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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稚嫩的面上既是认真又带着小心翼翼地神色,看得云靥心软的一塌糊涂,她蹲下来抱住萧陌,哄着他说:“有何不可?我就是你母后是你娘亲啊。”虽说两人之间只差了十一岁……但名义上是母子没毛病啊!
萧陌尚带着细细伤痕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披风,他知道可以唤她母后,可以前的自己还不够资格,他连自己是男是女都要瞒着,有什么资格对这么好的人喊母后。
他并非什么都不懂,昨晚有个黑衣人过来与他说,做回皇子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坐上他父皇的位置,黑衣人告诉他,以后会无人敢欺辱他,但他必须担负起责任,保护好皇后。
虽然他不知何为责任,但保护皇后,他自是愿意。
“好了,我带你去前朝,莫怕,一切都有我呢。”云靥站起身来,牵起他的小手,安抚地对他眨眨眼。
她的暖轿很大,云靥干脆抱着萧陌坐在一顶暖轿里,一路上从暖轿的食盒里取出不少点心让他用,仿佛他们是去踏青,而不是去为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以及更换一个新的朝代。
看着小孩儿被带到屏风后面,面对过来躬身言语的礼部官员,云靥端着架子,嫣唇要笑不笑的模样,轻飘飘地说:“大皇子尚是个稚子,愿礼部尚书知晓轻重。”
“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已经嘱咐过了。”
“尚书行事妥帖,甚好。”云靥顺口夸赞着说,视线仍旧盯在屏风上。
礼部尚书内心微动,看着这景状,皇后娘娘与大皇子显然亲近,难怪嫁进宫后也不急着抱回二皇子抚养,原是手心里攥着个大皇子啊。
萧陌很快跟着人出来了,一出来就走到云靥身边,主动伸手握住了云靥的手。
云靥感觉到他手掌冰凉,皱了皱眉,她虽不知那些人如何做的,但才五岁的孩子,定是被吓着了。
礼部尚书那厢已经听了消息,行礼道:“下官要到朝堂上去禀告,皇后娘娘,微臣先行告退。”
“嗯。”因着萧陌被吓到,云靥略显高冷的点头,没再说什么。
得了长公主确为皇子的准信,余相的脸色泛白,他恨恨地看了眼高台上坐立不安的妹妹,暗怒她如此重要的消息竟然也不知晓。
“方才听余相所言,皇上身子不好,立太子一事的确得紧着来了,”萧肃欣赏够了余相忽青忽白的脸色,悠悠哉哉地说,“本王觉得大皇子极为适合,恰好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太傅们好好教养几年,也会为一代明君。”
“然大皇子竟敢隐瞒性别,是为欺君。”余相沉着脸说道。
萧肃嗤笑,“一个孩子,能知晓什么,要怪也只能身边的人,和当年的贺美人。”
余相却是坚称这点,让萧肃颇为不耐。在余相还在力言立大皇子不妥之时,由远及近奔来一个小太监,跪在殿外哭道:“皇上、皇上驾崩了!”
“什么?”余太后悚然起身,旋即昏了过去。
满朝堂的文武百官纷纷下跪,哀声低泣。小太监手中还捧了圣旨,他哽咽着大声说:“皇上驾崩前,留有一立嗣传位圣旨!”
跪着的余相精神一振,隐隐约约松了口气,他毫不怀疑,皇上会立二皇子为太子,继承大统。
但他偷觑了眼晋王殿下后,却又不确定了,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长子萧陌,聪慧过人,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立为皇太子,待朕归去,令为继位,望其为爱民之明君……”
太监的圣旨还未读完,余相已经脸色灰白至极,摇摇欲坠。
完了,都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云靥要升级了!明晚见!
