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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皇位,但是不代表他忘了那些仇恨。
东夜陵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本来就是为了仇恨而活,除了仇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但是自从遇到她以后,他才重新发现,原来天还是蓝的,水还是绿的,生活还是美好的,可是那个大阉狗硬是毁了他的一切,他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恨他,她永远回不来了吗?
睁开眼睛,他的眼就像浓墨一样,看不见丝毫的光,现在不是有一点希望了吗?至少他发现,她和苏丝丝有着剪不断的联系,那么这次,他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了。
嘴角微微上扬,苏丝丝,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意思呀。自从她揭开自己的面具以后,他竟然有些不愿在戴上面具,修长的手指捏着受力的黑色玄铁面具,面具里面的寒气浸入他的骨子里面,什么时候才能揭下这块假面具?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东夜陵又戴上面具,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全身透着邪气。
卢鸠站在东夜陵的门前,“主上,您回来了?”
东夜陵懒懒答了一声,“是。”
“卢鸠有事要报。”
这个孩子受了太多苦,当她找到他的时候,那样一双绝望的眼让人不忍直视,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一个站在云端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突然就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他曾经是天使,但是羽翼被烧毁,翅膀被折断,血液被仇恨烘烤得沸腾。
终于,他沉默一月以后,不再自暴自弃,那一天,他变得连卢鸠都不认识了,他的眼睛犹如修罗,没有一点温度,后来很久,卢鸠才明白,曾经的西陵夜已经死了,现在苏醒过来的人是东夜陵,心里只有仇恨的东夜陵。东和西,便是永运对立的方向呀。
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所以小苏,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进来吧!”东夜陵把银铃放入怀中,咯吱一声,房门开了,卢鸠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进来,她的眼睛看着东夜陵脚下的位置,不敢直视他的眼。
“那个银发男子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他就是花谦诺。”
东夜陵转着手中的白玉茶杯,原来是花谦诺,他早该想到呀,当初大阉狗发现他的身份然后又磨灭他眼里唯一的色彩,不就是为了教出一个冷血无情的徒弟与鬼煞的徒弟花谦诺一决高下吗?
东夜陵眯着眼,轻泯一口茶水以后便不再言语,眼神淡淡地落在卢鸠身上,已经让卢鸠有些心虚,很快她定了定神,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守住这个秘密,无论对主上还是对夜家都是好的。
夜家,以夜命名,暗根已经深入三国,它的力量足以摧毁三国中的任意一国,二十年前,当圣上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都没有动用夜家的力量,夜家是圣上最后的王牌,它那么强大,又那么隐秘,一旦夜家的存在浮出水面,那么将会令三国恐慌,会想尽一切办法摧毁夜家,而且夜家的存在,一直都不是象征战争,而是代表守护。
或许主上也知道夜家的使命,他一直没有拿夜家冒险。
卢鸠继续道,“花谦诺的师父鬼煞并没有死,他现在与一匹雪狼在龙都十里外的村子里面,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卢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但是东夜陵眼神淡淡地扫过卢鸠,“派人暗中保护他们。”
卢鸠张大了嘴巴,于情于理都“保护他们”这几个字都不能从主上的嘴里出现呀,毕竟花谦诺的一切都是鬼煞传授,他知道花谦诺的弱点,更明白花谦诺的武功招数。若是把他抓来严刑逼供,对我们的局势会很有用。虽然心里有太多不明白,但是卢鸠还是答了一声,“是。”
主上从来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每次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所以虽然不明白,卢鸠还是选择相信。
东夜陵站起来,他走到卢鸠的身边,淡淡的声音响起,“苏丝丝今天来找过你了,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卢鸠手心里面全是汗,厚重的胭脂水粉下面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手颤抖着把袖子里面的腰牌拿了出来,“没有说什么,她就是来把这个腰牌还与主上。”
东夜陵看着卢鸠手里的腰牌,只是来还腰牌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卢鸠什么时候撒谎能瞒住他的眼睛呢?
