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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遭,她早已习惯了用双耳去倾听,重生而来,亦不例外。
梓涵的视线一直放在手中的史书上,淡淡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回大小姐的话,宫中突现贼人,大内侍卫前去追赶,待追至落雁宫之时,恰巧撞破了吴美人与一侍卫苟且,所以······”
“哦?”早已在意料之中的结果,梓涵听后不觉惊诧。
梓涵深思半响,原来吴美人使的竟是这等卑劣的手段,万幸的是,当时她已看出吴美人眼底的阴霾,这才处处防范与她,若她没有防范,那么此时,她定会如吴美人这般,甚至更甚······
最让梓涵匪夷所思的则是,为何大内侍卫会如此凑巧地追至落雁宫?而又如此凑巧地撞破此事?
这一点是梓涵如何也想不通的,自古以来,皇宫中的大内侍卫隶属皇上手中,只听从皇上的命令,难道说,这事······是皇上?
良久,对于此事,梓涵脑中浮现出大概的轮廓,这算不算螳螂捕蝉麻雀在后?而这麻雀则是上官宸。
想到此,梓涵心下惊诧,皇上的心机以及韧性,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就连这狠戾手段,又有几人能做到?心下喟叹,事已至此,去追求这些又有何用,况且,上官宸做这一切为的是谁?
不知当吴美人知晓,设计她的则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时,又会是泽阳的一番光景?想来,不论如何,此事已被人撞破,那么吴美人的下场定然好不到哪去,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亦是解脱。
吴美人不值得可怜,相反会觉得可悲,一个女人,爱到如此求爱的地步,就显得卑微如尘土。梓涵不想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随即放下此事,悠然道:“不知娉婷郡主可否还在宫中?”
“回大小姐的话,郡主已回王府,不过娉婷郡主临走前,对奴婢说过,明日会前来探望大小姐的。”
原本听到娉婷郡主已回王府,梓涵心中颇为遗憾,待听到后来之时,凤眸幽光乍现,罢了,回府之事,是急不得的!
梓涵不知的是,在她想如何回府之时,昌邑侯府中发生了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而另一边,在御书房的上官宸,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只见上官宸颓然地坐在御案后,一双如黑玉般的眸子此刻毫无神彩。
付公公立在一旁,正浑身瑟瑟发抖,他多想此刻有个地方让他躲藏起来,哪怕那个地方是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上官宸阴沉且晦暗不明的声音在整个如死狱般的御书房中响起。
单膝跪在御案前方的黑衣男子,声音冰冷且没有感情地道:“回皇上的话,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他还说了什么?”
“盟主让属下转告陛下,虽她是地狱之人,但她对皇上毫无敌意。”
听此,上官宸蓦然起身,手握成拳,暴怒地锤向赤金的御案,霎时手上鲜血淋淋,怒声道:“地狱之人?朕不允许你如此说她。”
☆、112。第112章
面对上官宸的怒叱,黑衣人毫无所觉,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如死人般,那样了无生气。
上官宸感觉此刻,心中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烧灼着自己,没有纾解之法,恨不得仰天长啸,吼问上天,为何要跟他开如此玩笑。
随即步履沉重地步出御案,双目如嗜血般瞪向单膝跪地,没有丝毫情绪波澜的黑衣人,冰冷如千年寒冰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此人是在哪寻来的?”
“属下不知。”
“嗤······不知?好一个不知。”上官宸不怒反笑,抬脚踹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把黑衣人踹翻至地,很快,黑衣人重又单膝跪在原地,好像适才的一脚如错觉一般。
上官宸戾声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朕不信,一个不知所谓的江湖术士的话岂可相信,莫不是身在江湖这几年,他脑子里莫不是也皆成了草包不成?”
也许这番话是说与自己听的,上官宸陷入了自欺欺人中,随后想到什么,瞳孔猛然一缩,继续道:“朕要他亲自把胡诌的江湖术士给朕带来。”
“属下遵命。”随着话音落下,好似一阵风吹过,御书房中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踪影。
付公公看到上官宸鲜血淋淋的手背,身子也不抖了,动作麻利地前往后方取来金疮药,上前为上官宸上药。
只听,上官宸呢喃道:“小付子,你说这是真的吗?”
付公公心下叹了一口气,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无数的劫数,而辛大小姐则是皇上唯一且最至关重要的一劫,且命,且幸。
“皇上,奴才不才,奴才不知这些什么地狱啊,什么冤魂啊!奴才只知,若辛大小姐是地府上来索债的冤魂,那么她定不敢站在太阳底下,。”
付公公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般响至上官宸耳边,上官宸蓦然醒悟过来,猛然挣开付公公上药的动作,起身,在御案前来回踱步,嘴角噙着难以言喻的笑意。
“是了,是了,就算她是地狱前来索债的冤魂,但那又如何?她依然还是朕的涵儿,就算最后她要离朕而去,碧落黄泉朕定要把她追回来,她只能属于我——上官宸。”
想通这些,上官宸脸上笑意不断,付公公见此,知晓上官宸已然想通,也不由得咧嘴一笑,但目光触上上官辰鲜血淋淋的手背时,惊呼声脱口而出,“哎呀皇上,您的手还在流血呢!这万一让大小姐看见了,还不得跟着难受吗?”
很显然,付公公这无心之言取悦了上官宸,笑骂道。:“你这奴才,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么长此以往,朕不得被你拍不知所以然了?”