第40章 仪式
皇帝薨逝,举国同哀,太子立的突然,礼部诸事仪仗皆未准备好,于是晋王殿下做主,新帝继位大典于半月后举行。
萧煦的那份遗诏不仅立了太子,还册晋王萧肃为摄政王,与余相、骆文徽、简青川、傅其笙四位辅政大臣在新帝成年前,共同协理政务,并由简青川任太傅,教导新帝。
当云靥听闻这遗诏后,摇头叹息,也不知该说这位先皇聪明还是自作聪明,四位辅政大臣中唯有长姑父是晋王殿下的人不错,可晋王已为摄政王,另三位辅政大臣纵然联合起来,怕是也很难撼动晋王的地位。
只不过,恶心恶心人倒是能做得到,而且有这三人的牵制,余家在朝中还是能说得上话。
想到醒来得知诏书后再度昏厥过去的余太后,云靥有些可怜又觉得轻视,若不是她一次次利用先皇,刺激到先皇,或许他根本不会走得这般突然,又留着这样一份极为矛盾又无可奈何的遗诏。
云靥正抱着袖炉长吁短叹,阿耶忽地‘呀’了声,在阿些责备的目光中讷讷道:“这,先皇驾崩了,新帝继位,咱们郡主不就成了太后了?”
太后?听到这个称呼,云靥脸黑了,听着就觉得年纪不小,这让将将二八年华的云靥十分不想被人这般称呼。
余太后病恹恹的半躺在软榻上,殿内满地的碎瓷片,几名宫女和太监就跪在那些碎瓷渣上瑟瑟发抖,承受着余太后的怒火。
“萧陌竟是个皇子……”余太后喃喃,脸色忽地严厉起,“可是皇上为何会知晓?是不是你们没有守好皇上,让一些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进去了!”
为首的是朝晖宫伺候皇上的大宫女,她伏在地面上,哭着道:“昨儿夜里,奴婢隐约觉着内殿有人,可是待奴婢进去后,皇上却将奴婢赶了出去,今日奴婢一直守着皇上,确无人进宫!”
“这么说,是皇上瞒着尔等藏了人?”余太后气得胸口大起大伏,手中紧紧掐着软枕,脑子一阵阵发懵。
恰好此时,负责照顾二皇子的奶嬷嬷求见,余太后一听说二皇子就愈加气恼了,如今大皇子已是太子,将成新帝,她还养着那个没用的孩子作甚!
“惠妃不是一直想养二皇子么,”余太后冷笑,“本宫最近身子不适,就将二皇子挪到惠妃宫中养着吧。”
余太后身边的嬷嬷慌忙劝道:“太后,二皇子终究是皇上亲子,若是以后能同太后亲近也是再好不过,况且,太…大皇子也才五岁,能否亲政还难说呢。”
最后一句话就大逆不道了,不过余太后却是眼睛一亮,是啊,那孩子无声无息的在后宫里活了五年,是因无人关注,而现在他被推上那万众瞩目的皇位,往后是何模样还难说。
“那就养着吧,不过这些日子就莫要抱到哀家面前让哀家心烦了。”余太后无情说道,仿佛当初每日都要抱着哄一会儿二皇子的并不是她。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十分不平静,与余太后病了待在寿安宫内不出宫不同,余相仍在前朝活跃着,与其他几位辅政大臣一同操持着先皇的丧仪。
萧煦的梓宫设在勤政殿,与平民世家丧仪不同,后宫的嫔妃们是不允许出现在前朝,只能在后宫设位哀泣。勤政殿内,唯有皇后和子嗣被允许守灵,但太子和二皇子都还小,萧陌往往没待多久就被云靥着人送回了宫。云靥则按照规矩一直守到葬礼那一日,但她身子再好,连着守了几日,也是精神不济,面色带着也不好起来。
皇帝葬礼前一夜,云靥坐在偏侧,望着牌位愣怔。她虽不喜萧煦,但想到一个仅大她几岁的年轻人就这般离开人世,心里总是不舒服的,且皇家丧仪,在下葬前,还不如民间丧仪热闹,那些为萧煦哭泣的人,有多少是真情实意的呢。
寒风萧瑟,这几日的瞿都大雪纷飞,若是往年,会有人说是丰年之相,然遇上皇帝驾崩,这种言论再无人敢说。
“娘娘,喝口茶汤暖暖身子吧。”阿些低声道,又在她怀里塞了个暖炉。
云靥低低应了,几日的守灵接见命妇,她又累又困,想着喝口茶汤也能醒醒神,孰知喝了盏茶后,仍旧困得厉害,没多久就单手撑着小脑袋睡着了。
