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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六皇子和公主形影不离,乃是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今日六皇子怎会放着公主你独自进宫向皇后请安?”
话虽无意,可却点在了重点上。微低着头品茶的梁素儿神色怔了怔,楚真儿什么心思先暂且放一边不论,算算日子,她好像也有三、四天未见完颜耀曦了。
轻抿了一口香茶,梁素儿放下茶盏,有条不紊地回答到。
“王爷他毕竟此次出使大宋有要务在身;国事为重,自然不敢打搅他。”
“也是,男儿心系家国,女儿私情倒是可暂且放在一边。”甚为理解地点点头,楚真儿嘴角的笑意略淡了些,又轻声询问了一句:“不会是因最近荣王府内之事而烦心吧?”
这哑谜打得精妙,顿时引起了梁素儿的注意,即可惶惑深深地询问到楚真儿。
“荣王府?!娘娘这话永宁着实不解。”
“公主没听到风声?!这就怪了……”
不管楚真儿现下是否在自己面前有卖关子之嫌与否,有关赵真元的事情,无疑成为她关心的重中之重。
“永宁唐突,请贵妃娘娘明言。”
“公主有所不知,昨日圣上前往荣王府探望养伤的荣王,不想在府里遭遇刺客。此事已经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本宫以为公主早已得知风声……”
圣上遇刺?!这不是闹着玩的。
“圣上可有受伤?!荣王爷呢?”
楚真儿笑意转浓,恣意在怀地摆弄着贴着金花蔻丹的指甲,不徐不疾地回答到。
“听说只是圣上随侍姜总管受了点皮肉之伤,圣上和荣王均安。不过行刺圣上等同谋反,且这档子事情又出在荣王府内,圣上龙颜大怒,荣王爷自然难独善其身。”
“贵妃娘娘,那凶徒可曾擒下?”
“擒倒是擒住了,不过听说此人和荣王私交甚好,加之荣王爷在圣上面前以性命相保,倒也没多做为难。只是命荣王七日之内查明真相,逾期不破,罪加一等交由大理寺发落。”
“噢,听说这行刺圣上的凶徒竟是个女子,好像是什么民间医馆的医女……荣王这番舍身相护,倒不知他和那女子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时间真叫人好奇着。”
女子,难道是她?!倏然间,面如死灰的梁素儿,被心中荡漾开的一阵寒噤给震慑住,慌乱的双眼如受惊的小鹿来回摆动着。这女人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还护着她做什么?!居心叵测,其心可诛,那个叫小时的女子完全就是个祸害!
见识过赵真元的冷情,对比着他此时为那女人做的一切,梁素儿顿时妒火中烧,难以自持。
第三百零三章 惑心疑心
短,要挑得一针见血才显奇效。
“本宫多嘴问一句,公主这忧心冲冲之状,究竟是因六皇子而起,还是为荣王爷忐忑难安?”
