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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云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作画卖钱。”
赵宁:……
赵宁犹豫着问道:“顾兄弟很缺钱吗?其实我家里钱不少,不如我先借你一些?”
本来他想说送的,但怕顾景云自尊心强不肯接受这才改口,但便是这样他也小心翼翼的看着顾景云,生怕他生气。
顾景云并不觉得被看轻和受侮辱,而是摇头直言不讳的道:“不用,一幅画足以解决。”
可一幅画能得多少钱?
何况顾景云在画艺界并没有名气。
“明日他们来了,你帮我与他们解释一下,非顾某看不起他们,而是正巧有事。”
赵宁就笑道:“顾兄弟想的也太多了,刘兄他们脾气都很好,不会作如此想的。”
但还真有人作如此想,来的人都知道顾景云和赵宁住一起,而顾景云是去年院试的案首,且有天才之名,大家来这里一是打探赵宁的底细,想知道他拜了哪位名师,二来便是趁机与顾景云打好关系,好请教一番。
顾景云虽常去客栈,但客栈里的考生那么多,他们根本挤不到前面去,跟顾景云也就说过几句话,对方说不定还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呢。
他们满怀期待而来,却只在门口看到赵宁,众人不由微微蹙眉,觉得顾景云也太拿大。
同科上门,他就不该出来接一接吗?
当即就有人问出来,“赵兄,顾兄弟呢?莫非他还在温柔床中起不来吗?”
大家都知道顾景云是带着妻子来赶考的。
赵宁见大家如此打趣顾景云和黎宝璐,微微有些不悦,毕竟顾景云与他名为同科,实为师徒,他严肃的道:“刘兄慎言,顾兄弟每日不到卯时便起床了,今日他是有事要办,所以一早出城去了。”
大家微惊,“顾兄弟出城去了?”
见赵宁点头几人微微有些失望,看来今天是不能与顾景云套上关系了。
而此时,顾景云正背着手站在海滩上看海景。
黎宝璐盘腿坐在他身边,抬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不由打了一个哈欠,干脆把腿伸直,直接躺在沙上,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徐徐海风吹来,黎宝璐直接睡着了。
正在沉思的顾景云听到脚边传来低低的鼾声,不由低头,看到安睡的黎宝璐不由轻笑摇头,然后眼睛一亮,右手比划了好几下,又盯着大海看了半响,等他将图构思好,微微一闭眼记下他脑海中的画面和要点,这才睁开眼睛躺在黎宝璐身边,陪着她一起吹海风,晒太阳。
黎宝璐察觉到顾景云的靠近,大脑更放松,身子也微微一松,歪着头憨憨的睡着。
黎宝璐这一觉直接把今日因为早起而失去的睡眠时间补回来,看到顾景云微眯着眼躺在她身边她就伸出手指头戳了他问,“好了吗?”
“好了,”顾景云哑着声音起身,也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们回岸上画下,赵宁的客人多半还没走,我们晚点再回去。”
顾景云要画两幅画,在来前他是想比较过广州和琼州的海上日出后再决定画哪一幅。
在来广州前他就认真观察过琼州的海上日出,那幅画面和那种希望初升且冉冉升起的感觉一直常留心间。
他想看看广州的海上日出是不是也会给他这种感觉,但他还没来得及感悟便被黎宝璐的酣睡打断了。
他觉得相比海上日出,广州的大海或许更适合缥缈的传说。
顾景云画艺是跟着秦信芳学的,在他十岁时秦信芳在画艺上便不能再给他技术上的指导,只能给他意境上的建议了。。
由此可见他画艺之精湛。
两幅画面在顾景云的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因此他下笔很快,等到太阳将将落山时,两幅画皆已成型。
一幅是琼州的日出,一人背影萧瑟的站在海岩上仰望天际,天水共一处矗立着一座山峰,天色暗沉,那人的身后更是浓重的夜色,里面好似匍匐着怪兽,只需对方一动便冲上前去咬掉对方。
但山峰之上悄悄的点上了霞色,把那一片海域都染成了霞色,尖尖的太阳一角显露出来,霞光与黑暗交织在一起,两者好像在对抗,而渐升渐起的太阳好似给人无限的希望和期盼。
连带着海岩上站着的人都挺直了腰背,有了与身后黑暗相抗的勇气。
黎宝璐小心的卷起这幅画,不舍的问:“一定要卖吗?”
“你要不舍得就把价叫高些,让人舍不得买。”顾景云笑着出主意。
黎宝璐闻言转了转眼珠子,看向第二幅画。
第二幅好像是神话故事,大海上一轮日出已完全跳出海面,圆滚滚,金灿灿的挂在天际,而一彩衣仙子背日而立,满身霞光,两只嫩生生的脚赤着站在海水上,海水微微卷起一波浪花托着她。
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仙子的美貌和她正在做的事。
仙子她正在睡觉,嗯,站在海浪上睡觉的仙子,总觉得这个故事好扯。
但顾景云就是能把她画得一点也不违和。
睡觉的仙子微微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满脸惬意,似乎正做着美梦。
这幅画很美,单从视觉效果来看要比第一幅画要好得多,但第一幅是能给她带来心灵震撼的,黎宝璐不愿意便宜别人,决定还是自己私藏的好。
☆、140。第140章 最后(上)
赵宁正沉着脸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看到俩人回来也只是起身强笑一声招呼道:“你们回来了。”
黎宝璐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她眨了眨眼,正要开口问,顾景云便道:“我饿了。”
黎宝璐立即把满脸伤心愁绪的赵宁扔到一边,把东西塞顾景云怀里便快步往厨房去,“我去给你做晚饭。”
到了厨房才发现根本不用做,厨娘正满脸忧愁的看着灶上的丰盛菜式无奈,看见黎宝璐忙讨好着迎上去,“顾夫人,您来得正好,您快来看看这么多菜可怎么办啊,这个天气可是留不过夜的。”
黎宝璐惊讶,“怎么还有这么多饭菜?”
