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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识一场。自然了解我本无心攀龙附凤,当年为爱不顾一切进宫的霍小钰。那是年少气盛的冲动所致。后宫,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可怕,一朝荣辱,很可能让曾经与你相亲相近之人反目成仇;我努力过却适应不了那里。而自己也换了毕生最惨痛的教训。星辰殿的那场大火,霍小钰已经彻彻底底地死去;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重生的金玉。一个向往平凡而普通的女子。我不想再卷入前尘往事的纷纷扰扰中,若你执意要我给出一个交待。那我只把这具还披着霍小钰昔日模样的身体送还回去,让你对皇上有所交待。”
“玉娘!”
洛知秋惊恐地拽住金玉,不想她只是回应给他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缓缓地挣脱他的束缚。
“阿胧,纸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终要来,我们逃不掉的。或许八年前我就该死,至少大家如今不会这般痛苦。”
“不……我不许!你我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能再让你回到那个乌糟糟的地方!”
慌神之际,洛知秋像个无助的小孩“咚”一声跪在赵真元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着他。
“当年若不是你皇兄从中作梗,我和她不会阴差阳错地错过,进而白白分离三年之久。真元,大哥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和玉娘两情相悦,只想过几天普通老百姓安宁的生活,其他别无他求……”
响头如疾雨而下,洛知秋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强势,什么男儿尊严,什么功名利禄他弃之不惜。
“你别求了,我已做好一死之心。阿胧,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因为我而一错再错,莫要再为自己的良心添上不安了。”
蹲下身子,一把拉住猛磕头的洛知秋,泪水四溢的金玉笑了笑,将怀中的孩子放在了他怀里。
“我去了后,安儿就交托给大夫人照拂,她素来疼爱这孩子,我想她一定会待安儿好的。什么都别告诉他,就让安儿安安心心地陪伴在大夫人身边,快快乐乐地成大;不知道就不会痛苦,这是我做娘对他唯一的心愿。”
素手拂去脸上交错的泪水,金玉扬起头,似乎报了大决心般对赵真元说到。
“真元,我跟你进宫见皇上。希望你还能念及一点和阿胧昔日兄弟情分,别让他卷入这场纷争中,他真的累了。用我的死换一个永远的安宁,我死而无憾。”
“谁都不许带走她!”
哀求无果,洛知秋发了疯似的大肆叫嚣着,用尽周身气力驱散着觊觎着金玉的人。而场上之人心中皆明白,金玉的死真能把眼前一切掩盖住?俨然是痴人说梦了。心房上有个窟窿,无情地被场上的气氛撕裂着再撕裂着,让众人痛得难以自抑;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亲如一家的姐妹,却因为一个真相而弄得片体鳞伤,谁能说自己是理直气壮的?
没人能夸下这样的海口。
“玉娘,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朱昔时狼狈地爬到金玉身边,似恼怒似不甘地质问着她,可心中的悲与痛如开了闸的洪水不断涌出心口,怎么放也放不空。
“小时对不起,是我们的自私害了别人,如果早一步有所觉悟,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愿我的死能换来一切的平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听着,哭着,头也不停的摇着,否认着,为什么事情一定要用活生生的人命来解决,为什么要这般极端,这般伤人?哭闹着却换不来一个清醒,只能任由这悲伤继续泛滥着……
第三百六十七章 勉励人心
荣王府,明月夜。
仰头仰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月光清凉如水。圆圆的月亮,缺缺的心,朱昔时看着看着就不禁潸然泪下。
有些苦,我们承受不来却不得不背负着。
一场争执无疾而终,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朱昔时像一只蜗牛背着沉重的壳,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心里最深的声音,天真地期望着它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剪不断理还乱,心中没有的坚定怎么能找到答案?朱昔时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一个念头关乎到这么多人的性命。若坚持自己所谓的正义,那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仅洛知秋一家三口难逃一死,而他背后的洛家上百口无辜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但若为此事而妥协,那她又怎么对得起含冤莫白的沈大娘,还有那可怜的徒儿沈福禄?
世间之事没有两全其美,只有祸不单行。一个错误的选择会导致更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心如洋葱一层一层剥着,痛的直白,提醒着朱昔时慎重而又慎重。
正值心脆弱不堪之际,那恰当的温柔不期而至,一双壮实的手臂绕过她单薄的背脊,紧紧地将朱昔时锁在怀间,赵真元的额头紧紧抵着她的颈窝子,柔柔轻轻地说到。
“西施,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大概是同病相怜,朱昔时没有反对赵真元这样出格的亲昵行径。他抱着她,她支撑着他,两个人想互相取暖的刺猬,忍着心中的刺痛,在这静夜之中寻找着依靠。
温柔太刺痛人心。无形之间,朱昔时眼中的泪又不禁流了下来。为什么要他们来作出这么难以抉择的选择?手心与手背,无论伤到哪一边都是痛。
恍惚之间,小时怅然若失地问道。
“赵真元,我们该怎么办?”
选择原谅就代表着包庇和纵容,可良心却要背负上一辈子的不安,是非有时不是一个对错便能说得清道得明的。孰轻孰重往往不是一言对错能概括的。而是当下利弊权衡;他们心中都清楚着。在这个多事之秋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任何伤亡。
“我不知道,心里一堆矛盾在来回折磨着自己。想不清悟不透。”
明月皓皓,不亮我心,皎洁月光中的那一抹笑容,那样的苍凉。那样的惆怅。
“福禄那孩子,我真没脸面对他。”
“今日进宫。皇兄已经向我下了密旨,三日之内沈福禄必须离开临安城,否则格杀勿论。”
心本就悬于一线,皇上的密旨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朱昔时心寒如冰。
“这……这和流放有何区别?!福禄只是个孩子,为什么皇上要威逼至此?”