此时的上官宸心情甚是愉悦,付公公见此,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道:“奴才说的是事实,别看咱们辛大小姐面冷,实则是个心热的人,皇上,您看奴才说的是不是?”
“哼······算你还识相。”极其护短的上官宸,听到付公公毫不掩饰地夸赞梓涵,比当事人都高兴。
付公公心下松了一口气,他这条小命再次保住了,为此,抿嘴一笑,笑得更加放松,隐隐还有丝得意掺杂其中,继续上前为上官宸上药。
上官辰也不阻止,任由付公公为他上药,御书房中原有的阴霾之气,已慢慢地消散开来。
待伤口包扎完毕,上官宸猛然想起吴美人之事,冷然道:“落雁宫那边,可有何动静?”
付公公立在一旁,肃然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按照皇上的吩咐,以贼人之名,让大内侍卫从中追赶,待赶至落雁宫,‘不小心’撞破了吴美人与侍卫苟且,此时,后宫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不知为何,马婕妤与郭贵人皆不在场。”
上官宸听后,冷声哼道:“哼······如此便便宜她们了,不急,她们一个都跑不了,朕是时候收拾她们了,把落雁宫之事,放出皇宫。”
听此,付公公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宸,不解为何要把此事闹大,这若是闹大,名誉受损的则是皇上自己,被自己的妃嫔戴绿帽,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掖着藏着都来不及,为何还要闹出皇宫?
上官宸冷然一笑,这么做自由他的用意,如此大好时机,怎么能不为他所用呢?
“晚膳在偏殿用。”
“奴才遵旨。”
付公公见上官宸已然恢复常态,没有把适才的事放在心上,不由地暗暗擦去额角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想到适才的情景,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背襟再次被冷汗浸湿。
那黑衣人自进来后,行完礼,只此一句:“辛大小姐是地狱中前来索债的冤魂。”随着这句话落,御书房中,整个气氛凝滞在一起。
付公公识的适才的黑衣人,他是七皇子暗卫之首——凝夜。
这七皇子说起来也是皇室中的另类,自小便与皇上、娉婷郡主格外亲近,但他这个人,平生最是不喜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偏爱江湖中的肆意快活,粗茶淡饭。
皇上与七皇子兄弟之情颇深,在得知七皇子的这一爱好时,在多次挽留无果后,大手一挥,赐予七皇子富饶的南北庶地,让他做一个挂名的逍遥王,肆意江湖。
而七皇子颇有番作为,仅仅两年时间,竟在江湖之中,创建了自己的门派,从而成为武林正道之首——武林盟主。
两个从小便交好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则是自愿混入草莽之中的皇族后裔,身份地位天壤之别。而他们二人非但没因此而起生疏,反倒越显亲密。
逍遥王自是知道皇上与辛大小姐之间的那段渊源,所以,在前些时日,逍遥王外出时,出手搭救了一老游僧,而老僧一眼便识穿了他的身份,逍遥王便让老僧为皇上卜了一卦,这才有了后面的‘自地狱中上来索债的冤魂。’
这时,小许公公的禀报声打断了御书房中的宁静:“启禀皇上,昌邑侯爷求见。”
☆、113。第113章
上官宸诧异地挑挑眉,不解为何辛文清会在此时求见,他只知,若此时与辛文清见面,势必会提出要接梓涵回府之事,而这事则是他远不想见到的。
随即淡然道:“他可有说是何事?”
“回皇上的话,昌邑侯爷说有急事禀奏陛下。”
上官宸沉思半响,正在思量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打发辛文清回去,谁知,娉婷疑似质问的话语在脑中响起:‘堂兄,您该为梓涵着想一下,毕竟她未及笄,只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闺誉对女子来说何其重要。’
想到此,上官宸只能就此作罢,他不能如此自我下去,若继续这样下去,终会使得梓涵声誉严重受损。遂语气颇为不情愿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奴才遵旨!”
不一会,小许公公与辛文清一前一后自从殿外步了进来,只见辛文清硬挺地面容上一派肃然,待走至御案前,撩起藏青色的衣袍,跪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宸站起身,用没有受伤的手就势一扬,隔空虚扶道:“爱卿不必多礼。”
小许公公见此,忙不迭地上前搀扶辛文清起身,怎知,辛文清摆了摆手,推开小许公公欲搀扶的双手,依旧故我地跪在地上,垂目敛眉。
上官宸见此,剑眉一跳,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既然躲不过去,那就逃避吧!随即用受伤的手抚上额间,暗下里给付公公使了个眼色,付公公见此,暗笑于心,佯装担忧地问道:“皇上,可是不适?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不碍事。”随即转首看向辛文清,语气颇为无力地问道:“辛爱卿如此急切见朕,可是有何要事?”
原本来此之前无比强硬的辛文清,此时见到如此‘憔悴’的上官宸,则心下不忍,踯躅不已,不知该如何启口。
毕竟与一国之君的龙体相比起来,他的事确实算不得要事,待想要就此作罢之时,脑中又浮现出在府中****以泪洗面的夜氏,只得把到嘴的‘无事’咽了下去。
吱唔道:“回皇上的话,实则······实则是贱内忧心小女,引得夜不能寐,微臣这才斗胆前来······前来恳求圣上,允小女回府······”
此话一出,气氛霎时凝固,付公公与小许公公暗暗对视一眼,随即垂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影,生怕受到牵连。
上官宸暗自叹息,当真是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