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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兰懿宁愿以伤害自己相搏,也要除了沈茗禾,她可不想当了替罪羊。”
“你在这里是个什么角色?”乔钺调笑一般的问了出来。
容妆白他一眼,“夏兰懿品行多少还算纯良,倒是沈茗禾,和我不睦已久,执儿差点出事以后,我瞧了瞧沈茗禾,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应该是她,夏兰懿没有说谎,所以我助夏兰懿除掉她,也是为了以后安心些,你可怪我?伤害了你的两个美人儿?”
乔钺一笑,一把把容妆扯进了怀里,“不怪,只要你不瞒我,其它的都无所谓,我说过,旁人害你我护你,你害旁人我助你。”
容妆靠在乔钺怀里,神色渐渐沉落了下去,她的确也称得上一个狠毒的女人了,是啊,狠毒的女人,可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造成的,都是这个阑廷宫逼的。
窗外是宁静的夜空,微风轻轻拂进半开的窗扇里,纱帘摇曳,烛影摇红,容妆靠在乔钺怀里,喃喃细语,“乔钺,夏兰懿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你会否为此轻视我们的执儿?”
容妆问这话,心有微微的酸涩,明知是废话,却还是忍不住的问,这点小心思,全都是拜乔钺所赐,这辈子都注定败给他了。
乔钺一怔,低头看容妆,容妆也正抬眸盯着他,四目相对,乔钺叹了口气,不由道:“你傻。”
容妆弯唇苦笑,“是,我傻。”
乔钺凝视着容妆的眸,定定道:“夏兰懿不会有孩子。”
“为什么?”容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乔钺,隐隐生了一丝怀疑漾在心上。
乔钺笃定道:“有些东西,你不曾得到唯一,但有些,我势必会给你唯一。”
“孩子?”容妆蹙眉,从乔钺怀里腾的起了来。
乔钺怀里一空,点了点头,“是,孩子,你生执儿经历的种种痛苦历历在目,我不忍让你再经历一次,所以这一生,我乔钺只会有乔执这一个儿子。”
容妆大为震惊,垂下了眸子,想了许久许久,不由恍然大悟般笑了出来,“难怪,难怪……”
“嗯。”乔钺点点头,“难道阖宫嫔妃无一有子嗣,唯有你。”
“为什么?”容妆问乔钺,眉头紧紧的蹙着,眼里有光流动。
乔钺目光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像是一个漩涡,黑漆漆的,衬的容妆明亮的眼睛就像是星子,乔钺缓缓道:“我尚年轻,无需早有子嗣,而后宫嫔妃多是重臣之女,亦是担心外戚之祸,她们的饮食中都有用药,后来有你,很多心思都不一样了,从你第一次失去孩子以后,我想做父亲的*就越来越强烈,但只是因为你,所以执儿是上天赐给我的,他理应得到一切,不需要有人来争夺,我也不会让。”乔钺看向容妆,“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
容妆与他目光交汇了半晌,容妆执起他的手,眨眨眼,“是,你残忍,我狠毒,残忍的男人和狠毒的女人,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执子之手,一切都让我和你共担。”
乔钺不由笑了,神色里流露着宠溺,抬手抚上容妆鬓发,容妆不高兴的称揉乱了,然后笑意盎然的投到乔钺怀里。
第129章 难得缠绵
自从乔执百日宴后;容徵本应离宫的;容妆也并不想再加以阻拦,然而容徵眼看着那百日宴上的种种,也是担心极了容妆和这两个孩子,便和容妆商量着希望能留下来;保护孩子和容妆,容妆也如此希望;一是怕容徵回了容府触景生情;再者他一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若是在宫里还能互相陪伴着,又能时常见到念晓那孩子,还能多少保护自己,也是很好的;可是外臣不得在后宫,这是万年不破的规矩;容徵和封铭在宫里留宿,也实在是乔钺恩德,可是容妆虽然知道这等事不应该;可还是动了心思;心下不由计算着,待乔钺回来便同他说说,行最好,不行也便罢了,都是没关系的。
八月里的天渐凉,夜色浓稠,有浓云团团叠叠悬在空中,不时遮住了那一轮银白月色,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容妆现在敞开的雕花窗边,往外瞧着,风吹进来,划过身体激起了一起冷意,她的鬓边青丝被风吹的翩翩舞着,颇有寂寥微凉的感觉,阿萦走过来手拿着外衫给容妆披上,容妆回眸对她笑笑,阿萦站到一边儿,同她目光一处眺望无尽的夜色,容妆打破了沉寂,问了问:“阿萦啊,你和封铭可还好?”
