二人对峙。
    “你居然还敢过来?”李承珏冷声。
    她为什么不敢过来,她又没做亏心事!李萱抬头看向李承珏,心头一股股凉意涌出。他怀疑她一事她不想计较,毕竟他知道她身具武艺,当时的情况他被齐府下人引来,听其言语难免受其蛊惑。
    她生气的是,她的哥哥,李承珏居然是一个不辨是非、耳根子软、思虑不周、处事不详的糊涂蛋!
    当时的情况是分辨对错谋害的时候么,如此涉及阴私陷害之事不应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面上也平息遮掩,事后再暗自调查的么?
    闹大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