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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碧云有嫁妆,在海州有田产,和离了在海州再找个婆家以她的容貌和家世不是什么难事儿,就算不想再嫁人了,在海州住娘家或者弄个屋子自己单过,生活上也是衣食不愁,舒舒服服的,没必要跑到这里来,之所以跑到西南来完全是因为和离这事儿把她名声搞臭了,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不得已才跟着哥哥来西南过活儿,两人和离成了宁碧云一个人的错儿,一个人遭受各种白眼和歧视,她也不算傻,怎么就被坑成这样!?
今天跟秦业说话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宁碧云会被秦业坑成这样——不是宁碧云不聪明,而是秦业太算计了,宁碧云这种直脾气的人那点儿小聪明在秦业跟前完全不够看。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高兴了!”
“我告诉你,他就是个笑面虎,他说话是好听……”
“原来你才知道他是个笑面虎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还没等她说完月华就打断了。
“他今天来跟你说什么?”月华打断她说话,酸她,她不怒反笑问道。
“我要去给何珩写信。”月华撇撇嘴:“说是帮我。”
“他真?”
“他是要帮我,可是没安好心啊!”
宁碧云露出诧异的眼神,要么帮人,要么害人,这两样东西是对立的,她还真没搞清楚帮人里头还有不安好心这一说。
“他明知道何珩昨天就动了身,明知道他回了家,却在他走之后跑过来说要帮我们渡过难关,不就是想着我一个妇道人家肯定不懂里头的门道呗!”
如果说秦业只是为了算计何珩和自己倒不如说他的目光其实是大将军,大将军虽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把自己架在了火上,不过表面上风光而已,君臣之间的那种权力纠葛说白了就是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但是主动权永远掌握在皇上的手上,大将军是折戟沉沙还是风光依旧全靠皇上,不过无论哪种情况,西南是待不下去了。
谁上来还是皇上的一句话,然而郭怀安和大将军尤其是大将军为这事儿谋划了这么久,胜利果实不可能让第三个人摘了去,选谁决定权在皇上,但是皇上也不能想选谁就选谁,上来的这个人能不能在西南待下去还得看大将军和郭怀安答不答应。月华猜的没错的话,无论底下人推荐谁接替大将军的位子,月华想了想最后候选人只能是在郭怀安推举的人里头的一个。
大将军不让不让何珩参与进来,明显是弃帅保车,又忽然派他去南巫里接德阳公主,又排他去送棺椁,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去皇上面前刷脸,明白人都知道将军在推谁上去,秦业自然知道,所以他才来打月华的主意。
秦业这个人经过这次接触,月华也算看明白了,这人把利益得失算的清楚,对形式看得明白,把身在其中的人看的更明白,这种人可怕在于他知道跟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跟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数,知道怎么去在人家身上攫取,也知道底线在哪里。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自己抢也没用,他这种人跟人斗争可能很多时候赢得不那么多,但是一般不会输。
别看这件事情表面上是郭怀安、大将军和秦业三方促成的,但是另外两个都手握重兵只有秦业一个人是文官,最后得胜,他想要摘最大的那颗果实一没能力二没势力,所以他表面上没有跟郭怀安和大将军争,你们两个争,我就捞点别的——他官位没升,多了个南书房议政大臣,每天陪同皇帝参与决策,地位不言而喻,他看似没和这两人争,其实已经拿到了他最想要的。
然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还想要得到更多,西南这块地方他自然也想要,明着抢,抢到手了也未必吃的下去,他就想着从月华这里下手了!
大将军打了麻将,已经听了牌,就等着和牌了,结果还没抓到想要的麻将子和牌,秦业跑来截胡!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
大将军和郭怀安合作完了就开始围着西南这块地方归谁来争了,他这个时候跑来找月华,本来想恐吓月华几句,故意告诉她大将军这个时候是在火烤烤,其实已经自身难保,然后再跟她说自己能够帮她,他打量月华一个妇道人家不明白这里头的利害关系,等月华投靠了他,也就等于何珩投靠了他,大将军费了这么多心思把何珩推上去,给他做了嫁衣裳!
