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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们只是昏迷过去了,并无大碍。”
年老的大夫起身,恭敬的弯腰拱手,“只是这位姑娘的脉象十分怪异,看起来像是中毒,但那毒素又被人压制住了,从而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中毒了?”江承德神色一肃,“可有解?”
“老夫医术浅薄,恐怕没有法子,不过给她看病的那人医术却十分高超,说不定若是大人寻到了那人,对大人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江承德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锦程,你醒了。”
江承德连忙走到了床边,“你可还认得我?”
花锦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子里盛满了迷茫,过了一会儿,她这才开口,“江伯伯?”
☆、第27章 柔儿……
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单看面相甚是憨厚,只是左脸上一条约莫两寸长的疤痕让这份憨厚消失殆尽。
花锦程的心中猛然一抖,左脸上的一条疤……
她坐起身,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江承德脸上的疤痕。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她仍然记得那种感觉,在那条不算长的疤痕上,有一根小小的类似倒刺一般东西。
“锦程。”
江承德拧眉避开了她的手指,刚想发怒,但看着对方有些发白的小脸儿,心中的那抹怒气又消失了。
“原来是你!”
花锦程失神的低喃,带着水光的瞳子瞬间闪过了许多的情绪,但江承德还来不及细看,那双眼眸就恢复了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
“江伯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是伯伯府中的护卫不当。”江承德摇头,他看着花锦程,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花锦程摇头,“梨儿跟莫哥哥呢?他们没事吧?”
“索性发现的及时,梨儿姑娘跟莫公子都平安无事。”管家接过了话头,“老爷,您回来还没有去夫人那里,时辰不早了,还是让锦程姑娘安歇吧。”
“也好。”
江承德点点头,因为这次的意外,所以他提前现了身,跟他先前的说辞有很大的冲突,“锦程,你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江伯伯慢走。”
花锦程点点头,等江承恩离开之后,她挺直的脊背这才缓缓的弯曲了下去。
“小姐。”
梨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模样,心中咯噔了一下。
“梨儿,我感觉我手上有血。”
花锦程看着自己的手掌,当初,是自己亲手将匕首插进了江承恩的心脏,而这个男人,原本就是因为她而受的伤。
烙铁、夹棍、鞭刑、凌迟、割舌,被整整凌虐了十八天才咽气的汉子,为的就是她这个一个敌友不分,是非不明的人。
“哪有啊。”
梨儿不解的盯着花锦程白皙的双手看,直到看到了那一滴滴落下的泪珠,她这才慌了。
“小姐,你,你怎么了?”
花锦程不语,她的意识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眼前好像又映出了那双眸子。
疼惜、不解、痛恨、眷恋,他抬起了带血的手,却被她尖叫着躲开了。
“你跟你娘亲真像……就好像她又活着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嘶哑的像是夜枭一样难听的声音,亦如同深夜的鬼哭狼嚎。
花锦程尖叫着让他走开,曾经抓着匕首刺进他心脏的右手颤抖着,毫无力气的哆嗦着,只有左手抓着地上的枯枝石块一股脑的朝着他砸去。
她再次见到江承恩的时候,对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像是被什么啃食过也好像是被什么腐蚀了,包括双手在内都是坑坑洼洼的,她唯一记得就是那道疤,在救她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的脸上的那道疤。
“小姐,快醒醒,江大人来了。”
“小姐,小姐……”
好吵!
花锦程蹙起了眉头,手臂抬起搭在了额头上,“谁啊?”
“小姐,小姐。”
眼前的人慢慢的变得清晰了起来,花锦程眉头一皱,“你是谁?”
梨儿愣了,她抠了抠脸颊,一脸的委屈,“小姐,我……”
“梨儿。”
花锦程起身,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怎么了?”
“昨天晚上小姐居然坐着就睡着了,吓了梨儿一跳呢。”梨儿连忙拿了衣服过来,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这话,“小姐是做噩梦了吗?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着什么,不过啊,小姐最后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花锦程心中咯噔了一下,自己拿了梳子,“什么?”
“小姐说的是,修——寒。”
啪嗒。
花锦程手中的梳子落在了桌子上。
梨儿乐的嘿嘿直笑,“所以……小姐是喜欢上公子了吗?”
“不要胡说,你肯定是听错了。”
花锦程摇摇头,面无表情的将梳子拿起来继续梳头。
“哪有听错,明明喊的就是修寒,莫公子都听到了。”梨儿嘟着嘴,不停的念叨着。
“你说江伯伯来了吗?”花锦程连忙转移了话题。
“恩,江大人知道小姐还在休息,就离开了。”梨儿点点头,“莫公子已经过去了,大概是在陪江大人说话。”
花锦程没有应声,她在凳子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洗漱,黑色的披风将她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兜帽一盖,远远看去,也便只有半张小脸儿露在外面。
“江伯伯。”
花锦程微微欠身,伸手将兜帽摘了下来,柔顺的黑发映着太阳的光芒,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锦程,身体如何了?”
“老样子。”花锦程无奈的笑了笑,“韩老说,江伯伯这里有一位名医,所以便过来叨扰了,请江伯伯原谅锦程的唐突。”
“韩老?是乐家的那位吗?”难道花锦程真的不是冲着锦云坊的生意来的?
