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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撞的龙吟声,又有人大喊:“保护王妃和郡主!”坐在马车之中,根本看不见外面怎么了,只听得外面金铁之声大作,似乎随行的侍卫和人打了起来。秦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将夏昭华推醒,后者睡得太沉,还有些恍惚,待听清车外的声音之后,也是微微白了脸。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马车又是一沉,有人落在了车辕上,紫苏和杜若当机立断,赶紧挡在了秦婉和夏昭华身前。马车很大,中间一道隔断将马车分成了内室和外室,只一下,隔断被整个踹开,稳稳的压在了紫苏和杜若身上,两人都是小姑娘,如何经得起这样的一下,顿时趴倒在地。马车里佝偻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袭黑衣,黑巾蒙面,手提长剑,剑上还在淌血。
似曾相识的场面,当日和太子夫妻在运河泛舟之时,才睡醒,就有一个黑衣人……秦婉深吸了口气:“你要什么?”
“郡主的命。”对方长剑一扬,血珠子都滴到了秦婉脸上,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还是强作镇定说:“你雇主给你多少钱买我的命,我给你十倍的价。”
不想秦婉能如此镇定,黑衣人挑了挑眉:“可惜,郡主用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命。”说罢,长剑向她刺来,对方动作太快,秦婉来不及反应,眉心给剑尖一扫,立时流出血来,还是夏昭华当机立断,将其推倒在软榻上,这才救了她一命。
孰料黑衣人剑锋一转,朝着夏昭华白嫩的脖颈就去了,秦婉险些叫出来,夏昭华冷笑道:“你真以为本王妃这将门之女是随口说说的?”话音刚落,她小手猛的握住长剑,只听“咔”的一声,将长剑拦腰折断,只是剑刃锋利,她的手也鲜血淋漓。
对方显然没想到夏昭华这样强悍,一时愣了,夏昭华立马起身,一脚踢在此人胯下要害处,她本是天生神力,这样一脚过去,黑衣人痛呼一声,整个人被踹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捂着私处满地打滚。
将他踹出去之后,夏昭华长长的松了口气,小腹钝钝的痛,她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伤口,捂着肚子坐下。她已然是三月有余的身孕,有些显怀。秦婉忙扶她坐下,见她额上冷汗密布,被剑割伤的手还涓涓流血,忙取了手巾给她包扎上。
还没给她包好,夏昭华伸手擦去她额上的血珠子:“小姑娘家家,脸上挂着血,像什么样子?”她气若游丝,秦婉着急得要命,好在行在前面的雍王等人听了动静,赶紧过来,见守着马车的侍卫被尽数诛杀,还有一个在地上不住痛呼的黑衣人,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忙不迭的冲到马车上。夏昭华和秦婉皆是狼狈,雍王脸都白了,忙将夏昭华打横抱起,上了前面的马车,一路疾驰回了雍王府。
今日是太后大寿之日,皇帝为贺母后寿辰,才命大赦天下,后脚弟妹和侄女就遇刺,无疑是在皇帝脸上抽了个脆响,皇帝当即震怒,命令彻查此事。
夏昭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方才受惊之下动了胎气,惊动了多少人,雍王担心之下,将严先生也请了来。严先生号了脉,深色并不好,引了雍王父女俩出了门,抚着胡子说道:“王妃虽然身子强健,但今日受了惊吓,又动得太厉害了,这脉象很是凶险。”
一听这话,雍王神色顿时凝重,今日抱了夏昭华起来,他隐隐觉得手上湿热,低头一看,见夏昭华臀下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明显就是滑胎的先兆!当日夏昭华怀有身孕,雍王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难过,然而还不敢在夏昭华跟前表露出来,生怕惹她难过。
秦婉额上的伤口不深,但多半是要留疤的,刚上了药,又听严先生这话,顿时没有半点心思了。今日那刺客明摆着是冲着她来的,若非夏昭华在车上,她早就身首异处,更不说夏昭华怀有身孕,休说那是她的弟弟妹妹,就算不是,夏昭华为了救她落得现下孩子可能保不住的下场,秦婉实在没有脸面见她和自家父王了。
深吸了口气,秦婉低声道:“那严先生有几成把握?”
严先生望着她,一改平日老顽童的样子:“五成。”
微微抽了一口气,秦婉合了合眼,强作镇定:“请严先生尽力而为。”若是夏昭华和那孩子真的有事……
她小脸上满是凄苦,雍王忙低声道:“婉儿回去歇着吧,今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好休息,别败坏了身子。”
“父王……”秦婉望向雍王,嗫嚅说,“倘若是因为我……”
“不会的,你母亲吉人自有天相。”雍王心中也是悲苦,但女儿如此自责,做爹的又怎好再给她施加压力,“就算真的……她也不会怪你的,父王也不会怪你的。不是婉儿的错,是贼人想要害婉儿,才有今日的恶果。”说到这里,他抚着女儿的后脑,“婉儿不要多想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悻悻的应了一声,秦婉转身回去歇息。这一夜一直睡得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夏昭华那鲜血淋漓的手,还有她苍白着脸色,还不忘伸手拭去她额上的血珠子:“小姑娘家家,脸上挂着血,像什么样子?”到了半夜,她隐隐觉得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一睁眼,就见有人坐在床边,正伏着身子,温热的呼吸徐徐喷在她脸上。
又有刺客?!秦婉浑身一激灵,忙不迭翻身起来,动作那样快,只是两人贴得太近,起身之时,她撞了对方的下巴,对方闷哼一声,旋即将她捞在了怀里:“婉婉,婉婉,是我,别怕……”
听出是卫珩的声音,秦婉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闷闷的说:“大半夜的,你做贼作甚?”
