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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朱昔时就开始向排好队的乡亲分发包子;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好东西自然是觉得出它的好,静心拭目以待后续发展。
刚领了两个热乎乎的大包子,权且当做填肚之物朝嘴里塞去。无心间更见惊艳,一口咬下去,顿时人群中炸起了一声惊呼。
“唉哟喂!!”
还以为是包子烫嘴,其他等着领包子的人起初倒是未太在意,只是随之而来地后话,顿时是在人群中搅起了一阵哗然。
“这包子……包子的味道,怎么这般像朱家大妮儿的手艺?!姑娘,鲜啊!!”
称赞声不止一个,在尝过这鲜大包的乡亲们,顿时个个神色兴奋地传开了好评。而话题本就没什么限制,人群中不知谁又问上朱昔时一句。
“小娘子,听你的口音倒像是本地人士,怎么看着这般脸生?你高姓啊?”
灵动的大眼一转,快速地将眼前围涌着的人瞧了个遍,朱昔时不徐不疾地回应到。
“我姓朱,朱门富贵的‘朱’。”
第五百三十九章 狗屁相公
乐归乐,不过朱昔时回话里的那一个“朱”字,倒是在人心间炸开了狂澜。
这姑娘她姓朱!
脑子在简单的,仔细回想下这眼前的巧合,都感觉巧得太离谱了!包子铺招牌叫“西施包子铺”,东家姓“朱”,操着一口纯熟的太原本地口音,如今连做的包子味都是如出一辙,这说明了什么?
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只是人碍于眼前所看见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断定罢了。
看见的未必是真,也会骗人,这倒是个实实在在的教案。
不是扭捏之人,朱昔时也是大大方方地说到、“乡亲们,借着今日喜庆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朱,闺名昔时,是朱彦庭和梅香兰的女儿,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
如重磅炸弹落入人群中,听得朱昔时一席介绍的乡亲们,个个惊得脸变了一圈,身子抖地抖,包子落地落,而唯一相同的举动便是众人皆是朝“西施包子铺”外的大街上退去,不敢凑得太近。
明明是旭日当空,可怎么老感觉有阴风在煽来煽去的?那掩藏在皮囊下的心,跟猫儿爪儿抓似的难受。
“姑娘,你没开玩笑吧?!你……你说你谁来着?肥婆,朱昔时?”
人群中响起一声结结巴巴地探问,却代表着众乡亲此刻一致心思。
朱昔时立在摊子前,一面朝纸袋里分装着包子,一面不以为意地说到。
“怎么,大伙儿是以为自己青天白日地见鬼了?”反问了一句,朱昔时停下手中的忙活自言自语到。声音不大不小:“肥婆,嗯……好久没被人这么称呼,挺亲切的。”
“肥婆”的绰号不再是心中那怄气的心结,朱昔时被乡亲这么唤着反而觉得极亲切,至少说明“朱昔时”不是个过客,有人还记得她。
该喜的事情,她哪里会计较。
拿起分装好的包子。朱昔时笑盈盈地递上前。
“李二叔。包子不要了?”
立在人墙最前面的李二叔被朱昔时当众一唤,顿时脸炸起错愕,不知是该接还是拒。
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心态。朱昔时也不着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到。
“包子里没毒,也没有人心人肺掺在馅料里,各位放一百二十颗心拿去吃便是。怕见鬼了么?我朱昔时不是什么逃出地府的游魂野鬼。青天白日里找乡亲闹邪门,活得好好的;只是不再如从前那般肥。那般胖了,可人却是如假包换的朱昔时噢。”
飞絮街“西施包子铺”前这一段街道,静得感觉像一切陷入了沉睡了般,每个乡亲脸都白得如打了一层蜡般。心七上八下地乱窜着。
不过僵持是暂时的,几个胆子大些的,靠前了些指着自己考验上朱昔时。
“真不是见鬼?那……那你可认得我是谁?”
“做木工活儿的根子叔。”
中。
“那我呢。说说看。”人群中又冒出个胆大的。
“城东打铁铺的李撇子,李师傅。”
又中!
顿时间。这沉寂的人群中不断地冒出人来,向朱昔时提问发话到,她倒是出奇好耐心地挨个地道着他们的名字。
“中街的王妈子,酒坊的宋小九,你是青青,你是米面店的禾禾,你是暖娘子程双,你是……”
面对眼前密密攒动的人头,朱昔时提起十二分精神叫着他们的名字,先前急转直下的气氛顿时又热闹起来。
“咦,这小丫头倒是认不出来了,三婶跟在你身边的漂亮小姑娘谁啊?小冬吗?!”
倒不是个个都点得出名字,毕竟有些日子不见,人也在变,脸生间朱昔时自然有些拿不定;不过这一猜测,倒是意外地引起了对人的热络。
“就是小冬啊,我女儿!大伙瞧瞧,真是西施,真是这妮子回来了,错不了!”
得三婶一引,这气氛顿时爆开了,人群中此起彼伏地都是“西施、西施”的问唤,朱昔时不停地应答着,笑颜间不经被划下的泪水染上。
“回来了,嗯,我回来了,让大家挂念了!!”
喜极而泣,哭着并不意味着软弱,而是感怀着人间仍有温情在。
“娘子!!!”
正在被乡邻们询问这几年的去向,突然间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压过喧嚣,直扑而来!
娘子?!朱昔时只觉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脑子里的神经立马被绷得死死;还没调整过自己的措手不及,来人已经以汹涌之势剖开碍路的人群,直直朝自己杀来。
人一上前,虎口如钳般箍住朱昔时的手腕,劈头盖脸地乱嚎到。
“有什么委屈不能跟为夫说吗?我就知道你一气之下会回娘家来!”
