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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多虑了。”目光从远处渐渐消失的人影方向抽回。赵真元冷笑在唇:“正如二哥所言,姜德不过是条得势会叫的狗,我何曾把他放在眼里当人看?和畜生一般见识有**份。”
淡笑轻起,却拂不去宫逸涵满脸担忧,沉了一口气又继续和赵真元商量到。
“明日进宫面圣,你可有应对之策?”
大限将至,谁在这节骨眼上松不下气来。只见赵真元静默了片刻。却还是甚无底气地回答到。
“若是成竹在胸,你我兄弟二人就犯不着在此愁心了。我如今一闭上眼,就是满脑子的乱哄哄。妄自我还是什么王爷。”
“完颜耀曦那边呢,可曾打探过是什么态度?”
心中有预感此事难成,可宫逸涵还是想亲口听听赵真元是个什么说法。
“态度,他的态度可好了。人还未进行馆就被几个奴才拒之门外。说他们主子游山玩水去了,这闭门羹倒是让人吃得有苦难言。”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儿个下午的事情。到行馆时估计离开还不到半个时辰。”
说起这事窝囊事,赵真元心中越发不痛快了;而宫逸涵眉头紧锁着,仔细地分析了下其中可能,倒是爽直地道出了心中所想。
“的确是巧了些。他们俩偏偏你找上门时就出门游玩,这婉拒做得未免太明显了些。不过,我个人倒觉得此事未必是完颜耀曦的主意。”
“二哥这话从何说起?”
宫逸涵清眸一眨。倒是多出了几分清明之色;如今既然大家已是共同进退,言语间自然不会多加避讳什么。
“此事若换个角度想。你这一遭吃了闭门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觉得梁素儿听到了小时犯下这等事情,会是什么态度?”
眼皮一跳,一股极不自然的表情拧在赵真元脸上,哑然了半响才见他缓缓回到。
“二哥说笑了吧。她如今的心思,我怎么会猜得透?”
“猜不透还是本不愿理会?真元,二哥此时谈起她并不是想旧事重提,而只是想让你明白这天下间由爱生恨的大有人在。自从她回来临安后,其间发生的林林总总,你敢说梁素儿对小时她真没半点妒心?”
宽慰地拍拍赵真元的肩膀,宫逸涵淡淡地说到。
“别小瞧女子的妒心,有时比什么都可怕。”
回想起先前梁素儿在千华阁给朱昔时的那一巴掌,赵真元此时有些信了,却不知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来评述这件事;有时朱昔时骂自己是“男颜祸水”,此刻这番心境想想确有那味道。
“如今既然求不得,那我们还是想想办法自救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我同你一道进宫面圣好有个照应,咱们见机行事。”
“二哥。”
突然间,赵真元面色间为难更胜先前,见他咬唇不语,宫逸涵心也是莫名一紧。
“有什么不妥?真元你有话就直讲,现在不是你我打马虎眼的时候。”
“唉,西施她太死脑筋了……我现在极担心地是,明日还没等问出个前因后果来,她便自己在皇兄面前把所有罪责抗下来。”
“这话什么意思?”
一个幽叹,一个惊疑,两人皆是心七上八下着。
“今早去看她,她说不想连累大家,想一个人把这事情扛下来。”
“难道你告诉她事情的原委了?真元你……你太不分轻重了!”
大家想方设法地想瞒住朱昔时,不想却从赵真元口中走漏了风声,宫逸涵心里难免有火。
“这事情是我一个人能瞒住的?二哥,西施她有眼睛有耳朵,会看会听会辨;况且,我在她面前根本撒不了谎。”
“撒不了谎难道就不能保留些真相?此事我暂不予你多计较,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让她打消这消极念头。要知道明日面圣,一旦小时自己亲口承认,我们说什么都是枉然!”想了想,宫逸涵突然又疾声说到:“不行,她性格太倔,明日绝不能让她进宫面圣!”
“圣命难违,西施如今本就不明不白地背着弑君谋反的罪名,如若不去,岂不是又多了一条抗旨不尊的罪责给他们抓?!二哥莫犯糊涂。”
无奈地闭上眼,赵真元一口郁气直朝肚子里咽,继续言明当下的形势。
“她如今可有后路可退?皇兄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西施就是还有一口气在,抬也好拖也好,她必须得进宫去。为今之计,我只能求助皇后娘娘,看能不能为西施争取一丝转圜。”
转圜?!宫逸涵听到这个满是不定因素的词,苦苦地笑着也沉默着。
“我这便进宫去。至于西施那边,还请二哥你好好再开导下她……”
拍拍宫逸涵的肩膀,赵真元蹙着发疼的眉心出去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往事尽潇然
金黄的旭日,透过窗棂将一缕缕阳光洒进朝阳殿中,殿中显得内格外宽敞明亮。
刚下早朝的孝宗赵昚坐在龙榻,细细地审阅这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不时地执着朱笔在折子上落下御字;而侍奉在侧的姜德神情谨然,一边注意着沙漏里的计时,一边配合赵昚节奏地为他添茶奉水。
刚批阅完手中的一本奏折,赵昚手中的朱笔还未落进砚中,无意间看看了那明亮的殿外,似乎想起什么,突然侧头问上身边的姜德。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在过一刻便是辰时了。”
“辰时”两个字眼在姜德的话语中扣得极重,赵昚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放下朱笔起了身,淡淡地朝低头在侧的姜德发话到。
“朝阳殿闷了些,随朕御花园逛逛。”
“奴才遵旨。”
谦顺地回了声赵昚,一面紧跟着赵昚前往御花园,一面暗地里揣测着圣心。昨日传旨荣王辰时觐见,此时时辰将近却不见赵昚提起分毫,姜德心中也是有几分着急。
现下的情形,倒是贴切地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姜德,瞧你满腹心事地憋了半天,有什么话就直说。”
走马观花的赵昚早就把姜德的反应看在眼里,姜德神情一震,顿时将自己的头埋得谦卑了些。
“奴才该死。只是昨日皇上你给荣王下的口谕……辰时将至,奴才心里担心着是不是该提醒皇上一句,故分了神。”
“朝阳殿能谈事,那为何御花园不能?既然别无二致,那不如选个轻松点的环境。好风景好空气也叫旁人想得明白脑子清醒些。”
“皇上所言极是。”
结了姜德心中的顾虑,赵昚继续信步在御花园长廊之中,欣赏着满目红红翠翠争奇斗艳。其实赵昚明白姜德的那点小心思,如此关心荣王进宫面圣之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姜德跟了自己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赵昚在某些事上只要不触及原则底线。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昨日听贵妃说莲池中又开了不少荷花。风景怡人;难得朕得空游赏御花园,便去瞧上一瞧,免得辜负了一番美景。”
“皇上您走错路了。要去莲池赏荷得走右边这条长廊。”
兴致正浓,走到长廊尽头分岔口的赵昚想都不想,便朝左侧的长廊拐去,却被姜德急急拦住。
“噢?朕记得应该是走左边长廊去往莲池的;姜德。是你记错了还是朕糊涂了?”