阿萦目光悠远,叹了口气缓缓道:“姐姐,他太坚毅……”
容妆敛眸,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你若是考验,也考验够了,姐姐还想劝你一句,给他个机会吧,这么久了,也别再难为他了……”
“姐姐,我知道了。”阿萦喟叹,目光里始终沉甸甸的,让人看不透。
阿萦转了身,对容妆又说:“姐姐,这天眼看便要下雨了,风大,别站在这里了,小心着了凉。”
阿萦心事重,容妆看的出,容妆也不答言,转身走回了榻,乔钺从外头回来了,阿萦便带宫人都出去了。
容妆笑着给他倒茶递过去,道了一句:“下雨了,我还担心你回来再晚些会被雨淋。”
乔钺坐在她身边,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淋淋雨更清醒,怎么样?”
容妆白他一眼,“我可不陪你发疯。”
乔钺撇撇嘴:“没情趣。”
容妆皱眉怒了一分,“谁有情趣你找谁去?”
“不不不,情趣哪有你好。”
容妆平复了脸色,端着紫砂壶给乔钺身旁案上的茶杯添了三分,觑了一眼,缓缓端着杯子递给他,“乔钺,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乔钺随口问,兀自执杯喝茶。
容妆想了想,略迟疑才道:“我想让我哥能留在流云小筑,想问问你……”
乔钺抬眸望她,邃目里不起任何波澜,轻声道:“这没什么,你喜欢就好,我当然不会反驳。”
容妆一听眉开眼笑,故意调戏道:“我这不是怕你醋劲儿犯了嘛……”
乔钺瞪眼:“吃醋?”
容妆戏谑的笑意越发盎然雀跃,故意灼灼瞧着乔钺。
乔钺伸出手臂一把把容妆拉进怀里,容妆一个没稳突然便落到了他怀里,把乔钺压到了后边脸庞相对咫尺,容妆晶亮的眸子如星烁一般眨了眨,眉眼弯的好似弦月,直勾勾瞅着乔钺,带着点挑逗,外头风雨飘摇,二人之间却热情的很。
容妆目光顺着乔钺的眼睛往下游移,落到他的唇上,凑上去对着亲了亲,眉目含笑微微起身一些,启唇道:“忘了当初你吃我哥的醋……”
乔钺笑道:“容徵现在看你的眼神,并没有昔日那么炽热了,他是收了心,最重要的我现在相信你。”
容妆笑笑不语,身子又往上蹭蹭,对着乔钺眉心吻上去,落唇温热,一点点下移,眼睛,鼻子,脸颊,一寸一寸的仔细吻下去,深情而温柔。
乔钺感受着容妆亲昵的动作,很动容于此,容妆这样温柔,点燃了他的*,更点燃了他的爱。
待容妆安稳了,乔钺才抱起她走回了龙床之上,温柔的把她放下去,覆身上去,顺手扯落了帘帐。
容妆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脖颈,意识渐渐游离,目光泛了空蒙痴迷。
乔钺旋即便越发炽热的吻上,顺手将她衣裳解了,细碎的吻从容妆的红唇上游弋往下,锁骨到胸前柔软,拽了锦被覆盖身躯,赤诚相对,痴缠在一处。
容妆配合着乔钺,低着声音情不自禁的呼唤了一声儿,“乔钺……”
乔钺动作一顿,抬身看着她的眼眸,四目相对,爱意流露。
从容妆口中呼唤的这一声乔钺,太过动听太过令乔钺动容,因为用心,所以痴迷,也因为痴迷,所以更用心,直到用尽了一颗心,再也容不下外人,全都毫无保留的奉送给她,而容妆莫过亦是如此。