妒火在怀的梁素儿顿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神情间错愕难掩,心中林立的矛盾毫无保留地被楚真儿窥探去。
莞尔一笑,故作真诚的楚真儿并没有嘲讽之意,甚有感怀地喟叹了一句。
“谁解女儿心?新旧如故他人难知,唯伤己。”
“永宁愚钝,贵妃娘娘这话听不明白。”收敛了些面色间的窘色,梁素儿自欺欺人地回应了声,可声色间难有底气。
“真亦假时假亦真,公主不知此时你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吗?本宫没有恶意,只是对公主这纠结心情略有感怀。谁敌造化弄人,良缘自天定,可多有天不遂人愿之时。”
樱桃小口微抿了些香茗,使那唇间朱色越发鲜亮起来,而楚真儿的笑意也亲厚了不少。
“看样子,公主似乎还未完全放下过去旧事。”
“贵妃娘娘说笑了。过去之事已是过去,时光亦是不能倒转,再旧事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
牵强地争辩了一句,梁素儿发现自己有些坐不住了,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不知楚真儿还要点出她多少心中深藏的秘密。
“有没有意义,公主心里明白着,对别人撒谎没什么,可千万别对自己的心说谎,那只会让自己憋出病来。本宫只是想告诉公主你,事在人为,你是能把未来掌握在手心的人。就拿本宫自己来说。若有机会再重来一次,或许本宫不会选择这条后宫艰辛之路,平平凡凡地寻一份安宁过让自己舒心的日子。”
人生路太多选择的岔口,一旦选定了方向就不能再回头,可如今楚真儿却说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和赵真元早就走进绝路,何来退路之说?怅然之间。她难自信地摇摇头。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感触。
“纵有心,可一切已经太晚了,回不去了……”
“本宫只问公主。究竟是他乡繁华多迷恋还是这故土风光难舍?取舍仅在一念之间,人活一世若难得称心如意,那不过是具空有驱壳的行尸走肉罢了。”
“娘娘这话……”
苦闷之间,突闻楚真儿这意味甚深的话。梁素儿也瞧不懂她是个什么心思。
“公主想清楚了心中想要什么,再来寻助本宫也不迟。”
后宫之人个个工于心计。何况是屹立不倒多年的贵妃娘娘,更是深不可测;梁素儿理智瞬间苏醒,进退有度地婉拒到。
“多谢娘娘美意,此事永宁只当一时笑谈。”
“不急。想清楚才不后悔。香茗已品,本宫已经没有什么好招待公主的,去留随公主自便。”
“那永宁便不再叨扰贵妃娘娘。谢谢娘娘的一盏香茗相待,告辞。”
起身尽了礼数。梁素儿便快步退出了湖心亭,朝出宫方向走去。
“娘娘,看情形,似乎永宁公主不易拉拢。”
女官星湖瞧着渐渐消失在宫墙后的梁素儿,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样子楚真儿这苦心一番不过是白费唇舌。
“倒不见得。人最怕执念作祟,更何况是女子的妒心,她会回来找本宫帮忙的。”
笑意间透着几分自负的自信,楚真儿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又执起绣架上的针线继续完成那副“初夏百荷图”。
回行馆的路上,梁素儿一直神情恍惚,楚真儿的话如鬼魅出没般萦绕在心头不散。郁气久久积聚在心中,梁素儿顿时觉得马车内闷气地紧,顺势撩开了手边的帘子。
鱼贯而入的空气让呼吸畅快了不少,可扑入眼帘中的景象却让梁素儿眉头紧皱起来。只见目及之处,比比皆是谄笑送媚搔首弄姿的女子,热情拉迎着过往男子。
深知鲜廉寡耻之礼,顿时梁素儿被眼前这些迎来送往,恬不知耻风尘女子之举臊红了双颊。
这人间的烟花柳巷,红尘味甚重。
“莲香,这不是回行馆的路,怎么我们的马车回经过这艳俗之地?”
“王妃息怒。今日是‘观音诞’,万名信徒集聚游行上山朝拜,原来返回的路此时已经堵的水泄不通,迫不得已才绕道改走这金陵巷回行馆。”
事出突然,情有可原,梁素儿也是未继续多加责怪。放下帘子之际,突然目光扫中那“天香坊”的牌匾,顿时在梁素儿心中催开了怪异之感。
天香坊?!似乎在哪里听过。细细地在记忆里理了一遍,梁素儿玉颜更显疑惑地问到婢女莲香。
“六皇子最近还有出入这风花雪月之地?”
这问话倒是考倒了婢女莲香,主子的事情,哪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奴才多嘴,支支吾吾地回答到梁素儿。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你知道多少,如实禀报,有什么事情本宫顶着。”
梁素儿鲜少在下人面前动怒,莲香向来胆子小,自然是顶不住梁素儿的陡然发难,也是结结巴巴地道出原委来。
“奴婢知道……知道的不多……只是私底下听人议论,六王爷他……他最近都早出晚归,而且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听说是,是……”
“是什么,说!”
