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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也放了一个到嘴里,道:“这是我宫里的汉人宫女教的。听说汉人在过年的时候就是吃的这个。”
“是么?”哲哲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又拿了一个放进嘴里,连连夸赞。
这时,络芝也端了锦丝头羹上来了。
两人边谈边吃,就像是多年前的午后,岁月静好。
吃过饭,哲哲拉过玉儿,“要去外面走走么?看你今日吃了不少锦丝头羹,怕你撑着。”
“还不是姑姑宫里做的太好吃了。”苏麻扶玉儿起身,玉儿搀着哲哲,两人走出了内殿。
“哟!太后娘娘这么早就到孝端太后这儿了啊?”娜木钟看起来心情也很好,笑着走进来。
哲哲笑道:“还不是玉儿贪吃,一早就来了。对了,哀家新发现了一种很好吃的面食,给你留了些,待会儿尝尝?”
“好啊,我也想尝尝是什么美味竟然叫咱们孝端太后都能如此称赞。”娜木钟笑的开心。
三人屏退了宫人,携手慢慢逛着。享受这难得的静谧,细细想来,这样开心闲散的日子竟是有许久没过了呢!
“姑姑今日找我和太妃来有事儿么?”三人走到一处凉亭坐下。
“没什么事儿,就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了,怪想的。哀家这身子不争气,一日不如一日,看今日气候不错,就想着找你们俩过来聚聚。怕以后没机会了。”
哲哲说的无意,倒是惹得玉儿和娜木钟红了眼。
娜木钟快人快语:“太后说什么呢,看您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若是想咱们,那咱们就天天来陪您。”
哲哲拍了拍娜木钟的手:“现在皇帝还小,多尔衮又不安分。许多事儿都要靠玉儿替皇帝操劳。你又每日常伴青灯,静心礼佛,哀家又何苦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打扰你们呢。”
“姑姑这么说可就生分了!”玉儿佯怒道:“这久前朝的事儿的确有些多,所以没能来看姑姑,姑姑可是在怪我?”
哲哲对娜木钟说道:“你瞧瞧。我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抱怨上了。”
娜木钟也笑道:“她就是这样,每次见到您都要撒娇,一点儿太后的样子都没有。”
三人说说笑笑,直到傍晚在哲哲宫里用过晚膳,玉儿和娜木钟才告别哲哲。各自回宫去了。
“玉儿,玉儿。”
谁在叫自己?玉儿疑惑的张开眼,却见到哲哲站在自己床前。
玉儿揉了揉眼睛。半晌才疑惑道:“姑姑?你怎么那么晚还过来?”
哲哲笑的温婉:“睡不着,来看看你。”
玉儿朝榻里挪了挪,道:“那姑姑来和我一起睡吧。”
哲哲摇头,坐到榻上,摸了摸玉儿的额头:“玉儿。姑姑知道,自从嫁给先帝。你就没有快乐过,难为你了!福临即位,原本是好事儿,但是眼下明军和周边的一些番邦蠢蠢欲动,朝中又有多尔衮多铎两兄弟虎视眈眈。真是苦了你费心周全了。都怪姑姑当日没能早些发现你的心思,那现在的这些就都不会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玉儿总觉得心中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姑姑,你怎么想起来突然说这些?可是有事儿?”
哲哲摇摇头:“没事儿。不早了,你快睡吧,我先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姑姑担心啊!”
“姑姑!”玉儿见哲哲想走,伸手便想拉住她,可是不知为什么竟没拉住,手上一空,像是只抓到了一把空气一样。
“姑姑!姑姑!”玉儿对着哲哲的背影大喊,可是哲哲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儿刚想下床去追,就猛地惊醒过来,赶紧坐起身,看了看紧闭的门,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语道:“还好只是个梦。”
觉着脸上湿湿的,玉儿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挂满了腮。
想起那个梦,越想越觉得不妥,总是觉得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无法抓住的,正在逝去。
玉儿急忙起身,随手拿过一件斗篷披上,鞋子都没有穿好,便向外冲去。
苏麻听到玉儿屋里的动静,急忙赶过来,拉住玉儿,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要去哪儿啊?”
玉儿握住苏麻温热的手,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道:“刚才哀家梦到姑姑了,姑姑的样子怪怪的,哀家总觉得有些不妥,你陪哀家去寿康宫看看吧。”
苏麻笑着劝道:“主子,只是做梦罢了。且都这么晚了,孝端太后定睡下了,主子也早些睡吧,明日一早奴婢就陪您去寿康宫,可好?”
玉儿还是想现在就去寿康宫看看才放心。
说话间,一个婢女慌慌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到玉儿就猛的跪倒在地。
苏麻皱眉道:“平日里规矩都白学了么?大晚上的,也不怕惊着主子。”
那个宫女不住的伏在地上发抖,半晌才哽咽道:“回禀太后,孝端太后她,薨逝了!”
☆、第二十三回棠梨叶落胭脂色
远处传来滚滚的闷雷声,虽然是黑夜看不见天色,可依然能感到仿佛有一场大雷雨要来了。
果然,还没到寿康宫,先是三两颗雨点落在头上,紧接着噼噼啪啪的大雨就如撒豆一般落了下来。
苏麻急忙把玉儿拉到宫墙下,虽然宫墙上的瓦片不如伞那么管用,但是暂且避一下也总比这么淋着雨要好。
“来喜,快回去拿伞来!这儿到寿康宫还有一段路程呢,这么淋下去,主子非得生病不可!”苏麻掏出帕子,急忙替玉儿擦着从发间流下来的雨水。
“嗻,奴才马上就去。”来喜用手当做遮挡,快速的跑开了。
玉儿的心一直挂在寿康宫,根本没听到苏麻他们说什么,只想着快些去寿康宫才行,一刻也不愿耽搁。
玉儿只觉得脚步停下来了,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条件反射般,猛地挣脱了苏麻,快速朝寿康宫的方向跑去。
苏麻没料到玉儿的反应会这么快,等回过神来,玉儿已经跑出去了好远,转眼就消失在雨中。苏麻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招呼了身后的宫女一同追去。
玉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着,却在在寿康宫的门口,正好遇上了着急赶来的娜木钟,两人一遇上,玉儿眼泪更是混着一颗颗的雨滴流进嘴里,涩的发苦。
宝犀惊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伞都不打就出来了?”