翌日乔钺早早上了朝,折腾晚了容妆没起,昨夜半夜雨便停了,容妆梳妆完了,正无所事事,过去流云小筑告诉了容徵留在宫里的事儿,小坐了片刻便回了宣裕殿,彼时阿萦正站在了殿外,殿外的瓷缸因为昨夜骤雨来的急冽,已经蓄满了一整缸的水,原本红妆阁也有这样一个缸,是夏日放花鱼用的,其实也就是个摆设,阿萦没事儿就喜欢往里投石头子儿,现在也不例外,阿萦百无聊赖的往里扔小石子儿,听着落水泠泠声儿还玩得挺上心,容妆摇摇头,不由无奈进了殿。
叫小景子去打听打听了那沈茗禾的情况,小景子回来禀报道是沈茗禾在内刑司服役苦的很,知道她触怒了圣颜,又得罪了贤妃,必然是无法翻身了,故而内刑司的宫人也是可了劲儿的欺负她,日子自然是很难过的。
容妆虽然觉得有些怅然,却也并不同情她,一切后果,都是自己种下的前因造成的,无怪任何人。
只是……
第130章 血染的路
只是容妆从没想过;沈茗禾还会要求见她。
连着几天的阴郁天;晦暗朦胧,一点生气也没有,落花随着雨水零落成泥碾作尘,清新的香气和雨水清新混合着;倒是令人处之神清气爽。
午后的小雨淅淅沥沥下着,宣裕殿里静默沉沉;夏末的午后总是令人昏昏欲睡;容妆瞧着姚姑姑和阿萦等人都有些瞌睡,便让人都回去休憩了,殿里守着的人少了,连呼吸都近乎听不到,太沉静;以至于容妆都觉得有些无趣,侧目一瞧;乔执正在矮榻上睡得香甜安稳,容妆拿着书卷坐在桌案里,也不由露出了恬淡静好的笑容。
这一刻;她满足;守着儿子,等着乔钺忙完了朝务回来,大抵也没有更能让她思之便觉欢喜的了。
容妆坐在桌案里,细细翻书读着,外头突然有宫人进来通报,道是沈茗禾求见。
容妆微微怔住,旋即便蹙了眉,沈茗禾,沈茗禾来做什么?心里加以思忖,半晌了才回过神来道:“让她进来吧。”
宫人离开后,容妆抬眸望向殿门口一眼,敛眸不加以理会,兀自继续看着书面,半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容妆微微抬了头,沈茗禾渐渐走进来,走向她的桌案。
眼前的沈茗禾已经不再是当初风姿绰约的那个沈嫔了,她的目光很沉冷,整个人穿着一身深蓝破旧的衣裳,不再神采奕奕,而是颓废了许多,脸上还有几道泛着红的鞭子伤痕,是受了打了,她没有带伞,身上被雨淋得都湿了大片,头发也贴在额头两鬓,很是落魄的模样。
容妆心里一闪而过了苦涩,旋即定了定神,看着她问道:“你要见我,为什么?”
沈茗禾盯着容妆久久,眼里越发的散了凛冽,冷笑应道:“当然是看看你得意的模样。”
她居高临下的站在桌案前,容妆过了须臾,觉得无趣也冷了神色,回道:“既然你并没有事情,那你就离开宣裕殿吧,我并不想看见你。”
沈茗禾笑的花枝乱颤,四下环顾,目光落到矮榻上的乔执身上,突兀的闪过一丝异样,旋即便恢复如常,她看容妆说:“我在这次偷偷跑出内刑司来见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容妆扬眉问道:“为何?”
沈茗禾回道:“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除掉夏兰懿,但你要想办法送我出宫,我不想留在内刑司,那里生不如死。”
容妆缓缓笑了,“你找错人了,我和夏兰懿并没有仇怨。”
沈茗禾反倒冷笑:“别以为就你聪明,夏兰懿看皇上的眼神儿,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爱皇上的,所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