“我、我不放心你……”卫珩脸上有些发烫,今日他才回到卫府,就听人说雍王一家遇刺,他险些晕过去,不顾酒意沉酣,忙不迭的过来了。只是因为刺客一事,雍王府戒严,即便是他这个未来的姑爷也不能进。卫珩越想,越发笃定是出了什么事,又急又怕,只好做了这不入流的蟊贼,偷偷潜进了王府。
一直到方才,他借着些微的光线,才看清秦婉的模样,她额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卫珩难免心疼,本想低头吻一吻她,谁想秦婉忽然惊醒过来,让卫珩好不尴尬。
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借着稀微的月光,见秦婉目光潋滟,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一时心疼万分,将她抱在怀里:“我都知道了,婉婉,是我不好,我应该将你送回来的,若是我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虽然并不十分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但秦婉受了惊吓是事实,加上他偷偷潜进来之时,听得几声“王妃受伤”“动了胎气”,大抵也明白了几分——怕是夏昭华救了秦婉,因而负伤,更动了胎气。
他了解秦婉,婉婉并不惯好悲天悯人,但她绝不会认为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除开血脉相连,夏昭华若真滑胎,婉婉绝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今日秦婉睡得很不安稳,不正说明她心中有愧吗?
如此想着,卫珩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婉婉,你不要自责,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乖乖的可好?”
他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意,看得出来得匆忙,秦婉被他抱在怀里,方才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些,小手紧紧拉住卫珩的衣袖:“你知道的,若是母亲真的滑胎了,我这心里……”
于情,夏昭华是她的继母,腹中孩子是她弟弟妹妹;于理,夏昭华对雍王府上下皆有恩,此次更是因为她才会遭此横祸,让秦婉心里如何能过得去?
见她自责,卫珩沉吟片刻,脑中已有了些计较。对方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冲着秦婉来的,秦婉素来与人为善,鲜少与人交恶,她自幼极得太后和皇帝偏爱,但并不恃宠而骄,又会有谁恨她恨得想杀她?
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人选,卫珩握了握拳,并不在秦婉跟前说出来,只是将她抱紧,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又扶秦婉躺下,自己坐在脚踏上,“婉婉好好儿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了,一切有我在。”
“你回去吧,我一人睡得着。”秦婉拉着他的手,着实有些不放心,“别误了明日当差。”
“我考取功名谋得差事是为了能配得上你,若是你因为受惊和自责坏了身子,这差事怎能比得上你?”卫珩笑着将大手敷在她双眼上,他的手暖暖的,秦婉只得闭了眼,轻轻道:“你若执意不回去,就睡到罗汉床上如何?囫囵对付一晚许是使得。”
卫珩“嗯”了一声,低头吻她:“婉婉且睡吧,我有分寸的。”
秦婉应了,渐渐睡了去,卫珩轻轻叹了一声。给她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抱了一床薄被去罗汉床上对付一晚。屋中全是秦婉清甜的香气,卫珩难免燥热,但也不愿唐突了心仪的女子,翻来覆去好久,迟迟睡不着,只得起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小手放在掌中。
许是有卫珩陪伴之故,秦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则见卫珩双眼血丝坐在床边,天刚蒙蒙亮,才一睁眼,卫珩便搂着她要吻,那急色的样子让秦婉不免好笑:“可不要闹,我一会儿要去看母亲,若是双唇肿了,说不清的。”
她睡着的模样如同一只小奶猫,还会轻轻摸自己的脸儿,卫珩看了她一夜,早就忍不住,此时哪里肯放,压着她亲了一次,这才心满意足。见他双眼血丝,秦婉沉吟,朝里面挪了挪:“你上来睡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叫你。”见他似笑非笑,摇头说:“不许动手动脚,不然……”
卫珩含笑躺下,将她抱在怀里,不多时就睡了过去。他睡得不深,不过半个时辰就自己醒来了,拉了秦婉温存片刻,外面紫苏进来看秦婉是否醒来,他则轻巧的从窗户翻了出去,那做贼的样子别提多顺了。
草草吃过早饭,秦婉也就起身去看夏昭华了。屋中十分安静,伺候的人见秦婉来,忙给她行礼,秦婉一番制止之后,问道:“母亲如何了?”
“回郡主的话,老样子罢了。”对方说道,“昨儿个半夜醒了一次,特特让我们知会郡主,请郡主不要自责。现下又睡了过去,严先生说这些日子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秦婉轻轻点头,见夏昭华睡得沉,嘱咐人好好照顾她,有不妥马上报上来。出了院子之后,又问老妈妈:“阿羽和媛媛那头……”
老妈妈摇头:“世子和小郡主不知这事儿,只是昨夜吓到了,王爷再三表明没事,两位小主子将信将疑,但到底没有闹腾。”
秦婉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弟弟妹妹何等期盼夏昭华腹中的孩子,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雍王府可就彻底热闹了。
想到这里,秦婉额上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低声道:“昨儿那刺客呢?”
“押在院子里,重兵看守。”老妈妈说,“只是昨儿,咱们新王妃一脚过去,只怕以后也就是个废人了。”
夏昭华天生神力,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要害处,即便不死也废定了,秦婉静默的应了一声,旋即低声道:“咎由自取的事罢了。”说罢,又蹙眉沉思:“可不知道是谁与我这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