我闯你大爷个大棒槌!朱昔时清清白白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多出个相公来?!找茬,还是来砸场子的?
还有谁能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她面前胡作非为?除了赵真元那兔崽子,天下间还找不出什么克星能坑住她朱昔时!
“咦……这,这不是赵公子吗?”
乡亲中不乏眼尖之人,围着这拉拉扯扯地两人打量了番,立马认出了这男子就是三年前借住在朱昔时家的赵小八。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再说了当年赵真元在太原府那人气是杠杠的!被人当众认出来,自然是免不得这帮女人激动一阵,可细细一想先前赵真元唤朱昔时那一声“娘子”,心顿时就哇凉哇凉的。
几个特别不甘心的婆子,见这么好的儿郎被朱昔时占了去,也是拉着朱昔时质问到。
“西施你说说,你怎么把赵公子给拐去的?”
拐,拐个屁!他脑子秀逗崴了才差不多!!被左右夹击的朱昔时一时气急,立马高声反驳到。
“他才不是我什么狗屁相公!赵真元,你别再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可赵真元像是有备而来,被朱昔时指鼻子瞪眼地一骂,立马向着众乡亲开戏来。
“各位太原府的乡亲父老们,你们评评理,我个大老爷们容易吗?她朱昔时不过在家中受了点委屈,便吵着嚷着要休夫,我好说歹说这犟妮子就是不听;后来更出格了,丢下一封休书便离家出走回了太原府娘家。我千里迢迢地从临安追来,非但不给个解释机会,反倒是把我给当众休了;你真做得出来啊,朱昔时!”
倏然间,朱昔时踉跄地退了一步,手立马捂住后颈子。
脑充血,脑充血了!
第五百四十章 他就是个棒槌
脑充血加心发慌,朱昔时使出吃奶的劲挣脱赵真元的拉扯,嗬,来劲了!!
心中鬼火三丈高,朱昔时抡起另一只空手就向赵真元脸上劈去。
“你他丫的存心找抽!!”
可刚走到半路,身边围观着的三姑六婆们就七手八脚地将朱昔时给拉住,一声更比一声碎叨地急劝到。
“你这野丫头少根筋吗?他再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自己家男人啊!!”
“锤子男人!”
朱昔时一见乡亲们在跟前帮倒忙,急得直跺脚,扭头又不依不饶地骂上赵真元。
“你小子真能折腾的!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临安你不待着,偏偏跑这穷乡僻壤地儿烧老娘皮,赵真元你安得什么心?你……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心怒难平的朱昔时此时自顾着嘴上痛快,却不知道身在什么样的处境之中,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任你嘴再厉害,也抵不过众人声讨的惊天浪潮,顿时把她朱昔时打翻下船懵在原地!
“咋得理不饶人呢!蠢丫头,该和稀泥就得和!”
“身在福中不知福,赵公子千里迢迢从临安跑来寻你,脾气还这么冲!八辈子修不来的好事,咋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敢情是这丫头变标致了,觉得行情飙涨了,脑子也跟着发热发昏起来,怎么这般不开窍!赵公子多俊多体贴的相公,知足吧你西施,打着灯笼也觅不到的有情郎。”
“小妇人闹啥扭,你不稀罕家里男人,自有人稀罕去!算盘不会打了吧。嗬,届时真被人顺手拐走,有你哭的日子!”
……
一张张七大姑八大娘的脸轮番轰炸在朱昔时眼前,嘴里的说教跟爆草豆子般利索,前仆后继,英勇无比,朱昔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而能得这些七姑八婶撑腰。赵真元自然有一套过硬的高招。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让她受委屈了。她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演得跟个委屈小媳妇似的,脸哀丧着,头跟斗败公鸡耷拉着,嘴里还时不时地怨怪下自己两声。真如灶膛里吹进一阵风,惹火!
扮弱赚同情。立马引得群情激奋。
“虽不知西施这丫头在公婆家受了什么委屈,可一码归一码,也不能这般由着这丫头撒泼耍辣,吵着嚷着把自己男人给休了!赵公子莫怕。婶子给你撑腰定了!”
“赵公子拿出点男儿血性脾气来,把西施这丫头拖回屋里擂一顿,她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对。对,对。女人不能瞎宠着,得箍一箍!”
“啊!!!!!”
一时间真被逼来无路可退,隐忍到极限的朱昔时终于是甩开嗓子当众咆哮呐喊看,那尖叫声似乎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怨。
场上的气势一边倒,乡亲们个个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心里倏然间有些发虚。
有母老虎架势!
机会稍纵即逝,朱昔时一声呐喊松了心头闷,一把甩开同样犯愣的赵真元,跟开连环炮似的质问起来。
“你是我谁,赵真元。相公,好意思说得出口?呸!鸡公还差不多!”
刻薄地弯酸了赵真元一句,朱昔时那凌厉的眼立马扫上跟前蠢蠢欲动的三姑六婆,不减其势地问到。
“他赵真元给你们吃了迷心丹还是失魂药,你们几个跟伸头的大鹅般为他出头,深怕他受了半点委屈。稀罕?你们稀罕你们牵走,别让他在老娘跟前瞎转悠,我朱昔时半点不稀罕这闹头子!”
狠声声回敬了她们几个碎嘴婆子一通,似乎心里的气着实难消,朱昔时又趁势继续反击到。
“打女人?忘了自己以前被自家男人修理时,满街哭满街耗的狼狈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来你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话毕,眼前这人山人海之景看着极闹心,朱昔时玉齿狠咬,身子一转,便撒手折回里屋了。
生意老娘今儿个不做了,眼不见为净,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