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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减少,哪怕是偏远地区的农民,只要肯卖力气到了县城来便能找到活儿干,多少有些收入。
而现在茶叶的种植还在试验阶段,不过从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效果还不错。
一旦茶叶能够种植,炒制和出售,那琼州百姓又多了一项生活来源,于俩人来说,琼州才是他们生长的地方,算是第二家乡,所以他们希望它发展得更好。
他们马车速度快,刚不过午时便到了五村,还未进村就有人飞奔回去报信,然后黎钧便带着人来迎接了。
“竟比预计的还早两天,路上一定累坏了吧?”
黎宝璐跳下马车,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颔首道:“还好,都是坐船还算平稳。”
黎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忙道:“这些都是村里的长辈们,你一定不认识了吧。”
这些人都是五村的“老人”了,本以为他们这里的人一生,甚至子孙后代都要终老于此,谁料到黎家竟能平反而回。
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但他们还有自知之明,知道黎家是真冤枉,所以还有平反的机会,而他们……
以前看不到时最多也就在心里嫉妒一二,现在看到才深觉差距之大,连嫉妒之心都升不起了。
只有黎钧时大家或许还会说两句酸话,现在见到顾景云和黎宝璐,大家便把多余的心思都收了起来,只敢露出恭敬的神情。
因为谁都知道,现在红遍琼州的生意都握在夫妻俩的手里呢。
虽然后来有人将纺机的技术学了去造了仿品出来,不再受制于张一言,也有人开始学张一言收购麻布,但因为张一言已将生意扩大,有了威望,加上大家总觉得外面仿造的纺机比不上罪村一村所出,所以大家更倾向跟张一言签订合同。
当然,主要原因也是他们给的价钱公道,而半路插手的人也想过用高价挤占市场,但因为张一言手里的织户多,这个策略对张一言根本没用,反而把自己给搞垮了。
到得后来大家都学乖了,价钱定的不会太高,只稍微比张一言的多一点点,以求得布料。
太高了他们就不赚了,因为他们规模小,赚的比张一言更少,便很难再扩大规模,循环之下谁也超越不了张一言。
而张一言就是顾景云在琼州的代言人,这是全琼州百姓都知道的。
所以他们哪敢得罪顾景云和黎宝璐?见俩人面露疲惫,他们也只敢打声招呼混个脸熟就赶紧离开。
回到罪村,黎宝璐也再不顾及,直接伸手扶住顾景云,亲昵的把他扶回去。
“祖父他们的坟你去看过了吗,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以为你们得初一才到,我请了人算了之后的日子,定在八月初三起坟,你们既提前到了要不要提前?”
黎宝璐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我们也要见些人,晚些就晚些吧。”
黎钧表示了解,连忙让下人去给俩人烧水,顺便做饭。
黎宝璐看了那些人一眼,黎钧就解释道:“这些都是世仆,起坟是大事,又路途遥远,所以大爷爷特意让他们来照顾我的。”
黎宝璐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是年轻力壮之辈,要真是为起坟而来至少也得派个年纪大点的,懂得多点的来吧?
不过她见黎钧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便丢下不管了,反正将来与顺德那边来往的也是黎钧,既然他心中有数她便不管了。
等洗漱吃好饭黎宝璐也知道了她走后发生的事,黎鸿一直回到京城才知道钱全被黎钧花了,气得直接晕过去了。
当时黎钧已经拿到了地契房契等一干东西,把属于大姐和小妹的东西交由她们保管,他的那一份直接锁进盒子里,当着梅氏的面送到了钱庄保管。
除非他亲至,或是他指定的人选去取,不然谁也取不出来。
梅氏不知道盒子里只有三分之一的产业,只以为所有的产业都被锁在里面,所以看到醒过来的黎鸿大闹,她便毫无负担的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黎鸿得知黎钧指定的人选是黎宝璐时直接又气晕过去一回。
他强逼不了黎钧,更强逼不了黎宝璐,这意味着钱他拿不到,钱置办下来的产业他也拿不到。
所有的计划瞬间成为泡影,黎鸿差点就中风了。
谁也不知道黎钧三姐弟手里还有三万两的银票,一人一万两。
为了安慰黎鸿,黎钧只能把剩下的四千两白银给他,告诉他所有的钱最后只剩下四千两了。
而他们刚买的宅子里头空落落的,他们要住进去肯定得买些家具等东西,黎钧承诺买完了东西剩下的都给黎鸿。
黎鸿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还不如不给呢。
十五万两最后只剩下四千两,他还得出钱买家具,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因为黎鸿每天都在家里哭,是真哭,导致整个柳儿胡同的人都知道黎钧败家子把家财都败光了。
连同心堂都派了人来问,最后黎协和黎升不得不出面劝慰黎鸿,然后把黎钧支开,让他带着下人来琼州起坟。
黎钧走时并不担心顺德黎氏搞鬼,因为有黎荷和黎柳在,她们心志坚定尚在他之上。
☆、476。第476章 发展
七月底的琼州如同烤炉,太阳火辣辣的,但站在沙滩上,海风吹过,再戴上一顶帽子,瞬间便感觉似乎也不是特别的热了。
黎宝璐戴着帷帽,赤脚踩着水线往前走,海浪一阵一阵的上涌又退下,不一会儿就把她的裙角打湿。
顾景云站在她的身旁,牵着她的手慢悠悠的往前走,很小心的避开浪花,但有时碰上风大浪急,一下就把他的鞋子和裤脚给打湿了。
顾景云静默片刻,还是蹲下去把鞋子脱了,把裤脚挽上。
黎宝璐看了哈哈大笑,“早叫你脱鞋子你不听,明明赤着脚踩在沙滩上更舒服的。”
顾景云紧蹙眉头道:“沙子烫。”
“站在被水打湿地方就好了。”
顾景云嫌弃的看了一眼鞋子,又看了看脚下的沙子,翘了翘脚趾头,最后还是把鞋子扔了跟宝璐一起往前走。
黎宝璐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扔到一旁的鞋子,问:“你不要鞋子了吗?”
