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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莫不是听闻谨妃的消息,伤心过度。
第七百三十一章 狗咬狗
第七百三十一章狗咬狗
半个多时辰,郎中终于匆匆而至,吕栋忧心不已,也第一次进了拢月轩……
楚老夫人拉着暖玉的手,在一旁红着眼睛,韩妈妈手中捏着帕子,也在默默落泪。
她心疼谨妃,也担心暖玉。
楚家的小姐似乎都多灾多难的。韩妈妈几乎是看着文谨长大的,自她入了宫,便再没见过一面。对于楚文谨的感情,韩妈妈不比楚老夫人少几分。而对暖玉,韩妈妈也是越发的在意。谨妃身故,暖玉昏厥,这简直就是祸从天降,楚老夫人伤心欲绝,韩妈妈甚至不知道如何劝解。
一对老主仆便这么相对垂泪。
好容易盼来了郎中,韩妈妈赶忙请了郎中进来。然后和楚老夫人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郎中给暖玉诊脉。
郎中先是露出凝重神情,而后脸上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最终脸上甚至透出几分喜色来。
随后,他拱手向楚老夫人道喜。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喜脉。”
——————
皇宫,齐君寝宫。
厚重的chuang幔垂着,整个寝宫黑洞洞的,殿门紧闭,窗棂外罩了黑纱。一队内侍跪在殿外。
手中端着托盘,盘上装着几样清淡的菜式。
自从今晨,天还未明,齐君便把自己关在寝宫中。
甚至连早朝也未现身。
一众大臣议论纷纷,都在说着文谨宫走水的事。谨妃一代倾城倾国的美人,便这么香消玉殒,着实让人叹息。
有几位大臣曾有幸在偏殿见过谨妃,谨妃喜净,再加上饱读诗书,偶尔也会被齐君召到身边服侍笔墨。那可真是一位难得的佳人,气质佳,相貌佳,性子和善,从不与人结怨,似乎不管齐君神情如何,她都不喜不怒,一幅*宠*辱不惊的神情。总之,是个让人一见便心生仰望的奇女子。
怎么就……死了呢。
后来齐君未现身,最终内侍传齐君口喻。
言罢朝三日。
齐君自从登基以来,向来勤勉。
虽然于政事上并不如何高明,可他绝对是个勤勤恳恳的人。早朝从未有过一日迟来。
可是为了一个谨妃,他竟然罢了早朝。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离宫,其间自然交头接耳,‘谨妃’二字偶尔飘进耳中。
再说齐君,把自己关在殿中,大殿昏茫茫的,齐君想,黄泉路大约也会这样的暗吧。人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无论怎么欺负,她都是他的。活着是他的人,便是死,也是他的鬼。
可是当她真的成了鬼。
他却后悔极了。
文谨真狠,狠的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让他连思念她的机会都没有。齐君现在根本不敢闭眼睛,一闭上眼睛,那具烧的焦黑的骸骨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齐君打了个冷战,他觉得文谨一定就在他的身边。
她此时一定冷眼看着他,看着他为了她几乎发疯。
齐君压根不相信‘情’这个字。
在他眼中,只要有权势,便能换来一切。女人,财富,百官的臣服。
只要他在皇位一天,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楚文谨……她确是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脱,可她却能杀了自己。
齐君手中还捏着那封楚文谨的亲笔信。
是她的笔迹,他不会认错。整封信不过寥寥几句,她说,她觉得生无可恋。她说,活着太累,太苦,太疼了。她说,与其这么无休止的疼下去,死也不那么可怕。
所以,她杀了自己。
信中,她连楚家二字都没有提起。那是她最在意的亲人,她竟然只字不提。
齐君想,他把她逼到了什么地步?她在意的人,她竟然全部舍弃了。
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兄长,还有她在意的楚暖玉。
这时,殿门被推开,齐凌冷喝。“给朕滚出去。朕谁也不想见。”
来人并没有听命,反而缓缓走了进来。
“陛下,请保重龙体。”是夏皇后。
齐君猛然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夏皇后。夏皇后身子一颤,不由得退了一步,如今她半张脸还泛着青紫之色。她是皇后,自从嫁进齐家,虽然齐君对她算不上盛*宠*,可自始至终和她也是相敬如宾,他何曾对她出过手……
上次她对楚文谨出手。
齐君知道后,也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默认了她的所为。
夏皇后以为在齐君心中,楚文谨不过是他用来掌控楚家的一颗棋子罢了。棋子再美,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博弈的时候用一用,一旦赌出输赢,棋子便无用了。
一颗无用的棋子,是扔是丢,似乎无关紧要。
可是……
“陛下,虽然人死为大,臣妾不该妄议。可是臣妾冤枉。臣妾和谨妃暗中从不往来……”
楚文谨心里发苦,她想楚文谨真狠啊。便是死,也不忘拉她下水。她堂堂一国之后,却被皇帝当着侍卫宫女的面当众扇了耳光。
她皇后的威仪尽失。
即便如此,她却还需跪在殿外苦苦哀求自己的男人以朝局为重。
明明,他心里根本没有她。
夏皇后心中的委屈无以复加。儿子被谨妃的侄女算计,如今不得不出京前往淮阳道,此行生死未卜。
自己被楚文谨这招害的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这世上她会帮任何人,却独独不会帮楚文谨。
夏皇后真的没想到楚文谨会这般算计她……想着前几天她还满脸喜色的嘲讽楚家祖孙,真是现世报,现世报啊。
殿中没有动静,夏皇后腰杆挺的比直,她知道暗中无数人窥伺着她。她是大齐的皇后,便是世人皆知齐君为了一个谨妃而把自己关在寝殿不吃不喝,便是世人嘲笑她这个皇后无用,空有皇后虚名,却无皇后的尊贵……她也可以充耳不闻。
不管如何,楚文谨终究是死了。
一个死人,齐君心中记挂她,又能记她多久?
