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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和定国公老夫人魏氏招手道:“来,我们也移步,上二楼去坐坐,让她们自玩去。”
魏氏就起身笑应了一声,带着京中的老夫人们起身跟太后上二楼,皇后和太子妃也忙起身要跟着,太后就挥手道:“不用你们跟着,自去玩吧。”
“是。”皇后和太子妃应了一声,退开一步和众人恭送太后上二楼。
皇后让进宫的官眷带上家里的小姑娘是为了给二儿子相亲的,她估摸了一下丈夫那边的进度,觉得也差不多了,便让女官们把这些小姑娘和年轻的夫人太太领去御花园玩,她则和一众中年夫人在敞轩里面坐着话家常。
从这里也能看到外面御花园的动静,便于她考察。
当然,御花园里还有她安排下的嬷嬷女官,她们看到和听到的才是最主要的。
何子佩因为入秋后感染风寒,这次并没有入宫。秦文茵作为一品夫人,重排座位后便坐到了皇后下首。
皇后对太子妃道:“安安困了吧,你带你师母和师妹下去歇息吧。”
“是。”
太子妃就和黎宝璐一起告退,其他夫人看着俩人的背影,心内不由震动,皇室对顾景云和黎宝璐也太看重了吧,下去歇息都是太子妃引的路?
这当然不可能,太子妃的身份还是很高贵的,就算黎宝璐是太子的师母,太子妃也没必要给她引路,不过是借机让太子妃离开,且有借口长久的留在后殿罢了。
太子妃把黎宝璐送到后殿,吩咐宫女伺候好黎宝璐,只略坐一下就离开了。
然后便由嬷嬷领着到另一处,太医院擅长妇科的王太医早候在那里了。
太子妃一来,他便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在太子妃的手臂上盖了一张帕子,这才把脉听诊。
王太医微微蹙眉,半响便换了一只手另外把脉,良久才收手道:“恭喜娘娘,您是有孕了。”
太子妃一喜,不由坐直了身体,“有多久了,胎可稳当吗?”
王太医沉吟不语,太子妃就心一凉,想到黎宝璐宁愿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也要中途插话让她坐下,不由攥紧了拳头,强笑一声问,“可是孩子不好?”
王太医微微掀起眼睛看了太子妃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有些动胎气,而且因日子浅,所以……”
见太子妃色变,他又立即安慰道:“不过娘娘放心,现在并未见红,还算好,下官现在给您开两副药,您先吃着,只是前殿……”
太后派来的嬷嬷立即道:“王太医放心,娘娘从即刻开始便卧床休息。”
王太医就松了一口气,其实情况比他说的还要恶劣。太子妃没见红,其实也仅仅是没见红而已。
这胎日子太浅了,要不是她劳累过度伤了胎儿让黎宝璐摸到她冰冷的手,又从她的脸色上看出了些端倪,只怕过两天这胎落了,太子妃还当是小日子来了呢。
现在要保孩子,也不一定就能保下。
不过这话王太医没敢跟太子妃说,只能尽量找话安慰对方,太子妃也的确放心了一些,被嬷嬷扶着到床上去休息。
王太医没告诉太子妃,出去时却把所有情况都跟嬷嬷说了,且还夸大了两分,不然到最后孩子没保住,上面怪罪下来他可承受不起。
嬷嬷早察觉不好,却没想到会这么不好,她跟着太后三十多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不由想得更深一些。
她脸色发沉的问道:“有多少日子了,给太子妃请平安脉的太医就诊不出是喜脉?”
王太医实话实话道:“日子太浅,不好下定论,若不是动了胎气,此时我给太子妃请脉,也就只能是怀疑,不敢肯定,最多让娘娘身边的人注意一些。”
王太医顿了顿,还是低声道:“太医把不出来是因为日子浅,但娘娘身边伺候的嬷嬷该有所察觉才是。”
她刚才可是问过的,太子妃上个月的小日子是在初六,这都过去九天了。
皇宫中的规矩,迟过三天就要开始小心了,可看太子妃那模样,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嬷嬷的脸就一寒,和王太医交流完毕便回屋去,转身时她脸上的阴沉全部消失,脸上带着三分喜意的推开门进去。
因为太子妃不能再到前殿去,若是往常也就罢了,没人注意,偏今天皇帝又要宣布那个天大的消息,太子妃便不由引人注目起来。
所以就需要给她的消失找个借口,于是黎宝璐和安安就在后殿休息了。
中秋佳节不能阖家团圆也就算了,连游御花园和赏玩歌舞的项目都不能参加了。
黎宝璐有些闷闷不乐的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慢慢往上爬的大月亮发呆。
顾景云漫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茫然呆滞的目光,他不由脚步一顿,眉头刚一皱,之前神游天外的黎宝璐就突然扭头朝他这边看来,待看到他后就露出大大的笑容,蹦起来就朝他跑来。
顾景云也忍不住抿嘴一笑,单手接住她道:“在想什么?”
“想月亮上面是不是真的住了嫦娥。”
“嗯,结论呢?”顾景云拥着她往前走,将手里端的月饼放在石阶。
黎宝璐嘟嘴到:“嫦娥我没看见,但我的确看见了一棵树和一只兔子,不信你看。”
顾景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轻声笑道:“好眼神,再多看一会儿估计就能看出嫦娥和王刚了。”
顾景云牵着她在台阶上坐下,“安安呢,那些宫女内侍呢?”
“安安睡着了,我不爱他们在跟前,就让他们走了。”黎宝璐坐在他身边,紧紧地靠着他道:“中秋佳节,他们也有想要跟着一起过节的人嘛。你怎么到后面来了,师父和母亲呢?”