后话大有文章,梁素儿也是摆出了主母威仪逼问到莲香,顿时吓得这小姑娘腿发软地跪在梁素儿跟前求饶。
“王妃饶了奴婢吧……莲香真不敢说那些乱嚼舌根的话……”
“你心里清楚,做奴才的乱嚼舌根、知情不报有什么下场,难不成你想试试板子的滋味?!”
梁素儿没那么好的耐心和她磨,心中隐隐感到此事非同小可,可这帮下人平时觉得自己太过柔善,故渐渐骄纵了他们的胆大妄为。
脸色一冷,梁素儿目光如炬,誓要从这张硬嘴中撬出点猫腻来!
“铁心不说?那你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回府后自己去领三十板子,打入贱籍司永不得再回!”
这些奴才都是贫寒人家的孩子,挨板子倒是小事,一旦被主人赶出府再入贱籍,无疑是断了他们的生路;顿时间莲香伏地叩头不停,哭得凄凄哀哀。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知错了……他们……他们说,六王爷是在外养了粉头。”
第三百零四章 疯
金铃动,哀声起。
一声声刺透人心的哀嚎,顿时绷紧了所有听见它凄厉之痛的心。
四条寒铁打造的锁链紧扣在朱昔时四肢间,她如一只失去控制的凶兽在榻间不断挣扎,不断哀嚎着;锁链剧烈摆动下,在红木榻骨间留下一道道刮痕,红白相间的刮痕间如皮鞭在皮肉间鞭笞下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似有一股无穷巨力,不断地怂恿朱昔时从榻间撑起身来,将那四条寒铁锁链绷得紧紧的;散乱的青丝不断甩摆着,更加为表情狰狞的朱昔时添上骇人气息,完全沦为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
“子骏,迷药!”
危急关头,顾妙晴急中生智地提醒了一句,盛子骏连忙点点头,抓起一张干净棉布,手颤颤抖抖地倒上些迷药粉末。
心里如吊着十七、八桶,上下难安,面色紧张的盛子骏亦步亦趋地朝发狂的朱昔时靠去,后面的顾妙晴也是看得着急,不禁在背后催促到。
“一鼓作气,别犹豫!”
“你别催我,我心里也吊着怕!”
撒气的吼了一声,无形间盛子骏也在借势壮胆,可刚迈出一小步,顿时又被朱昔时撕心裂肺的狂叫给震退了一大步。
“真是没用,我来!”
见缩着猫胆的盛子骏畏畏缩缩之样,顾妙晴连忙奔上前夺过他手中混着迷药的棉布,沉着满脸坚定朝朱昔时逼近。
可此时不料意外再次横生,不知朱昔时哪来的怪力,锁着寒铁锁链的右手倏然间将红木床柱崩断,铁链化作一条横扫千军的游龙直朝顾妙晴打来;一时间躲避不及。手踝粗的寒铁锁链就击中顾妙晴的腰腹,喉中腥甜翻滚,顾妙晴顿时就被撩翻在一边。
“妙妙!”
惊然一幕,吓得盛子骏魂不附体,连忙将伏倒在地的顾妙晴扶起,紊乱的内息随一声猝不及防的猛咳,顾妙晴顿时在地上吐出一滩鲜血。
“你要不要紧?!”
“别管我……快。快控制住小时姐!否则要出大事。”
极力克制着自己翻涌不息的内息。吃痛的顾妙晴徒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强行从地上撑起身来,准备再次上前阻止发狂的朱昔时。
“怎么回事?!”
闻声赶来的赵真元一进金露殿便见殿内已经是人仰马翻一片。而不停挥舞着锁链的朱昔时更加猖獗,借助右手不停地拽着身上的其它锁链,企图脱困。
“荣王爷快阻止小时姐,不能让她脱困为祸!”
冷眸一沉。手无寸铁的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