江承德将心中的疑惑掩埋,问了一句。
“恩,在路上的时候偶遇了韩老,也多亏了他老人家,我才保住了一条命。”花锦程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感激,“江伯伯,锦程此来,这是其一,其二,是因为公子的婚事。”
江承德神色之中的亲切瞬间就隐去了几分,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倏地挺直,伸手端起了茶杯,“哦?可是这笔生意我已经教给别人了。”
“锦云坊的名声跟手艺我还是有自信的,江伯伯,江州地界,怕是没有人能赶得到锦云坊的制作。”
花锦程自信的笑了,“我不是要让您放过锦云坊,做错了事,就要承受代价,这是必然的因果,锦程此来,不过就是不想九泉之下的母亲心寒,江伯伯曾经救过我们母女,若是母亲在世,也必定会尽心尽力的操办,不会有一点的马虎,也不会让我们的恩人心寒,这件事情,是家父的过错,还请江伯伯谅解。”
花锦程微微欠身,紧抿的薄唇透着硬朗的坚持。
江承德看着逆光而站的少女,倏地像是又看到了那个柔情似水但是张狂而又不可一世的女人。
她说:承德哥,我白柔所在的地方,必定光芒万丈,谁都不敢辱我分毫!
“柔儿……”
江承德失神的低喃,眸光轻颤,他看着花锦程,好似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一般。
“江伯伯?”
花锦程抬眸,清冷的目光像是一根冰刺,狠狠的扎进了江承德的心里。
☆、第28章 问医
江承德心中一颤,双眸之中又快速的凝聚起了焦距,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再次挺直,半悬着的臀部也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椅子上。
“你一定饿了,用过早饭之后,我就带你去看那匹喜服。”江承德单手扶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起身,他的身体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然后这才站稳。
“江伯伯,您没事吧?”
他的动作虽然很小,但却也没有瞒过花锦程的眼。
“大概是坐的时间太久了。”江承德揉了揉额角,迈步走在了前面。
花锦程蹙起了眉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异,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什么,于是也只能暂时放下了。
包括新郎服在内的共有数百件,全部都堆在了闲置的房间之中,粗略的看过去,眼前一片火红,所以那些其余的颜色就显得极为显眼。
“这手法……”
莫伊蹙起了眉头,他超前走了几步,拿了一件暗红色的喜服细细的观看着,“江大人,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疏忽了,如……”
江承德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锦程,你看……”
“江伯伯,锦程说过,我这次来不是跟江伯伯谈生意的,而是来替江伯伯排忧解难的。”花锦程轻笑道,“江伯伯能不能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你?”江承德诧异的问道。
“花色跟样式是别人不能仿造的,这批喜服若是弃了的确可惜,江伯伯尽管放心,若是令公子的婚事砸了,那么我花锦程就自尽谢罪。”
“锦程。”莫伊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江承德也是一愣,然后面色就变得怪异了起来,良久,他方才开口,“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我就姑且信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江伯伯也不会故意为难你。”
“还真有想要的。”花锦程抿唇一笑,“想劳烦江伯伯府上的大夫。”
难道真的是来求医的?
江承德心中狐疑,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了花锦程的真实目的,“当然可以,过会儿我就让他到你住的地方去。”
花锦程摇头,轻声说道,“锦程本来就是求医,理应过去拜访。”
江承德沉吟了一下,然后便点点头,“李泉,你带锦程小姐过去一趟,让钱老务必好好诊治。”
“是,老爷。”管家躬身应下,“锦程小姐,莫公子,这边请。”
钱老的住处在府中的东侧,一座独立的院子被竹林围了起来,将之与内院分开,一条幽肠小道将长廊与小院连接了起来,看似互不相通,但却又与主院落连接着。
“锦程姑娘,莫公子,钱老就在里面。我不便进去,二位请吧。”李泉侧身站在了旁边,躬身说道。
“有劳了。”花锦程微微颔首,然后便跟莫伊一起走了进去。
门扉紧闭,凉风习习,花锦程在院中站了片刻,然后才缓步迈上了台阶。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门内跟门外的两个人都是一愣,花锦程率先反应了过来,“小哥,请问钱老是不是在这里?”
“你就是锦程姑娘吧。”
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师父说,姑娘的病他无能为力,请姑娘另寻名医。”
“锦程此来,不只是如此,还请钱老出面一见。”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里面请吧。”年轻人让开了一条路,“师父在里面。”
“多谢。”花锦程抬脚迈上了台阶,莫伊也想跟进去,但却被年轻人拦在了外面。
“公子,师父只见锦程姑娘一个人。”
莫伊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也就没有勉强,不过他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公子还请宽心,师父对锦程姑娘没有恶意。”年轻人生的唇红齿白,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莫伊虽然担心,但却也不好硬闯,只是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阳光从窗户外面透了进来,整间屋子都是亮堂堂的,在通风的地方放了驱蚊草,虽是在夏季,但屋子里面却是连一只苍蝇跟蚊子都没有。
素色双鲤戏荷屏风后面端坐着一位老人,那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