而在这个时候,大将军已经把何珩推出去了,月华这个时候上了秦业的钩,这个时候大将军如果临时把何珩拉下去,短时间不可能再扶持另一个人上来,不想让郭怀安抢过去,就只能任由秦业截胡,相较于任由郭怀安的实力扩大,让西南和西北连成一片,秦业的势力更好掌控,大将军不答应也只能答应。
他打量月华不懂,月华就做个不懂的样子,其实月华这么装没别的目的,是真的不想掺和进去。
她把秦业这人看得透,不代表她能想出办法对付他,就好比她知道山药糕怎么做,却怎么也没法做好一样。丁夫人和月眉那几个,月华看得透,也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制住她们,对付秦业这种人,月华这点儿手段不够用,她是真打算装可怜糊弄过去。
但是她这种半懂不懂内宅妇人的样子在秦业眼里是最好利用的,秦业这人聪明之处,他知道怎么和普通的妇道人家打交道,一般像月华这种丈夫在做官的女人,不会像农妇一样无知,她们耳濡目染,懂点儿门道,但是一辈子生活在内宅之中,只关注自己丈夫的利益和自己手头上的这点儿东西,只要自己没损失,就不回去想其他的,目光不长远,也不会站在全局上去权衡。
秦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就是打量何珩回了家,而一般感情不错的夫妻之间一定会说一些特别的事儿,何珩很有可能在枕边说了什么,月华也去过南巫),就算何珩没提也不可能完全不懂,一个没读过书的妇道人家就算知道也没有完全看明白郭怀安和大将军表面上的合作背后的暗潮汹涌,何珩走了,月华在家里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是父女,月华不信任他,但是也不可能是完全不信,他就想着消除月华的结缔之后,撒点儿好处,不傻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一定希望自己的丈夫官途上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大官去扶持,就算一开始不相信,哄两句也不会拒绝。
月华那个时候如果稍微蠢一点或者态度稍微模糊一点就一定会中了秦业的套子,她的态度必须坚决,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脾气直是一部分原因,态度必须坚决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说知道对付什么人用什么办法是秦业的精明之处,让月华见识到他最厉害的地方却不是这里,这种人很懂得因势利导,一块金子,一块银子摆在这种人的面前,他们懂得先去争金子,金子拿不到手就退而求其次拿银子,银子拿不到手!旁边还有西瓜,西瓜卖了也可以还钱!头脑很灵活但是思路却很清晰。
月华跟他交代得明白,不可能背叛大将军,不背叛那就结盟好了,月华那么坚决果断的拒绝,他答应真帮忙,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了,就是月华不懂事,那就必须和他站在对立面了,他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就是让月华不得不去接受!就算何珩没有归在秦业的部下,跟他结盟对他也只有好处,他就不算输。
讲真这个时候跟秦业合作是不得已的,但是其实也对月华有好处,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但是这种被逼着去做朋友的感觉还是让月华很不高兴。刚刚父女的过招,明面上好像是月华赢了,其实是秦业把她逼得不得不表态,她没赢,和秦业顶多五五开,没被他算计去罢了。
“究竟什么跟什么啊?”
“没什么,我去写信,这事儿不是我能管的。”说着就进去了。
“写信?你现在去写信?他不是刚走!”宁碧云看月华脸色不好,月华主意大,她不能决定一定是超过了她的能力范畴,宁碧云怒了:“就算他看不得我,你到底是他的女儿,怎么也这么算计!?”
“爱算计的人可不管算计得是谁!”月华摇了摇头进去了。
她取出信纸,拿着笔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今天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下来给何珩看,让他自己去判断。(未完待续。)
第302章
宁夫人的院子不大,里头又住了好多人,更觉得窄小,前后两间房,宁碧云就住在月华的后边房间里,两人的贴身丫头媳妇和婆子都是在主子的屋里打地铺,这房子后头是山,所以宁碧云的屋子白天很昏暗。
这场仗胜利在即,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战争时候米面这种东西不必说,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其他的东西,比如说日常生活必备的香烛也是很紧俏的。
月华以前早做准备,屯了很多,所以他们在山里不缺这些东西用,可是山上的东西除了地窖里藏的瓜果菜蔬和米面等必需品都被一把火烧了。
香烛这东西本身不是什么与生命相关的东西,没放在地窖里,他们逃出来了,才知道如今店铺关门的关门,倒闭的倒闭,市面上竟然没这些东西卖,这些东西还是节约点儿用。
蜡烛只有几个有孩子的屋里才备着,怕孩子夜里喂奶或者起夜用,除了这些屋子其他的屋子里都用的是油灯或者松枝,这油灯昏暗,而且菜籽油这会子也不是个容易得的东西,松枝虽然亮堂但是又有烟雾。
宁碧云闻不得烟味儿,又嫌油灯太暗,除了睡觉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月华的屋里坐着:“我看,咱们也别闲着坐吃山空,如今手里还有点儿本钱银子,不如去两湖贩些香烛来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平日里都只走海州那条商道,两湖我竟然不熟悉,如今家里头也没有掌柜的走过这条商道。”宁碧云想了想说道,她自己不是个多要强的人,平日里依附父兄做些买卖,钱财够用还有富余也就罢了,对月华的提议颇不以为然:“不必这么麻烦,我手里还有些钱财,等着战争一过,店铺开了门就好了,咱们也不缺这点儿钱花。”
“现在市面上东西紧俏,这个时候贩货能赚三倍的利钱,在说又不是俺们出去跑,是派掌柜的出去跑,只需找一个靠得住的又机灵些还有点儿经验的掌柜的跑跑也就罢了。”
宁碧云依附于宁家,月华既然打算把宁碧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就不会去依附宁家,她还是想着把自己和宁碧云彻彻底底的抽离出来,所以即使海州的商路本钱少,利钱多,不愁销路她也懒得去和宁家那伙人打交道。
不想和宁家打交道就只能另辟道路,宁碧云手里那么多商铺,也不可能立刻从宁家抽出来,只能慢慢来。
“我都交给你了,怎么着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去管你。”宁碧云一听联想起上个月的事儿,就明白了月华的目的。
虽说如今在打仗,宁碧云的铺子全部都关了,只有一间米面铺子还开着,别的东西战争时候都卖不动,米面这东西是想买也买不着,别的米面铺子都进不到货,宁碧云这头儿倒是不怕进不到货。
不过这个米面铺子以前都是从东南进货,宁家二爷也就是宁碧云的那位庶出二哥,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她二嫂也是个没气量的,以前就总是抱怨宁家老太爷只心疼宁碧云这个嫁出去又灰溜溜回来的嫡女,做生意各种偏袒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