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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已过去两个多月,但顾景云还是为此吃了亏,还是在看起来最粗笨的张大锤身上,所以黎宝璐才拐弯抹角的劝他不要因为自个智商高就目空一切,人家没脑子有武力,大手直接拍死你,你有再多的智慧也没用。
黎宝璐看了床上的顾景云一眼,心中忧虑,不过顾景云的身体实在是太不好了。
好像她的胳膊腿都比他的大呢!
这妥妥就是被人欺负的节奏啊!
到底是自己的未婚夫,黎宝璐觉得她得为了他做点什么,除了监督他锻炼身体,多吃多睡外就是倚仗外力了。
毕竟他的底子摆在那里,只怕再养也好不到哪里去,顶天了比普通人好一点,所以武力方面还得看她呀。
黎宝璐眼睛亮晶晶的,摩拳擦掌的问顾景云,“景云哥哥,这世上有没有武功啊?”
顾景云思绪被她打断倒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学!”
顾景云挑明,道:“我们村共有十九户人家,除了我们家还有三户是犯官,下剩的十五户则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比如张大锤,他以前是土匪,而在做土匪之前是佃农,种地一把好手,我们村地种得最好的就是他。”
“他没什么功夫,不过会几招把式,能当上山寨的二把手全靠一身蛮力。”顾景云显然被秦信芳科普过,对村中罪民的身份了如指掌。
黎宝璐的八卦之心被挑起,好奇的问道:“秦舅舅说张大锤家有八个孩子,他媳妇这么能生?”
顾景云无语的道:“你听谁说那八个孩子是他的?”顾景云道:“他没有孩子,都未成亲过呢,那八个都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孩子。”
顾景云嘴角挂着笑道:“这在村里也不是秘密,张大锤虽当了土匪手上却没有人命,所以朝廷剿匪后他所有兄弟都被砍了,只他被判了流放。山寨里的孩子再无辜也无辜不到哪儿去,何况当时最大的已有十岁,都开始拎着刀下山抢东西了。几个孩子都说张大郎手上其实是有人命的……总之张大锤要是不认下他们,这几个孩子也是要被流放到其他地方的,且因为罪行不一,流放的地域也不一样。”
“一个孩子上路只怕还没到地方就死了,所以张大锤干脆与县令说他们都是他的孩子,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流放在一处,县令就以张大锤的罪名量刑把他们全送来琼州府了。”顾景云冷笑,“只可惜便是流放了也改不掉骨子里的血,他们家光孩子就有八个,抱团起来村里谁都不敢惹他们,出去赶海时直接抢现成的东西,压着村里的孩子都要叫他们老大,谁若是不服便揍谁。以后你见着他们躲远一些,我与他们结下了死仇,见面只有战没有和的。”
黎宝璐:……这是一群孩子吗?为什么那么凶残?
“除了张大锤会点腿脚功夫外便只有村西的白一堂和村东的花无言了。”顾景云皱眉道:“花无言不是什么好人,舅舅说他是采花大盗,这样的人合该判斩立决才是,只不知他走了谁的门道该判了流放。以后你见了他躲远些。”
“至于白一堂,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却比其他人强一些,他的罪名是偷盗,不过据他说是劫富济贫,”顾景云含了些笑意道:“此人脾性还行,你要想学功夫就找他吧,不过得瞒着舅舅舅母。”
黎宝璐立即肯定顾景云与白一堂相处得还不错,至少是有私交的,不然不会这么评价白一堂,“他能不能飞?”
“能,”顾景云枕着手望着头上的帐子道:“借着石头或树枝腾移,快时极快,不过,”顾景云皱眉看向胖墩墩的黎宝璐,犹豫道:“你这么胖只怕飞不起来。”
黎宝璐:“……我这不是胖,是健康!”
顾景云看着她不说话。
黎宝璐就咬了下嘴唇,哼哼道:“我会减肥的。”
顾景云这才满意,奖励般的挪了个位置给她,“过来躺着吧。”
又不能出去,又不能看书,除了说话还能干什么?
不过这是顾景云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跟舅舅他们说的都是正事,外面的同龄人不是太蠢就是没有共同话题,有共同话题的一见面就打架,哪里有黎宝璐好。
人虽然小点,但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能听懂,嗯,聪明的这点像他,而且她还乖巧听话,嘴巴还紧,只要保证了不告诉大人她就不会说。
顾景云第一次有了可以说心里话的小伙伴,话匣子一下没刹住。
曾经做过教师的黎宝璐对这种状况最熟悉不过了,只要加以引导一下,孩子的心声就出来了。
所以黎宝璐就侧躺着面向顾景云问,“舅舅说张大叔欺负你是因为他家的大郎被你欺负了?他不是小土匪吗,这么厉害还能被你欺负?”
顾景云不屑道:“他比他养父还不带脑子,说我欺负他却是太高估他自个了。”
黎宝璐蹙眉,并不喜欢顾景云这个语气,好似不是在说人,而是在说一条狗似的。
顾景云还真是在说狗,他道:“他都十四了,别说是在罪村,便是在外面也算是成人了,他却就爱在孩子中称王称霸,带着他家的孩子专门守在海滩上抢人挖到捡到的海货,把村里其他孩子得罪的死死的。”
“这些事本不与我相干,我本也不会管,但他出生时就没带脑子,村里其他孩子合谋要教训他,自己不敢出面却算计了我,打算借舅舅的手打压张大锤家的孩子,”顾景云冷笑道:“他们以为我不过是五岁的孩子,被打了也只会哭,不动脑子?”