“哎呦,公子昨天让我把午饭,下午的茶点和晚饭都预备出来,谁知道那些客人根本不在这里用晚饭,下午茶用完没多久就走了。”
一般来说下午茶过后一个时辰就是晚饭时间了。
厨房里只厨娘一个人,自然要早早的开始准备,所以客人们用下午茶时她已经把好几道大菜给上灶了,等他们离开时几道大菜已经做到一半了,让她想要住手都来不及。
好在其他小菜还没开始做,那些蔬菜和肉都可以吊进井里保鲜,但这些食材已处理好,或已经上灶的却没办法了。
这样热的天气,今天晚上要是吃不完就只能浪费了。
厨娘是贫苦出身,看到这些饭菜要被浪费,心疼得都快滴血了。
黎宝璐却很开心,“我和景云哥哥饿了一天了,他们不吃我们吃,快把东西端出去。”
又问,“你家公子吃了没?”
“没有,”厨娘嘟嘴抱怨道:“那些人一走公子就生气一般的坐在堂屋里不言不语,可把顺心给急坏了。”
“吃了好吃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了。”
黎宝璐跟厨娘一起把东西端进堂屋,赵宁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正兴致勃勃的观赏顾景云的画,最后双眼发亮的看着那幅琼州日出图,“顾兄弟,你这幅画打算卖多少?”
“十万两!”黎宝璐端了菜进来,笑眯眯的道:“你要出得起我就卖给你。”
赵宁差点吐血,“你要不想卖我便明说。”
“你说对了,这幅画我想自己留着,但若有人出得起十万两我也会卖的。”
“即便是名家古画也不值这个钱。”
“是啊,但在我心里它就是无价之宝。”黎宝璐摆好碗筷冲俩人招手,“快来吃晚饭吧。”
赵宁真的很用心在招待客人,虽然只有几道大菜和厨娘临时炒出来的小菜,但依然丰盛得不得了。
黎宝璐乃食肉动物,专瞄着肉去,顾景云就不断的给她夹素菜,黎宝璐来者不拒,全都吃下肚。
赵宁看了都觉得胃口好了不少,勉强吃了一碗饭。
顾景云都吃了一碗,嗯,黎宝璐比他们强点,她吃两碗,理由是她正在长身体。
赵宁却觉得她光吃不长,纯粹是在浪费食物。
黎宝璐气不过,吃完饭喝完水消食的时候就高兴的问他,“来,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你气愤伤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赵宁一怔,显然没料到黎宝璐竟无情至此,愣愣的看向顾景云道:“我跟弟妹有什么深仇大恨?”
“有,”顾景云一脸严肃的道:“你刚才嫌弃她吃得多。”
赵宁一噎,替自己辩解道:“我是夸弟妹胃口好呢。”
顾景云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是把伤心事说出来让她乐一乐吧。”
见小夫妻俩一致对外,赵宁不由吐血,气结的道:“他们问我这段时间是否有良师教导,我实话说有,但因顾兄弟早有言在先,此事在秋闱之前不要宣扬出去,所以我婉拒他们要见一面良师的要求,谁知他们就立即翻脸了。”
赵宁知道顾景云为何要隐瞒,参加秋闱的人太多了。
要是他们知道顾景云有此能力,不说害他,至少会****缠上来请教,那势必会占去顾景云许多时间和精力,他还怎么复习准备考试?
往年为秋闱之争,或毁誉或死亡的学子有多少?
他们这些普通学子无人算计,但顾景云等顶尖的学子却不一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例子还少吗?
赵宁扭头对顾景云道:“也怪我这段时间不知收敛,竟让人察觉出来,我的行踪都可查,他们若有心肯定不难猜出是你在教我,所以在进入考场前你一定要小心。”
顾景云嘴角微翘,“多谢赵兄提醒,我会小心的。”
赵宁内疚的告辞回屋,他今天与最要好的几位学子闹翻,心情实在是不多好,今天晚上的辩谈还是不参加了。
院子里一下只剩下夫妻俩。
黎宝璐放松的盘腿坐在椅子上,盯着顾景云问,“你是故意的,故意不提醒赵宁。这又是为何?”
“距离秋闱还有五天,考试九天,三天后出成绩,共十七天,信息传递向来缓慢,我们总得给别人一些反应的时间,不然也太没趣了。”
顾景云的目标并不是广州的学子,而是那些有能力与他一争状元的学子。
比如他早已闻名的徐九晏,齐乐康。
既他早闻他们的名声,他又怎能落后?
对手需要互相了解才有趣。
以前是迫不得已,为了躲避顾家不得不低调,如今却还有什么可怕的?
顾景云傲气的挺直脊背,目光生辉,灿若星辰的望着黎宝璐。
黎宝璐也不由坐直了身子,点头道:“好啊,少年大胆的往前走,有我在你背后给你撑腰。”
顾景云就忍不住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但黎宝璐显然不是在说笑,第二天用早饭时她就打下顾景云和赵宁手中的筷子,看着桌上的榨菜豆豉沉默不语。
“怎么了?”赵宁捡起落在桌上的筷子,顺着黎宝璐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饭菜。
黎宝璐夹起一粒豆豉轻轻地咬了一下,味道的确很像黄豆做的,但并不是黄豆。
“这里面掺杂了巴豆。”
赵宁一脸玄幻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道:“难道巴豆不是比黄豆贵吗,谁那么蠢,用巴豆来伪装成黄豆做豆豉?”
黎宝璐静静地看着他。
“……”赵宁颤颤巍巍的道:“所以你是说有人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