两个女人的战争中,她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她的背脊挺的直直的,任何困难,任何流言蜚语都不能让她弯腰。
“……陛下是齐国的陛下,是天下百姓的齐君。诸道的百姓还在等着陛下,文武百官还在等着陛下……淮阳道还有判军。难道陛下这些都不顾了吗?谨妃大?还是天下大?”
第七百三十二章 一嘴毛
第七百三十二章一嘴毛
夏皇后一字一顿的在殿外说道,声音透过殿门,只字不漏的传进齐君耳中。
他当然知道天下大,国事重,一个女人罢了,死便死了,难道他还真的去殉情不成?他自然不是痴情的男人。
他只是……
这么多年,他在帝位上,想要当一个盛世名君。
可是眼下诸道乱相四起,他这个皇帝……却是无能为力。
此刻,齐君终于承认自己无能为力。他手下无可用之人,别看那些朝臣在殿上口若悬河,可是真派往诸道平乱,却是一个推一个,只会跪在殿下,口中嘟囔着自己无用,不能胜任。而楚家……他当真不敢再用。
楚家名望已经如此之高,楚家父子手握兵权时。
那些将士竟然只知楚家父子,而不知他这个齐国皇帝。
他自然不能忍受楚家父子威望高过他这个天子。所以楚家,便是诸道皆乱,他也不会再复用。
而夏家……
夏琰不是个多聪明的,带兵的本领也一般,可夏琰却是个听话的,他怎么交待,夏琰便怎么执行。
淮阳道毕竟只是一道罢了,夏琰带领的却是齐国的精锐。齐君相信夏琰就算是个傻子,只知道带着铁骑一路前冲,也能踏平淮阳道那些判军。至于余下几道,多拨些银子,多放些粮,待来年春种秋收,世道自然会转好,百姓们不再流离失所,诸道之乱也自然不药而愈。
齐君觉得前面一片坦途。他甚至暗暗发誓,再不会欺负谨妃了。她要什么,他都给。
整个天下都是他,他给的起。
可她为什么要自尽呢……
难道他最近对她还不够好吗?
除了上朝,他几乎把自己的寝宫搬到了文谨宫。
这整个后宫,谁有她得*宠*?连皇后都拍马不及。皇后先前欺负了文谨,他用独*宠*她来偿还,来替她出气。他堂堂天子,能做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难得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舍他而去。
齐君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宫外夏皇后的声音嗡嗡的窜进耳朵,他已比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心头烦闷的很。
当初夏氏欺负文谨时,如果他出手制止,是不是如今便会是另一幅局面了。
殿外,夏皇后依旧兢兢业业的叩着殿门,依旧讲着她的大道理。
殿内,乌漆漆的,齐君坐在长案前,眼睛始终没有焦距。
夏皇后说了许久,殿中始终没有动静,她不由得心生惧意,虽不敢相信齐君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什么轻贱自己的事,可心中惧意依旧滋长着。最终,她挥手唤了侍卫上前。
命侍卫撞开了殿门。
侍卫慑于夏皇后的冷脸,也怕齐君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最终用力撞开了殿门。夏皇后挥手将诸人留在殿外,一人缓缓走进殿中。
直到看到齐君直挺挺的端坐在那里,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齐君若有个万一……
齐天朔不在京城,京城只有一个太子齐天治。
夏皇后怕自己无力回天,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陛下,身体为重,朝局为重啊。”夏皇后缓缓走向齐君。齐君抬了抬眼睛,越发觉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
当初成亲时,他和她也曾鸳鸯情深,举案齐眉。
他夺位时,因她成亲两载无所出,恐遭人非议。她把自己贴身的丫头推了出来,替他生下长子。
孩子落地,母亲离世。
那时她抱着大红的襁褓,里面裹着他第一个孩子。曾经眉眼含笑的对他说……会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他顺利继位,她如愿被册封为皇后。翌年,生下齐天朔。
那之后,她对齐天治再也摆不出慈爱的面孔……
当初的诺言,像场笑话。他知道她一直在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打算,也知道她一直打算把齐天治挤下太子之位,更知道她暗中为此布局,几次欲构陷太子,太子虽然一直默默无闻,可身边也有高人指点,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夏氏越发的急了。
甚至想到了李代桃僵。把别人的功劳冒领到齐天朔的头上。
妄想用泼天的功劳把齐天朔推上储君之位。
总归记挂着当初的结发之情吧,齐君对此向来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长子齐天治虽然无甚大错,可生母身份毕竟低贱……齐君并不想把自己的江山交到这样一个儿子手中,所以便任由夏皇后施为。
可是把天下交到齐天朔手中……
齐君望着面前的夏皇后,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因为他这辈子坏事做了太多,所以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可堪大用。
齐天治看似敦厚,实则心思不纯,这些年来夏氏出招,他拆招。这