“这已经是皇兄最仁慈的宽容了。若不是解忧在皇兄面前以死相威胁,恐怕福禄小哥的命未必保得住。西施。我知道你福禄小哥冤屈,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泪哗哗地滚落,没有止境。朱昔时明白赵真元话里的轻重,不争不闹地呆坐着,身体颤抖地越发不可控制。
“到头来,我们还是选择对不起福禄和冤死的沈大娘,帮凶与真凶都是一个性质,害了人。”
“你心中负疚我明白,我何尝不是和你一般苦痛着?一个是从小疼爱我的皇兄,一个是我多年为伴的异性大哥,阴差阳错之下让他们同时爱上一个女子,我到底该帮谁自己也深深地矛盾着。过去是皇兄对不起大哥,而如今却是大哥对不起皇兄,谁错的更离谱却要我一个局外人加以评判,我谁都不想对不起谁也不想失去,可一切由不得我的意愿,必须屈从于形势。”
小心翼翼地将朱昔时转过来,赵真元耐心地圈着手指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到。
“你我在离开‘天然居’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选择了包庇洛知秋和玉娘的事情,只是我们的心还不敢正视它而已。不论选哪一边,结果或多或少地带着残忍,而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这伤害降到最低,最轻。若明白这一点,你的心应该会好受些。”
无声的闭上眼,两行泪水又再次在苍白的脸上蔓延开,无奈却只能选择屈从。
“当务之急,我们是好好为福禄小哥谋划谋划他的去处,能做的尽量为他做,这样也少些对他的愧疚。”
“天大地大,他一个孩子背负着这样大的罪名,能去哪里?难道又要让他过上从前那种沿街乞讨,食不果腹的生活……”
想到沈福禄的未来,朱昔时更是揪心,谁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收留一个朝廷钦命要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这样公然和皇上作对,一想到沈福禄渺茫的前途,她这个师娘也是伤心难安。
“夜长梦多恐生变。我明日一早便和二哥商量,看能不能疏通下户部为福禄小哥假造官府路引;毕竟三日后刑部通缉令一下,沈福禄这个名字将被全天下所瞩目,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改头换面,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总比过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生活强。而你也要振作些,毕竟你是福禄小哥的师娘,如何开导他释怀心中心结是你的责任。”
“我真没什么自信去面对那孩子,赵真元,好难……”
摇着头,朱昔时完全陷入了苦痛之中,她没有半点昔日的理直气壮去劝说那个心灰意冷的沈福禄。他没错,却要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活下去,怎叫人不揪心呢?
“难也要面对,若不能助福禄小哥迈过这个坎,其结果可想而知的。西施,风雨后会见阳光,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福禄遭受的这些苦难不会白受的。而你作为长辈,更要让他明白坚强心智的重要性,在坚强中自强不息茁壮成长,才会熬到沈大娘沉冤得雪的一日。”
“会吗,会有这样一天来临吗?”
失神之间,朱昔时不敢置信地问到赵真元,口气显得是那样的迷茫。
“会的,因果循环事必归正,一定会这样的一天。”
再次将朱昔时轻揽入怀,赵真元认真地向朱昔时保证着,他希望这怀中女子能重新拾起旧日的果敢,与他一道面对前路的风风雨雨。
第三百六十八章 秋雨述别离
立秋,细雨绵绵。
酷热持续了将近十天,一场小雨不期而至,淅淅沥沥地下了小半个清晨,拂去了连日来的炎热,带来了一丝丝秋的凉意。
总说秋是个悲伤的季节,多惆怅,多分离,感伤来得悄然却不断地敲击着脆弱的人心。
“福禄,你愿不愿意跟师公离开临安?”
人心迷茫之际,久望着窗外化成细线的雨,百里圣突然侧头轻问到呆靠在床栏边的沈福禄。话虽轻描淡写,可在场上之人心中炸起了不小惊澜。
“老……老爷子,你要去哪里?!”
离开多感伤,如锋利的刀刃割在朱昔时心房上,绞痛泛滥。
“哪里自在去哪里,老儿来临安多时,也是时候离开了。”
“师父,您……您不准备会金焱谷吗?”
回过神的盛子骏也是一阵惊慌地问上百里圣,而相比他的担忧,百里圣脸上那慈柔的笑意显得淡定多了。
“好不容易决定出谷了,自然要好好把这大好河山好好走上一遍。骏儿,完成《九州药集》是师父这辈子的夙愿;天下时时在变,趁着身子骨还硬朗时,师父还是想多走走多看看。毕竟多一分见识便多一分心得,不要小看一味草药的作用,若能解析它其中说蕴含的药理,那是造福苍生的大幸。”
盛子骏清楚,《九州药集》是耗尽百里圣毕生心血所著,里面记载几百种百里圣生平所见的奇花异草;每一味记载在卷的药材,百里圣都详细记录了它的外观,生长习性。药性以及对应医治之症。盛子骏这身本事全是得益这本《九州药集》,而在医者眼里,它就是本无价之宝。
可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