为着宫内的暖和,勤政殿的大门紧闭,阿些和阿耶守着难得打盹一会儿的自家主子,也有些昏昏欲睡,直到门外响起细微的动静,两息后,门被推开了。
阿些在听到动静后就一激灵醒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看云靥,见她还睡着,松了口气,这才敢往大门处看过去。
“摄政王。”见到来人,阿些忙捣醒阿耶,上前行礼。
萧肃浅浅颔首,面色淡然瞧不出情绪来,但满宫的宫婢和太监在他进来后,都悄无声息的行礼退出勤政殿。
“小丫头。”萧肃行到云靥面前,看着小丫头眉眼下淡淡的青色和紧皱的纤眉,心疼的喟叹。
见她睡得不舒坦,萧肃沉了沉眸,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在云靥鼻下绕了两圈,后者支着脑袋的手缓缓松下劲,眼见着她要歪斜过去,萧肃动作极快的揽住她。
动作轻微的将小姑娘抱起来安置在怀里,又用黑毛大氅将她裹得严实,萧肃就这么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沉睡。无数蜡烛将殿内照得亮堂,更将两人融在一起的影子映在墙上,一夜过去,椅子上的人仅动过几次,还是为了给怀里的人调整个更舒适的姿势。
在天际还昏暗着时,萧肃动了动,把怀中人放回宽椅内,看着她因为沉睡而浮上绯色的双颊,他眸中轻动,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慢慢打开门跨了出去。
除了守在宫外的宫婢和太监,阿些和阿耶被机灵的胥归带到了偏殿,相顾无言一整夜后,看到萧肃颀长的身姿出现在偏殿外,胥归才跳了起来。
“昨夜的事儿,两位还是莫要与娘娘说了。”胥归临走前交代完,这才忙不迭地跟上萧肃离开勤政殿,往长道走去。
云靥只觉难得睡了个绵长的好觉,一整夜都浑身暖洋洋的如同在被窝里,精神也好了许多。同阿些说着昨夜好梦的云靥起身活动身子,并未看到欲言又止的两个婢女。
皇陵在距离皇城三十里外的清澜山,在皇城的这段路需得走着过去,满朝的文武官员的宣武门前三跪九叩,高声哭泣,而后才跟着灵柩后面走着。云靥一身月白绣线宫裙,手中牵着同样一身白衣的萧陌,眼睛微红,神色肃穆。
萧陌一路上偷偷看了云靥好几眼,见她似是哭过,心里难受得紧,于是他也绷着一张小脸,紧握着云靥的手指,希望能给母后点点安慰。他看着那灵柩,也不知该不该哭,可是他内心并无多少哀痛之意,在他仅仅五年的过去,他从未见过这位父皇,哪怕是母妃死的时候也没见过,在他被宫人欺辱的时候也未见过,是牵着他手的这个人,拯救了他,将他带离了泥潭。
“陌儿,待会儿跟父皇告别,可以说说你想说的话。”出了皇城后,皇室成员就被安置上了马车,云靥为萧陌整理整理衣物,温声说道。
萧陌抿唇,手指攥着云靥的衣袖,他没甚与素未谋面的父皇所说的,如果真的要说,那当是感谢父皇娶了母后,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且有个亮亮堂堂的前路。
云靥并不知萧陌心中所想,若是她知道,定是无言,恐怕萧煦并不想听到他的这番话罢。
她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否因为睡眠不足的缘由,眼睛总是又红又肿,还痒得很,旁人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大哭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萧陌:母后很难过,心疼
云靥:眼睛好痒,想睡
第41章 更替
太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