自己记错了路到不了莲池,那是办事不利。而赵昚记错了路犯糊涂,做奴才的也不能说半个不是;心中虽有担心,可姜德还是谨慎地提醒了一句赵昚。
“皇上,左边的长廊一直走下去。便是星辰殿。”
星辰殿?!前一刻还雅笑在唇的赵昚,这一刻便惊色满面;原来心中那熟悉感觉却是多年前养成的诟病。曾经多少个日夜,他与心中佳人一起执手相伴穿梭往来在这条左侧长廊中。赏尽这御花园中的四季美景;如今仅留他一人回味着,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花色依犹在。玉人何处寻?那星辰殿中曾住了一位美丽女子,是他一生挚爱,想忘记却在流逝的岁月中越发清晰;而渐长的年纪,不仅在脸上开始留下岁月的痕迹,又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心境全然已变,赵昚沉下面色没多说什么,沿着通往星辰殿的左侧长廊继续走下去,而姜德也不再追问这路错还是对,紧跟着赵昚一同走下去。
二郎。
二郎。
二郎……
缓缓地游走在这条长廊间,记忆力里的呼唤无声地苏醒过来;一声声如梦如幻地女子呼唤,让赵昚的目光显得极为不安定,四处搜寻着她往昔的影子。处处有也处处空,肉胎凡眼能看见地只是眼前空无一人的繁花似锦,而她如今却住在自己深深地相思里,遥不可及如天上星,水中月。
一汪碧湖边,同心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枝桠间一条条褪色的红丝绢招展在微风中,如一只只招呼着归人的手不停地摇摆着。树荫之下,一百零八阶青玉铺成的阶梯直伸向清亮的碧湖中,旁边还有修建了一处可供戏水玩耍的玉池,池中凿有一活泉眼终年喷涌不息,源源不断地为着眼前碧湖注入生机。
赵昚记忆里,以往这样的酷暑里,她都会带上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坐在玉池边看书边纳凉。
旧时光突然如倒转回来,仿佛昨日历历在目。
小钰,你希望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我希望有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特别会笑,会逗人开心的,她能让人一笑解千愁。
我也希望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一笑解千愁……小钰,若我们的孩子真是女儿,等朕凯旋归来,赐封她“解忧”可好?!
解忧?!……嗯,解忧公主。
……
那年因金兵犯境,赵昚决意御驾亲征以壮大宋将士虎威。离宫前一日,他在这玉池旁为霍小钰腹中孩子取下封号,等待归来之日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不想却成永诀。
恍惚间,赵昚看见霍小钰手执书卷坐在玉池边,回眸间清笑妍妍,百媚丛生。
“二郎,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清亮的眼眸有了湿润之感,渐渐模糊了眼前霍小钰的模样,赵昚情难自禁地走出手想去抚一抚她那张深深印在脑海里的丽颜,却不想如镜花水月般消失在眼前。
“皇上小心!”
姜德急忙出手扶住赵昚,若在犹豫片刻,恐怕他那虚晃踏前的一步怕是要落进了玉池中。惊然醒过神来的赵昚,看着半只脚踩在水面,也是顺势朝后退了一步。
只是赵昚神情间的那种失落,在多年之后,未曾衰减半分,姜德忍不住多言了一句。
“皇上可是又想起了宸妃娘娘?”
神情一怔,赵昚倒是没顺着姜德的关切直接道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受,有些呢喃地反问到。
“姜德,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当年宸妃娘娘仙逝,承皇上眷顾让奴才侍奉左右,到如今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
“八年,原来不知不觉地间已经过了八年……”
声色凄凄,面色惶惶,年复一年的时光不禁就这样消失不见,却不见抚平心中半点伤痛。
有些人虽不在了,但一旦进入活着的人心里,可能便是刻骨铭心一辈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紧密锣鼓
背手负立,赵昚遥望着碧湖水面,似乎心中顽守的相思进入了轮回之中,随着水面细碎的鳞光起起伏伏。
久久之后,赵昚轻声询问到身后的姜德,表情间却是那样的不确定。
“姜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