他没有说话,没用动作,但是正因为这样,卢鸠感觉全身长满了虱子,浑身不自在。
“卢姨,虽然你是看着我长大,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欺骗。”
淡漠的声音让卢鸠全身一抖,她连忙跪在地上,眼里充满恐慌,“主上,苏丝丝已经是皇上的苏嫔。”
东夜陵眼神一冷,“那又如何。”
☆、第071章:燃尽繁华冷月宫
短短四个字已经表明他的态度,那又如何,已经非常明了地表明了东夜陵的态度,不管苏丝丝是苏府五小姐还是苏嫔,对于主上来说,她都没有变。
主上……主上……这是要和皇上强人的节奏吗?但是在主上失踪的这段日子里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逐渐吞噬着夜家的力量,夜家有几个资深的长老和商家都已经失踪,她绝对不能让主上一时冲动做傻事,她不能拿整个夜家冒险,也不能拿主上的命冒险。
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绝对要阻止主上。
卢鸠一把抱住东夜陵的腿,声音哽咽道,“主上,洛城正在闹饥荒,西陵昰虽然表面装出一副仁帝形象,但是他派出的赈灾粮却在半道被截,这劫匪抢劫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哪有劫匪那么大胆,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动手,而且这批劫匪抢劫以后就凭空消失,他们的整个行动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绝非一般的劫匪。”
东夜陵重新坐回凳子上面,“你的意思是,西陵昰明里分派赈灾粮,暗里却差人抢了粮食。”
卢鸠点点头,她正是这个意思,洛城乃三国交接的地方,一旦出现粮荒,百姓性命都得不到保障,落草为寇的人数定然就多,一旦他们出了界犯了事,在有心者的吹动下,战争的事情就是一触即发,况且不管是车池还是雪国都有这个倾向。
西陵昰这是棋行险招,拿了自己的江山赌东夜陵会不会出手,前些日子主上一直迟迟未归,夜家有些坐不住,捐粮捐钱,钱粮还没有达到洛城百姓手里,自己却被抓了起来,这其中当然有一些爱国人士,但是西陵昰仿佛铁了心要揪出主上背后的力量,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这群人就在前些日子全部失踪了,他们的失踪和赈灾的粮食一样,手法仿佛是一批人所为。
见东夜陵已经坐回椅子上面,卢鸠也不敢再抱他的腿,匍匐在地道,“夜家现时不同往日,这是圣上唯一为主上留下的东西,请主上三思。”
东夜陵摆手,“你起来吧,这些事情我早就知晓,混入宫里也是想打探他们的下落,以西陵昰多疑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筹码放在宫外。”
卢鸠一脸惊讶,她惊讶的并不是东夜陵早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是主上这次竟然对她解释,主上仿佛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以前侍奉我的娘亲,后来又对我照顾有加,但是以后不要再对我撒谎。”听了东夜陵的话,卢鸠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他信了就好,信了就好。
“是,卢鸠以后绝对不再对主上撒谎。”只是这个苏丝丝让卢鸠心里乱了。
东夜陵捏腰牌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他在崖底重伤的时候,她急得泪眼旺旺,好像还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不过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却一点都没有听清,那时他竟然把她当成了璃儿,不知道有没有对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卢鸠看东夜陵眼神飘忽,她轻声问道,“主上,您这次进宫有没有发现长老们的下落?”
东夜陵这才回过神来,这个西陵昰藏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他几乎访遍了大半个西陵皇宫,就连西陵瞳的宣和殿都去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现在只剩下西陵的后宫没有去了。
也该回去看看了。
西陵后宫宫外虽然有重兵把守,里面的兵力却不多,而且每一次巡逻时间都是固定的,在巡逻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队伍,否则立即杖毙。更不得与宫里嫔妃独自相处否则此嫔妃与此御林军一起处死。
东夜陵轻叹一声,“没有。”
“主上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你通知所有夜家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
“主上,您一人……”
“不必多说,现在西陵昰正等着我们有所动作,长老消失的事情你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晚,你也从来没有见过我。”
“主上……”
卢鸠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隐隐的银铃的声音已经慢慢远去,卢鸠站在窗棂的位置,主上还是喜欢把一切担子都担在自己身上,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只是已经习惯让自己每天都累到一丝力气都没有,只有这样他才能睡觉,但是尽管这样,午夜的时候他也总是满头大汗地醒来。
卢鸠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些都不是他的错,他却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比起这个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的东夜陵,她更怀恋那个喜欢偷懒的夜儿呢?
现在的他虽然强大,却总让人心疼,让人不敢直视,让人害怕,让人不敢靠近。
或许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将主上被冰雪包裹的心渐渐融化,可是她不能冒这个险。
夜已深,汣璃披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面,晚霜潞婧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在苏府的卖身契被汣璃撕毁,她让她们到十里村去找鬼煞他们,鬼煞孤独了那么多年,看见潞婧晚霜两个小丫头应该很高兴吧!比起仇恨,他应该更喜欢这种天伦之乐。
汣璃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潞婧晚霜这两个犟脾气,本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和她分开,但是直到汣璃说那是救过她的爷爷,而且行动不便,更是承诺等到宫里的事情安定下来就接她们进宫,这才让她们勉强答应。
没有乐声,没有张扬,就这样静静地,她就要被送入那堵朱红的宫墙里面,关入冷月宫。
汣璃掀开红盖头,连入宫都是半夜三更,西陵昰真是没有打算见她。也对,他身边的美人何其多,就算她们一天一个不重复地伺候他,也要几年才能轮玩,她这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只有待在宫墙中轻罗小扇扑流萤吗?
呵呵,她是那样甘于认命的人吗?如果是,在穿越过来的时候就不会冒死抗婚了,如今也不可能甘心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囚禁我又怎样,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偏偏要活得有滋有味。
她今夜她的脸更加猩红,出发之前她特意往本就已经猩红的脸上涂抹了很多胭脂水粉,本来想吓死西陵昰,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她们走得不是宣和门,而是走得一处偏门。
“皇上……皇上……你来了?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他的眼睛鼻子长得多像你呀!”
轿子猛烈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轿子外面传来小喜子尖锐的声音,“还不快把这个疯子拖下去,真是晦气。”
小喜子一拂衣袖,眼中尽是不悦,汣璃撩开窗帘看在眼里,这或许就是狗仗人势吧!
再看看那个女子,长得算不上绝色,但是已经是上品,她的年纪不大,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可是她神情痴傻,面对两个比她强壮的人,她低头狠狠咬着一个太监的手臂,太监大叫一声,狠狠一个耳光摔在女子的脸上,女子已经摔倒在地,一个枕头从她的怀里摔了出去,她满脸惊恐地爬过去抱起枕头,“孩子,对不起,娘亲不是有意的,娘亲不是有意的。”
小喜子对着汣璃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