娜木钟上前拉住玉儿:“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苏麻拉姑去哪儿了?”
“主子!主子!”苏麻和一众宫女早已被淋了个透,此时才追了上来急忙用帕子试图给玉儿遮挡。
娜木钟劝道:“别挡了,我这儿打着伞来的,还淋湿了,一块帕子能顶什么用?还是赶紧扶你家主子进去吧。”
玉儿像个木偶般被娜木钟和苏麻拉进了寿康宫。
屋里哭声不断,连外边的雷声都给盖过了。
络芝一见到玉儿,就跪着爬到玉儿跟前。哭道:“太后!主子她……太后过去看看吧。”
玉儿脚步虚浮,慢慢靠近那张自己熟悉的床榻。
床榻上的人,脸色红润,蛾眉轻扫,嘴唇粉嫩,眼睛紧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络芝哭道:“主子睡前突然来了兴致,说是许久没装扮了。奴婢替主子上了妆后,主子便说累了,也不让奴婢伺候熟悉。打发了奴婢出去。奴婢不曾多想,只道只主子今儿和太后太妃逛了一天累了,便不敢再打扰就出去了。还是值夜的宫女发现这么晚了主子的屋里还亮着灯。便上前询问,哪知主子已经……”
玉儿静静的坐在榻边,拉过锦被盖住哲哲露在外边的手,说道:“姑姑,这么晚了。你一定很困了吧?睡吧,明儿早等你起来,我还做饺子给你吃,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御花园赏花。御花园的牡丹花都开了,姑姑不是最喜欢牡丹的么?明儿我让宫里的人从我那儿挑些上好的绿牡丹来给你,你一定会欢喜的。”
苏麻跪在玉儿身后。不住的流泪。娜木钟小心翼翼的靠近玉儿,轻声道:“玉儿,太后她……已经去了。”
心口像被钻了个大洞。呼啦啦的漏着风,蚀骨的寒意遍布全身,侵入五脏,但是眼睛却干涩的很,流不出泪来。或者,在来的路上那些眼泪就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吧?
“嘘!小点儿声。别吵醒了姑姑。”玉儿摸了摸哲哲早已冰冷的脸,急忙对络芝说道:“络芝,快去拢个汤婆子来,姑姑的脸这样冰凉,定是冷了!”
“太后!”络芝哭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儿星目一瞪:“还不快去!”
络芝磕头道:“太后娘娘保重凤体,人死不能复生,主子她,定也不愿看到您如此难过,所以才会让奴婢给她装扮的漂亮些。”
玉儿此时已经失了理智,站起身来,怒道:“你们这些奴才,何故要骗哀家?姑姑明明是睡着了,怎能这么咒她!”
福临正被雷声扰得睡不着,吴良辅就跪在殿外求见,听说了之后,福临呆了一呆,便急忙吩咐摆驾,此时也刚到寿康宫。
“皇额娘,您怎么了?”
一见到福临,玉儿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着福临不放手。
“皇帝,你来了就好,他们都骗哀家,都说姑姑已经死了。你太姑姑平日最心疼你,你快去看看吧,告诉他们,姑姑她只是睡着了。”
福临此时不敢忤逆玉儿的意思,走近哲哲,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也是难过不已,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
玉儿见状,不可置信道:“怎么?皇帝也认为姑姑死了么?”
福临哭着拉住玉儿:“母后皇太后的确仙逝了,皇额娘保重,不要太伤心了!”
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心,不知为何还是疼的厉害?这些年宫里的生死浮沉早已看透看遍,为何真的遇上了,竟还是这般痛彻心扉?
玉儿失神的走到哲哲身边,疑惑的看着哲哲:“姑姑,为何他们都说你死了呢?当年你把我从科尔沁带出来,承诺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可是如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白日里还有说有笑的,怎地只是睡一觉就不醒了呢?”
殿里无论皇上太妃,还是宫女太监,无不为之动容,却不敢哭出声音,怕会刺激了玉儿。
“我知道,先帝去时你的心也就随着去了,你只是不放心我,不放心这个大清的江山。如今是等不及了么,所以先去找先帝了。那么多年强撑着,你一定很累了吧?没事儿,累了就睡会儿吧,就像你说的,每次都只能在梦里与先帝见见面,短暂便要分离。现在好了,你可以一直和先帝在一起了。你让络芝给你梳妆也是为了能见到先帝时漂漂亮亮的吧?姑姑。睡吧,睡着就不累了。”
“主子!主子!”
“皇额娘!”
“太后娘娘!”
……
头昏沉沉的,眼睛像是千斤重,睁也睁不开,耳边似乎有人一直在叫自己,可是嗓子很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玉儿的眼皮动了动,福临立刻开心的唤来苏麻:“快来人,皇额娘醒了。”
苏麻闻言,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急忙倒了杯水,小心的喂到玉儿唇边。
一股清甜顺着喉咙流下,舒服的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玉儿终于勉强睁开肿的像胡桃一样的眼。强烈的光线刺得玉儿眨了眨眼,才看清了坐在自己床前的福临和站在一边的苏麻拉姑。
“额娘,您醒了就好!可还有哪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