黎宝璐却心中一凛,忍不住抓了顾景云的手,既然是想借秦舅舅的手除了张大郎,那就不会只是打顾景云一顿,情况只怕比她想的还要凶险。
☆、20。第20章 心悦
顾景云看了眼被黎宝璐抓在小手里的手,心中不由一暖,这些事他从未告诉过别人,便是舅舅和舅母也不说。
一来他不想他们担忧,二来他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不用大人介入,所以就默认了那些孩子的说辞,让大人们都以为他是因为积怨已久突然爆发才设计了他们。
但只有他知道不是。
以前他再讨厌他们也不会害他们性命,因为他只是被抢东西,被推倒在地,或是被拍一下脑袋,被捶一下背,他虽然厌恶他们,却还不至于想要杀他们。
但那一次他们却是在用他的性命在设计舅舅,顾景云从不是善男,既然他们不把他的命当回事,他自然也不会多重视他们的性命。
“他们怎么算计你了?”
“舅舅与里长关系不错,荣环与关略使了人到张家几个孩子面前挑拨,让他们认为舅舅要把持村子里的海滩,以后出海赶海都要交一成的收成。”
黎宝璐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么胡扯,他们竟然也相信了?”
顾景云就笑了,“这如何是胡扯?在其他罪村这样的事都是常见的,里长也的确与舅舅提过这事,不过被舅舅劝住了,别说张家的几个孩子又蠢又冲动,便是大人听了只怕也要生疑的。”
顾景云冷笑道:“荣环和关略趁此机会给张大郎献计,说只要报复我一顿,让舅舅看到他们的力量就不敢再与里长勾结了。”
顾景云很少出门,但凡出门也多半有大人跟在身边,所以张大郎想堵住顾景云实在是太难了。
但顾景云的运气就是这么差,那天他不过是心情烦闷,顺脚走出了家门,谁知道一拐弯就被一群孩子给堵住了。
张大郎不是多有智商的人,他本就被挑拨得满心恨意,又一直找不到机会出手,早窝了一肚子火了,见到顾景云时就没把握好分寸,一脚就把顾景云给踢飞了。
好在顾景云不蠢,他飞出去顺势滚了滚,顾不得胸口生闷,爬起来就跑,这彻底激怒了张大郎,大手一挥,他的弟弟们呼啦一下就冲上去要揍顾景云……
顾景云身体素质摆在那儿,即便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超常发挥了,他也没躲过他们的拳打脚踢。
可他比一般人强在于他一直保持头脑冷静,五岁的孩子不慌不忙,顺着他们殴打的力道滚到了记忆中的石头边,第一次伸手反抗推开了揍他的人,身子一转就钻到了石头缝里。
他来过这儿,曾经因为好奇还特意带着火把钻进去过,他记忆超群,走过一遍就不会忘,所以即使眼下黑乎乎的,他也能找到另一个出口。
这堆石头天然立于此,后面便是小丘陵,连着村口的那座大山,但石头缝的另一道出口却是在小丘陵之后,后半截是人工挖掘的。
顾景云特意研究过这道地道,知道那仅容一小儿经过的石头缝是经年自然形成的,但后面连接的丘陵地道却是人工挖掘的,他不确定张大郎他们是否知道这点,所以几乎是不带停歇的往外爬,一爬出去就迂回跑回村里,害怕被堵住,他还偷偷溜到秦家的后门处,眼见四周无人才翘了石头拿钥匙开了后门进去。
那会儿他全身都疼,那种临近死亡的感受还停留在心间,他深切的认知到如果不是他钻进了石头缝,他一定会被张大郎他们打死的!
被人欺负了不报复回去压根不是顾景云的作为,但他一向恩怨分明,既然要报复那自然要先量好刑。
首要一点便是要弄清缘由,张大郎为什么要揍他!
以前张大郎也欺负他,但那多是一种看不惯和嫉妒的欺负,并不会如此激烈,这一次张大郎是想置他于死地的
荣环和关略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行事并不周密,顾景云用几颗糖就从村里其他孩子那里问出了些端倪,再加上他的推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被他知道得差不多了。
他又不是县令,并不用证据,他只要知道事情因何而起,各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便成。
那几天顾景云下午根本不看书,关在书房里计划了一下,依然是拿了几颗糖悄悄找了几个多嘴又贪吃的小孩,扮幼稚的跟他们玩了半个下午,没过几天荣环和关略就带着人跟张大郎及其兄弟手下对抗起来了。
顾景云只不过是将他们的计划变了个样还回去了,他告诉与荣环较为亲近的两个小孩,张大郎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因此才故意放他走,现在张大郎没动作是要计划收拾他们呢。
转身却告诉与张家较亲近的几个孩子道:打他是荣环和关略的阴谋,要是他被打出个好歹来,他舅舅不会放过张家人的。
大家都知道秦信芳最疼他这个外甥,也知道秦信芳上面有人,里长很给他面子,想要对付一户罪民最容易不过。
顾景云说起这些来眼睛亮晶晶的,黎宝璐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顾景云很满意她的表情,继续道:“荣环和关略毕竟小,沉不住气,加上他们恐惧害怕张大郎,在听说张大郎在计划对付他们时他们就慌了,自然不会再去分辨消息的真伪。”
“而张大郎更蠢,荣环他们说什么他信什么,轮到我时,自然也是我传什么话他就信什么,两边的矛盾与怀疑就越来越大,我再在后面轻轻一推他们就打起来了。”顾景云惋惜道:“只可惜张大锤丢三落四,中途回家拿东西正好碰见他们斗殴,不然他们三个必死无疑。”
顾景云是真的惋惜,不过运气也是命,谁叫他们运气好呢?
黎宝璐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冻得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顾景云察觉了,松开她握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