“师父去找母亲了,你没听见丝竹声吗?皇上他们已经移步御花园了,”顾景云握着她的手轻笑道:“我见你和安安久久不来,我就猜是不是安安调皮或睡着了,所以就来找找你们。”
是不放心他们吧,他是太子的老师,跟太子一向亲近,今晚对太子那么重要,他肯定也是备受瞩目的人,这时候消失,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呢。
黎宝璐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道:“我没事,只是太子妃好像是有孕了,而且情况不太好,所以她得有个留在后殿的借口。”
而她就是那个借口,来找她的嬷嬷虽未明说,但她也猜到了。
☆、568。第568章 赏月
“那我们一家三口便在这里赏月好了,”顾景云拥紧了她,轻声道:“千里共明月,这一地的月光又比他们差哪里?”
黎宝璐狠狠地点头。
之前她觉得寂寞孤单,那是因为这院子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屋里呼呼大睡的安安,可现在顾景云来了,便圆满了。
顾景云静静地拥着妻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心中更加满足。相比于在御花园欣赏歌舞,与朝臣们打机锋,他当然更喜欢放松心弦的和妻女一起共度佳节。
夫妻俩在这里静静地的相拥,抬头赏着天上的明月,御花园里被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太子却笑得脸都僵了,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也被皇帝使唤得团团转,拿着酒壶给诸臣倒酒。
这时候的皇帝不是主子,臣子也不是奴才,君臣相得是佳话,双方是雇佣关系,臣子大可以一言不合就挂印而去。
所以除了大小朝会朝臣面见皇帝时要站着,大多时候在皇帝面前他们都是可以得到座位的。
自然,在中秋这样的重大节日面前,皇帝让皇子们给朝臣倒酒敬酒也是很正常的事,朝臣们也会很坦然的受之。
所以没人被敬酒的二皇子三皇子转移开注意力,大家依然盯着太子。
他们很想知道,皇帝他老人家为什么会想到禅位,而太子内心又是怎么想的?
这到底是皇帝心甘情愿,还是太子掌权后逼迫的,是人性的光辉绽放还是道德的败坏?
太子被这样探查的目光盯视着,差点就忍不住把手里的酒杯给砸了,能不能不要那么看着孤,孤在尔等心里就那么坏,坏到要逼迫自己的父皇禅位给自己?
太子幽幽地看向座上的皇帝,皇帝默默地扭头去和皇后说话,对太子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都把皇位让出去了,还让他替他说话,门没有,窗户也没有。
有几个还保持着理智的大臣默默观察着皇帝和太子,发现了他们的互动后默默的沉寂了下来,所以真是皇帝心甘情愿的?
不愧是仁明之君,几个大臣在心中默默流泪,连禅位这样千古留名的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现在大部分朝臣还都未回过神来,观赏歌舞时还是一脸懵逼样,显然未从那巨大的消息中回神。
而回神的大臣,少部分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默默地思考,剩余的则全围着太子去了。
这位可是快要登基为新帝了,他们得巴结一下。
但别看他们脸上笑得欢,其实心里也有些茫然,偶尔还有些心惊胆战。
他们以为这次宫宴只是中秋佳节的国宴,以为只是给二皇子相亲的宴会,可是他们还是太单纯了。
不然,以往国宴都是以家为单位的坐在一起,这次为什么要男女分开坐席?
只怪他们太单纯,真的以为宫殿不够大,所以装不下这么多人。其实不过是想把他们分开,皇帝这边好宣布这件惊天大事。
禅位!
这是远古贤君才会做的让位之举,尧禅位于舜,而舜治后又禅位于禹,尧舜禹汤一直被华夏人认为是最英明的四位君主,而他们的禅让之举自然也备受世人,尤其是读书人所推崇。
当然,也只是心里敬佩,口上表达一下,没有谁会笨到真的跑到皇帝面前让皇帝禅位给其他人。
可今天他们就见到了心甘情愿禅位的皇帝,如何不叫他们震撼,如何不叫他们惊讶?
也正因此,当他们听到皇帝宣布他要禅位给太子,选在新年来临之时退位时,他们才会惊得嘴巴大张,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子逼宫了!
第二个念头则是皇帝被挟持了!
于是,忠君的对太子怒目而视,紧握了拳头想上去保护皇帝;心思活泛的则是冷汗淋淋,想到了被太后皇后带走的家眷,莫非宫中让他们多带家眷进宫是为了威胁他们?
只有几位历经大事的大臣还能稳得住,目光快速的在殿内一扫,没看到多余的禁卫军,而皇帝身边也只站着苏总管和一个小太监,不像是被控制的样子。
而彭丹几人在观察完大殿的情况后便去看禁卫军统领万鹏和内阁阁老秦信芳的表情。
皇帝要真是被胁迫的,那一定瞒不过万鹏的眼睛;而秦信芳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其外甥又是太子的先生,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肯定会有所察觉。
大家看过去,便见秦信芳稳坐泰山般的垂眸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面色无波无澜。而万鹏虽也面色未变,但他大哥和熟悉他的大臣还是看得出他那一瞬间紧缩的瞳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大家心里一松,便已有五分确定不是造反,他们应该不用掉脑袋了。
但他们还是想流泪,明明当今在当太子时那样循规蹈矩,为何当了皇帝就那么喜欢创新?
几乎年年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来,这次干脆放了个大招,禅位给太子自己退休了。
今晚的歌舞很精彩,但头上的大老板要换了,没几个人有心情欣赏,白费了乐坊两个多月的努力。
一开始女眷们还说得热闹,后来见自家的丈夫或儿子都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