顾景云淡定道:“等它晒干再说吧。”
黎宝璐踩着水玩了半天,最后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礁石坐下,脚就浸在海水里,感受着从水里传上来的丝丝凉意。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指了一个方向道:“据说我父母当初便是朝那个方向去打渔的。”
顾景云坐在她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沉默不语。虽然秦家从未下海打渔过,但他从小生活在渔民之间,对打渔这项活动从不陌生。
黎宝璐亦然。
“那年琼州新换了一个县令,谁也不知他人品如何,但为了多些资本,祖父在我父母要出海打渔时便跟着一起去了。那时实在是丰收的季节,连着两个月,出海的人收获都不少,而且风平浪静的,走前他们还拜了海神,祖母说他们带了三天的口粮,是预计走远一点的……”
“结果是走了很远,还未来得及回来便遭受了大风暴,如果是在陆地上我还能为他们收敛尸骨,但在大海里……”
这一片茫茫大海,且不论她不知他们葬身何处,便是知道也很难为他们打捞尸骨。
而除了她,除了他们这一辈的人,过后还会有谁记得来此处忌惮亡故的三人呢?
见宝璐眼神茫然,蕴含悲痛,顾景云不由抱住她道:“等我们有了孩子也让他们来此拜见他们的曾外祖和外祖父母,好不好?”
黎宝璐压下眼泪,微微点了点头。
俩人慢慢的走回家,换了衣服在院里走了一圈,看过她以前住过的房间和用过的东西后太阳也开始西下,总算是不那么热了。
黎家的下人开始烧火做饭,做菜。
黎宝璐则挽了袖子亲自下厨炖了一只鸡,她要去祭拜祖父母和父母。
四人的墓离村子并不远,只在边沿的山林里,走上一刻钟便到,顾景云和黎钧都跟着去。
四座坟墓,却只有一座有人。
黎宝璐跪在前面跟四人烧了纸钱,最后跪在祖母的坟前低声道:“祖母,您的愿望我都替你实现了,您且等着,过几日孙女就与钧堂兄来接你们回家乡。”
夕阳也渐渐消失,天色开始暗沉下来,海风吹过带起一丝丝凉意。
顾景云上前扶起宝璐道:“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黎钧沉默的拎起篮子跟在俩人身后。
“二妹,要不要请傅家来观礼?”
黎宝璐停下脚步,惊诧的道:“傅家?”
黎钧点头,“你年纪小只怕不记得了,你母亲姓傅,是罪村三村的人,我来前我娘特意叮嘱过我,说起坟时最好请傅家的人来,毕竟他们是大伯母的娘家人。”
黎宝璐有些恍惚,她当然记得母亲姓傅,她还知道母亲小名秀娘,她偶尔清醒时就听到父亲“秀娘,秀娘”的叫她,母亲总是时不时的红脸。
至于外祖家,她还真不记得了,在她有限的记忆里都没有外祖家的记忆,父亲和母亲也很少提起,至少在她的记忆中是这样。
毕竟三岁前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着的,很少清醒,或许她运气不好,他们提起时她正好都不在清醒的状况呢?
因为没有记忆,所以她很少想起自己应该还有一个外祖家,加上这许多年来也从未见他们家出现过,她下意识的以为傅家已经不存在了。
黎宝璐犹豫道:“傅家现在还有谁?”
“只有一个傅大郎了,就是你表兄。”黎钧顿了顿,还是如实道:“我回来后跟人打听过,其实到你表兄这一代已经可以搬出罪村,到向善村去生活,但他现在还在罪村三村,你要是想请他,我明儿就叫人去通知他。”
黎宝璐沉思片刻都:“不用了,这事我自己处理。”
她还不知道自己母亲与娘家的关系怎么样呢,而且这都多少年没有来往了,总要先打听打听。
顾景云拍了拍她的手道:“明天张一言肯定会来见我,到时问他就行。”
“咦,你叫人通知他了吗?”
顾景云嘴角轻挑道:“傻瓜,我们两马一骡的马车进来,他还能不知道吗?若有人进了罪村他都不知道是谁,总掌柜这个位置也该换人了。”
罪村现在比以前开放了不少,但相比于外面依然封闭,因为在良民眼中,罪村里的人依然是罪犯,是坏人。
在这样封闭的地方他们大摇大摆的来,而身为现在罪村的实际掌控人张一言会不知道吗?
张一言自然是知道的,几乎是在顾景云他们刚下车时他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就想去见人了。
不过想想对方刚下船下车肯定要休息,何况顾景云还是个病秧子,所以他很体贴的没去打扰他,而是准备好明天要带的土特产,账簿和各种计划书,研究数据等。
张一言第二天天没亮就出发,他现在还是罪人的身份,不能买马,他也舍不得花那个钱,所以坐的依然是骡车。
速度很快,太阳刚蹦出海平线没多长时间他就到了三村,而当时顾景云刚刚睁开眼睛,正精力旺盛的按着黎宝璐这样那样……
当两人洗漱好出现在堂屋时,张一言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了。
下人恭敬的给俩人送上早饭,顾景云不在意的压了压手道:“坐吧,有事等我用过早饭再说。”
黎宝璐则上下打量了一下敛手而立的张一言,笑道:“一言哥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